原本以馬車爲掩護的人類戰士,在見識了“砂鍋大的拳頭”和“五十碼的大腳丫子”後,漸漸的以幾人爲一組並肩戰鬥,與其說是戰鬥不如說是苦苦掙扎。
體型上的巨大差距,力量上的巨大差距,終於讓這幫可憐的人類武士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平日裡苦練的武技,在這幫兇殘野蠻人的拳頭下,是多麼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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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遠了,沒人家手長更沒人家腳長,碰不到人家。
距離近了,人家隨便懟你一下,輕則骨折,重則斷手斷腳。
人類武士中,不乏一些武技出衆的優秀劍士,可是在這種規模下的戰鬥,個人的勇武,並不能成爲左右雙方勝利的重要籌碼。
從成年就開始戰鬥的部落精銳戰士們,沒有學習過任何戰鬥技巧,更不懂得在大規模戰爭下如何配合作戰。
他們依靠的就是自己強壯的肌肉,和無數戰場上培養出的戰鬥本能。
他們自從成年後,與比蒙獸人戰鬥,與荒原兇獸戰鬥,與人類正規軍戰鬥,與神聖教廷的軍團戰鬥。
大多數時,他們都是以少敵多贏得戰鬥,而他們最大的依仗,就是優秀的個體戰鬥力。
人類的軍事學家,曾經無數次分析過野蠻人的戰鬥方式。
用他們的話說,野蠻人沒有任何戰術可言,就是一窩蜂似的衝到敵軍當中,穿插敵人的陣地,然後不斷的分割,再穿插,再分割。
將敵軍打散後,憑着出色的個人武力,各個擊破,不斷的蠶食對方有生力量,最終獲得勝利。
這種優缺點同樣明顯的戰鬥方式,除了比蒙的強力種族,只適合個人勇武絲毫不遜於比蒙獸族的荒原野蠻人。
說來可笑,要擊敗毫無章法可言的野蠻人,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很難。
說簡單是因爲只要在正面硬抗時,頂住了第一波攻擊和衝鋒,從而把握住戰場的主動權和節奏後,完全可以通過預備隊反包圍,將戰鬥走向一錘定音。
說難是因爲除非人類擁有比蒙獸人或是和野蠻人同樣強壯的體質,否則無論多麼厚實的盔甲和防具,都如同小孩子的玩具一樣可笑之極。
人類已知能夠正面抗衡野蠻人和比蒙獸族的兵種,只有全身披掛的重騎士,不過明顯機動力不足的重騎士只是能勉強抗衡,並沒有絕對壓倒性的優勢。
要不就是教廷英靈殿的聖堂騎士,這幫非人的怪物倒是能一個揍好幾個野蠻人,問題是英靈殿的聖堂騎士不是批量生產的,估計也就數十個。
人類的那些軍事家,不止一次暗自慶幸,若不是野蠻人沒有足夠的冶煉技術,若不是大荒原上沒有任何金屬礦產,若不是野蠻人戰鬥中沒有組織和紀律,若不是他們根本不屑於佩戴護甲和武器,若不是他們只有區區不足十萬的人口,人類早就被野蠻人揍的找不到北了。
而眼前的商團人類武士,他們不是不明白如何抵抗蠻族戰士,畢竟泛大陸所有人類戰士,都明白野蠻人的弱點,也清楚對付這羣頭髮簡單四肢發達的野蠻人,只要抗住對方的第一波衝鋒就好。
可是他們根本做不到,在部落戰士的蠻力面前,粗糙爛制的鎧甲如同紙張一樣,不要說防禦了,就是被人家踹一腳,就能倒飛出幾米遠。
有幾個小貴族子弟和僱傭兵倒是佩戴精良的護具鎧甲,可是一樣什麼作用都沒有,光震就震掉半條命。
除了蠻力驚人的部落戰士,對方的那頭四蹄如同金屬一樣的灰色大獅子,更讓他們心底生出了一陣無力感。
打我們還用的着出動這麼多的蠻族的戰士?
那頭和得了癲癇症,來回不停橫衝直撞的灰色大獅子就夠讓我們喝一壺了。
人類武士們都覺得這幫野蠻人太小題大做了,沒有這麼欺負人的!
我們只是一支小商團的護衛,不是正規軍,更不是神聖教廷的遠征軍啊!
老扎克胯下的巨型灰獅“鐵山”,平常懶的不行,今天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如同喝醉酒的老和尚闖進了尼姑庵,不斷的橫衝直撞,在老扎克的指揮下,專門奔向聚堆的人類武士,無數倒黴鬼不是被撞飛,就是被踩成肉餅。
金屬化的四隻巨蹄,哪怕輕輕刮碰一下,沒有重型護甲護身的人類,最輕的也是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口吐着鮮血高高飛起。。
連踩帶踏的“鐵山”,不用特意去攻擊哪個目標,只要哪裡人多,就衝向哪裡。
人類的刀劍不是不夠鋒利,弓箭不是不夠尖銳,只是鐵山太皮糙肉厚了。
砍在鐵山已經金屬化蹄子上的刀劍,不是用力過大被折斷,就是除了一聲金鐵交鳴外,毫無作用。
而其他的蠻族戰士,仗着體格上的巨大優勢,伴隨着不絕於耳的骨折聲,一拳就是一個吐血的倒黴鬼,一腳就是一個滿地亂竄的滾地葫蘆。
從鐵山背上跳下的老扎克,腳踏血怒戰環,彪悍的一塌糊塗,舉起一匹戰馬順手馬扔向了一羣弓箭手,直接壓斷了無數可憐戰士的肋骨,引起了陣陣哀嚎。
這一幕看的好多人類武士心臟砰砰直跳,車隊最後面的許多護衛武士,扔掉了武器掉頭就跑。
老扎克望着臨陣脫逃的人類,打了幾個手勢,周圍幾個部落戰士注意後,隨即掏出隨身攜帶的幾包草藥,將其點燃。
不多時,濃重的草藥味撲鼻而來,順着逃跑逃兵們的方向,隨風飄了過去。
這是蠻族遠距離溝通的一種方式,草藥分爲很多種,也代表着很多含義。
剛剛部落戰士點燃的草藥,就代表着圍擊逃兵。
相信埋伏在人類商團後方的狄娜大巴比倫與“部落娘子軍”,不會放跑一個人類。
經歷了無數戰鬥的血蹄部落戰士們,也遇到過無數難纏的對手。
無論是身披重甲手持三米長槍的重騎士,還是來去如風跨.騎戰狼的比蒙邊境狼騎兵,他們都與其交過手。
相比那些難纏的敵人,如果簡單的形容眼前這幫人類商團護衛的話,缺乏想象力的部落戰士的腦海中,唯一出現的就是營地裡那羣躺在地上待宰的沙羅獸。
亂糟糟的戰陣,軟綿無力弓箭,懦弱的身體,砍在身上不疼不癢的武器,巴掌大的盾牌,對擁有天生皮膚半石化和力大無比蠻族戰士來說,與其說是戰鬥,不如說更像一場並不好笑的鬧劇。
一些憨厚的部落戰士,看到有的可憐鬼放下了武器跪地投降後,也不再忍心去趕盡殺絕,而是尋找着還在反抗的人類武士。
老扎克看着眼前這幫可憐的人類,想不明白到底是誰給他們的勇氣,居然敢如此自不量力,對勇猛的蠻族戰士亮出刀劍。
一腳踹翻了一輛馬車,連同拉車的馬匹也被拉到在地哀嚎不止,老扎克對着部落戰士們喊道:“孩子們,收了他們的武器,投降的都給我綁上,還抵抗的,給老子往死裡錘。”
老扎克並沒有下達趕盡殺絕的命令,畢竟他和艾倫商量好了,只求財不害命。
用艾倫的話說就是這不是一錘子買賣,一次給人家整怕了,後果只有兩個,一個是人家再也不來了,另一個就是帶大部隊來複仇。
戰鬥已經接近尾聲,除了零零散散還在抵抗的商團武士,大部分護衛武士已經丟掉武器,紛紛跪地投降。
而此時艾倫也解決了眼前的對手。
注意到麾下護衛全軍覆沒的科隆,鬥志早已全無。
再無顧忌的艾倫也不再留手,掄起了狼牙棒就是一頓猛削,也懶得管什麼招式套路了。
科隆被對方巨大的力氣震得雙手發麻,三番兩次之後,被抽冷子一腳踹出了兩米多遠,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這次艾倫也不給對方爬起來的機會了,一腳把大劍踢飛,雙手一扣就把對方的面甲掀飛,放下了狼牙棒,噼裡啪啦一頓大嘴巴子,抽的對方眼冒金星。
要不是看對方是領頭的,還有好多話要問,艾倫早就一棒子把他腦袋敲碎了。
被扇成豬頭的科隆,門牙也掉了一顆,眯縫着眼睛望着飛出十多米遠的大劍,又看着越來越多的商團護衛跪地投降,眼看回天乏術,默默的躺在地上,高舉着雙手,表示放棄抵抗。
艾倫也沒繼續抽下去了,望着除了還躺地上呻吟不止的人類武士,其他的紛紛跪在了地上不再反抗。
“賤皮子,不揍你們不長記性。”艾倫揉了揉發紅的掌心喊道:“兄弟們,全給我綁了,清點貨物,回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