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指揮着部落戰士遠遠離開營地,並且安全降落之後才連忙查了查人數。
還好,一個不多,一個不少,五十個斷後戰士,除了滿臉被煙燻的漆黑外,只受了一些皮外傷。
徹底放下心之後,艾倫才遙遙望向半空中的老杜夫和卡斯。
不得不說,周圍的場景,給兩個半空中的魔法師,襯托出一副巔峰高手對決的樣子,令人望之敬畏浮想聯翩。
沖天的火光,無數人類坐騎的哀嚎聲,滿地數不清的屍體和殘肢斷臂,滾滾的濃煙與不經意間響起一聲雷鳴般的爆炸聲。
這一幅幅畫面交織入如同末世一般的景象,可這一切似乎沒有令半空中的兩個魔法師在意過一分一毫,他們的眼裡只有對方,似乎忽視了天地之間的一切景物。
艾倫突然想起了紫禁之巔的葉孤城和西門吹雪。
一大幫血蹄部落的戰士,望向遠處半空中的杜夫,內心都不免的充滿了敬畏。
尤其是大巴比倫,手心裡全是汗,暗暗爲老杜夫加油禱告。
自己的傻兒子,能不能走出另一條路,未來可都指望杜夫了,要是這個老頭現在掛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就連艾倫,都有些期待兩個魔法師之間的戰鬥。
倆野蠻人互相掐架他看多了,倆魔法師戰鬥,他還第一次見識。
望着兩個人半空之中遙遙對持,似乎馬上就要一觸即發,他一時也有些猶豫不決,是馬上帶着兄弟們跑路?還是等老杜夫和對方一決勝負只有再做決定?
艾倫皺起了眉頭,他總覺得平常猥瑣的不行的老杜夫,怎麼看也怎麼不像是那個火系高級魔法師的對手。
雖然杜夫也號稱是水系高級魔法師,不過艾倫總覺得倆人相差太多,因爲從這倆人的賣相一看就高下立見。
火系高級魔法師卡斯,一身暗紅色的魔法長袍,上面繡滿了火焰符文,一頭銀髮梳的一絲不苟,手中魔杖一看就知不是凡品,身體站在半空中,紋絲不動,空中不時吹起一陣氣流,對他絲毫沒有影響,半空中的狂風襲來,吹起了他的魔法長袍,露出了腳上的馬刺靴閃閃發亮。
而水系半吊子魔法師老杜夫呢,一身髒兮兮打着補丁的魔法袍子,上面沾滿了油膩膩的肉屑,一頭花白的頭髮和雞窩似的,手中還拎着一個破布袋子,身體站在半空中左搖右晃,空中不時吹過一陣氣流,似乎令他魔力不繼,眼看隨時可能一腦袋栽下來,狂風襲來,吹起了破破爛爛的魔法袍,露出了裡面白花花的大毛腿,和一雙一大一小明顯不是一個碼數的布鞋。
艾倫一臉鄙視,這傢伙也不知道穿個裡褲,傷風敗俗,怪不得和部落裡的人相處的這麼愉快,老叫花子配野蠻人,絕了。
不過再鄙視老杜夫,他心裡還是有些擔心的,老流氓怎麼說也算是半個自己人,不擔心是假的,何況他艾倫雖然不太瞭解魔法師之間的等級概念,可一個混日子賣苦力爲生的僱傭法師,對陣教廷供奉法師,就算是白癡,也都不太看好老杜夫。
不過剛剛老杜夫雖然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但是看他言下之意,似乎可以利用他手頭剩餘幾顆魔獸晶核擊敗對方。
既然魔獸晶核可以抽取魔力,是不是也能抽取什麼個什麼法術之類作爲攻擊手段?
想到這,艾倫覺得可能雙方之間還有的打,既然有的打,連他也開始期待起來。
兩個魔法師是怎麼戰鬥的?滔天的烈焰?席捲大地的洪水?天地間充滿了異變?還是什麼?
艾倫想了半天,總覺得這些畫面和老杜夫那個猥瑣的老傢伙都不沾邊。
要不說,只有流氓才最瞭解盲流!
戰鬥結束的很快,因爲雙方的。。。。。戰鬥經驗。。。。相差太大!
半空中的老杜夫:“卡斯大師,一顆石化沙蜥的晶核,一顆土系魔犀的晶核,您高擡貴手,放我們一馬行嗎?”
“笑話,我貴爲教廷供奉法師,你以爲誰都與你這流浪僱傭法師一樣,見錢眼開?”
來杜夫撇了撇嘴:“那你想咋地?”
“五顆!”
“做夢吧,老子辛辛苦苦訛了那小氣鬼多少顆,你張嘴就要五顆?”
卡斯輕蔑的笑了笑說道:“那隻好我親自去取了,你以爲你會是我對手,區區一個半吊子水系法師,也敢大言不慚?”
“別的啊,這不是有商有量嗎,你急什麼!”
“少廢話,交出所有魔獸晶核,告訴我血蹄部落的人跑哪裡去了,我放你一馬。”
老杜夫猶豫了片刻,似乎正在權衡利弊,臉上寫滿了糾結。
卡斯催動着體內魔力,慢慢接近杜夫,手中杉木法杖也光芒大作,似乎隨時準備召喚出火系法術給老杜夫致命一擊。
老杜夫看到對方離自己越來越近,急忙喊道:“等等,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卡斯笑了一聲,以一副勝利者的口吻憐憫的說道:“算你還有幾分自知之明,不過你可以說說你的條件?”
“我可以帶你找到那些血蹄部落的藏身之處,但是事成之後,你要給紅衣主教大人美言幾句,讓我也能成爲教廷供奉法師,只要你答應我,我手裡就有五顆魔獸晶核,可以馬上給你,然後帶你去找那幫野蠻人。”
卡斯暗暗譏笑不已,就憑你也配和我講條件,笑話,只要找到那幫野蠻人,我第一個殺了你。
不過他還是裝作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最後勉強道:“那也可以,那你先把手中的魔獸晶核給我。”
老杜夫看到卡斯真的答應了自己,撤掉了圍繞在身上的三面水系護盾,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沒騙我?讓我成爲教廷的宮廷法師?你能說服蘭度大人?”
卡斯催動着魔力,飛到杜夫不足半米處,低聲說道:“放心吧,以後你我也算是同僚了,現在把魔獸晶核交給我。”
老杜夫回頭張望了一眼艾倫他們所在的位置,將手伸進了那身油膩膩的法師袍裡,不住點頭道:“恩,你可不要食言啊,我和你說,我忍那幫野蠻人好久了,到時候咱倆聯手,滅了血蹄部落!”
“我身爲教廷火系高級魔法師,豈會騙你,快把魔獸晶核給我,一會你只要。。。。。。”卡斯還沒說完,突然滿臉驚恐的望着杜夫,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原來老杜夫從那身油膩膩的法師袍子裡,掏出了一把佈滿了魔法符文的細長的匕首,無視卡斯身邊的火系護盾,迅速的插進了了他的胸膛裡。
“你,,,騙我。”卡斯感覺到體內生機的不斷流失,就連全身的魔力都開始迅速消散,滿臉寫滿了不甘與無法相信。
老杜夫猥瑣的笑了笑說道:“你說呢?棒槌。”
卡斯手中的魔杖,無聲的從手掌之中滑落,說出了生命中最後一句話:“身爲魔法師,你有辱這一身,,,,,法師長袍,卑!鄙!”
老杜夫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對方的魔杖,迅速的抱住對方的身體,一邊上下其手,一邊無所謂的說道:“這有什麼卑鄙的,老子拿破魔匕首捅死你就不是魔法師了?誰他孃的規定不讓魔法師用匕首了?你規定的啊!傻.b”
杜夫不屑的說道:“還有辱我一身魔法長袍?靠,你腦子進開水了吧?“
說完後,擡起了胳膊,用魔法袍的袖子擦了擦鼻子下面的鼻涕。
看見對方早已毫無生機的身體從空中掉落,老杜夫可惜的搖了搖頭:“你好歹也是教廷魔法師,出門就帶個魔杖,什麼值錢的都沒有,呸!什麼玩意,跑這來跟我裝大瓣蒜。”
而在不遠處觀戰的幾個蠻族戰士,長大了嘴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大巴比倫傻乎乎的帶着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艾倫,一副顛覆三觀的模樣問道:“酋長,你看到了嗎?”
“看到什麼。”
“老杜夫他,他好像一刀給那個什麼火系法師捅死了。”
艾倫一副鄙視敗類的模樣,點了點頭說道:“恩,他給人家魔法師捅死了。”
大巴比倫摸着腦袋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用語言形容:“可是,可是他們都是魔法師啊。”
“魔法師怎麼了?”
“一個魔法師捅死另一個魔法師?不是應該,應該。。。。。”
“恩!”艾倫此刻都服了老杜夫了,這個老王八蛋。。。。。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真是卑鄙的一點下線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