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個疤臉大漢的煽動,整羣冒險者的士氣再度被調動了起來,喧喧鬧鬧的和城樓上官府的士兵對罵起來。
胡大海面露焦急,對着辰非低聲說道“非哥,這麼僵持下去對咱們沒有好處,一旦官府的後援部隊趕來,咱們可都是吃不了兜着走,得想辦法將戰鬥開起來。”
這個道理辰非何嘗不知道呢?可是這局勢也不是他一個人可以左右了得,迫於無奈也只好硬着頭皮找到剛剛說話的疤臉大漢,將這裡面的厲害關係一一向他道明瞭,希望可以藉助他的力量,一鼓作氣攻下這銅陵關。
這疤臉大漢本就是一個莽夫,並且早就看這幫官府中人不順眼了,和辰非二人一拍即合,他也希望可以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用着他那破鑼一般的嗓子大喊道“在場的諸位兄弟,大家靜一靜,請聽我徐某一言。”
你別說這疤臉大漢的一嗓子還是蠻有用的,整個廣場頓時變得靜悄悄的,落針可聞。
疤臉大漢漱了漱嗓子,輕咳了兩聲,蹬上一個地勢相對較高的位置,大喊道“兄弟們,咱們不能在此和這些官府士兵乾耗着了,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對我們就越不利。不如我們一鼓作氣殺他們一個痛快,這樣豈不樂哉。”
冒險者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傻,都不願做這個出頭鳥。辰非心裡對他們暗暗鄙視,罵道“一羣成不了大事的傢伙,活該做一輩子的冒險者。”對着胖子喊道“胖子,看你的了。”
“沒問題,你就瞧好吧!”胖子手上的靈珠再次亮起,一個巨大的岩石巨人再度從他的腳下現身。連續兩次使用四品靈技——岩石傀儡,幾乎將他體內的靈力消耗一空,勉強支撐着站起來,對着岩石傀儡吩咐道。
岩石傀儡揮舞着巨大的拳頭,舉起附近一塊碎石,雙臂奮力一拋,將巨石朝着城門口砸了過去。
一道無形的屏障出現在城門口的正前方,流光閃動,巨石再也無法前進分毫,豎直的掉落下來,砰的一聲,在地面上砸出一個大坑。
辰非的臉色微變,嘟囔道“竟然有守護陣法,這下有些難辦了。”
在場的冒險者也都是見過世面之人,自然識得這是守護陣法,剛剛靜下來的人羣再度沸騰起來。
要知道剛剛交戰的時候,這個陣法還是不存在的。沒想到不過休戰了半個時辰左右,黑甲士兵竟然可以佈下一個如此強悍的陣法,對方明顯是有準備而來,目的顯而易見就是要將他們困在此地,等待援軍的到來。
這裡的冒險者中也不乏聰明之人,不知道誰在人羣中高喊了一句“兄弟們,這幫雜碎看來是要將咱們一網打盡,悄然間已經將這守護大陣佈下了,其目的已經昭然若揭了。”
“兄弟們,趁他們大陣剛剛佈下根基不穩的時候,一舉殲滅這裡的黑甲士兵。”一道道聲音像炸鍋了一般,不停在人羣中傳出來。
作爲常年在紫雲森林遊蕩的冒險者,手裡或多或少都是有一些積蓄的。到了這等危機關頭,也不在考慮私藏的事情,不停的從懷裡摸出一張張靈符,轟在城門處的大陣上。
也正如他們所預料的一樣,這個守護大陣乃是黑甲士兵倉促間佈下的,整個大陣沒有全盛時期的三層威力。
一開始的時候,還可以勉強抵擋住衆人的攻擊,隨着越來越多的靈符靈技不要錢的宣泄在大陣上。大陣上的光芒也是越發的暗淡直至完全消失不見,最後隨着噗的一聲碎裂,整個守護大陣宣告着結束。
城樓裡的黑甲士兵一個個也是面色死灰,到現在都不相信這些窮不吧唧的冒險者,會有如此強悍的戰鬥力。
現在後悔已經是來不急了,舉起手中的武器和飛上來的冒險者廝殺在了一起,一時之間這小小的銅陵關被各種絢麗的靈技散發出來的光芒,照耀的豔麗異常,從遠處看就如同一道道美豔的煙花盛宴。
一個時辰之後,諾大個銅陵關再也找不到一個活着黑甲士兵,一具具鮮活的屍體隨意的躺在地上,根本無人前去打理,屍體上流淌出來的鮮血匯聚成一道溪流沿着低矮處流下。
最後冒險者在付出了近乎千條人命的代價下,成功將這裡的黑甲士兵盡數殲滅。活着的冒險者彼此之間打着招呼,無形之中增添了冒險者之間的友誼,畢竟都是剛剛一起並肩戰鬥過的隊友。
胡大海的臉上滿是鮮血,秀氣的臉龐被鮮血染得有些猙獰,用手擦拭着臉色的血跡,問道“非哥,我們這麼做真的對麼,一千多條無辜的生命,都因爲我們的計劃而喪失了生命。我們是不是成了這罪魁禍首。”
辰非也纔是一個不到十六歲的少年,如此多的生命在他的眼前死去,說心中一點不波瀾那是假話,嘆道“沒想到我辰非也成了一個爲了活命而不折手段之人。”
“你們兩個人別在感慨了,快過來看看曹小蠻,他的情況有些糟糕”胖子扶着已經昏迷過去的曹小蠻講道。
戰爭中傷亡有時候是在所難免的,話說曹小蠻爲了可以快速的結束戰鬥,不惜以身返現去刺殺黑甲士兵的頭目。
不料對方隱藏了實力,四珠之境的修者洞察力是何其的強大,早就發現了隱匿在暗中的曹小蠻。就在曹小蠻以爲得手之時,卻別對方一劍刺穿了胸膛,如果不是憑藉破空閃這等逆天的靈技,早就身隕當場了。
就算如此,僥倖逃回來的曹小蠻也是身負重傷,劍尖僅差半寸就可以刺穿他的心臟,讓其立即斃命。但剩餘的內臟器官就沒有這麼幸運了,盡數被劍氣撕裂,留下了數不清的裂痕。
胖子手中的三品療傷丹藥,也只可以癒合他的傷口,但卻止不住他生命的流逝。鼻中的呼吸也是越漸微弱,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昏死了過去。
已曹小蠻現在這種情況,根本堅持不了多久了,必須立即趕回石巖城進行救治。
辰非幾人通過和曹小蠻的幾天相處,早就將其視爲了可以託付生死的兄弟,兄弟有難他們怎麼能袖手旁觀。
可是此處離石巖城還是有些距離的,就算是乘坐胖子家的馴鹿車,也需要兩天的時間方可到達。而此時馴鹿車已經被送回了谷陽城,光靠兩隻腳趕路的話,最少也得一週的時間。以曹小蠻的情況,根本挨不到一週。
胡大海已經撲倒在曹小蠻的身上,眼淚不停的掉落下來,哭腔着求辰非想辦法救救曹小蠻。
其實不用他說辰非也會想辦法救治的,對於此地幾人又是人生地不熟的,根本找不到有效的代步工具。
正好這時候疤臉大漢朝着衆人走了過來,先是檢查了曹小蠻的傷勢,眉毛向上皺起,語氣很是冷漠的說道“他快要堅持不住了,你們的丹藥也只能減緩了他死亡的時間而已,以他這種傷勢幾乎可以說是必死無疑,除非。。。。”疤臉大漢欲言又止。
“除非什麼”胡大海像是看見了最後一根稻草,抓住疤臉大漢的手臂急切的問道。
“我就算告訴你們,憑你們的實力也是無法尋到的,然而還會徒增傷心”疤臉大漢嘆了口氣,對着衆人講解道。
“這位大叔,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就算是有一絲希望。爲了小蠻,我們也會去試一試的。”辰非很是堅定的回答。
疤臉大漢用讚許的目光掃視着衆人,點了點頭,不斷重複着“好,好,真是好兄弟真情意,不像是那些表裡不一的無恥小人,看着就讓人噁心。”頓了頓接着講道。
“以他這種傷勢,普通的療傷丹藥對他的作用已經很小了,僅僅可以減緩他生命流逝的速度,想要真正的治癒他,辦法其實有很多種。比如用一枚七品生機續命丹,就可以將他完全治癒,不過這種丹藥別說你們沒有見過,就連整個大悅帝國存在幾枚都是一個未知數,對你們來說,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第二種方法就是找到一珠五品靈藥——斷腸草,也蹡蹡可以救活他,不過效果就差了許多。”
辰非的眉毛緊鎖,不解的反問道“我記得這斷腸草應該是劇毒之物,五珠之下的修者服用必死無疑,怎麼可能救治小蠻的生命呢?”
辰非的眼睛緊緊的盯着他,意思就像是在告訴他“你別以爲我年紀小,就是這麼好欺騙的如果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就只好手底下見真章了。”
疤臉大漢也不在意辰非不信任,就如同沒有看見一般,慢悠悠的迴應道“你這是隻是其一,不知其二,這斷腸草是劇毒之物沒錯,正所謂劇毒之物七步之內必有解藥。而斷腸草的根莖正是這少數含有勃勃生機的靈物,取之再加上人蔘靈芝等一些補藥配合在一起,應該就可以吊住他這條命了。”
“話以至此,信不信就由你們決定了,我就不在多做停留了,告辭。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有緣再見。”話畢就要擡起身子離開銅陵關。
辰非哪能讓他就這樣離開呢?不管對方說的是真是假,終歸需要他們去驗證的,一個閃身追趕過去,抱拳道“大叔,我們初來乍到,對此地甚是不熟,希望你可以爲我們指一條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