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以辰非如今的財力,在他購買了一件地階下品靈器之後,就所剩不多了,雖然還有一些富餘,但是已經不足以支付冰雷珠這龐大的費用了。
辰非略微思考了一會,腦筋一轉反手從納戒中取出了一顆雞蛋大小,渾身黑如墨汁一般的圓潤珠子,問道“陳大哥,你們這裡收購這個麼”。
陳炫亮眼睛瞪的很大,不確定的問了一句“這看起來像屍丹,不過品級似乎低了一些”。說着伸出將屍丹從辰非的手中取出,仔細瞧了瞧,最後滿是肯定的答道“錯不了,這就是一顆三階屍丹,市場價值不是很高,這一顆最高也超不過一千金幣。對了你小子是從哪裡弄來的屍丹,以你現在的修爲見到這種東西,應該只有逃命的份吧!”
辰非自動將他後半句的問話屏蔽了,對方給出的價格很是公道,畢竟屍丹這東西渾身充滿了陰寒的屍氣,用處不是很廣泛,一般只有鬼修纔對屍丹情有獨鍾。
“怎麼樣陳大哥,這東西你這裡收還是不收”辰非直接開口反問道。
“屍丹這東西便宜的很,這樣吧!你有多少我全都收購了。說來也瞧,前幾號我正巧接了一大單生意,其中正好可以用到屍丹這種材料,這樣一來倒是省了我一家家的尋找。”陳炫亮故意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聽此,辰非也不在猶豫,況且他早就有把這些屍丹全部處理掉的打算了,徑直從納戒中整整取出來四大箱裝滿屍丹的箱子,恐怖的屍氣瞬間將辰非幾人淹沒,還好陳炫亮手疾眼快迅速在箱子表面貼上了數張封靈符,才控制住了屍氣的肆虐。
對此,辰非對陳炫亮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可發現對方的注意力根本沒有在自己的身上,而是被這幾箱子的屍丹震撼住了,眼睛似乎釘在了其上,久久不能分離。
大約過了十幾個呼吸,陳炫亮才從震撼中恢復了過來,嘴角不停的抽搐,大聲的問道“我說小兄弟,你是從哪裡弄到這麼多屍丹的,你不要告訴我你屠戮了整個屍羣,我還沒有那麼好騙。”
辰非搖了搖頭,說道“抱歉了,這些就屬於我個人的秘密了,着實不方便相告“。
況且就算他真的說了,對方也不見得相信,索性自己也就裝的神秘一些,故意給對方一些忌憚,避免對他真的見財起意,對自己和胖子突然出手。
事實證明辰非還是多心了,自從屍丹出來的一瞬間,對方的興趣就完全投在其上了,陳炫亮叫自己的妻子一起幫忙整理這批屍丹的數量。
陳炫亮夫婦一連忙了近三個時辰,才蹡蹡點清了這批屍丹的總量,最後略顯疲倦的對着辰非說道。
“你這批屍丹總共有一萬四千多顆,其中五階屍丹一千三百顆,四階屍丹三千六百一十七顆,其餘的都是三階屍丹了。這樣我把你的零頭抹去了,一共給你三千七百萬金幣如何。”
這個價格可是大大超出了二人的預期,在辰非的心裡,這批屍丹可以換個一千萬的金幣,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沒想到是他預料中的三倍。
胖子的臉漲得通紅,驚訝之色溢於言表,沒等對方把話說完就搶着答道“沒問題,就這麼說定了”。聲音也由於過度的興奮,而聽起來有些急促。
“那好,這樁買賣就這麼定下來了”。
陳炫亮的話還沒有說下來,緊接着就話鋒一轉接着講道“可是我現在手裡,並沒有這麼多的金幣儲備,不如這樣你看行不行,我這裡有很多靈器,以物易物如何。”
“這樣也好,正好我也想多購買幾枚冰雷珠,雙贏,互惠互利麼”。辰非也是接着答道。
“那好,你們想購買幾顆冰雷珠,儘管提出來,這些天沒日沒夜的煉製,老哥的手裡還是有些存貨的。”
辰非瞄了一眼胖子,示意他一下,到底買上幾顆合適。
這回有了數千萬的金幣供他揮霍了,胖子自然不會客氣敞開了花,像冰雷珠這種可以保命的東西,賣多少都不爲過,畢竟小心無大錯麼。
辰非二人略微一合計,就決定買上十顆,這些應該可以夠他們使用很久了,留下一些餘錢總是沒有壞處的。
然而更令辰非沒有想到的是,就算去掉十顆冰雷珠和兩件地階靈器的價值,剩下的那些金幣,陳炫亮還是拿不出來,這倒是難爲了辰非。
原本打算既然拿不出這麼多的金幣,我就少買你一些屍丹總可以了吧!可是陳炫亮也不知道那根梗搭錯了,這樣他也不同意,非要說什麼自己必須要吃些這批屍丹。
辰非不禁有些懷疑,他到底要這麼多屍丹做什麼,但這些也不關他的事情,也就懶得多問,只希望對方可以快些拿錢,他好走人,因爲他們在這裡耽擱的時間已經太久了。
最後陳炫亮被逼的實在沒有辦法,一咬牙從納戒中取出了一卷看起來有些殘破的畫軸,可能由於年代久遠的緣故,畫軸上的紙卷已經微微有些發黃了,甚至少許地方也出現不少細微的裂紋。
陳炫亮一隻手輕輕撫摸着畫軸,一臉惋惜的說道“這是我陳家先祖在一處上古遺蹟之中尋來的寶物,可惜先祖得到這件寶物之時,此畫就已經損壞了,不過就算此畫損壞了,威力也可以直逼地階靈器。
如果有朝一日老弟有幸可以將此畫修復,那威力可是不可言語的,怎麼樣辰公子,我就用這幅畫頂上餘下的金幣可好。”
辰非不禁冷哼了一聲,暗道“想要空手套白狼,你當我是傻子麼,就算你吹的天花亂墜我也不會相信的”。
嘴上剛準備拒絕,識海內一道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不停徘徊道“主人一定要拍下它,主人一定要拍下它”。
也因此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既然老哥是這麼一個豪爽之人,那老弟就卻之不恭了”。說着將桌子上的十顆冰雷珠和畫軸悄然放入了納戒,似乎生怕對方反悔。
倒是胖子有些不明所以,一直在拽着他的衣袖,小聲的嘀咕道“非哥,那可是一千八百萬金幣,就換這麼一副破畫豈不是虧死了,非哥你腦袋是不是被門擠了!”
辰非奮力從胖子的拉扯中掙脫出來,順勢回頭瞪了胖子一眼,喝道“你不要多事,我自有主張”。
胖子被辰非這麼一擠兌,頓時就像個怨婦一般,重重的哼了一聲,也不在理會辰非,率先走了出去。
辰非眼見胖子離開,便也抱拳向陳炫亮夫婦辭呈,而後向着遠處的胖子追了過去。
等辰非二人走好許久,二樓內再度傳出了陳炫亮夫婦的對話。
“炫亮,你怎麼可以將先祖傳下來的寶物,說買就買了呢?這樣做是不是有違祖訓了。”聲音略顯嫵媚,應該是出自一名女子之口。
“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這幅畫已經不知道在我陳家多少年了,歷代先祖費勁艱辛也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來,倒不如賣出去換的一些實惠,來的快呢?
況且你還有所不知,幾個月前從雷洲傳來消息,說哪裡鬼修盛行,甚至許多國家已經將鬼修合法話了,哪裡急缺屍丹,價格也是咱們這邊的三倍不止,只要我把這些屍丹倒賣到雷洲,就是幾倍的利潤了。
在者,我也可以藉助這筆錢,達到天階煉器師的境界,到時候整個陳家都會爲我而驕傲的。”陳炫亮握着拳頭,有些張狂的說道。
“可是,可是。。。”婦人明顯還想繼續說些什麼,卻被陳炫亮生生打斷了,說道“我有些累了,今天的事就到此爲止,莫要再提了”。
說完話,順勢向二樓的後堂走去,走到一半,又再度轉頭吩咐道“對了,你順便把這些屍丹收拾一下,我明日就啓程前往雷洲。”
女子彎下腰,一邊收拾起屍丹一邊嘀咕道“用得着這麼着急麼”。
可是當她在擡頭時,眼前哪裡還有任何人影了,女子只好長長嘆息了一聲,繼續清理起地上的屍丹。
而話說另一邊,胖子覺得辰非把這一千八百萬金幣,花的實在太過於草率了,一路上不停的生着悶氣,胖乎乎的小臉上,緊緊的鼓着腮幫子,也不主動和辰非說上一句話。
至於辰非的眼神似乎有些迷離,也全然不顧忌胖子的感受,自顧自的在神遊着。
辰非在識海中高聲對着空曠的四周喊道“那個誰,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者我和你沒完。”
一道清脆的女生在辰非的身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聲音很是好聽,就如同嬌豔的百合花一般。
辰非回過頭就望見了一名年齡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女,一身淺藍色的拖地長裙,頭上戴着一朵不知名的鮮花,正用手捂着嘴癡癡的笑着。
辰非很是不解風情的問了一句“你是誰,爲什麼會在我的識海里,還有今天叫我買下那副畫的聲音,也是你麼。”
女孩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這麼暢快的笑過了,幾個呼吸之後,笑聲才慢慢停了下來,可是眼角邊卻被多了一些亮晶晶的液體。
“事先聲明一點,我不叫那個誰,我也是有名字的,主人,你一定要記住呀!我叫小雨,雨水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