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吧。”姬如笙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離落蘸了茶水在桌上寫下一個“冰”字,然後用手指了指窗戶外的冰凌,“請問,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將冰變成水?”
姬如笙一愣,這算什麼問題,但還是回答道:“用火。”
“錯!”離落大喝一聲,用手指將“冰”字的兩點抹掉,“這樣纔是最快的。”
姬如笙瞠目結舌,張嘴想說什麼,看着桌上的“水”字,又覺得無言以對。
池墨飛心虛的轉移了視線,他剛纔想得和姬如笙一樣,壓根沒想到答案竟然會是這樣。
離落戲謔的一笑,“有一個字人人都會念錯,請問是什麼字?”
“……”
“這麼明顯都猜不出來,答案就是‘錯’字。”
……
“有一件事,你能做,他能做,我也能做,大家都可以做,一個人能做,兩個人卻不能一起做,請問是什麼事?”
“……”
“呵呵,做夢啊!”
……
“書屋裡有一種書買不到,請問是什麼書?”
“……”
“遺書!”
離落看着臉色越來越難看的姬如笙,還有一旁偷偷抹着虛汗的池墨飛,心裡得意的說道:哼!跟姐逞口舌之力,下輩子吧!姐用智商碾壓得你懷疑人生!
“腦殘,是一種病,患者自認不凡,極度自傲,可實際上,對一些極爲簡單的問題,卻匪夷所思的回答不出來,這是腦電波傳遞異常導致的神經突發障礙,只可惜,這病無藥可醫。”離落一本正經的解釋着,還不忘同情的看了一眼姬如笙,“古時有腦殘者拉低一條街智商的記載,與腦殘者親近,會被同化。”
離落一說完,池墨飛就不自覺的離姬如笙遠了一些,又想到自己也回答不出那些問題,是不是也腦殘啊!瞬間覺得人生灰暗了。
葉九在一旁聽得就差朝離落跪下膜拜了,這損人損得,不帶一個髒字,太牛叉了!
而姬如笙已經接近暴走邊緣了,他緊握着摺扇,面色帶着不正常的潮紅,眼角的淚痣越發的妖媚,離落說得實在太正經了,好像真的有這麼一回事,什麼腦電波這些奇怪的詞,聽起來也駭人得很,可他若連這話的真假都聽不出來,那纔是真的腦殘。
果然古人云,唯有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他不過說了句蘇大公子愛吃醋,離落就立刻反擊他腦殘得無藥可治,這些年第一次在女人手裡吃虧。
“離落姑娘真是有趣,半點虧都不願吃,本公子佩服!”姬如笙突然換了副表情,一掃剛纔的不快,笑得妖冶瀲灩。
離落撇了撇嘴,將手縮進袖子裡,這人倒是能伸能縮,罵他腦殘還笑得那麼開心。
池墨飛眼尖的看見離落的動作,突然朝外面走去,很快捧着一個銅鎏金鏨花海手爐進來,放到她手上,“天氣這麼冷,怎麼也不隨身抱個手爐,看你手都凍紅了。”
葉九突然僵住,紅着臉內疚的說道:“對不起,是屬下疏忽,早些紅菱特意提醒過的,我給忘了。”
離落捧着手爐,身子便暖多了,她朝葉九擺擺手,不在意的說道:“你本就不是伺候人的,跟着我倒是委屈了。這等小事不用放在心上,早上是我出門急了些。”
葉九抿着嘴不再多言,心裡卻暗暗回想着昨晚紅菱交代的那些話,今日紅菱已經離開了,她近身跟着主母,日常一定要再仔細些。
“不愧是惜花公子,這等貼心細節也只有你能注意到。”姬如笙看向池墨飛的眼神有些玩味。
池墨飛對姬如笙有一種莫名的壓力,他自詡比女人美,比男人媚,可眼下這個傢伙樣貌絲毫不輸於他,一雙水波紋媚眼渾然天成,加上眼尾那一顆淚痣,說不出的妖冶勾人。
他將椅子朝離落挪近,得瑟地說道:“那是,若非被人截了胡,離落可是要嫁給我的!”
姬如笙頓時瞪大眼睛,目光來回在池墨飛和離落二人身上徘徊。
離落差點沒將懷中的手爐朝池墨飛砸去,她身子朝後仰去,瞬間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高興的叱道:“你也腦殘吧!胡說什麼啊!被揍的還不夠嗎!”
池墨飛被離落的反應傷了心,幽怨的說道:“焰羽公子有我會疼人嗎!有我美嗎!”
離落和姬如笙同時打了個寒蟬,誰要你和比美啊,還是個男人!
“看在手爐的面子上,我今日不揍你了。記住以後不要再胡說八道了,蘇蘇說了,你若再胡說,下次用硫酸毀你容!”離落加重語氣說道,這池墨飛說話也太任性了,得說重點直接嚇住他,免得一天信口開河,毀她清譽。
池墨飛果然被嚇住了,雖然不知硫酸是何物,但聽起來好可怕的樣子,焰羽公子能用沸水潑他,肯定也下得了手用那更可怕的硫酸潑。
“蘇蘇,噗——叫的到親熱,只是在外人面前也這樣叫不太好吧。”姬如笙的關注點完全和池墨飛不是一個頻道的。
離落白了他一眼,“那是我的自由,我願意怎麼叫就怎麼叫,你也說自己是外人了,管天管地還管人家稱呼。”
“本公子可管不了天也管不了地,只是剛纔聽見蘇蘇二字有些……”他做出一個身上起雞皮疙瘩的動作,繼續道:“你一個姑娘家也不害羞。”
“你腦殘還出來溜達都不害羞,我羞啥!蘇蘇怎麼了,我這兒還有更親熱的呢,親愛的!達令!小心肝!寶貝!”離落故意用嗲得膩死人的聲音說道。
姬如笙麪皮抖了抖,差點連扇子都握不穩,太強悍了!這女子完全不知害羞爲何物,這麼露骨連他聽了都臉紅的話語,竟然這樣當着兩個男人的面說了出來,讓他心尖都跟着顫悠起來。
池墨飛則一副欲仙欲死的表情,目光炯炯的看着離落,還不忘眨着眼睛朝她放電,艾瑪,若是離落這麼稱呼他,他死也滿足了!
離落哼了一聲,看向臺上的表演,不理會二人一個嘴角抽搐一個眼睛抽搐,她就說嘛,腦電波傳遞異常導致的神經突發障礙,病得不輕啊!
當離落回到桃源居,異常高興的發現素貞醒過來了,她對纏在手腕的小蛇說道:“你這次怎麼睡那麼久?足足半個月了。”
小蛇此刻心情也極好,它用尾巴在空中劃了個圈。
“你是說,因爲那個火齊珠?”十級蛇語過關的離落很輕鬆的明白了它的意思。
小蛇點了點頭,晃着腦袋擺來擺去的。
離落起身朝它的小窩看去,咦了一聲,撥開棉花翻了翻,掉頭對小蛇道:“火齊珠呢?”
小蛇一頓,有些羞赧的低下頭,用尾巴指了指肚子。
離落呆滯,不會吧!被它吃了?
那可是一件次靈寶啊!太敗家了吧!
“素貞醒了?比我想象的還要早兩天。”蘇焱起不知何時進了屋子,便看見離落失魂落魄的發着呆。
“蘇蘇!素貞好敗家啊,它居然把火齊珠給吃了!”離落立即告狀。
“吃了便吃了,我以爲你知道呢。那種垃圾放着也沒用。”蘇焱起先拍掉身上的雪花,又運轉真氣將衣服烘乾,這才上前要抱離落。
可離落被“垃圾”二字刺激到了,靠!趕情就她一個人心疼,那可是次靈寶啊,一蛇直接當零食吃了,一人卻說那是垃圾。一定是她昏頭,產生幻覺了。
蘇焱起見離落用手敲着腦袋。嘴裡唸唸有詞,吃了一驚,拉住她的手問道:“你怎麼了?可是頭痛?”
“我心疼!肝疼!哪都疼!”離落沒好氣的說。
蘇焱起挑了挑眉,笑道:“不會是素貞吃了火齊珠,你才心疼吧?”
“原本以爲它要去玩,誰知連渣都不剩,早知道就不給它了。”離落幽怨的說道。
小蛇討好的上前拱了拱她的臉,大眼睛水汪汪的賣着萌。
離落又心軟了,無奈的說道:“算了,看在你給我帶來不少靈果的份上,吃了就吃了吧。”
小蛇又高興了,昂着頭扭着身子:放心,主人,我一定會給你摘更多靈果呢!
“行了,自個兒玩去吧,別打擾我們。”蘇焱起不滿的打斷了一蛇一人的心靈交流,他正有話要說呢。
小蛇幽怨的瞟了一眼蘇焱起,親了親離落,竄到窗戶邊,自己用尾巴開了條縫,啾的飛走了。
瞬間寒冷的東風便夾雜着雪花打着轉進來。
蘇焱起上前將窗戶關好,又將離落拉倒軟榻坐着,目光觸及她懷中的手爐,瞬間沉下臉將它拿起丟一邊,“家裡沒有麼,用別人的做什麼。”
離落看着他像小孩那樣鬧脾氣,忍不住好笑,“今日出門忘了拿,這才用了別人的。”
蘇焱起冷哼一聲,從懷中掏出一根鏈子,上面墜着一顆小巧的紅色珠子,裡面隱隱有些橘紅色的雲霧流動。
離落很是驚奇,這倒與火齊珠有些相似,“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