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陳大夫親眼看到景恬給武清至輸血後,對這方面格外感興趣,也因此知道了人體有四種主要的血型,而血型相同的人,血液可以相融,通常不會造成太大的排異反應。
誰知,陳大夫一臉興奮地說着,衆人卻並沒有興奮起來。
尤其是景然,眼淚反倒掉的更兇了。
“陳大夫,之前已經換過一次了,是我親自操作的……可是,可是沒有用啊……”景然喏喏地說着,“毒素已經深入了墨卿的骨髓,就算換了血,骨頭裡的毒素滲透出來,還是沒有用。”
“不!”
“不對!”
這一次,竟然是老供奉和景恬同時開口,“洗筋伐髓!”
“沒錯!”老供奉捋了捋鬍子,說道:“先給他洗筋伐髓,就骨骼和筋脈中的毒素逼到血液裡,再用你們之前操作過的方法,換掉他身上的血液……”
說到這裡,老供奉深吸了一口氣,微微皺眉看了墨卿枯瘦的身軀一眼,說道:“若是他能撐住這一番折騰,說不定,就把這條命給撿回來了。”
陳大夫的神色也十分凝重,“可是陛下的身體,已經十分虛弱了,稍有不適隨時可能就……”
陳大夫的話說完,看向景然,屋子裡的其他人,也都看向景然。
景恬微嘆了一口氣說道:“小然,你們是夫妻,墨卿昏迷着,這件事得由你來做決定。”
立馬用剛剛說的辦法搶救,雖說能夠求得一線生機,可是危險很大,隨時有可能直接送掉墨卿的性命。
可是若是不救,墨卿的身體也撐不了多久了。
景然低下頭,凝視了墨卿半晌,抓起他的一隻手,撫在自己的臉上,輕輕地問道:“你會撐下來的,對不對?”
寢殿裡安靜極了,只有景然低低的抽泣聲,和大家的呼吸聲。
這個時候,誰也不敢做決定。
且不說換血對身體的損傷有多大,單單洗精伐髓的痛苦,就很有可能成爲壓倒墨卿生命的最後一根稻草。
景然並沒有讓大家等待太久。
她突然擦乾了臉上的淚痕,站起身來堅定地看着幾人,說道:“治吧!墨卿不是說了,無論如何,醫者都不應該輕言放棄嗎!但凡有一線生機,墨卿也會去努力拼搏一下的。”
“好!”其餘人都沒有說話,景恬卻是很快點頭說道:“那我就治,一起竭盡全力,墨卿不會讓我失望的。”
他一直都是一個生命力極爲頑強的孩子。
既然下了決定,所有人都立馬開始分頭行動。
自從上次景恬給武清至輸血之後,陳大夫又找人做了不少相應的工具,另外,他還要弄一些吊命補氣的藥,以備不時之需。
景恬和樑辰驍則是趕去處理血源,目前沒有很好的保存血液的方法,所以他們只能把那幾十個人秘密帶進宮裡來。
偌大的寢殿裡,只留下老供奉和景然兩個人,一時間靜謐無聲,氣氛中透着一股有些淒涼的死寂。
“小然,你可還記得當初爲師救下你腹中胎兒的時候,你答應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