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所有的醫者看到目前治不了的病,都說醫者不醫必死之人,那麼怎麼會有這麼多方劑一代一代積累下來?”
景恬一句一句的質問,說得樑辰驍和景然都怔愣在那裡,就連老供奉也收起了原先的態度,一臉嚴肅。
“若是以前沒有人做到的事情,以後的人都不想着去努力,還談什麼發展,談什麼進步?”
“對於一個病重的病人,身爲醫者,連您這樣德高望重的人,都還沒有竭盡全力,就直接放棄,那以後其他醫者,又有幾個去幹鼓起勇氣,去治那些所謂必死之症?”
“說什麼醫者只能醫病,不能改命,可是墨卿的命憑什麼就該沒了?”
“還不是那些看診過的醫者,說他必死?”
景恬越說越是激動,她其實對於醫學方面的事情,也不是太懂。
可是她記着前世,當墨卿還是天宇的時候,跟她說過的話。
那個時候,他唯一的親人得了癌症,極其痛苦的死去了。
所有人都說,癌症到了晚期是必死的,可是那個時候,小小年紀的他繃着小臉兒,嚴肅地告訴比自己大了十二歲的景恬,別人都可以放棄,但是醫生應該努力到最後一刻。
後來,他用別人十分之一的時間拿下了世界最高的醫學博士學位,利用納米技術,將治療癌症的藥物定點送到癌變部位,救活了一個又一個癌症晚期的病人……
他身爲一個年輕的醫生,去努力救治了很多被斷言必死的病人,最後,那些在世人看來必死無疑的病人們,卻在他手中活下來了很多……
景恬說完這些話,氣氛整個都凝滯了,尤其是老供奉臉色鐵青,在他強大的氣息下,周遭的空氣像是被凍成了冰。
良久之後,老供奉突然自嘲地一笑,擺了擺手,“小丫頭,你把老夫,說得都慚愧了。”
景恬自知剛剛的話有些咄咄逼人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其實,這些道理都是墨卿告訴我的,他從小喜歡學醫,他說他要研究那些所謂必死的病症,他說那些人只是倒黴了一點兒,剛好治療那種病的方法,醫生們還沒有發現而已……”
景然聽着景恬的話,爲墨卿自豪的同時,心中又有一些酸澀。
她不知道,景恬說的,其實是上一世的墨卿。
他當時說出這番話來的時候,只有十五歲。
“好!我去看看,咱們一起想想辦法,這樣的人啊!說不定老天不想收他呢!”
老供奉爽快地揮了揮手,可是景恬卻覺得,他似乎是有點哽咽。
說動了老供奉,景然和樑辰驍都高興極了,在他們眼中,似乎老供奉只要肯去,墨卿的病就一定能夠迎刃而解。
老供奉親自取了幾樣東西放進藥箱,交給藥童,和景恬等人一起回到京城。
樑辰驍全程在馬車外騎馬陪護,一路刷臉,暢通無阻。
景然和老供奉都沒有露面,馬車一直行駛到墨卿居住的神龍殿門口。
神龍殿周邊全部由肖滿和程統領的親信駐守,光明處的守衛,就整整圍了三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