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信給我看看嗎?”景恬問道。
“我先送夫人回去休息,然後派人把信給姑娘送去。”
“不用麻煩了,我和嬤嬤一起送郡主回去,然後嬤嬤把信給我就行了。這件事得查清楚,究竟是誰在搗鬼。”
得知有人搗鬼之後,景恬的肚子裡怒氣更盛。
她之前還在奇怪,如果只發生了那麼一次,以這個時代的觀念,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武清至何至於十年不理睬樑將軍,甚至還牽連了樑辰驍。
那人明顯是吃透了武清至的性子,知道她只會自己生悶氣,絕對不會找樑將軍對質,所以纔會用上這樣的計策。
景恬的話讓嬤嬤有點尷尬,可她卻沒有說什麼,只是喊來武清至的貼身侍女,讓她們送武清至回臥房,然後就帶着景恬回到自己的住處,當着景恬的面,從一個上鎖的小匣子裡,取出了那封信。
信紙很特別,景恬一眼就看了出來,這確實是南疆皇室御用的紙張。
不過,這種紙張聖唐皇宮裡也有,因爲在聖唐和南疆不打仗的時候,南疆每年的貢品裡,幾乎都有這種紙。
而且,袁嬤嬤不可能知道景恬今天會與武清至說這些事情,所以,這封信九成的可能是真的。
這也是景恬要跟着來取信的原因。
景恬拿到信之後就回了辰景院的書房。
如今朝中一時間損失了不少大臣,但國之重臣的挑選又不能囫圇吞棗,所以這些天仍在任的大臣們基本上都身兼數職,這是一個巨大的挑戰,但同時也是給真正有能力之人的機會。
樑辰驍此時就不得不同時管着刑部和大理寺,還兼着些戶部的事情,另外墨韌軍也需要安頓,所以他這些天一直十分忙碌。
等樑辰驍回到定遠侯府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回屋沒看到心心念唸的媳婦兒,便詢問了下人,得知景恬還在書房。
他簡單清洗了一下,換了常服,就樂呵呵地往書房跑。
如今墨卿奪位成功,他也算是間接替父親報了仇,雖然動盪之後很是忙碌,但他心情一直都還不錯。
或許是墨卿推門的聲音太輕巧,也或許是景恬想事情太認真,她絲毫沒有察覺到樑辰驍的到來。
因着是在家裡,景恬沒有梳髮髻,烏黑柔亮的秀髮披在肩上,只有耳朵上面各自提了一綹頭髮綁在腦後,以免頭髮滑落到眼前,影響伏案的視線。
景恬拿着炭筆正琢磨得認真,突然眼前一暗,疑惑擡頭,正看到眼前一雙星辰般晶亮的眼睛,溢滿了憐惜,那深情像是一個急速旋轉的漩渦,幾乎要將她吸進他眼裡的世界,再也無法自拔。
“你回來啦?”景恬微微一愣,隨即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看着眼前那略有些迷茫的眸子,突然彎成一個月牙,流光溢彩,險些讓他癡了。
樑辰驍的心頭頓時覺得暖暖的,只要她在哪裡,哪裡就是他的家,他的歸屬……
只要知道她在哪,他就永遠不會迷失前行的方向。
“媳婦兒,爲夫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