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情況有變,他不能等着樑辰驍這邊的墨韌軍了,如今風雨欲來,他必須提前做一些別的準備。
墨王府的馬車剛剛停穩,墨卿就利落地下了馬車,邊走邊交代道:“管家,去給各府上下帖子,明日墨王府舉行賞花宴,本王出宮建府,還沒有設宴慶賀呢……”
“可是……”馬車一進府就迎上來的管家有些遲疑,“主子,不是說皇上還病着?”
皇上還病着,您這樣大張旗鼓地宴請真的好嗎?會不會犯了忌諱,被人說不孝。
“無礙!父皇身體很好,你照辦就是。”
再說了,出宮、建府、封王、賜婚,哪一樣不是天大的榮寵,若是不好好慶賀一番,別人還以爲他不高興,有着什麼別的心思呢!
墨王府設宴的消息,當晚就傳遍了京城,不少人覺得墨王該不會是一高興就樂傻了吧!
不過,張九年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倒是勾了勾脣角,這幾天九皇子接連幾次試圖進宮參見皇上,他還以爲他是察覺出了什麼……如今,這麼迫不及待地設宴?
呵呵!看來他還真是多慮了,竟然去擔心一個活不了兩年的廢棋。
如今的墨王府原先也是一個王爺的府邸,皇家一直派人收拾着。
這幾天新作的匾額都掛了上去,也算是給這座有些老舊的王府帶來了一些新氣象。
第二天傍晚,這座安靜了許久的府邸熱熱鬧鬧的,無論是爲了關心皇上,瞭解政局,還是爲了打探消息好見風使舵,總之,墨王府發了帖子的人家,都來了。
陳家、姚家、秦家……程家……這幾家的主事人坐在墨王府裡的一處密室裡,各個面色凝重。
他們都是聖唐的老臣,自聖唐開國以來,就伴隨這朝堂的風雨動盪。
這一任皇帝收權收得迫切,可他們的家族在聖唐依然根深蒂固,沉寂一段,榮寵一段,浮浮沉沉,卻又穩當得很。
如今的朝中的局面,像極了之前韋后作亂時的場面。
不過韋后終究是個狂妄自大的婦人,她被當今聖上和太平公主聯手懲治了。
可是張九年,卻是心思深沉,手段狠辣,遠比韋后難對付得多。
而且,因着皇帝抓權抓得緊,如今的朝中,沒有一個像當年的太平公主那樣握有聖唐三分之一兵權的助力,可以撥亂反正。
因爲權力基本上都握在皇帝手裡,所以控制了皇帝,就控制了大權。
這一點,他們憂心忡忡,張九年自然也心知肚明……
另一邊,因“公務繁忙”實在是抽不出來時間赴宴的張相,此時靠坐在書房的躺椅上,微微地闔着眼睛,似乎像是在閉目養神,他全身上下唯一動彈着的,就是無意識地搓着一張小紙條的手。
蠱毒解則血墜爆……
因着是飛鴿傳信,紙條很小,搓着搓着就被張九年搓爛了……
可是他似乎並不在意,只是一下一下地搓着。
半晌之後,張九年突然睜開了眼睛,眼中精光乍現,透出一股勢在必得和狠厲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