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恬不由得有點感慨,崔景瀾就這樣娶了自己不願意娶的女子,不知道以後他會不會後悔……
希望信陽公主能比傳言中好一點,如果她真如傳聞中那樣刁蠻任性、不學無術,那崔景瀾大概不會過得順心了。
這宴會跟景恬想象的一樣無聊。
她坐在稍遠一些的位置,看着花廳深處的貴人們在那邊推杯換盞,精美的衣飾在夕陽的餘暉中金光閃閃。
有點喧鬧,那喧鬧又是別人的。
景恬以爲這場婚宴會在這樣的無聊中慢慢熬過去,卻突然察覺到整個席間一陣安靜。
這讓有點走神的她回過神來。
嗯?怎麼大家都在看着她?
這時,身邊以爲夫人似乎是察覺到了景恬的懵懂,連忙悄聲說道:“惠妃娘娘問清至郡主爲什麼沒有來?”
景恬回頭看了一下這位夫人,衝她點頭微笑了一下。
然後,不慌不忙地離席走到中間的空地上,向主位行禮並答道:“稟惠妃娘娘,清至郡主身體有些不適,在府中休養,特意讓我們帶了賀禮過來,恭賀信陽公主大婚。”
沒有想象中的驚慌失措和詞不達意,一舉一動都合乎禮儀又優美流暢。
這讓兩旁端坐的貴人們有點吃驚。
前定遠王樑固將軍的嫡子樑辰驍,今科狀元,京城第一公子,竟然娶了一個村婦作爲正妻。
這是一個奇聞,已經在上層圈子裡面傳遍了。
武惠妃突然提問,好多人都替這個村婦捏了一把汗。
很多人都沒有想到,她能夠沉穩有度地應對,回話還如此得體。
就在一些人微微點頭的時候,武惠妃卻是臉色一變,重重地哼了一聲。
“清至郡主不來,還不是因爲不願與你這村婦爲伍!你這樣的出身,怎麼有那麼大的臉面,趕來參加公主的婚宴!”
“這人真是一介村婦?看不出來啊……”
“看不看得出來,也改變不了她血脈的低賤……”
“得罪了惠貴妃,這姑娘只怕是……”
武惠妃的話音一落,周圍便響起了紛紛議論的聲音。
過分了!
景恬眸光一閃,正要反駁,就聽一個低沉的哼聲響起。
沒等景恬示意阻攔,陳老夫人直接就站了起來,朗聲說道:“怎麼?我陳家嫡親的外孫女怎麼就配不上樑家那小子了!惠妃娘娘如此看不起陳家,實在是讓老臣心痛不已啊!”
什麼?
陳老夫人畢竟年紀大了,雖然這幾日調養的精神好了一些,可聲音還有顯得有些中氣不足。
可她一句話出口,成功地震驚了在場衆人。
不是村婦嗎?
怎麼又成了陳家嫡親的外孫女了?
陳家嫡親?那就是陳老夫人女兒的孩子了……
陳老夫人不是隻有三個女兒嗎?這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衆人在短暫的震驚過後,驚訝不已的議論聲更大了。
武惠妃也怔愣在當場,可是,隨着席間衆人的議論,她原本呆滯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個詭譎的微笑。
是了!是了!
陳老夫人的大女兒外嫁,陳雨舒是她親自收拾掉的,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