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恬微微一笑,說道:“聖上仁厚,對惠妃娘娘更是情深義重,所以在賞賜的紙張上面,都印了一個‘武’字作爲標記。”
說着,景恬略微擡了擡自己的左手,示意衆人觀看,“請看,這張紙的左上角有一個‘武’字標記,這是雲霞殿纔有的紙張。”
“這是民女在雲霞殿外等候的時候,跟雲霞殿的宮人要來的,這個印記,就可以證明這圖畫是我到雲霞殿之後所畫。”
說到這裡,景恬頓了頓,看向武惠妃,說道:“惠妃娘娘如此珍惜皇上的賞賜,又怎麼會讓它們流傳到宮外去呢?”
聽到這裡,武惠妃的臉色已經是黑如鍋底,她知道,景恬敢把這圖拿出來,圖上的路線就一定沒有問題。
再加上全福和陳史官都上前看過了,沒有什麼異議,那麼路線自然是沒有問題。
“說不定你是事先記好了路線,纔在我這裡畫的……”
“稟娘娘,民女這是第一次進宮,路邊上的一草一木自然是頭一次見着,更何況,誰事先告知路線,會連這些路邊的細節都描述的一模一樣呢?”
景恬這麼一說,全福才又一次凝神看向這圖畫,雖然只有黑白兩色,卻當真是栩栩如生。
將從宮門到雲霞殿一路來的風景巧妙的畫了出來。
今天早上,他才聽人說過宮裡的道邊上更換了一些新的小型松柏,這畫上也體現了出來。
於是,他沉吟了一下說道:“這畫應該是姑娘今日所見之後畫的。”
“全福你……”武惠妃有些着急地打斷了他,卻見全福對自己拱了拱手。
“稟娘娘,這道邊的松柏是今日才更換的,所以……”
武惠妃頓時語噎。
可那全福卻是話鋒一轉,語氣溫和地說道:“景恬姑娘,你說你打的這是什麼心思,皇宮的路線圖,也是可以隨意畫的?”
整個內殿的氣氛,因爲全福這語氣柔和的一句話,變得凝重起來。
景恬瞟了一眼得意之情溢於言表的武惠妃,非常認真地看着全福,說道:“公公有所不知,民女今日得詔,可來時不巧,惠妃娘娘正在休息,所以,我便作畫來打發時間,我這裡還有幾幅圖,畫的是各個時辰不同的雲霞殿,這些圖,民女是想要送給清至郡主求教的。”
“畢竟,清至郡主的才名衆人皆知,民女也想要以此博得一些好印象,全是些小女兒心思罷了。”
說完,景恬適時地露出了一個有些羞澀的笑容,卻是讓衆人都爲之一陣。
滴水不漏!
全福和武惠妃一臉的尷尬,陳史官則是始終保持着局外人的樣子。
武清至見此情形,便笑了笑說道:“我看景恬姑娘這幾幅畫,倒很是奇特,雖說只是簡單的黑白,卻將景色描繪得惟妙惟肖,躍然紙上。”
“今日難得聚在這裡,既然誤會都解開了,咱們就聊聊天,喝喝茶。畢竟,景恬姑娘也是救了我兒辰驍一命,我這做母親的,自然是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