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寶的書今天有封面啦!底圖是我自己找的,當時在茫茫圖海中一看到就覺得很閤眼緣,大家有沒有注意到封面上的平安扣!感覺這圖就像是冥冥中爲希寶繪製的一樣!)
景恬和陳良往自家的院子走去,對,就是自家的院子,雖然現在被鳩佔鵲巢了。W㈠景恬要過來跟原身的親奶奶王氏說幾句話。一方面,景恬今天答應了小然和小自跟這邊兒說不再來做活的事情,另一方面,她也想知道爲什麼平時對她不聞不問,見到就斥罵的王氏這次鬧騰的這麼大,一定要她嫁給陳良。
景恬能看得出來,小然和小自都有些懼怕這個從小就不喜歡自己的親奶奶,下山的路上小自幾次欲言又止,她剛剛出門的時候,然姐兒又一副期盼的眼神,她就明白自己還是得過來跟這邊說清楚。還有就是,現在村裡面都比較認同王氏的行爲,都是她是爲了護着自己的孫女,孫女被人污了清白,她才這樣鬧騰,爲孫女討個公道。但是這個理由景恬纔不信。她怕對方又有什麼壞主意,所以決定自己過來打探一下。另外,必須在對方面前表現出來自己的強勢,最好還能讓對方打消欺壓自己的念頭。
兩人到了院子門口,景恬喊了一聲,沒有人應答,見院門沒有關,就徑直走了進去。院子裡對着幾樣農具,大伯他們應該是下地回來了。院子裡沒有人,看起來結構跟大姑家比較像,所以景恬就走到過堂屋,看到東正房門緊緊關着,正準備敲門,卻聽到了裡面的說話聲。
“若是那陳良不同意怎麼辦?”這是大伯的聲音。
“啥?”這一尖銳的聲音一聽就是王氏“他敢不同意,這事兒鬧到縣太爺那裡也是他沒理。”
咦?景恬要敲門的手突然僵住了,回頭看了一眼陳良,他不是都同意娶自己了嗎?怎麼屋裡還這麼說?陳良看到景恬望着自己,就輕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娘,您先別急。”許是覺得老太太翻來覆去說不清楚話,邱氏便柔柔地開口了。“當家的,我聽說這恬丫頭如今已經不傻了,咱們咋能連聘禮都不要就把恬丫嫁過去?咱們也就罷了,娘可是她親奶奶,她嫁人了不得孝敬孝敬嗎?而且咱要的也不多呀,那陳良不是獵戶嘛,上山兩趟打幾隻野豬、狍子什麼的,不就有了嗎?”
我去!鬧了半天這幫人非要讓自己嫁給陳良,還想訛人家聘禮銀子。景恬忍不住犯了一個白眼兒。只聽見屋裡又傳出大伯的說話聲,“也對,那我去跟陳良小子說。那劉掌櫃的事兒啥時候辦?那個小崽子猴精猴精的,再長大些怕是……”
“要我說直接送過去得了,劉掌櫃都從十兩加到十五兩了,你們還不趕緊把人送過去,回頭人家不要了,看你上哪兒哭去!”這是王氏的聲音,平和了一些,看來邱氏果然還是最能拿的住老太太的脾氣。
“哎呀!娘,您都把媳婦兒戳疼了。我這不也是爲咱家好嗎?隔壁那幾個,就沒有一個讓人省心呦!而且恬丫現在清醒了,她要是硬攔着,不也是事兒嗎?”
“她敢!我剁吧了她!”王氏吼道。
“娘,您聽媳婦兒說。等恬丫嫁給了陳良,就讓陳良帶她回山裡去。聽說陳員外的小孫子最喜歡俊俏的小廝,回頭把自哥兒送去,也跟着公子哥兒讀讀書,多好。再說然姐兒,過兩年就能嫁給金員外去享福了,到時候,還不得好好孝敬您老人家。若是這會兒就把四小子送過去,他們要是誤會了孃的一片好心,逃跑了怎麼辦?”
“那四個小兔崽子就是不讓人省心,老孃我送他們去吃香的喝辣的……”屋裡又傳來王氏的叫嚷聲,景恬已經沒有興趣再聽下去了,轉身往屋外走去。她其實很想衝進去把屋裡那幾個混蛋暴打一頓,可她卻也知道這根本無濟於事。且不說自己和陳良二人一個帶傷,一個又胖又虛,打架很可能打不過。單是讓屋裡幾個人知道了自己的意圖泄露,他們就可能迅地撕下虛僞的面具,直接把她們姐弟幾個送出去。景恬現在並沒有與奶奶和大伯一家抗衡的實力,她只能先忍着,以圖後續。
陳良見景恬的臉崩得緊緊的,便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地跟着她。
景恬真的很生氣,但她現在也很平靜。大概她從沒有將那幾個人當成是自己的親人,所以沒有傷心只有氣憤!若是這些事情讓三個弟弟妹妹聽到了,一定很難過。
走在村裡的小路上,眼前的一切彷彿蒙上了一層淡淡薄薄的黑紗,太陽已經變成了邊緣清晰的橙紅色,再有半個多時辰,只怕天就要黑了。陳良看着景恬走在前面胖乎乎的背影,想說些什麼又無從開口。
突然,景恬停下腳步,她沒有回頭,就這樣背對着陳良恨恨地說道:“陳員外的小孫子好***而且手段極其殘忍,還有那個金員外,今年已經六十多歲了……”這些信息都是景恬前些天裝傻在村子裡面轉悠時聽來的。
尤其是村子裡的大嬸媳婦們,每天洗衣服時就在那裡東家長西家短的諞閒傳(閒聊天的意思)。前幾天,她還聽說隔壁村有個小孩兒賣給陳員外家做他小孫子的書童,去了一個多月就死了,孩子的爹孃哭着把孩子的屍體接回來,一身的傷。還有金員外,一大把年紀了卻是好色,娶了二十多個小妾了……而現在,自己的這身子的親奶奶,親大伯,要把自己的弟弟妹妹賣給這樣的人,還美其名曰送他們去過好日子。她們這樣的嘴臉,景恬覺得噁心並且令人齒冷。
不過,這樣一來也可以解釋爲什麼這些人明明把幾個孩子趕出來,卻不讓他們大姑接過去養,而是在院子旁邊蓋了一個茅草房,讓幾個孩子住在裡面。景恬很震驚也很氣憤,同時,也格外的心疼自己的三小隻。
陳良聽到景恬的話,也停下了腳步,他的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可垂在身側的拳頭卻是攥得緊緊的。就在景恬以爲陳良不會回話,準備繼續往前走的時候,身後傳來清冷的迴應,“都是爲了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