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春花便揮了揮手,不讓人阻攔。
穿過一間穿堂再右轉走上十幾步,便見剛纔見到的那個矮個子男人站立在一個房間的圓形拱門門口。
透過門上的不太密集的竹簾,可以看到後面似乎還有一個淡青色的身影,恍恍可見。
春花上前幾步,走到男人面前,笑着說道:“徐大夫,您好啊!您看,這是田家的大公子得來的京城最近出現的新奇吃食,咱們縣裡肯定沒人見過的。請您跟我到府上去一趟,給我家小姐看看傷。”
說着,春花恭敬地雙手奉上手中的小盒子,那謹慎小心的樣子,彷彿捧着什麼了不得的金貴之物。
她心中暗想,小姐的腳早就不礙事了,而且這徐大夫也是男醫,並不適合給未出閣的小姐看傷。
可是,徐大夫名氣大啊!小姐說了,若是能把徐大夫請到府裡,哪怕只是走一個過場,田家也會因此而高看於家一眼。
景恬恭敬地站着,細心地打量眼前的一切,她總覺得,這個男人,恐怕並不是傳說中的徐大夫。
“幾位怎麼稱呼?”
那人站在拱門的門口,聽了春花的話,連眼角的餘光都沒給她一個,而是看着景恬等人冷硬地開口問道。
景恬連忙行禮,並且恭敬地答道:“您好!我叫景恬,聽聞徐大夫乃骨科聖手,今日特地前來,只爲求治姑父的腿疾。還請徐大夫看在我們幾個晚輩的一片誠心的份上,能夠出手相助。”
“嗤……”春花收回僵着的手,朝着景恬翻了個白眼兒。
“村姑,你想什麼呢?”
這個胖乎乎的村姑,不會以爲徐大夫會見她吧?莫名地,春花就看景恬格外地不順眼。
皮膚那麼白皙水嫩,還有那一雙桃花眼兒,看着就勾人,尤其是她穿着普通的棉布衣裳,竟然還有一種吸引人目光的氣質,就更讓她極其不爽。
景恬沒有搭理小丑一樣蹦躂的春花,而是依然恭敬地拱着手行禮,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你個死村姑也敢不理我,我家小姐可是……”
“徐青,請景恬姑娘進來。”
一個女子的聲音突然從竹簾後傳了出來,溫潤卻又帶着一些磁性的慵懶。
屋中之人,除了王掌櫃,其他都是微微一愣。
徐大夫來到柞水縣只有幾個月,但卻因爲治好了幾例疑難的病案,聲名鵲起。
根據那些痊癒之人的描述,徐大夫是一箇中年男子,所以大家一直都以爲,這個叫徐青的人,就是徐大夫。
那人見景恬等人有些怔愣,便開口解釋道:“說來慚愧,在下乃是徐大夫的家僕,幸得主人傳授了幾項醫技,先前那幾個病人病情並非十分嚴重,便由在下僥倖治好了。”
景恬聽了暗暗點頭,向徐青回了一禮,又示意陳良等人稍候片刻,便跟着他進了拱門。
屋中的榻上,一個穿着天青色道袍的女人懶懶地靠坐着,面容姣好美麗,看着皮膚很好,很年輕的樣子,可又通身透出一股成熟女人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