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安德烈教堂。
一座潔白的歌特式教堂,高高的尖頂直插藍天。像一位高大而聖潔的神的使者,他默默佇立在喧囂的市中心,讓每一個見到他的人,心中都會不由自主地生起嚮往和敬畏。
這座教堂,絕對是整個新加坡最出名的一座教堂,潔白亮麗的外牆是其最傲人的特點之一,經歷了一百多年的滄桑卻仍舊那麼光彩照人。據說這塗牆用的石膏是將貝殼磨成灰,加入蛋白和糖調成糊狀,再放入浸泡到柔軟的椰子殼方纔製成的!將其塗在建築的表面,不容易出現裂痕,而且潔白有光澤在上面流動。
今日,對於聖安德烈教堂來說,絕對又是一個熱鬧的日子,因爲,今天在這裡,布魯斯教父將爲一對來自於華夏的男女主持婚禮,一對豪門男女,是不是郎才女貌說不準,但卻絕對是門當戶對!是啊……能不門當戶對麼?都是華夏四大家族的直系子女,從身份上來說當然配對。
在兩旁的座位上,到處可見紳士名流和豪門貴婦千金,畢竟是蕭家和蘇家聯姻,意義非凡,代表着兩個縱橫華夏幾百年的古老家族聯盟,在短時間內利益達成一致!
這樣的面子,誰能不賣一個出去?
這也是上流社會的習慣了,在這種禮尚往來中讀>小說 .建立交情!
也就是所謂的人情!
人情,人情,人之常情而已,說的就是禮尚往來,要長於交往,八面玲瓏,長袖善舞!
雖然上流社會這種你給我面子,我給你面子的交往方式有時候讓人嗤之以鼻,但……卻是真的自有其用處!人和人的交情,可不就是在交往中建立起來的情分麼?就像銀行存款,存的越多,時間越長,這紅利也就越大,“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是行不通的,要善於存儲和積蓄!
這些上流社會的傢伙可是很聰明的,要不然,他們也就不可能站在這社會的上游了,只要是能積累下人脈,認識到一些人的機會,他們就絕對不會放過,哪怕就是虛與委蛇也要去,誰知道那虛與委蛇裡有沒有屬於自己的機會呢?這也就直接造成了上流社會來往頻繁、宴會不斷的怪異狀況。
只是……這些抱着目的來的人,終究是污了這教堂的清靜,入眼之處,到處都是一張張僞善的笑臉,人和人在客套着,直接無視了那掛在最中央的耶穌像。
在座位最前段右邊,四名氣質不一,但卻都自有其氣勢的老者坐着,年齡最小的五十多歲,年齡最大的,怕是已經年入古稀!
這四名老者,便是京華四大世家的掌門人!李、蕭、蘇、曾,四家,合併起來大有統馭華夏半壁江山的架勢,若是武力再強盛一點,怕是政府都會不顧一切興兵滅掉他們,完全可以這麼說,他們已經是位極巔峰,再往上一點,可就要上天了!上天那是什麼?是逆天,會遭雷劈的!
李御邪坐於最中央,老傢伙臉皮夠厚,前段時間才被葉無雙燒了祖祠,j了老婆,趕出京華,現在又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這裡,還面色從容,不得不說,那張老臉還是挺厚的。
四個家族的掌門人自成一個圈子,議論着這場喜事,也不和其他人多說什麼,這是一種自傲,身份在那兒擺着呢,夠不着他們這個層面,最好就別靠近!
午,十二點。
一陣悠揚的樂聲響起,正是門德爾鬆的《婚禮進行曲》,這婚禮儀式……要開始了!
霎時,所有人都閉上了嘴,不是對這新人和教堂的尊敬,而是對坐在最前面那四個老傢伙的敬畏!
“吱呀!”
教堂的大門打開了,射進來的陽光有些刺眼,讓所有盯着門口的人情不自禁的眯上了眼睛,漫天花雨紛飛,從門口撒進,潔白的花瓣飄飄揚揚的,而後落在鮮紅的地攤上……
美輪美奐的一幕!
不過,當一對男女在伴郎伴娘的陪伴下走進來後,所有人登時面色怪異了起來,甚至有些人情不自禁的將目光投向了坐在最前面的蕭破虜!
這……是新娘?還是一名士兵?!
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這個走在紅地毯上的女人很漂亮,說是傾國傾城風華絕代一點兒都不爲過,可是……有這麼走過紅地毯的嗎?
踩在地上的,不是精緻的高跟鞋,而是一雙厚重的軍靴,沒有披在地上的婚紗,而是一身緊緻的迷彩作戰服!
這他孃的哪是來結婚的啊?簡直就跟上戰場沒什麼區別!
而且,一些心細的人發現,這位穿着迷彩作戰服的女子根本沒和新郎拉手,反而更避瘟神似的躲着!
一般來說……可都是這新娘和新郎攜手進入教堂的!
事情,似乎和想象中那般有些不一樣!
頓時,整個教堂都炸了鍋了,一個個紳士貴婦低聲嘀咕着,對着蕭家的人和蘇櫻雪指指點點,雖然他們已經刻意在壓低聲音了,但這麼多人同時嘀咕,那種宛如一萬隻蒼蠅在嗡嗡的聲音仍然很讓人受不了!
可作爲焦點的蘇櫻雪卻是面色如常,嘴角掛着一抹弧線,有些冷,似乎是在嘲諷,總之蘊含着一種意思——蔑視!大步走在紅地毯上,任由千夫所指,我自巋然不動!
而蕭破虜也是面不改色,這個情況……早在預料之中,難道不是麼?只是對站在一旁等候的司禮點了點頭。
司禮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在一對“新人”站立在祭臺前時,大步走了上去,伸出雙手虛壓了壓,待稍微安靜了一些,纔將目光投向站在前面的一對男女,朗聲道:“蘇櫻雪、蕭子善,願神賜福於你們;今天,教會在上帝面前聚集,在聖堂內爲你們公行神聖隆重的婚禮。婚姻是蒙福的、是神聖的、是極寶貴的;所以不可輕忽草率,理當恭敬、虔誠、感恩地在上帝面前宣誓,成就基督徒婚姻的要求!下面由主禮牧師主持神聖的婚誓問答!”
說完後,司禮便直接站到了一旁,廢話,此時不閃,更待何時?他可沒蘇櫻雪和蕭破虜那心理素質,被這麼多人如此怪異的一盯,早就不自在到了極點,要不是收了蕭家不少錢,八成早就拔腿跑了!
而布魯斯教父則適時的站了出來,是一個年約六旬的老人,很慈祥,在胸口劃了一道十字,朗聲道:“今天,我帶着喜悅、感恩的心情,代表教會向你們致以衷心地祝願,同時,也很榮幸能主持這場婚禮,代表上帝見證一對愛人的結合!”
言罷,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穿着筆挺西服的新郎,笑道:“我代表教會在至高至聖至愛至潔的上帝面前問你:你願真心誠意與蘇櫻雪結爲夫婦,遵行上帝在聖經中的誡命,與她一生一世敬虔度日;無論安樂困苦、富貴貧窮、或順或逆、或健康或病弱,你都尊重她,幫助她,關懷她,一心愛她;終身忠誠地與她共建基督化的家庭,榮神益人!你願意嗎?!”
新郎身邊一名伴娘以一個不易讓人察覺的角度趕緊伸手捅了捅新郎的背,登時,這名新郎便大聲說道:“我願意!”
聲音大的,近乎怒吼了!
登時就鬧出了笑話,下面一羣名流貴婦都在捂着嘴輕輕笑着,上流社會誰人不知——那蕭家家主八成是作孽做的多了,有個傻兒子?
此時,蘇櫻雪亦在仔細打量着這個與自己走上紅地毯的男人……
沒有他父親那種氣勢和刻薄,反而給人一種很憨厚的感覺,很難形容的一種感覺,如果真要說的話,只能說,他與王寶強神似!
可是蘇櫻雪卻看得出,對方的眸光……有些呆滯!
果然智商有點兒問題!
蘇櫻雪無聲嘆息一聲……一個傻子,總不可能做什麼惡事吧?說到底,他只是個無辜的木偶,被他父親牽着走!
可即便如此……自己也沒得選擇,難道不是麼?
而此時,教父已經微笑着將目光投向了蘇櫻雪,剛要開口,卻被蘇櫻雪一揮手打斷了!
一聲輕喝,響徹教堂,驚得所有人目瞪口呆:“不用問了,我不願意!”
很乾脆,很堅決,震得所有人一愣。
可就這一愣神短短不到一秒的時間內,異變驚起!
手一直放在腰間的蘇櫻雪這個時候動了,快,真的很快,人們根本沒看清她的動作,只見一道冷冷的弧光劃過!
“噗!”
一柄傘兵刀直接捅進了蕭子善的脖子裡,登時便切斷了動脈,緊接着蘇櫻雪一擡右腿,宛如一發出膛的炮彈般直奔蕭子善身邊伴郎伴娘而去,在兩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就直接將兩人踹飛!
抽刀,伴娘伴娘躺在一邊,身死不知……
下一刻,血霧揚起!
蘇櫻雪倒提尚在滴血的傘兵刀,看了一眼滿臉痛苦的捂着脖子蕭子善,眸光很冷……聽着那被刺之人咿咿呀呀的叫聲,嘴角不禁掀起一道弧線,她知道,對方是不可能說出話來的,因爲……那一刀在拔出的時候,連帶着連聲帶也割斷了,近乎挑斷了半個脖子,已是必死無疑的結局!輕聲道:“知道我爲什麼等在這一刻才動手麼?因爲……唯有你的鮮血才能讓你那壞掉我幸福的父親體會我的痛苦,你可知道……在我離開他時的心痛?這一切……都是你父親賜給我的!我曾經立下過誓言,誰要敢分開我和他……我必要讓其體會世間最刻骨銘心的痛苦!”
下一刻,厚重的軍靴狠狠踹在蕭子善頭上,一下子便將之踢的橫飛了出去!
血濺七步!
這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當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蕭子善已然伏屍在地!
幾點鮮血濺在坐的最近的蕭破虜臉上,溫溫熱熱的,猩紅刺眼!
這是他兒子的鮮血!
誰明白那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
等蕭破虜反應過來的時候,呈在他腳邊的已經是一句屍體,望着那血肉模糊的臉和被割斷的脖子,一代蕭家雄主面色登時一片蒼白,已經沒了人色,身子巨震,連續晃動幾下,而後“噗”的便噴出一口猩紅的鮮血。
意識……有些疲憊!
但蕭破虜卻在努力的睜大眼睛,直至眼眶崩裂!原來……一個人在怒極氣極的時候,當真能瞪裂眼眶!強提一口氣,指着那個倒提染血短刀、宛如浴血修羅一般的女子,吼道:“給我殺了她!殺了她!!”
其實,不用他命令,那些反應過來的蕭家武士已經朝着蘇櫻雪撲了過來,登時整個禮堂雞飛狗跳!
萬千長刀加身,何懼?
蘇櫻雪仍在笑着,她既然敢做,就沒打算活着回去!
五十多名大漢,朝着蘇櫻雪擁堵過去,還有人在不斷從外面衝殺進來!
可蘇櫻雪,卻笑的愈發燦爛了,燦爛的悽豔!
激戰,頃刻就要爆發!
誰知,陣陣巨大的轟鳴聲自四面八方而來,位置……空中!
那是螺旋槳攪動的聲音,蘇櫻雪一愣,這聲音……她很熟,是武裝直升機的聲音!
下一刻,一道怒吼聲隔着老遠傳來,竟是直接壓住了武裝直升機那巨大的轟鳴,響徹天地,鏗鏘有力!
“誰敢動她!”
一聲怒吼,橫斷萬古!
人未至,一道雪亮的刀光便劃破長空,隔着很遠飆射而來,“鏗”的一聲,準確無誤的插在蘇櫻雪身前一米左右的地方,契入地板很深,殺芒肆虐!
刀,很妖冶,恍惚之間似乎能從那上面嗅到濃郁的血腥味道,很難想象,一柄刀居然恐怖至此!
邪刀……龍牙!
沒有威脅,僅僅是戰刀往那裡一橫,就足以向世人宣告太多東西——越過此刀者,死!
(戰號吹響,只差3朵花花加更,剛剛算了一下,打賞也只差3000就能加更了~呵呵,兄弟們再加把勁兒,甩開點兒差距,哦呵呵呵~~兄弟們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