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妖蒲澤突然涌現出濃烈血煞氣息,實力可謂是成倍增長,瞬間殺的赫連崢敗退而逃。
赫連崢如何也沒有料到,屍氣沖天的蒲澤,倏然一變,身上又爆發出強烈血煞能量,一下子就吃了大虧。
“皓月珠”好不容易驅散了屍氣,又被滔滔血海般的濃霧淹沒,使得皓月的光芒忽然黯淡下來。
赫連崢先前釋放出“幽月魂壇”,好不容易牽引吸附的月能,很多都灌入了“皓月珠”,指望“皓月珠”能讓屍妖受重創。
可惜,在屍妖爆發出另外一股力量後,不但“皓月珠”再難消散那些屍氣、血氣,赫連崢也只能敗退。
幾乎同時,一枚枚“烈焰玄雷”爆滅之聲,也從遠處天空響徹出來。
赫連崢飛身逃離之時,忍不住往爆炸聲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旋即臉『色』鐵青。
一輛輛戰車,巨輦,還有許多都靈洞圈養的靈禽,上面許多都靈洞的武者,隨着“烈焰玄雷”的爆炸,接連暴體而亡,化爲漫天血肉紛飛。
他和何乾耗費了無窮心血,纔將都靈洞堪堪發展到今日規模,令都靈洞有着向白銀級勢力邁進的希望。
此戰,那些都靈洞的核心力量,則是隨着爆滅之音,大片大片消亡。
他終於親眼看到了“烈焰玄雷”的恐怖威力。
近千名幻魔宗的武者,在數十枚“烈焰玄雷”爆炸時,瞬間灰飛煙滅的傳聞,如今一下子顯得那麼的真實殘忍。
他這下子總算是明白了爲何那麼多勢力苦苦追逐“烈焰玄雷”。爲此不惜耗費數量驚人的靈石。甚至不斷哄擡價格。
“大祭司!頂不住啊!”
就在此時。受命要讓秦烈“安靜”下來的董辰,滿臉驚慌,竟下意識地步步後撤。
他在一點點和秦烈拉遠距離。
“烈焰玄雷”爆炸的威力,或許不能真正滅殺他,但要傷他還是輕而易舉。
更何況,就在秦烈的身旁,還有一個極寒氣息徹骨,眼神冰冷如刀鋒的林涼兒。
林涼兒身上的氣息。讓他知道此女絕不容易對付,一個不好,他自己可能還要吃大虧。
至於那些被他信賴,以爲能人數將秦烈淹沒的麾下武者,壓根就吃不住秦烈一次次“烈焰玄雷”的爆滅,連近身都不能,又要如何令秦烈“安靜”下來?
董辰生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赫連崢回頭,他看向何乾和盧毅之戰,發現這兩人的爭鬥,身爲都靈洞洞主的何乾。明顯控制住了局面。
盧毅畢竟先被重創,渾身浴血。力量損耗過大。
只要何乾保持下去,隨着盧毅身上鮮血的流淌,盧毅自然會漸漸沒有體力持續作戰。
到時何乾自然又能輕而易舉將盧毅擒下。
赫連崢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掙扎的光芒,他沉『吟』了一下,突然高呼道:“秦島主,還請約束一下屍妖,我有話要說!”
如一柄利劍站在水晶戰車上的秦烈,兩手握着一枚枚“烈焰玄雷”,咧嘴森然一笑,不客氣地回道:“有屁快放!”
赫連崢眼神一怒,不過卻硬生生壓抑住沒有發作,繼續道:“如果我們現在釋放拉普,容許你們將拉普帶走,秦島主能否忘卻今日之事,以後不會前來追究?”
秦烈先是愕然,然後突然怪笑道:“怎麼?這麼快就軟了?先前不是很硬氣麼?”
赫連崢,董辰,還有周邊衆多灰頭喪臉的都靈洞武者,都是一臉屈辱之『色』。
“只要秦島主答應過往不究,我們可以立即釋放拉普,容你將他帶走,絕不阻攔,如何?”赫連崢擺出條件來。
那些都靈洞的武者,表情都變得尷尬起來,紛紛垂頭不語,臉『色』微紅。
赫連崢的這番話,意味着都靈洞已經承認失敗,承認沒辦法抗衡秦烈、屍妖、林涼兒和不知多少的“烈焰玄雷”,所以寧願將辛苦擒拿的祭品拉普釋放。
希望都靈洞就此和秦烈恩怨兩消。
秦烈搖晃了一下鈴鐺,那頭蒲澤所化的屍妖,暫時安分下來。
他皺着眉頭沉『吟』不語。
這趟,他之所以跟隨盧毅前來都靈洞,並不是對拜月教的什麼“月之冕”還有“月魔”感興趣,純粹就是爲了解救拉普出來。
如今赫連崢主動服軟,願意將拉普釋放出,不想繼續和他拼殺下去,算是達成了他的最初目的。
他確實也有些心動。
只是,赫連崢並沒有提起盧毅,而且赫連崢、何乾這些人和盧毅明顯淵源極深,他們顯然不會願意讓盧毅一道離開。
這意味着,如果他和赫連崢達成條件,他能立即帶着拉普走,而盧毅……將會被犧牲在此。
其實他和盧毅並無交情,在此之前,他同盧毅連熟絡都談不上。
可盧毅畢竟掛着血煞十老之名,如果他就怎麼掉頭離開,對盧毅不聞不問,以後他沒法向沫靈夜,還有血厲,洪博文等人交代。
而且,他從心眼裡也同情盧毅,不想看到盧毅遭受這些卑鄙小人迫害。
這般一想,他微微一笑,問道:“我那盧叔怎麼說?”
“盧……盧叔?”赫連崢一怔,“據我所知,你和盧毅應該沒有什麼關係吧?”
他之所以有這麼一個提議,就是覺得秦烈和盧毅非親非故,犯不着爲了盧毅出生入死。
他覺得他給出這麼一個提議後,秦烈自然會撇下盧毅,帶着拉普就此離開。
秦烈的回答讓他眉頭緊皺起來。
另一邊,何乾和盧毅間的戰鬥,也停了下來。
盧毅身上鮮血不止。精神疲憊不堪。他這時候以一種複雜難明的目光。遠遠看向秦烈,不知道想些什麼。
“我要說和盧叔沒有交情,豈會並肩而來都靈洞?炎日島和血煞宗陳亡齒寒,多年來同盟一直緊密無間,我和盧叔以前走往就很多,怎會沒有關係?”秦烈哼了一聲,認真道:“拉普,盧叔。我要帶着一起離開。之後,我們炎日島和你們都靈洞不會有瓜葛,我也懶得過來找你們都靈洞麻煩,你們怎麼說?”
“盧毅要留下來!”赫連崢肅然道。
何乾和董辰也是眉頭深鎖。
他們都知道盧毅對他們仇深似海,且身份特殊,並且如今便有涅槃境巔峰的實力。
今日若讓盧毅離開,來日,都靈洞必將後患無窮,可能因盧毅一人而土崩瓦解。
他們所有人也都將成爲盧毅的追殺目標。
“你們堅持要留下盧叔?”
秦烈緩緩眯着眼,眼縫內。一縷縷危險的光芒閃爍出來。
“盧毅非留不可!”赫連崢堅持,不過話鋒一轉。又道:“爲了留下盧毅,我們可以用三百萬地級靈石,來補償秦島主,你看如何?”
他始終認爲秦烈和盧毅沒有太深關係。
爲了不讓盧毅離開,他拿出三百萬地級靈石出來,覺得秦烈看在鉅額財富上,也許就會鬆口。
“三百萬?”秦烈搖頭一笑,“你因爲我炎日島卻你區區三百萬地級靈石?你以爲一個涅槃境巔峰的武者,只值三百萬?”
“你想要多少?”赫連崢臉『色』一變。
“我要人,不要你們的靈石。”冷哼一聲,秦烈深深吸氣,平靜道:“看來你們是不打算放人了,也好,反正我手中‘烈焰玄雷’多的是,就算是毀掉整個都靈洞,也不是多大的事兒!”
“叮鈴鈴……”
控制屍妖蒲澤的鈴聲,突然間,又一次急促響起。
那頭屍氣和血氣共存體內的屍妖,重獲命令後,變得更加兇殘暴躁。
他突然飛在白骨棺材上面,如站在自己的魂壇上,氣焰滔天。
許多森白骨爪,從那口棺材裡面冒了出來,猶如他『性』命相修的法器,狠狠地就朝赫連崢抓來。
“嗤嗤嗤!”
在那些森白骨爪的抓擊之下,空氣傳來奇異的聲音,如被撕裂了一般。
“秦烈!你別欺人太甚!”赫連崢爆吼。
更多都靈洞武者也紅了眼。
“欺人太甚?”秦烈臉『色』冷酷,“若非我將這頭屍妖潛在周邊海底,若不是我以‘血遁術’逃離出來,我現在的下場不知道有多麼悽慘!說我欺人太甚?你這老狗處心積慮算計我和盧叔,難道就不是欺人太甚?身爲奴才,圖謀主子的財富,盜取‘月之冕’和‘皓月珠’,這就不是欺人太甚了?”
左右撕破臉了,秦烈再也不給赫連崢一絲顏面,所說的話句句刻薄惡毒,恨不得將赫連崢氣的吐血而亡。
“好!好!好!”
赫連崢連叫三聲“好”,一張臉驟然變得猙獰恐怖無比,渾身都顫抖起來。
“拼着被‘月魔’之力反噬,今日老朽也要讓你這小雜種慘死當場,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怎麼逞兇!”
赫連崢手上的空間戒突然閃亮了一下。
旋即,一個月光幽幽的帝王冕冠,就這麼浮現出來。
玉質般的王冕上,有着無數月牙圖案,每一個月牙都閃爍着明熠的月光。
猛一看,彷彿這個王冕之上,聚集着無數個小彎月。
這便是拜月教曾經的至寶——月之冕,是當年教主才能持有之物,內部還封印着“月魔”的恐怖靈魂。
“月之冕!”秦烈微微變『色』。
他凝神去看,發現“月之冕”上一個個的彎月圖案,不斷閃爍着,像是一個個眼睛。
彷彿有一個可怕的生命,從“月之冕”內觀察着外面的世界,這給人一種無比詭異陰森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