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妙丹帶着幻魔宗一衆武者怒衝衝離開。
沫靈夜和血煞十老的漠峻、洪博文、蒙奉,都是一臉的無可奈何,連攔都攔不住。
“哎,這麼一來,恐怕幻魔宗的那一座大型空間傳送陣,我們都無法借用了。”洪博文苦澀一笑,搖了搖頭,“看樣子雨宗主對幻魔宗的控制力越來越弱了。”
沫靈夜眉頭深鎖,嘆息道:“也是因爲我。”
“沫前輩,你不會怪我們拒絕幻魔宗吧?”宋婷玉走上前,躬身施禮,“這位楚長老要以兩萬地級靈石的價格,繼續從炎日島購買烈焰玄雷,分明是強取豪奪了。更何況,她的氣焰如此囂張,從頭到尾都沒有將我們放在眼裡,在如今幻魔宗形勢堪憂的狀況下,我真的不明白她哪裡來的底氣?”
“別說你們炎日島了,她先前對待我們血煞宗的態度……也不見得就好多少。”漠峻臉色一沉。
“哦?她剛剛還和你們有了衝突?”宋婷玉訝然。
“她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說我們血煞宗佔了他們幻魔宗莫大便宜,說我們現今所擁有的一切,都屬於他們幻魔宗!”漠峻哼了一聲,道:“她這次過來,一是想要和炎日島達成協議,要以低價購買更多烈焰玄雷。另外一方面,她要我們血煞宗派遣強者,幫助他們抵禦青鬼族的入侵,要血煞十老全部過去!”
“你們……”宋婷玉神情微動。
“血煞宗和黑巫教、三大家族抗爭之時,幻魔宗袖手旁觀,並沒有出手相救。”漠峻皺着眉頭。“那一戰剛剛結束兩年,血煞宗也遠遠沒有壯大起來。根本抽不出太多的力量,幫他們抗擊青鬼族。”
“所以你們拒絕了?”宋婷玉有點明白過來了。
現如今幻魔宗形勢堪憂,壓力太大,所以楚妙丹親臨落日羣島,一方面要血煞宗出兵。另一方面,要炎日島低價出售烈焰玄雷,好減輕幻魔宗對付異族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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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兩個要求,血煞宗委婉拒絕,炎日島這邊,連委婉都沒有,很乾淨利落拒絕。
楚妙丹碰了一鼻子灰,自然一肚子怨氣怒火。事後一定會想盡辦法制衡落日羣島。
“凌薇在幻魔宗的影響力越來越弱了。”沫靈夜幽幽一嘆。
“雨宗主快控制不住局勢了?”宋婷玉驚訝起來。
“三棱大陸那一戰,凌薇受了傷,狀態不是很好。她座下忠心耿耿的高手,也在和三鬼族的戰鬥中,損兵折將。”沫靈夜輕聲解釋。
“幻魔宗內部,以聞濱、聞河爲首的那些人,責怪她擅自出兵三棱大陸,害的不少高手葬身。導致青鬼族入侵的時候。幻魔宗真正巔峰的強者,竟然在三棱大陸那邊幫寂滅宗抗敵,令幻魔宗反而遭受了重創。”
“另外。也不知道在三棱大陸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當幻魔宗如今遭遇青鬼族入侵的時候,寂滅宗,天劍山,萬獸山和天器宗,並沒有派遣高手過來抗敵。”
“幻魔宗的許多長老。如今都在懷疑凌薇的能力,加上凌薇又受了傷,她已經漸漸掌控不住局面了。”
“這種情況的幻魔宗,我豈敢派遣血煞宗的武者,幫他們抗敵?”
“在凌薇失去掌控力以後,我真要派遣血煞宗的精銳過去,恐怕都會變成聞濱、聞河這些人犧牲的炮灰。”
“所以我只能拒絕。”
沫靈夜深深嘆了一口氣,向宋婷玉說明她的爲難,還有幻魔宗內部的不妙。
“就這樣楚妙丹還敢耀武揚威?”宋婷玉啼笑皆非。
“因爲她根本沒有將今日的血煞宗放在眼裡。”漠峻冷哼,“實際上,很多幻魔宗的長老,私下裡都覺得我們血煞宗,應該是他們的附庸,應該唯他們馬首是瞻,接受他們的調度!當他們發現,我們並沒有聽從他們的命令,沒有和他們一同抵禦異族的時候,他們就無法接受了。”
“這些年來,雖然我們血煞宗的確潛藏在天戮大陸,但我們並不是什麼都沒有付出!”洪博文插話。
“血煞宗有着悠久的歷史,我們當年從血雲山脈離開時,將宗門藏經樓內的典籍全部帶上。到達天戮大陸後,那些典籍,許多和我們血煞宗無關的,我們都拓印了一份,送入了幻魔宗的藏書樓,變成他們的積累!”
“這其實就是變相的報酬!”
“原來還有這麼一層秘辛。”宋婷玉驚訝起來。
這邊幾人講話的時候,有不少血煞宗,灰島,血島的武者,紛紛從空間傳送陣走出。
這些人滿臉怒氣。
“幻魔宗竟然不允許我們借用他們的空間傳送陣!我們又不是沒有付出靈石?!”
“他們這麼做,就是不允許我們通過他們的空間傳送陣,前往別的大陸活動了!”
“這簡直就是封鎖我們的一切!”
“……”
從空間傳送陣出來的那些人,一看到沫靈夜,宋婷玉,琅邪都在,不由地壓低聲音。
許多人走上前,說明了情況,向宋婷玉,沫靈夜,還有琅邪來指責幻魔宗。
“幻魔宗的師秀玲,在那邊發話,以後不允許我們連通他們的空間傳送陣!這麼一來,我們就算是要去天戮大陸,都要乘坐飛行靈器,要耗費十倍的時間!”
“幻魔宗這是要和我們徹底斬斷聯繫麼?”
“我們的人都在被遣送回來!”
他們講話的時候,有更多血煞宗,灰島,血島的武者,分別從空間傳送陣走出。
這段時間,血煞宗,灰島。血島的武者,都是拿着盛滿靈石的空間戒。通過幻魔宗那一座大型的跨大陸傳送陣,前往別的大陸,收購各類靈材。
落日羣島通過這種方式,緩慢的,聚集着一些緊缺靈材。
如今。當幻魔宗連那一座空間傳送陣,都不允許他們動用,而且不准他們通過傳送陣達到天戮大陸以後。
這意味着落日羣島和幻魔宗的連接只能依仗空間靈器了。
“以後又沒有靈材可用了。”
“這可是才活絡了十來天。”
“哎,以後更加麻煩了。”
很多人垂頭喪氣,對幻魔宗義憤填膺,卻也沒有辦法。
“李牧離開前,曾經說過,秦烈可能會在墟地中。建造一座和落日羣島連接的空間傳送陣!”唐思琪突然說道。
“墟地?”沫靈夜眼睛一亮。
漠峻,洪博文,蒙奉,包括琅邪,都是神情一動。
“墟地那個地方,雖然充滿了殺戮兇險,但那兒卻包羅萬象,什麼樣的靈材都可以購買!”漠峻深吸一口氣。臉色動容,“真要是能夠和墟地建立起連通,我們只要靈石足夠。可以購買許許多多靈材!包括一些,在五個大陸,在天器宗都無法購得的稀罕靈材!”
“墟地那個位置,處在我們和天寂大陸中間,那裡如果能建造一座中間空間傳送陣,就能連接天寂大陸!而我們。通過墟地中轉一下,甚至可以直達寂滅宗!”洪博文興奮起來。
“我們的烈焰玄雷,在別的地方價碼是十萬地級靈石,在墟地,卻要十三萬左右!那個地方,對烈焰玄雷有着很大的需求,據我所知,天器宗,寂滅宗,黑巫教,甚至萬獸山和天劍山的這些勢力,都和墟地有着微妙的聯繫。”蒙奉說道。
沫靈夜看向衆人,也是暗暗振奮,“如果秦烈可以在墟地,建立一座中級空間傳送陣,我們就可以不需要在任何地方依賴幻魔宗!可以真正解決我們所有的麻煩!”
“還有!一旦將來青鬼族的攻擊範圍越來越廣,波及到落日羣島這一塊,我們還可以通過傳送陣去墟地,轉向寂滅宗!真可謂進可攻退可守!”漠峻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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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秦烈可以成功,此事一旦達成,對落日羣島而言,簡直就是最大的福音!落日羣島,血煞宗,炎日島,一旦和墟地連通,立即可以迎來新的飛躍!”沫靈夜也難捺激動。
“大家靜候他的佳音吧。”宋婷玉輕笑起來,臉上有着一絲驕傲。
……
墟地。
三艘數千米長的血玉巨船,不知從何而來,船上繚繞着濃烈渾厚的血腥氣息,直往墟地深處而去。
沿途,許多海島的島主,都紛紛放開靈魂意識探測。
然而,當他們的意識,滲透到血玉巨船的時候,那些人如生出被血妖攥住的可怕感。
許多人惶恐的收回意識。
“血煞宗!”
“還不是落日羣島的血煞宗!”
“姜鑄哲!姜鑄哲的那一支血煞宗!”
許多邪魔巨梟暗暗驚懼。
三艘血玉巨船一路開赴,一直來到白骨魔君所在的白骨島,然後停泊下來。
白骨魔君座下三大弟子,眼見血玉巨船而來,一個個臉色微變,不知道如何應付。
白骨島上靜修的白骨魔君,也被驚動了,急急忙忙衝出。
同時間,許許多多眼瞳猩紅,周身流露出濃烈血腥味的武者,從血玉巨船上跳躍下來。
“殺!”
一個沉靜如水的聲音,從前方血玉巨船上傳來,聲音來自於姜鑄哲。
他麾下的嗜血者,馬上盯着白骨魔君座下武者展開廝殺,那些嗜血者吼叫着,如全部化身血妖,眼瞳深處冒出來的血光,沒有絲毫人類情感。
白骨魔君座下的弟子和扈從瞬間潰敗。
許多人被那些嗜血者擒住,被咬破喉管,被大口大口吸食着精血。
很多人被吸成人幹。
“住手!”
白骨魔君怒吼着,駕馭着兩層白骨鑄就的魂壇而來,他兩手猛烈揮舞着。
許許多多骨朵,從他的白骨魂壇內飛逸出來,骨朵朵變幻着,化爲骨箭,骨刀,骨錘,白骨戰士,白骨巨斧,向嗜血者攻擊而來。
另有許多骨朵化爲枷鎖,白骨符文,令骨頭爆炸的波盪,席捲八方。
十來個嗜血者被骨箭骨刀砍的血肉模糊。
一座血玉般的三層魂壇,從巨船內升騰出來,一系血衣,面色猩紅,眼瞳如在滴血的姜鑄哲,就端坐在三層魂壇之上。
三層血玉魂壇的邊沿,無數血滴滴落着,如血雨珠簾。
天穹如在滴血。
一種嗜殺,血腥,暴戾的瘋狂氣息,像是無形的天幕將整個白骨島裹住,白骨島的天空變的腥紅如血。
姜鑄哲化身血人,駕馭着三層魂壇,到了白骨魔君身旁。
漫天血河滾滾而來,血河中蠕動着許許多多血人,血人發出煉獄深處的厲叫,一從血河內飛出,就變成神秘的鮮血符號,要烙印到白骨魔君的白骨魂壇。
從白骨魔君魂壇內飛出來的億萬骨箭,骨刀,骨錐,白骨戰士,被那些血人一碰,馬上炸成粉碎。
“姜鑄哲!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爲何要帶人殺入我的白骨島!”白骨魔君尖叫起來。
“秦烈也和你無冤無仇,你不是一樣圍剿他?”姜鑄哲嗤笑。
白骨魔君勃然變色,“你難道是爲秦烈報仇?他來自於落日羣島,他修煉的血靈訣,分明和你不同體系!就在兩年前,你還帶人殺入落日羣島,是那個秦烈拼命攔阻你!你們不應該是死敵麼?你爲什麼要爲他出頭?!”
“他雖然攔阻我,阻擋我的大事,但他畢竟修煉血靈訣,他是我師兄的徒弟,自然就是我血煞宗門人。”姜鑄哲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和他的矛盾,那是血煞宗內部的糾紛,我自然會解決和他之間的矛盾。但是,你對他下手,那就是打我們血煞宗的臉,我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你這是什麼歪理?!”白骨魔君咆哮。
“他是血煞宗的人,所以,就算是他和我有矛盾,也是我們內部的事情,我自然會解決!但是,除我之外,誰要是膽敢亂來,我自然不放過他!他就算是要死,也是由我來殺,還輪不到你白骨放肆!”姜鑄哲冷哼。
講話間,無數血滴,飄散向白骨魔君的徒子徒孫。
那些白骨魔君的徒子徒孫,一被血滴子碰到,立即鮮血沸騰,暴體而亡。
同時,漫天血網,從姜鑄哲的三層魂壇罩落,遙遙束縛向白骨魔君的魂壇。
白骨魔君臉色劇變,叫道:“姜鑄哲!你究竟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