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許然一唱一和的痕跡有點明顯。
他感覺到沈月對他有着濃郁興趣,似在暗中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彷彿有所圖謀。
許然應該知道沈月想要什麼,順水推舟地配合着,支持着沈月。
這就讓他看不懂了。
“沈師姐,你真有辦法幫到我們?”沉吟了一下,他不動聲色地問道。
沈月微笑點頭。
“你們聊,我們到前面看看。”許然握住童真真的手,帶着她往前面的船艦而去。
童真真看了林涼兒一眼。
林涼兒臉色漠然,一言不發,默默跟在兩人身後。
如此一來,這個還算寬敞的議事殿堂,就只剩下他和沈月。
衆多寂滅宗武者,都在各個修煉區整裝待發,準備應付接下來的血戰,沒人有閒暇來此閒聊。
“還請師姐指教。”秦烈微微鞠身。
沈月原本站着,這時候忽地坐在一張軟椅上,整個身子放鬆下來,向他招手道:“來這邊坐。”
議事殿堂內,擺放着許多軟椅,方便門人談話。
秦烈微笑着,踱步走來,在離沈月最近的一個軟椅內一屁股坐下。
別頭看向沈月,他眼睛綻出攝人電光,道:“師姐需要我做什麼?”
“真聰明,也夠直接,我很喜歡。”沈月明眸熠熠,不但沒有迴避他眼中精光,還順勢回望過來。
沈月美眸漸漸綻出令人心神搖曳的異彩。
四目相對。
如受到強磁場的吸引,對視中,秦烈的心魂,似要沉溺在沈月眼中盪漾的異彩中。
在他的感知中,沈月的眼瞳深處,深藏着某種能吸引人沉淪其中,永遠不願意離開的美妙。
一種靈魂相交的美妙滋味,映入他心田,令他的靈魂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
秦烈轟然巨震。
“秦師弟,你看我漂亮麼?”沈月的靡靡之音,如從天外而來,猶如美妙的樂章,灑落他心田魂湖。
沈月眸中閃爍着深邃幽光。
幽光如牽引着他的靈魂,慢悠悠地,將其引導到沈月眼瞳深處的美妙勝境。
秦烈靈魂飄忽着,以兩人目光爲橋樑,似要逸入沈月眼中。
全然不受他理智的掌控。
秦烈心生駭意。
“我能幫你解決手頭麻煩,但並非無償,我要你給我一些東西。”沈月柔聲蜜語。
她的輕柔聲,如楊枝甘露滴落秦烈心田,令秦烈全身毛孔都覺得舒泰,說不出的放鬆愜意。
“你要什麼?”沒有張口,秦烈心念一起,靈魂念頭飛出,已明確表達了出來。
這是心語。
傳言,心有靈犀的男女,通過眼睛的對視,就能傳遞心語。
心念一動,對方立即就能感知,這便是心語,玄之又玄。
“我要你。”沈月桃腮泛着豔光,眼瞳深處,如編織成縝密情網,要將他俘虜。
秦烈一下子怔住。
下一刻,一絲絲肉眼難見的流光,從兩人眼睛中間的對視區回涌,如流淌出去的江水,重新被收回。
“寒冰訣。”
森白寒霧突然從他毛孔釋放,將他淹沒,徹骨冰冷的寒意,灌入四肢百骸,心靈識海。
他慢慢恢復冷靜。
深深吸了一口氣,他一臉怪異地看向沈月,驚訝道:“師姐,你剛說什麼?”
他當他精神恍惚聽錯了。
“我要你。”沈月微羞道。
秦烈張大口,呆呆看着她,忘了該如何迴應。
“很抱歉嚇到你了。”沈月抿嘴一笑,臉腮上的羞澀之意,迅速收斂消失。
她很短時間就調整了過來,恢復了平靜,以一根玉指纏繞着一簇耳邊青絲,她神態從容,彷彿談論着一筆交易,自然而然地說道:“我幫你解決麻煩,你幫我解決身體上的需要,這買賣怎麼看都是你划算,你說呢?”
秦烈啼笑皆非。
出道至今,他從未遇到過像沈月這樣的女人,也從未經歷過由美女主動要求的“豔遇”,沈月那落落大方的架勢,讓他覺得兩人似在探討武道上的修煉,或是在談論着一筆生意。
而不是男女之間那種禁忌之事。
他確實有些被震驚到。
“你看,我並不難看。而且先前你我靈魂淺談即止的接觸,也說明我們靈魂的碰撞,還能產生很美妙的滋味。”沈月語氣輕鬆,越來越從容,“這說明在你潛意識裡,我還是不錯的女人,能爲你帶來愉悅感,這樣不就足夠了?”
秦烈呆呆看着她。
半響後,秦烈一臉怪異地問道:“爲什麼?”
“爲什麼?這種事真需要理由麼?”沈月美眸如能看透人心,“你遇到美麗的女人,應該也會心神盪漾,會有種種幻想,有一親芳澤的念頭。那天,我從上面下來,從杜向陽還有洛塵的眼中,就看出他們對我有好感,他們……對我都有那種幻想。”
秦烈訝然。
“可惜我對他們沒有興趣。”沈月一笑,優雅地把玩着秀髮,慢條斯理地說道:“就像他們對我有那種幻想一樣,女人對中意的男人,我對你……也有這種幻想。只不過一百個女人中,九十九個都只敢想想,不敢付諸行動。最多,也就有那麼一個女人,不但敢想,還敢實施,而且是立即行動。”
“而我,就是敢立即行動的那一個。”
秦烈深深看向她,驚歎不已,“師姐真是令我敬佩萬分。”他說的是實話。
沈月這類完全無視男女間重重道德壁壘,敢於肆意打破的女人,乃是他生平僅見。
他是真心佩服。
“或許你一時無法適應我行事作風,沒關係,我給你時間慢慢考慮。”沈月不急不緩,“去吧,你忙你的事情,等考慮清楚了再來找我,我反正不着急。”
秦烈點了點頭,神情恍惚地走了出去。
離開沈月後,秦烈很想去找楚離,想通過楚離問問關於沈月的事情,想知道這女人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楚離和沈月都是寂滅宗的天之驕子,兩人走得很近,應該彼此熟悉。
可惜,因爲南正天的器重,導致楚離心中有結,令他們間的關係也出現了一絲裂痕。
他暫時還沒有找到彌補裂痕的方式,爲了避免兩人獨處尷尬,只能放棄去找楚離。
“或許杜向陽也瞭解沈月,還有,那五火流光劍也該還給杜向陽了。”
沉吟了一會兒,他從這邊離開,駕馭着一輛水晶戰車去了天劍山。
天劍山的洛楠等人,也在隊伍前方和寂滅老祖等人交談,秦烈到了天劍山那一塊兒,表明來意,很快就有人去通傳。
杜向陽和洛塵兩人很快就走了出來。
“大戰將起,你現在過來做什麼?”杜向陽愕然道。
“還你東西。”秦烈取出那柄五火流光劍。
“都說送你了。”杜向陽帶着秦烈來到他所在的修煉室,邊走邊說,“我已經準備重新購買一柄飛劍了。”
“或許還是它更加適合你。”進屋後,秦烈將那柄五火流光劍遞過來。
“無法修復的靈器,在交戰中,會發生不可預料的意外,再好的靈器,一旦破損,再也無法恢復如初,那都不能當成性命相修之物。”杜向陽遺憾道。
講話間,他還是將那柄“五火流光劍”接過,還是有些戀戀不捨。
“再試試看。”秦烈鼓勵道。
“什麼?”杜向陽一愣。
“試試這柄劍!”秦烈輕喝。
洛塵眼睛微亮,心中生出期待,也催促道:“試試吧。”
杜向陽半信半疑,稍稍聚集火焰靈力,將其灌注到那柄飛劍當中。
“咻咻咻咻咻!”
五道顏色各異的火芒,瞬間從劍刃上擴散開來,猛一看,那柄五火流光劍如變成了六柄劍!
除了劍體本身,另外五道凝鍊的火芒,火蛇吞吐着,同樣釋放出炙熱炎力。
杜向陽轟然巨震後,眼中射出驚喜若狂的光芒,身子不自禁的抖動起來,激動至極道:“怎會這樣?怎會這樣?”
他簡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和感覺。
洛塵雖然心有期待,然而,在看到那柄劍的神奇變化後,依然被深深震驚。
“秦烈!是你,是你修復的這柄劍?”杜向陽如要癲狂了。
秦烈笑着點頭。
“媽的!你還真是怪胎!竟然真的懂得煉器!”杜向陽重重捶擊了他一拳,以此來發泄動盪的心情,他臉上洋溢的笑容,燦爛無比。
“感覺如何?”秦烈再問。
沒有立即回答,杜向陽將更多靈力灌注其中,只見那柄“五火流光劍”變成了六柄火劍,隨着他的靈訣變幻,六柄火劍又像是六條燃燒的靈蛇,做出種種騰怒跌宕的靈巧姿勢。
“這柄劍品階絕不低!”洛塵驚叫。
“內部靈陣圖沒有修復之前,我也以爲它只是一件地級靈器,但現在……通過你的的表現來看,它的品階可能超出我們的預料。”秦烈衝杜向陽說道。
“嗤嗤嗤!”
激動之下,從六道劍芒上浮升的火芒,將杜向陽自己都燙到。
他幾乎是跳將起來,臉色漲得通紅,大喊大叫:“你說什麼?秦烈,你剛剛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覺得這柄飛劍可能達到了天級靈器的範疇!”秦烈道明心中所想。
杜向陽和洛塵同時尖叫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