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具宗。
“我和秦冰在自由商道被人襲擊,差點被殺了!”
童濟華的修煉室,唐思琪美眸怒火洶洶,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竟敢在器具城對內宗弟子下殺手,是誰這麼大膽包天!”童濟華也是勃然大怒,“思琪,你儘管放心,這件事我一定給你查清楚!”
“肯定是樑少揚指使人乾的!”唐思琪一口咬定,“前幾天我當面呵斥過他,他一定是懷恨在心,所以讓暗影樓的殺手伺機殺我!”
“就因爲你呵斥過他?”童濟華愕然。
“除了他我沒有得罪過誰。”唐思琪寒着臉,“對了,還有秦冰在呢。他之前用陰蝕蟲害過秦冰,後來還殺了尹浩,這人還留在宗門內,簡直就是所有人的禍害!童長老,你直接擒住他,將他巖洞翻查一遍,定然能夠有所收穫!”
童濟華沒有答話。
他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我知道了,我會認真調查,如果真是樑少揚所爲……我會親自和宗主說明一下。但是要我直接翻查的巖洞……”童濟華嘆了一口氣,“這恐怕不太可能,他身份擺在那裡,我可不敢隨便動他。”
“就因爲他也讓靈紋柱發生了變化?”唐思琪不滿道。
“不錯,就是因爲他讓靈紋柱發生了奇變。”童濟華也不否認,“他和你一樣,都是宗門的瑰寶,有可能在將來坐上宗主寶位。所以他和別的內宗弟子不一樣。他有些事情就算是做了。宗主也會睜隻眼閉隻眼。”
“他對我下殺手了!”唐思琪怒喝。
“那就要看宗主的態度了。”童濟華也無奈。
“我知道了!”唐思琪不再多說。怒氣衝衝離開這裡,一路上不搭理任何人,一直往焰火山的山上行去。
“唐師姐是不是路上摔倒了?身上怎麼那麼多灰塵,臉色好像也難看,也沒以前那麼美麗了。”焰火山的一個突起峭壁上,樑少揚迎着山風站着,身上衣衫飄動,他陰沉着臉。眼神中流露出譏誚,對唐思琪嘲諷道。
一肚子火的唐思琪,埋頭趕路,沒有留意周邊,聽到樑少揚突然開口,她猛地扭頭。
“樑師弟好雅興啊!”手上空間戒一亮,那幽冥鬼爪又在她頭頂浮現出來,扭曲心靈的狂亂之力,立即從爪子內釋放出來。
“唐師姐這是幹什麼?要對我動手嗎?”樑少揚冷笑着,絲毫不懼。“在宗門內,唐思琪對別人無緣無故的下手。宗主和三大供奉興許還會包庇你,但要對我動手,恐怕就連宗主也不會任你爲所欲爲!”
這麼說着,樑少揚兩個袖口內,有灰暗氣流涌動。
他也在暗中運轉了靈訣,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生怕唐思琪真不顧一切瘋狂起來。
“思琪!你幹什麼?”蓮柔聽到爭執聲,趕緊從洞口出來,慌忙上來攔阻她,“這是焰火山,你千萬別亂來,不然宗主不會坐視不理的。”
“唐師姐,樑師弟,你們想幹什麼?”龐詩詩也冒頭了。
周邊更多內宗弟子,聽到聲音也紛紛走出洞口,皆是驚訝看向兩人。
唐思琪和樑少揚都是能悟透靈紋柱玄妙的人,是宗門未來的希望,是宗主和三大供奉眼中的寵兒,一直深受衆人嫉妒。
這兩人如今爭吵了起來,那些內宗弟子一下子亢奮了,不但不勸說,還有人煽風點火。
“在煉器上,現在肯定是唐師姐厲害一點,就是不知道戰鬥上如何了?”
“樑師弟可是從暗影樓的走出來,在戰鬥方面必然非凡,呵呵,鬥上一鬥也很有趣。”
他們只當唐思琪和樑少揚是因爲小事起了爭執。
“思琪!”蓮柔拽着她,不住低聲勸說着,硬生生將她拖回巖洞。
“唐師姐,以後外出小心一點,別又跌的一身灰塵回來。”樑少揚冷聲喝道。
“我讓你嘴賤!”唐思琪本來都要收手了,聽他這麼一譏諷,心中怒火轟然爆發,那幽冥鬼爪突地重飛出來,朝着樑少揚胸口就狠狠抓了過來。
“蓬!”
幽冥戰場內獨有的陰寒氣息,從爪子上投射下來,樑少揚胸口一沉,突然往後跌落。
跌向下方亂石繁多的山澗!
他淒厲至極的慘叫聲,也突地撕裂天空般傳出,讓這邊一衆內宗弟子都捂起了耳朵。
唐思琪美豔的臉上,流露出錯愕之色,“幽冥鬼爪還沒有真正落下啊?”她這麼想着,忽然意識到了不妙,眼神猛地一變。
“糟糕!你上當了!”蓮柔急的直跺腳。
“這就跌落山下了?”旁邊的那些內宗弟子,臉色也古怪起來了,看出了其中門道。
“少揚的慘叫聲!”
“是少揚在叫!”
山巔,宗主應興然和大供奉羅志昌聞聲而來,匆匆來到山腰。
這時候,那樑少揚渾身都是皮肉傷,模樣很是悽慘的倒在山腳下的碎石堆中。
他一邊擦拭着血跡,將身上擦拭的到處都是,一邊憤憤然喝道:“唐師姐,我究竟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你?我只是提醒你以後當心點,因爲這個你就要殺我?”
“怎麼一回事?!”應興然陰沉着臉,從山巔下來,站到衆人中間,低頭看了一眼山下石堆中的樑少揚,他臉色更加難看了,“誰告訴我到底怎麼一回事?”
“呃,是這樣的。”一名內宗弟子小聲解釋,“樑師弟和唐師姐發生了爭執,結果,結果唐師姐取出了幽冥鬼爪,然後,然後樑師弟就從那峭壁跌落了山下……”
“思琪!你到底怎麼回事?”應興然目顯怒色,“我不止一次和你說過,讓你好好教導上揚,你就是這麼教他的?”
“他活該!”唐思琪叫道。
“混賬!”應興然氣的大聲咳嗽起來,指着唐思琪訓斥:“看來是我們以前慣你慣的太厲害了,讓你現在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興然,你先回去休息。”大供奉羅志昌白眉擰了起來,他看向從山腳下趕來的外宗長老程平,吩咐道:“帶唐思琪去後山面壁思過,我們商量後,會在三天後定罪與她。”
程平神情一驚,“我們和森羅殿那邊還有約定,森羅殿要求的那些靈器,也,也是唐思琪負責煉製,這樣會不會耽誤了時間?”
“讓森羅殿等就是了。”羅志昌冷聲道。
他這麼一說,程平立即知道羅志昌動了真怒,也就不敢多言,趕緊點頭來到唐思琪身旁,說道:“和我去後山吧。”
“去就去!”唐思琪瞪了山下的樑少揚一眼,又回頭望向應興然和羅志昌,哼了一聲,發脾氣道:“我最近狀態不好,森羅殿要求的靈器恐怕煉不出來了,你們另外讓人去做吧。”
話罷,她將地磁石都從空間戒內取了出來,丟在地上就和程平往後山走去。
“不識大體!真是一點都不識大體!枉費我們在她身上寄予厚望!”應興然氣的渾身哆嗦。
大供奉羅志昌也搖了搖頭,道:“難堪重任……”
山腳亂石中,樑少揚看着唐思琪被帶向後山,心中冷笑,“一個被宗門寵慣的女人,拿什麼來和我鬥?我讓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還都看什麼?還不去幫少揚處理傷勢!”應興然怒喝。
那些內宗的弟子,聞言急忙衝向山下。
蓮柔觀察着宗主和羅志昌的神情,這時候心中暗歎,知道這樑少揚成功扭轉了兩人對唐思琪的看法。 шшш ▪ttkan ▪CO
以後唐思琪未必就是他們眼中最佳的宗主人選了。
“樑少揚,好一個陰險卑鄙的傢伙。”她低頭看向山下,微微皺起眉頭,“有這傢伙在宗內,思琪將來處境要艱難了。還有,爲什麼思琪今天大發雷霆,秦冰呢?”蓮柔疑惑起來,在周邊搜尋秦烈蹤影,發現秦烈根本不在。
……
“樑少揚!這是第二次了!”
器具城一個不起眼的小樓中,秦烈神情陰冷,低聲唸叨着。
數月前,樑少揚以陰蝕蟲來暗算他,在秦烈準備大動干戈的時候,樑少揚突然悟透靈紋柱的奇妙,地位瞬間暴漲,讓宗主和三大供奉視爲宗門興旺的關鍵。
也是如此,童濟華直接放棄擒拿他,秦烈也在唐思琪和蓮柔的反覆勸說下暫時隱忍了。
沒想到這次樑少揚更加肆無忌憚了,不但要殺他,連唐思琪都成了被殺目標。
秦烈有了極強的不安感!
這兩天,他在此地恢復傷勢,心境越來越不平,腦海中彷彿有個聲音一直在呼喊着,要他不要猶豫,要他直接殺了樑少揚來平復內心煩鬱。
那好像是他內心的聲音,是他潛藏着的本性,是他骨子裡的瘋狂!
“不行!這樣下去不行!”秦烈發現就連寒冰訣的修煉,都無法平復內心的殺意,這兩天寢食難安,一閉眼就想着要如何殺樑少揚。
骨子裡的瘋狂火焰一被點燃,似乎再也無法熄滅,燒的他要漸漸失去理智。
“他必須得死,他不死,我睡不着覺!”秦烈睜開眼,眸中瘋狂之色駭人,吸了一口氣,他下定了一個決心。
決心一下,他立即平復下來,立即能靜下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