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好奇地說道:“師大孫教授這個稱呼,是隨意取的還是真是師大的教授?好像這是唯一一條威脅性的評論,這個,值得懷疑啊。”
小茹湊過來看了一下,然後說道:“應該是師大的教授。王息言就是咱們牧野市師大畢業的,這個孫教授說不定就是那個威脅過她的人。”
我看着她問道:“爲什麼這麼說?有什麼根據嗎?”
小茹拿着她的手機坐在我身邊,打開微信上的通訊錄讓我看:“你看,年輕人玩微信,生怕別人知道他是誰,暱稱全都是五花八門,甚至頭像也亂七八糟,這是年輕人的心態,喜歡玩隱藏,就算招惹誰了拉黑之後就徹底斷了,對方不會從暱稱和頭像上看出任何跟現實社會有關的身份信息。”
“相反那些上了年紀的人玩微信,基本上都是真名加真人頭像,甚至暱稱上還喜歡加上自己的頭銜,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你看我這上面的,攝影師某某某、平安保險某某某,以及電氣焊門市誰誰誰,這些人不管地位高低,全都一個樣,用自己的照片做頭像,用自己的真實名字和職業做暱稱,這樣做一來能夠得到認同,二來說不定還能拉到一單生意。”
我撓撓頭:“那這些跟孫教授有什麼關聯呢?這直播平臺又不是微信。”
小茹笑笑:“可是他是用微信登錄的!很多四五十歲的人,對社交軟件有着嚴重的依賴性,不管社交還是商談事物或者金錢往來,全都依靠微信來進行,特別是現在自從微信可以快捷登陸以來,微信的應用更加廣泛,這些人根本不知道在快捷登錄之後,微信的暱稱也會帶過去,然後露出了痕跡……”
我有些驚訝的看着小茹:“我的乖乖,你怎麼連這些都懂?”
小茹嘻嘻一笑:“我們以前不忙的時候就在微信上找客戶,對微信上這些人自然研究很透。不過有一說一,越是這種用真實名字和頭像的人越喜歡找小姐,起碼比年輕人更放得開。別看那些小年輕聊騷時候特起勁,真正約他們出來時候立馬慫了。”
我無奈地說道:“畢竟年輕人資金不充足,另外也有對象,自然就不屑於花錢享受了。倒是這些中年人,那些混得成功的,這會兒因爲注重保養,精力充沛,加上夫妻關係早已經淡薄,周圍又是一羣吹捧的人。特別是教師這類一文人自詡的人,往往會不自覺的陷入是真名士自風流的奇怪思想中,覺得文人就得風流快活,所以就喜歡找年輕女人了,哪怕花錢也願意。”
小茹忍不住向我伸出了大拇指:“彬子哥,精闢!簡直把這些人剖開了解讀。你說的沒錯,他們確實很喜歡這樣做。哪怕花錢也要往自己臉上貼金。誒?我想起來了,昨晚我們的直播因爲你們的闖入火了,然後肯定很多人在微信上來回轉發,被這位孫教授看到了,他就在微信上直接做了評論,估計他自己都沒想到會把自己的暱稱留下來。”
我衝她笑笑:“現在,查師大姓孫的教授吧,看看哪個有嫌疑。”
估計是跟小茹共事時間長了,我越發覺得跟這妞越來越默契,剛剛那一通分析,換做齊先生,或許我們一直都想不通。因爲齊先生根本不懂微信的用法,更別提從暱稱上來分析微信用戶的心態了。
正走神的時候,小茹湊在我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然後得意的看着我說道:“嘿嘿,快誇我棒棒!”
我笑着說道:“確實棒!”
剛說完我腦海中就傳出一聲冷哼。日,光顧着高興了,把周小琴給忘了。
我連忙對小茹說道:“也不說一聲就親我,我回來沒洗臉,臉上全都是迸濺的腦漿……是不是我臉上有股豆腐腦味兒?”
小茹頓時呸呸吐了起來:“彬子哥,你討厭!”
我原本以爲這次我不去,只能在家裡躺着等消息,沒想到我和小茹這麼一配合,居然查到了很重要的線索,而且現在看來,貌似這位孫教授的嫌疑還很大。
因爲小茹查了一下師大官網上的師資力量中查到了那個姓孫的教授!
師大所有的教授資格教師中,一共四個姓孫的。一個是女人,一個是個退休返聘七十多歲的老人,剩下兩個一個轉到了行政不再擔任教學,只剩下一個還代課,他名叫孫俊國,年齡五十歲,官網的照片梳着一絲不苟的背頭,戴着一副金邊眼鏡,很符合我和小茹推測的身份。
小茹查了一下孫俊國帶的院系,好巧不巧的正好有王息言所在的院系。
她把孫俊國的名字和身份鍵入搜索引擎,然後出來一大堆索引。小茹立馬說道:“彬子哥,你快來看看,這位孫教授的新聞可真不少。”
我這會兒已經完全躺不住了,起來坐在小茹身邊,挨個兒看網上關於孫國俊的那些一條條的信息。
這些信息五花八門,有學生舉報他貪墨教學資金的,也有說他跟學生亂搞的。不過更多的卻是孫國俊外出採風訪問以及晉升和獲得的各種榮譽。
這是一個頗有爭議的教師。
這些信息讓我更加篤定,這位孫俊國就是威脅王息言的人。
但是問題來了,爲什麼孫國俊要殺了王息言呢?難道就是因爲想要潛規則王息言而王息言拒絕他了麼?這理由也太牽強了,不說不成立,起碼一個學識淵博受過高等教育且有着一定社會地位的人會做出這麼不理智的事情嗎?
他不是那些剛剛戀愛非人不娶的小青年,不是腦子一根筋一條道走到黑的愣頭青,他是個不缺女人投懷送抱的成功人士,爲什麼非要殺了王息言呢?
我覺得,這裡面肯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
王息言那邊還沒消息,我和小茹繼續查。感謝搜索引擎,能夠將一個人在網上所有的痕跡保留下來,在我們查詢時候,原原本本的顯示在我們面前,供我們參考。
小茹這會兒或許是感受到了調查的樂趣,她拿着本子,將網上記錄的這些內容全都摘抄下來,然後繼續搜索,甚至在一些需要登錄的論壇上還特意註冊了帳號。
一小時後,大姜他們還沒回來,但是我們這邊已經有了重大進展,因爲在一個論壇上,小茹發現了有位實名舉報的學生舉報師大教授孫俊國私自成立一個教派學會,稱自己爲天主的僕人,要帶領一些人走出迷茫和墮落的泥潭。爲了拉攏學生和教師加入,這位孫教授甚至還用畢業證做威脅。
這位舉報者,正是王息言!
帖子下面的回覆寥寥無幾,甚至有人公開質疑王息言的說辭。
我仔細的看了一下帖子的內容,王息言除了介紹了孫俊國的平時好色喜歡佔便宜吃豆腐以外,還着重介紹了孫俊國那個所謂的教派學會,她曾經去參加過一次,根本不是要洗滌大腦和淨化心靈的,而是讓所有人都脫光衣服,坦誠相見,然後一羣男女聚在一起,開始大亂交活動。
所有新加入的女性都需要先被孫俊國“淨化身體”,所謂淨化身體就是單獨陪他睡一次,然後是學會的高層挨個兒排。他們宣揚要追求身心的徹底開放和放鬆,聆聽靈魂深處的需求和心底的渴望……
小茹一邊看一邊說道:“這些文化人可真會玩兒,看看人家這口號,還真是讓人讚歎,花幾百塊錢就能辦的事兒,非說得這麼天花亂墜。”
我點上一根菸說道:“或許就是那天王息言跑了出去,然後這位孫教授丟了臉,名譽掃地,就記恨上她了。事情已經過去兩年,孫俊國還沒有放下,當時給他造成的難堪和損失怕是不小。”
小茹冷笑一聲:“那也不能害人性命,他還真把自己當成天主的僕人了嗎?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不管是誰的僕人,僕人就是僕人,別妄想成爲人上人!”
我倆正說着,大姜他們推門走了進來,後面跟着渾身溼漉漉的王息言。
我好奇地問道:“怎麼回事?怎麼渾身溼漉漉的?”
齊先生把他的桃木劍丟在茶几上說道:“別提了,有人在她的浴缸里弄了個淹死鬼,幸好我們去的及時,不然她現在已經淹死在浴缸中了。這人也是夠狠,沒想到爲了殺她專門去河裡捉了淹死鬼。”
小茹跑後面拿了條毛巾遞給王息言:“先擦擦,我去對面給你找一套衣服換上。你們也是,來的時候爲什麼不讓她拿一套衣服?”
齊先生苦笑一聲:“她家裡還有鬼魂,時間太趕,我們來不及收拾東西。”
我好奇的看着齊先生問道:“怎麼?你們現在還對付不了鬼魂?”
齊先生搖搖頭:“不時一般的鬼魂,是難產致死的,一身怨氣!那隻鬼對對方忠心耿耿,我們想要處理困難重重,根本沒法下手。王息言,那人到底是誰,你可以說了吧?”
沒等王息言開口我就說道:“師大的孫俊國教授,是不是他?”
王息言臉色陡變:“你……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