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大姜說道:“別去了,明天那地方我們準備去剷除,你們去不是添亂嗎?隨便找個地方燒燒香意思一下就行了,我聽說北邊鳳凰山上有個廟宇,特靈驗,你可以去看看,而且上面風景不錯,很適合一家人出去散心野炊。”
大姜一聽就樂了:“不讓去直接說唄,扯什麼鳳凰山啊,上面那座廟裡還是我承建的,裡面是什麼玩意兒我很清楚。行,我先睡了,你忙吧。”
掛了電話之後,我師父說道:“明天彬兒跟小旺和小強去那個玉帝行宮,其他人自己想辦法去調查龍庭的蹤跡。你們三個有問題嗎?”
我張張嘴,想說什麼,結果被我師父一眼瞪了回去。
旺哥是個火藥桶脾氣,強哥是個悶葫蘆,讓他倆跟着我過去,這明顯是鍛鍊我跟老百姓打交道的能力的。
雖然我想讓老黃和易江過去,但是既然我師父發話了,也就只能這樣了。
等他們全都去休息的時候,我剛準備問我師父二十年前香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師父就拿出一封信放在了旁邊的牀頭櫃上:“這是你爹給我的信,信上特意說了讓我留意小齊,結果看到這封信時候太晚了,早知如此,就不讓他去香港那邊了。不過小齊這個人也不算壞,畢竟他一直在幫你,以後就算再遇見,也別讓他難堪。”
我點點頭:“我知道的師父。”
說完我剛準備往外走,我師父說道:“拿走吧,上面有你爹關於東瀛那邊的分析,這些話原本是給我看的,因爲他以爲去東瀛或許是我帶隊,但是估計沒算出來我最後要躺在醫院中過活。你自己看吧,你爹給我寫了很多,對你有用幫助。”
我拿着信走出病房,旺哥正在走廊中抽菸,見我出來後遞給我一根菸問道:“咋滴了?手裡拿的是什麼?”
我接過煙說道:“我爹給我師父的信。你怎麼還沒回去?準備在這裡過夜啊?”
旺哥笑着說道:“彬子,忘了告訴你了,凱文他們幾個商量了一下把這醫院買了下來,就算我住在這裡也無可厚非。畢竟這些都是我們的產業。”
我撓撓頭好奇地問道:“現在茅山派這麼有錢了?”
旺哥笑笑:“你以爲大家都跟你一樣是窮光蛋啊?財迷拿了一千萬出來,他這幾年沒少從鬼門手中訛錢,你徒弟拿出了五百萬,這小子零花錢可不少。凱文拿了兩千萬,加上其他人湊的,這醫院就算是盤了下來。之前是一清負責手續的事情,現在委託給一家公司辦理了。”
他一說到徒弟我纔想起李浩然這個便宜徒弟來。我看着他好奇地問道:“我那徒弟呢?怎麼沒看到他?”
旺哥說道:“這兩天跟着凱文打工呢,給他打下手,畢竟那幾塊翡翠真的太大了,凱文一個人弄不了。對了彬子,明天你行嗎?現在你師父跟你師伯有些拔苗助長的意思啊,這麼做對你來說,不是好事兒……”
我撓撓頭:“他倆對自己的情況很瞭解,這會兒估計想讓我儘快接手這些事情,他們能幫我,但是不能一直幫我,我知道他們的苦心。”
旺哥指了指旁邊的病房說道:“都沒人,隨便找個屋子睡一覺吧,看你黑眼圈真是厲害。我也去睡覺了,明天咱們去看看那個所謂的玉帝行宮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他推開一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我站在空蕩蕩的走廊中,叼着煙打開了我爹給我師父的信。
依然是工工整整的鉛筆正楷字,這熟悉的字跡讓我有些淚目。
信上倒是沒說多少,只是從開始到結束都讓我師父注意身體,因爲我爹在二十年前推算出我師父可能會因爲身體原因停滯不前,甚至泯滅鬥志。另外信中還勸我師父好好留在牧野市,不要去南方。只要不過去,我師父就會躲過一劫。
看到這裡的時候,我忍不住唏噓起來,我爹這看人的水平還真是……讓人害怕。我不知道我爹有沒有焦慮症,換作是我的話,一眼能把一個人的人生看到頭,知道他什麼時候出事兒,什麼時候死亡,什麼時候遭遇不幸,我怕是會瘋掉的。
在信的後半段,我爹請我師父好好照顧我,原話是:“若是有可能,希望彬兒做個平凡人,若是事不可爲,還請你多多提攜。至於軒兒,命運多舛,但是整體有驚無險,當他找到他的意中人時候,希望你能夠讓他脫離這個圈子。軒兒有驚無險,彬兒命運多變,這一切,都希望你能夠掌控,拜謝拜謝。”
這話讓我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落下來,今天我還沒見到我哥,怕是這是我師父的干預。
信的最下面是我爹對我師父去東瀛的交代:“近幾日有個東瀛的陰陽師在這邊盤桓,應當是衝着天書來的。若是天書被他拿走,務必去東瀛找回來。我以我張家千年的底蘊壓制龍脈,但是也最多支撐二十來年,不知道你看到這封信是什麼時候,但願一切還有時間。去東瀛必須帶着天地印,否則將是一次十死無生之旅……”
我日,這天地印看來還真的要奪回來不可啊。
把信塞到信封中,我抽完了煙就進了一個沒人的病房,躺在牀上把信放在胸口,心裡百感交集。我以爲我對我爹已經高估了,沒想到還是低估了我爹的本事。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好像都在我爹的預料之中,在東瀛陰陽師跟他周旋時候還能寫出好幾封信交代後事,這太強大了!
正躺着,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周小琴抱着我把腦袋放在我肩頭,看着我柔聲說道:“我們肯定去東瀛把我公公接回來,你不要再擔心了。等琬青姐姐好了之後就去找榆希,有她在,只要榆希不跑出地球我們都能找到她,你別多想了。好好休息,明天你還得去那個玉帝行宮呢。”
我點點頭:“好的,我休息了,你也回去繼續修煉吧。”
正說着,我感覺自己後頸上被重重的打了一下,然後我就失去了知覺。
等我再睜開眼,外面已經天光大亮,旺哥在門口敲門:“彬子,趕緊起牀,在醫院這種充滿消毒水味兒的地方你還準備做個春夢還是咋滴?趕緊的,咱們等會兒就出發。”
我下牀揉着疼痛的脖子嘟囔起來:“周小琴你下次能不能別這樣,我又不是睡不着,你這麼不怕把我打出毛病啊?”
一邊嘟囔着一邊開門,旺哥一臉糾結的看着我好奇地問道:“脖子扭了?”
我一邊向水房走去一邊說道:“落枕了,昨晚沒睡好。我洗把臉咱們就過去,強哥呢?”
旺哥在我身後說道:“已經下去了,他起得很早,比你勤快多了。其他人現在已經出發,你這掌教可真是會偷懶,不知道的還以爲咱們已經走了呢。”
我匆匆洗漱一下,下樓找到花園中靜坐的強哥,然後上了我的車,向着外面開去。
路過一個早餐攤時候,我把車子停下,今天不知道折騰多久呢,得多吃點東西。
旺哥大手一揮說道:“老闆,三大碗雙腸湯,再來二斤油餅,滷雞蛋一人兩個。”
我好奇的看着他:“能吃得了這麼多麼?”
旺哥指了指強哥說道:“現在強哥可是很能吃的。強哥,你這是咋回事啊?自暴自棄還是咋滴?”
強哥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自己很能吃,而且現在力氣也變大了。我今天專門去稱了一下,體重還是那樣。不過不是什麼大事兒,咱們吃了飯先去那廟裡看看。”
我也沒在意,這會兒肚子餓的咕咕叫,從昨晚到現在什麼都沒吃呢。
正吃的時候,旁邊一個估計是哪個工地上的人過來和胡辣湯,他們一邊吃一邊說着玉帝行宮很靈驗的事情,還舉了好幾個例子,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旺哥吸溜了一塊羊肉小聲對我說道:“彬子,現在這個玉帝行宮的名氣很大,咱們去了要注意一點,說不定就會被有心人利用。你不要緊張,就裝成遊客就行,反正咱們剛過去的時候也得摸一下地形。”
我點點頭:“放心吧,我肯定不會在人多時候找事兒。”
吃了飯,強哥付了錢之後,我們一人拿着一瓶礦泉水就上了車,跟着導航去玉帝行宮所在的那個村兒。距離牧野市好像有三十來公里的樣子。
一路上我們都在聊着各種可能性,雖然沒有說透,但是我們很肯定這地方應該是龍庭或者鬼門的一個據點。這倆組織不管哪個都是我們的死敵,這次去了抓住機會就幹他們,敵人只有死了我們才安全。
大半個小時後,我開車行走在窄窄的鄉間小道上,旺哥放下車窗對兩邊的玉米棒子饒有興趣地說道:“咱們是不是走錯路了?這他孃的是農村的生產路啊,窄得跟衚衕一樣。”
我也有些猶豫是不是導航導錯了位置,剛準備說走出去在村裡打聽一下的時候,看到不遠處的地方,一杆黃色大旗迎風飄揚。
得,這就對了!
不過等我們開出去的時候就傻臉了,前面全都被車子堵死,我們根本過不去。
道路的盡頭是一座廟宇,好像還不小,這會兒彩旗飄飄,人山人海圍着廟宇,水泄不通。
我日,我們三個今天可真是挑了個好日子啊!
下車後我們向着廟宇走去,旺哥半路上拉着一個老鄉問道:“老鄉,這地方幹嘛呢這麼多人?”
這老鄉也是有意思:“幹嘛呢都不知道你們就瞎跑過來,這是廟裡的大仙給老天爺打電話的日子,你別拉我,我得趕緊過去讓大仙給老天爺帶句話,我們家的牛生了,得給老天爺報喜……”
我當即忍不住笑了,臥槽這什麼亂七八糟的……還給老天爺打電話報喜……
感覺接下來的活動會很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