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原告訴我們說,當初那個大老闆來他們村的時候,就是跟他問的路。因爲馬立成就住在隔壁,所以他就坐着那個老闆的車,一起到了馬立成家。結果到了地方,馬立成死活也不買那塊太歲,那個自稱森哥的老闆就在走之前留了一張名片給馬原。他告訴馬原,他最多能出十萬塊,希望馬原能幫忙勸勸馬家人。如果馬家人改變主意了,給他電話,到時候給馬原一千塊好處費。
馬原蹭了人家的車,又抽了森哥的煙,自然想賺這筆錢。可是沒等他開口,馬家人就放出話來,表示越是有人想要買那塊太歲,他們越不能賣。因爲這說明那塊太歲很值錢!馬原本打算等過一段時間,馬家人意識到這東西不還錢什麼用都沒有的時候,再去撮合這樁生意。結果我們一來,馬立成就出了車禍。他趴在牆頭上看熱鬧,發現我們所有人都往前院跑,後院只留下盆子裡面的太歲,頓時起了貪念。
這可是十萬塊錢啊,一分鐘不到,十萬塊就全都是自己的了,換做誰也會心動吧。因爲農家院的圍牆都不高,所以馬原一時糊塗翻牆跳進馬立成院子裡,偷走了那塊太歲。等東西到手了,馬原才意識到自己鑄成了大錯。可是現在後悔也晚了,只能膽戰心驚的聽聽隔壁是什麼反應。
讓他沒想到的是,我們爲了救人亂哄哄的誰也沒在意太歲不見了。等我和柳尚敏先把馬立成擡上了車,揚長而去之後,馬家才發現太歲不見了。也不知道誰的心裡那麼陰暗,當時就認定是我們偷走了太歲,所以讓馬大嫂趕快追。馬大嫂出發之後,馬原在家裡越想越害怕,就連夜跑到城裡去找那個老闆,想要把東西出手。
“那你到底賣了多少錢啊?錢呢?”聽到這裡,馬三叔問。
“嗨,別提了!我找到森哥之後,他帶我去見了一個什麼大師,說是隻要讓大師鑑定完了沒問題,那十萬塊他當場就給我。結果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找了那麼一個狗屁和尚,穿的跟個神經病似的,非說那太歲不吉利,勸森哥不要買。結果到手的鴨子飛了,這買賣黃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馬原說到這裡哭了出來,我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說假話。不過既然沒賣掉,也不是什麼壞事。現在我們把那塊太歲還給馬家,也算是完璧歸趙。
誰知道馬原並沒有說完,他把流出來的鼻涕抽回去之後說:“森哥死活不要,我說給我一千塊錢也行啊,好歹我都把東西送來了。可是人家就是不收,最後把我趕出去了。我這一個人走在城裡的馬路上,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該去哪。結果走到了一條小巷裡的時候,路過一輛摩托車,一把就把我的揹包給搶跑了!”
馬原這句話一說完,我們在場所有的人全都愣住了。完了,全白忙活了。這一村子的人大多都沾親帶故,馬立成家裡出了這種事情,大家都替他着急。本以爲有了那塊太歲,可以拿它換點錢給馬立成治傷,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難道說太歲頭上不能動土這說法是真的那麼靈驗嗎?
我以爲既然我們的嫌疑已經被排除,這裡也就沒我們什麼事了。可是柳尚敏顯然並不像我這樣冷漠,她問我說:“道遠,你說那個森
哥會不會是設了個局啊?”
“這事兒現在跟咱們沒關係了,要不咱們……”
“要不咱們怎麼着啊?這事兒我要是沒遇上,那我管不了。可是現在咱們遇上了,馬傢什麼情況你也清楚,咱們能袖手旁觀嗎?”沒等我把話說完,柳尚敏立刻就給我上了一節道德教育課。
我知道她決定的事情我肯定改變不了,就問她有什麼想法。柳尚敏跟我分析說:“要我說就是那個森哥看馬原是鄉下來的好欺負,所以故意給他帶到那個和尚那裡忽悠他。等他失魂落魄的走出去以後,再派人去把馬原的揹包搶跑了。這樣他一分錢都不用花,還排除了自己的嫌疑!”
“姐你推斷的很有道理,可是證據呢?你有證據證明你的觀點嗎?咱們到了警察局,警察會說也可能是馬原運氣不好,就是遇到了飛車黨而已!再說這種可能性也不是不能排除……”
我的話還沒說完,柳尚敏再次打斷我說:“不可能,那個自稱森哥的人如果在買太歲之前想要驗貨,那他第一次來的時候就應該帶着那個和尚來。可是他第一次出價五萬塊,要不是馬家人不賣,那筆生意就成交了。爲什麼幾天過後他又需要找人鑑定了呢?我覺得就是他設局騙了馬原,咱們必須替他主持公道!”柳尚敏這種人說好聽的叫自信心十足,說難聽的就是頑固不化。我知道她決定的事情我們非做不可,就問她打算怎麼伸張正義呢?
柳尚敏想了想對我說:“咱們要是直接去找森哥,很容易打草驚蛇。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要我說咱們先去那個和尚那裡把森哥的底細問清楚,然後再找森哥算賬!”
我覺得柳尚敏說的很有地理,只好跟她一起瘋。好在馬原還記得那和尚的住址,我們帶着馬原還有三叔以及村裡的一個小夥子,一起找到了那和尚。沒想到那和尚一見到我就對我說:“我認識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