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老實說,你和那些人究竟有什麼仇?爲什麼要殺他們,屍體藏在什麼地方?”
滿臉橫肉的警察一臉兇悍的表情,像土匪多過像警察,沒想到基層的這些警察們的素質竟然這麼差,真不知道他是靠什麼上來的。
這時候,我只能咬緊牙關了,事關自己的小名,我絕對不可能招認的,否則簽字畫押之後,我就字啊也沒有翻身的可能了。
“呦呵!還是個硬骨頭?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電棒更厲害。來人,給他鬆鬆骨!”
隨着滿臉橫肉的警察一句話,兩個身高足有一米七五的大個子走過來,一腳將我從椅子上踹下來,疼的我慘叫一聲,冷汗直冒。
沒想到他們竟然硬嚴刑逼供的方式來破案,這樣的警察簡直就是侮辱了他們身上的這身警服。
可是我現在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咬牙硬挺,就算是打死我也不能承認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我現在算是徹底知道了那些古代冤獄是怎麼形成的了,酷刑之下,要什麼沒有?
老樑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是評論楊乃武與小白菜的,說那個時候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冤獄出現,最大的原因就是那些當官的無能,破不了案子就隨便抓人,抓到了就嚴刑逼供。
本來沒有做過的事情,在嚴刑之下也只能暫時招認,沒有的給你編一個,不然就會被活活打死了,那時候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後來這件奇案最終還是翻案了,可是經過了七八次的發回重審,結果卻是一樣的,官官相護,一個人判下的案子,其他人爲了給面子,往往就維持原判,縱然裡面疑點重重,只要拿到口供就能定罪。
電視永遠和現實有着不可逾越的天塹鴻溝,看電視上說,我們是重證據,輕口供的,可是輪到我自己身上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了。
我只能幾輛蜷縮着身子,減少自己被打擊的面積,雙手保護着頭部,感覺堅硬的皮鞋跟自己的身體親密接觸時帶來的那種鑽心的疼痛。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這樣硬抗,他們肯定不滿意,不如先暫時承認了,他們必須要找到所有的人,或者是屍體才能最終給我定罪量刑,這中間也許會有別的轉機也不一定。
我大叫着願意招供,他們又打了我幾分鐘,一邊打一邊還說:“早知道這樣何必受這皮肉之苦?快說,你把那些人的屍體都藏在什麼地方了?”
我根本就沒有殺他們,而且也不知道張傑和耗子兩個人究竟在哪裡,讓我怎麼說?事到如今,我只能暫時先胡亂說的地方,起碼他們要去驗證我說的地方是不是真的有屍體。
就在我胡說八道的時候,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叔叔滿臉笑容的走進來,看到我的樣子,叔叔馬上急眼了,走過來一把將那滿臉橫肉的警察提起來,惡狠狠的道:“誰讓你打我侄子的?就算是警察辦案也得遵守法律,否則老子滅了你。”
我叔叔本來就高大威猛,這些年雖然一直沒有怎麼出過力,但是身手還是有的,這一下不怒自威,差點嚇得那滿臉橫肉的警察尿褲子。
“你怎麼過來的?你不是在接受審訊嗎?”
那滿臉橫肉的警察艱難的問了一句,差點讓我叔叔抓着領帶勒的斷了氣,一張臉憋得通紅。
“我給了你們局長十萬塊,就是保我侄子在接受審訊的時候不會被嚴刑逼供,你小子漿染敢先下手?今天我就讓你們局長辭退了你,我讓你活不過今晚你信嗎?”
我叔叔真的怒了,在我們老於家,我父親兄弟三個就我這個一個獨苗,從小就沒有人敢打我,今天我第一次嚐到了捱打的滋味。
在學校上學的時候,一般也都是我揍別人,很少有人能打到我的,今天算是開了洋葷了,總算知道了被人揍,被人冤枉是什麼感覺了。
“告訴你,老子有的是錢,馬上將亮子給我送到醫院去,如果他有任何閃失,我不光要你的命,還要讓你的名聲在當地壞到極點,警察嚴刑逼供,就憑這一點,連你們局長都要一起扒掉這身狗皮。”
我叔叔一副窮兇極惡的暴發戶模樣一下子震住了所有人,那些警察們沒料到碰到這樣一個主,頓時誰也沒有了主意,一個個傻傻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誰動的手,給老子站出來,別等我侄子指認,否則老子花一百萬買他的人命。”
叔叔這句話剛說出口,一個五短身材的胖子走進來,看樣子應該就是這個派出所的所長了,整的真叫一個挫,四十多歲的年紀,居然長了一臉的青春美麗豆。
“咳咳,那個啥,誰動手打人了,趕緊承認個錯誤,餘三爺還是很好講話的,否則我可就保不了你們了。”
那胖所長說完,摸着鼻子退出去,不知道是眼不見爲淨呢還是真的有什麼事等着他去處理。
那兩個打過我的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不情不願的承認了是自己動的手。
叔叔一下子將那滿臉橫肉的警察推到兩人面前,冷冷的道:“你們三個,輪流抽嘴巴子,我侄子什麼時候說停你們才能停,否則明天出門的時候別說出車禍被人撞死了。”
那三人激靈靈打個冷戰,我也嚇壞了,叔叔給我的印象不是這樣的,雖然他頗爲精明,也有些狠辣的手段,但是卻從來沒有這樣兇狠過,對這些人簡直就是毫不留情。
不過這是給我出氣的,我也不好說什麼,再者說了,這羣人渣,這樣處置簡直就是最輕的懲罰了,我默不作聲的看着他們,也是因爲腮幫子被打腫了,一說話就疼,不敢開口。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猶豫着要不要動手,畢竟大家都是在一起工作的同時,這樣打真的不合適,可是叔叔的威脅也不是說說就算的,我最瞭解叔叔這個人了,只要說出去的,必然要做到,如果這三個人不相互抽耳光讓我滿意的話,叔叔真的敢找人用大卡車撞死他們。
“我來打吧,這羣畜生,我早就向=想他他們了,大不了打完之後老子不幹了。”
隨着說話聲,那個精明幹練的警察走進來,二話不說,掄圓了大巴掌向那個滿臉橫肉的警察左右開弓,打得他頭搖晃的跟撥浪鼓一樣。
我暗暗點頭,這個警察好樣的,還算有血性,有良心,從見到我的那一刻起,他就從來沒有因爲我是重大嫌疑犯而對我有任何的人身攻擊,是一個不錯的警察。
他這一動手,另外兩個人也忍不住了,和那滿臉橫肉的警察走馬燈一樣輪流抽嘴巴子,不過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了,他們是雷聲大雨點小,看着挺使勁的,但是卻根本沒用多大的力氣,畢竟以後還要見面,加上三人狼狽爲奸,是一丘之貉,不可能打得太狠。
我心中暗暗有氣,打我的時候就這麼用力,現在輪到打自己了居然出工不出力簡直豈有此理。
既然這樣,我也就裝沒看到,一言不發的掙扎着站起來坐到椅子上休息,剛纔哪個孫子踢在我肋骨上了,現在喘氣都感覺隱隱的疼。
叔叔一臉關切的過來問我傷的重不重,我苦笑着指指自己腫脹的臉,什麼也沒說。
被人抽成這樣,我他孃的能好受的了嗎?
叔叔掏出手機給我拍照,這是警察打人的不爭事實,將來如果萬一用得上也好有個準備,絕對不能放過這幾個混蛋,簡直就是披着人皮的**。
“這樣吧,先送你到醫院去,檢查一下,如果受什麼傷的話,我饒不了這羣兔崽子。”
有錢就是大爺,叔叔當着我的面將這句話詮釋的淋漓盡致,如果他沒有這麼有錢的話,我們爺倆算是完蛋了。
我不置可否,但是也跟着叔叔出來了,坐上叔叔的小車到附近的醫院拍了片子,上了藥,檢查說是身體局部軟組織挫傷。
用練武的話說這就是跌打損傷,弄點碘酒擦擦,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因爲有這麼大的案子在,我在醫院也就呆了兩天就出院了,出了院之後,我並沒有回家,也沒有跟着叔叔一起會賓館,而是在此回到派出所。
那胖所長說,這個案子實在太大,屬於刑事案件,已經不是他能經手的了,便上報給了市公安局,讓他們拍刑警過來偵破。
之後的一個星期,我就在配合市裡來的刑警的工作中度過的,那些刑警也非常有功夫,將整個工地的周圍兩千米之內仔細的排查了一遍,然而卻沒有任何發現。
這天中午,我在刑警隊的辦公室裡吃盒飯,叔叔贊助了很多錢,所以,我的自由也相對寬鬆了很多,在沒有找到充足的證據之前,他們是不會給我上手銬的。
正吃飯的時候,突然闖進來一個年輕人,一身休閒裝,帶着一副寬大的茶色眼鏡,一頭頭髮如硬毛刷一樣,眼神很犀利,縱然隔着鏡片我也能感覺到這個人的強大。
“誰是馬隊長?”
年輕人一進來就找刑警隊的隊長,馬隊長叫馬剛強,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精明能幹,雖然不是年輕人了,但是身手卻一點也不輸給那些年輕人。
“我就是,你是……”
馬隊長也感到非常詫異,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找自己究竟有什麼事。
自從他接手這個案子之後,總覺得這個案子非常不同尋常,用自己能不能破的了很難說,便給上級彙報了情況,希望能派一些高手來協助破案。
不過他怎麼也不相信這個年輕人會是高手,還沒自己年齡大,破案的經驗自然也不會比自己豐富,應該不是上級派來的,說話便有些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