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個職業的盜墓者,胖子自稱是北派的頂尖高手,也就是小說中經常提到的摸金校尉,只不過他這個摸金校尉沒有摸金符,我和黃天經常說他是山寨版的摸金校尉,就算是假的起碼也應該弄一枚摸金符掛上吧?
胖子卻說,那玩意兒根本沒用,一來摸金符現在已經很難找到古老的了,二來就算是找到了祖師爺保不保佑也是很難說的,有方術就夠了,我自己就能對付得了殭屍惡鬼,幹嘛還要戴個那玩意兒?
雖然沒有摸金校尉,但是在全國年青一代的盜墓者中,胖子仍舊是鼎鼎大名的一個人物,無論是南派的土夫子還是北派的摸金校尉都認可他的技術。
不管是南派還是北派,但凡是做這種營生的人,分金定穴,聞土辨味的本事都是第一位,一下鏟子就知道這下面的土層是什麼,地下大概多深纔是墓穴。
胖子幾下挖下去就發現不對勁,這裡的土層已經被人翻過了,這說明,在我們之前,一定有人曾經在同樣的位置打過盜洞,這才導致這裡的土層已經發生了變化。
隨着胖子的話,我們也趕緊過來看,可是我們畢竟是非專業人士,也看不出什麼來,覺得土還不都一樣?哪有什麼被人動過沒動過的分別?
“嘿嘿,看來老子雖然很久沒有下過鬥了,但是這手藝還是沒丟,點的位置跟前輩高手一模一樣,這就好辦了,循着他留下的痕跡往下挖,肯定比我們另外選地方要快很多。”
胖子也不理我們,揮動着鏟子不停的挖掘,半個小時便挖了一人多深,因爲挖的比較窄,所以土是沒辦法拋出來了。我們便將一個帆布揹包騰空了,拴上繩子往外吊土。
反正這裡是深山老林,也用不着做土,我們就景挖出來的土隨意的堆在不遠處,這根平原地區人多的地方盜墓有很大的差別。
在人煙稠密的地方盜墓,做土和掩人耳目最重要,有的是買下一座距離古墓比較近的宅子,裝成是維修,也有的以建房蓋廟作爲掩護,總而言之就一個目的。不讓別人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在任何一個年代,盜墓都是死罪,明清兩代的法律上都有明文規定,偷墳掘墓斬立決,就是說凡是盜墓被抓到的,當場便可以執行死刑,不做點掩人耳目的工作能行嗎?
“這位老前輩還是一位古人,起碼是明代以前的人,看着盜洞的打的中規中矩。根據盜墓界流傳下來的傳統,盜洞古圓近方,他這盜洞便是圓的,絕對是個高手。”
胖子在下面一邊挖一邊嘖嘖讚歎。因爲打盜洞也是一門技術活,以前的盜墓界有着很嚴格的規矩,都是師徒父子的傳承,盜洞打的正好容一個人鑽進去。不像現在的一些沒有傳承的盜墓賊,亂挖一氣,盜洞打的像狗刨的一樣。動則使用炸藥進行爆破,盜過的墓沒有不塌的。
忙活了一會兒,胖子爬出來透氣,我接着下去繼續挖,胖子指點我說,周圍的土層有明顯的剝離痕跡,別動那些,慢慢挖,咱們時間有的是。
我下到盜洞中之後才知道,裡面太他孃的憋屈人了,真難爲胖子那球形身材還能在裡面堅持這麼長時間。
盜洞中充斥着一股泥土的味道,好在我是農村出來的以前挖過紅薯窖,跟這個類似,雖然很長時間沒幹了,可底子還在,挖的也很快。
一兜兜的土被吊上去,我在下面揮汗如雨,胖子在上面一邊抽菸一邊調侃我說:“嗬,沒看出來啊!亮子居然還有這方面的天賦,要不你拜我爲師吧,我將着盜墓的門道全部傳授給你,也算是對我師父有個交代了。”
我悶哼一聲,沒理他,繼續往下挖掘,現在已經滲入地下兩米多接近三米了,仍舊沒有任何夯土層出現,看起來這位老兄是真的將盜洞直接打到墓室中去了,只是不知道這貨有沒有得手,要是他已經將那些方術的始祖法器給帶出去了的話我們這趟可就白忙活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頭上的探照燈突然發現下面的土層居然呈現出一種妖異的紅色,而且異常潮溼,彷彿有鮮血不停的從下面滲出來一樣。
我嚇了一跳,連鏟子也不要了,急忙手忙腳亂的往上爬,一邊爬一邊大聲喊着胖子和黃天的名字。
“不好了,胖子,這下面是個血屍墓啊!土層裡往外滲血。”
胖子噌的蹦過來,一把抓住的已經扒在洞口的手,一使勁將我拽出來,打着手電向下面照去,只見下面的碎土果然呈現出一種妖異的紅色。
“什麼血屍墓?都是小說中編出來的故事,這你也信?我下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着,胖子便跳進盜洞中,撿起我扔下的鐵鍬繼續挖掘,剛挖了兩下,突然傳來一聲悶響,胖子咦了一下道:“孃的,這麼深的地方居然有骨頭,看樣子那前輩凶多吉少啊!”
我不由得佩服胖子的膽量,真是讀書越多反而越膽小,就像一句老話說的,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不過人家胖子江湖閱歷比我要老辣多了,卻一點也不膽小。
隨着胖子在下面的活動,我們也一包包的將土提上來,在倒那些土的時候赫然發現了一些被胖子用鏟子剷斷的白骨,混合在血色的泥土中顯得格外瘮人。
“孃的,到了,總算沒有白忙活。”胖子在下面長出了一口氣,揮動着手中的鏟子狠狠砸在一旁的洞壁上,頓時出現了一個黑洞洞的大洞,猶如怪獸的嘴巴一樣向外冒着冷冽的寒氣。
胖子爬出來,仰躺在草地上,一邊喘氣一邊說道:“已經打通了,先放放空氣,着古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人動過了,裡面很有可能有一些有毒氣體,一個時辰後我們再下去,那時候估計裡面的空氣也換差不多了。”
折騰了這麼久。眼看也已經快到中午了,我和黃天兩個倒是不累,不過胖子累得夠嗆,用他的話說,帶着你們兩個就等於是帶着倆新手徒弟,要活活累死我的節奏啊!
對此我們不置可否,因爲胖子說的是實情,我是不用說了,挖掘倒是會,不過跟胖子這樣的專業人士比起來就差遠了。黃天更是不行,看風水他是第一流的宗師,可是這地下的活計可不是光看風水就能解決的。
拿着軍用水壺到附近的一個小溪邊灌了一些水讓胖子洗臉,畢竟我也沒幹什麼,基本上整個盜洞全是胖子打出來的,伺候一下這個大功臣也是應該的,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太平待詔歸來日,朕與將軍解戰袍。
我把水打回來,黃天也已經生好了一堆火。將吊鍋架在篝火上面準備煮一些泡麪,在野外生存嘛,肯定不可能像在家裡那樣吃的那麼滋潤。
賀蘭山中溪水非常多,雖然流量都不大。但是供人飲用洗臉洗腳還是沒問題的。
胖子連起都沒起直接躺在地上就開始打鼾了,我們也知道這傢伙累得夠嗆,在沒有燒好水之前也就沒有打擾他。
趁着黃天燒水的功夫,我到附近的樹林中尋了一些野果之類的東西。也算是調節一下口味吧,不過我還是挺謹慎的,凡是我不認識的果子一律不要。另外又找了一些蘑菇,打算做個香菇火腿面。
等我回來的時候卻發現黃天的臉色格外的難看,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臭味,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胖子也被這種淡淡的味道驚醒了,揉着眼睛道:“哪裡來的腐屍味道?”
我一開始開不知道這種味道是什麼味道,胖子一說我頓時想起來,這種味道可不就是腐屍的味道嗎?以前我也聞到過。
黃天鐵青着臉,指了指鍋中的水道:“味道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這水有問題,上游必然經過了一大片有屍體的地方,否則絕對不可能有如此濃重的味道。”
我倒抽一口涼氣,那水看起來清澈凜冽,幸虧老子當時沒喝,否則指不定會出什麼事呢。
“亮子,你在哪裡打的這些水,快帶我們去看看。”
胖子也清醒過來,讓黃天將鍋裡的水倒掉,連這個鍋子都不能再用,只能用茶缸來煮泡麪了。
我趕緊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帶着他們到附近我取水的地方去看,那是一條流量很小的小溪,從山間的石頭縫中有水流出來,匯聚在一起成爲一條潺潺小溪。
胖子用手在水中攪動了兩下,然後把手拿到鼻子底下使勁嗅了一下,皺着眉頭道:“沒錯了,這水的上游肯定是經過了有大量屍體的地方,否則不可能有這麼濃的味道,看起來這座古墓不簡單啊!經過了兩千多年,按說屍體早就應該不存在了,怎麼還會有這樣的味道?”
這條水源已經不能用了,我們只好另外找了一個比較遠的水源,將鍋子刷了不下十遍,胖子說,刷的再多也沒用,只是人的心理這一關過不去,其實早就乾淨了。
不管怎麼樣,這個鍋子裡燒的水是不能喝了,想起來就噁心,不過燒水泡腳還是可以的,我們便用搪瓷缸燒了少量的水用來泡麪,不管怎麼說也能吃個熱乎。
就在黃天將篝火用水澆滅之後,我們捧着搪瓷缸吃着煮泡麪的時候,突然起風了,一陣從西伯利亞吹來的冷風如刀子一般呼嘯而來。
在經過這個山谷的時候,陡然發出一陣陣鬼哭狼嚎一般的聲音,嚇得我差點將搪瓷缸扔掉,那聲音實在有些尖銳刺耳。
胖子站起來,向四周看了一下道:“媽的,這附近果然有東西,那老傢伙說的一點也沒錯,只是大白天的居然敢出來,別讓胖爺抓到,否則讓你們連鬼都做不成。”
胖子的這句話倒是嚇了我一跳,這附近真的有髒東西?這都是多少年的古墓了,就算是有鬼魂也應該早就去輪迴轉世了,怎麼可能還留在這裡?
黃天也愣住了,將手中的搪瓷缸放在地上,選了一株高聳入雲的白樺樹,一拱一拱的向上爬,我們都被黃天的舉動給驚呆了,這小子在幹嗎?難不成有熊出沒?可是如果真的有熊的話他也應該警告我們一聲纔對,而且賀蘭山是沒有熊纔對,這是常識。
等了一會兒,黃天已經爬上了樹杈,一點也沒停,還是繼續往上爬,看那意思是要爬上樹梢才肯罷休,不過現在風大,萬一摔下來,摔不死他也得摔斷胳膊腿兒。
我站在下面問黃天究竟想幹嘛,他也不回答我,只是一個勁的往上爬,差不多快到頂了才停下來,雙手抱着樹幹四處打量。
這時候我和胖子才明白,這小子原來是想看看這近處的風水格局啊!不早說,害得我們還以爲出什麼事了。
不過,明知道附近有髒東西還能這麼淡定的吃東西,我們也足以自傲了,比起那些一聽說有髒東西便嚇得魂不附體的人要強多了。
因爲黃天要看風水格局,我們也就沒有打攪他,胖子對於有髒東西在身邊根本就不在意,從揹包裡拿出一瓶二兩裝的牛二,一邊喝一邊吃着泡麪火腿,至於我採的那些蘑菇,自然是丟掉了,根本沒辦法吃。
等了大約十幾分鍾,火腿終於順着樹幹出溜下來,一腳踏實地便一屁股坐在地上,雙腿直打顫,這傢伙本身就腿有毛病,一緊張就腿抽筋,估計現在又抽筋了吧?
“難怪這裡有髒東西,這裡的風水有問題,一開始我還真沒看出來,這是一個九陰聚煞陣,但凡死在這裡的人,魂魄不能投胎,只能一輩子守護着這個陵墓,相當於是盜墓者的絕殺之地,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盜走裡面的任何東西。”
休息了一會兒,黃天將自己的發現跟我們說了一下,這座古墓看起來平平無奇,可是卻暗藏殺機,是用風水之力形成的,隨着越來越多的盜墓賊來到這裡,這裡的冤魂便會越來越多,最後形成了這樣一個生人勿近的鬼籬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