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宅男坐下之後,總覺得自己的房間裡擁擠了一下,彷彿身邊有人,而且還不止一個,但是四周看看也沒有看到有別的人在,這就有些奇怪了,不過,着宅男也是個大大咧咧的脾氣,直接用電熱水器燒點開水準備泡麪,先吃點墊吧墊吧。
然而,此時他突然覺得渾身發冷,冷的直打哆嗦,宅男趕緊將空調的溫度調高一點,然後檢查了一下窗子,發現窗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
這糊塗宅男還以爲是自己哪天通風透氣的時候打開忘記關上了,趕緊將窗子關好,連插銷都插上了。
回來之後,將熱水器插上便去盯着電腦了,反正這種熱水器水開了就會自動發出警報聲音,而且過一段時間會自動跳閘,不用管。
遊戲還是一如既往,刷怪,掉錢,爆裝備,只是今天爆裝備的機率太小了,跟以前大不相同。
玩了一會兒,水開了,宅男將遊戲設置成託管形勢,然後便準備去泡麪,然而,令他恐懼的一幕發生了,從熱水器中倒出來的熱水溫度居然還不燙手,而且出來的不是水,而是殷紅的鮮血,彷彿剛從血管中噴出來一樣,紅得妖異。
啊……
宅男被嚇慘了,水是水管中接的自來水,自己親眼看着出來的是自來水,絕對沒有錯,可是現在已經燒了快半個小時了,一般來說熱水器燒一壺開水也就十多分鐘,最多二十分鐘。
而且自己明明聽到了水開了的報警聲纔過來的,眼下倒出來的卻是血,宅男嚇得連熱水器和方便麪全都扔了,瞪着一雙驚恐的眼睛不停地向周圍看去。
砰砰砰……
這時候,門口又傳來了敲門的聲音。宅男卻蜷縮在牀上,不敢去開門,他不知道門外迎接自己的是什麼。
嘿嘿……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中突然響起了一陣空洞的笑聲。彷彿從地獄傳來的一樣。宅男再也承受不了這種恐怖的折磨,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着。企圖用用印來引起別人的注意力。
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的,電腦不知道什麼時候藍屏了,也沒有聲音傳出來。只有屏幕的正中央彷彿有幾個黑點。
宅男是玩遊戲的,對電腦的保護做得很好,除了偶爾擼管子的時候會噴上一些精華素之外,他的屏幕還算乾淨,中間不可能有黑點兒出現。
隨即,那黑點慢慢放大,是一張人臉。一張五官都在不停的向外滲着血水的人臉,慘白的臉上有東西在皮下蠕動着。
“你好,我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董平志。曾經是這個房子的房客,跟你現在的身份一樣……”
宅男被嚇傻了,只知道機械的點頭,大腦一片空白,但是很奇怪,那電腦中的人臉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清楚的記得,也能理解。
“看樣子你不是很歡迎我的到來,不過沒辦法,我需要一個替身才能去輪迴,我跟你講講我的故事吧,講完了,我也該走了。”
說完,那屏幕中的鬼臉用一種很低沉,很詭異的聲音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
董平志是在一年前搬到這所房子中的,當時他剛剛找到一份工作,因爲經濟比較拮据,所以纔來城中村租房子,當然了,那時候的房租也沒有現在這麼貴。
剛住進來的時候,一切都很平靜,沒有任何事情發生,然而,住了大概有一個月,奇怪的事情開始發生了,每天晚上,從八九點鐘開始就會有人敲自己的門,董平志以爲是那個朋友來找自己,然而開門之後卻什麼也沒有發現,門外空蕩蕩的。
一開始他以爲是哪家小孩調皮搗蛋,跟自己惡作劇呢,也就沒有在意。
然而,這種情況一開頭就剎不住車了,敲門聲從八九點鐘一直會持續到第二天早上五點,雖然敲門的聲音不大,但也吵得人睡不好覺。
一天兩天還行,時間長了他就開始疑心了,是不是這個房子裡不乾淨?有什麼東西?這麼一想他就坐不住了,便找到房東要求退房。
房東自然不願意,堅稱自己的房子沒問題,是他自己的幻覺,第一次交涉沒有結果,董平志也覺得是不是自己疑心太重了,才導致這種情形發生?
當天晚上,他躺在牀上看電視,正看到緊要關頭,電視機突然變成了滿屏幕的雪花點,然後的情形跟宅男現在差不多,所不同的就是,一個是電視機,一個是電腦。
那電視機中的人告訴董平志,自己是被房東害死在房間中的,因爲那房東懂點方術,將自己的魂魄困在房間中,除非再有一個人死去,否則自己永遠出不了這個房子,更無法投胎。
結果,房間中的燈光一下子變黑了,他感覺有人硬生生景自己的身體擠進了牆裡,當然了,死亡是註定的。
從那以後,董平志就代替了原來的那個死者,在這個房子中尋找下一個替身,宅男租這個房子的時候貪圖租金便宜,而且他從搬進來就很少出門,身上的陽氣越來越弱,終於在今天,自己現身了,那就預示着宅男的死期到了。
之後的事情,宅男就記不得了,但是報警是他報的,這就說明宅男沒死,不知道是什麼讓他逃過了這一劫。
“那就是說那宅男還沒有死,不知道是董平志良心發現還是怎麼的,反正那宅男就是沒死咯,不然這件事也不會曝光出來,指不定還會有什麼人死在裡面呢?”
胖子聽我們這麼說,微微搖頭道:“聽我說,事情沒這麼簡單,我去的時候,正好碰到那宅男,他跟我說他現在已經搬家了,租金沒要回來,正準備找房主理論呢,知道我要調查那房子的事情。便主動給我引路,帶我去了那個房子。”
在這所房子中黃天面前感覺到有髒東西在,但具體藏在什麼地方,他也弄不清楚。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這房間中陰氣太重,有髒東西是確鑿無疑的。
那宅男將黃天帶上樓之後。便將自己的經歷告訴了黃天,並且跟黃天說,那個人的屍體應該是在牆裡面,只要將牆壁砸開就能發現屍體。
黃天沉吟了一下。覺得大白天的應該沒事,再說了,有這樣靈異的案子出現,死了兩個人,那房東不能讓他跑了。
於是黃天便叫了當地的幾名警察過來協助自己砸牆,另外讓市刑警隊將房東先控制起來等一切水落石出了就馬上實施抓捕。
很快,幾名一身肥肉的警察便氣喘吁吁的跑過來。一聽說要砸牆,那些警察們就不樂意,說我們是抓犯人的,又不是黃大錘。向砸牆找幾個農民工過來多好,幹嘛非折騰自己人?
胖子讓他們給氣得差點心臟病都快犯了,只得擡出自己民調局的身份,那些人民公僕們纔不敢說什麼了,一個個心不甘情不願的準備掄大錘。
也不知道是牆太結實還是那些虛胖的公僕們出工不出力,砸了半天也沒有將牆壁砸開,反倒一個個累得跟三孫子一樣。
黃天無奈只得打電話叫來幾名臨時工,過來砸牆,那炯明臨時工好歹也是幹過活的,有膀子力氣,幾下砸下去就把牆砸裂了一個口子,然後用鶴嘴鋤將磚塊扣下來。
剛出現裂縫,黃天就敏銳的嗅到一股濃烈的腐屍味道,看樣子沒跑了,牆壁裡真的有屍體,但是一個人怎麼可能活生生的擠進牆裡?這違背了物理常識,很有可能是殺人之後將屍體砌在牆裡的。
那些人民公僕們聞到這種味道一個個臉色發黃,不住的乾嘔,那驚恐的表情讓人想到了屠刀下的羔羊。
胖子雖然也受不了那味道,但好歹也是跟殭屍死屍打過交道的人,對這種味道還是有較強的抗性的,便皺着眉頭走上前去。
只見在房子的牆裡赫然有一具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的屍體,黑黃色的屍液不斷地滲出來。
這個時候這些人民公僕已經完全沒用了,黃天只得將市刑警隊的法醫們調過來,檢驗屍體這種活兒他還真幹不來。
隨着牆壁越掏越大,裡面赫然還有一具白骨,皮肉已經腐爛的完全找不到原來的樣子了。
然而,在刑警隊到來之後,那些工人們又在牆裡發現了一具新鮮的屍體,死亡時間不少過四十八小時。
看到這具屍體的時候,黃天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爲難看,因爲這個屍體就是宅男的。
看到這裡,黃天趕緊向身邊帶自己來的那人看去,然而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人已經消失了,黃天想了又想,最後對着那具屍體鞠了一躬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抓到兇手,爲你報仇,爲你們報仇。”
緊接着,黃天便給刑警隊打電話,問房東的事情,同時通知他們可以抓人了,然而從刑警隊得到的消息是,那人跑了,從刑警隊人員的眼皮子底下溜了,十幾個刑警隊的精英沒看住他一個人。
黃天一拳砸在牆上,爆了一句粗口,沒想到那房東倒是見機得快,這邊還沒動手恐怕那邊人已經不見了。
後面的事自然是大家經常在電視中看到的橋段,全市搜捕這個房東,汽車站。火車站。各個路口全部設了卡子,但是這個所謂的犯罪嫌疑人卻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到最後也沒能找到。
最後黃天上報給了樑胖子,請求樑胖子發下全國通緝令,無論如何也要將這個人抓捕歸案。
嘖嘖嘖!
聽完黃天的經歷,胖子連連搖頭道:“小天兒啊,我就說你還太年輕嘛,這件事如果我來調查的話,絕對一開始就將房東先控制起來再說,這擺明了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租住凶宅了嘛?要抓這個人,現在我看是懸了,就算下達全國通緝令也沒用。”
“此話怎講?”
黃點有些不服氣,對於方術自己的確不如胖子,可也不能抹殺自己的功勞吧?
胖子掰着指頭道:“第一,你忽略了一件事,那房東要這些人死究竟是爲什麼?難道單純的就是因爲好玩纔敢這樣的事的?這不符合人的的正常行爲。”
“那這個房東要是本身就不正常呢?也許他就是一個殺人狂魔也說不定。”黃天還是不服氣。
“on、on、on,別打斷我的話。這是不可能的,第二,那房東懂方術,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但是你卻忽略了。方術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我剛纔說了。人不可能沒有目的的去殺另外一個人,即便是跟自己毫無瓜葛的人。”
“第三,這個人竟然知道事情遲早都會敗露,那麼他應該早就提前做好了準備一旦有人去查。他就會馬上逃走,讓你們追都沒地方去追,也許他現在已經換了另外一種身份了。”
胖子的推理雖然簡單,但聽起來也蠻像那回事的,黃天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不過兩人掐架慣了,讓黃天去承認錯誤幾乎是不可能的。我只能對胖子的分析點個讚了。
之後的幾天裡,我本來準備帶秦月回家一趟,讓父母知道我也談女朋友了,而且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可是胖子和黃天在我也沒好意思。
我胳膊上的傷比我預想的要好得快,也許是因爲這裡的伙食比較好吧,我的左臂現在已經可以自由活動了,只是不能用力,不過左臂本身就不怎麼出力,所以基本上可以算是痊癒了。
這一天早上,在食堂觸犯的時候又碰到了樑胖子,他照例還是跟我寒暄了一下,問了問我傷的情況,在得知已經好差不多的時候,樑胖子突然說:“那啥,要不你鍛鍊一下,這裡有一個小案子,我讓嶽凱和黃天都跟着你,以確保你的生命安全,你們再去調查一下?”
我翻翻白眼,這個死胖子還真會使喚人,不過咱就是幹這個的,最近一個多月也閒的我骨頭都快長毛了,正好活動活動。
不過老子也不能就這麼痛快的答應了,我得爲自己爭取到更大的利益,這時候正是伸手的時候,他一定不會不給。
於是,我裝成很爲難的樣子道:“局長,您也知道,着傷筋動骨一百天,我這可纔不到五十天啊?您着砍的也太厲害了點吧?”
不等樑胖子開口,我又接着說道:“不過我也是民調局的一員,既然局長開口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這工資你看能不能再加點?畢竟我們都是提着腦袋跟惡鬼打交道的,指不定哪天光榮犧牲了,別人都不知道我們是怎麼死的。”
樑胖子被我說得張張嘴,卻什麼話也沒說,後來嘆了口氣道:“小亮啊!你知道嗎?雖然你進民調局時間不長,可是我卻一直很器重你,你這個時候提錢,多俗啊!
再說了,我也不瞞你,這個局長,我幹不長了,一下子損失了那麼多的精英,這些人的家屬怎麼辦?撫卹金,賠償金,喪葬費等等等等,哪一方面不需要錢?我們的經費很緊張啊!
不瞞你說,我最近正準備降低一下調查員的工資,先度過這個難關再說,你說,你好意思在這個時候要求加工資嗎?
我只能偷偷跟你保證,你的工資不會降,不過你可得給我保守這個秘密,等過幾天我就宣佈將工資下調,你得裝成你的工資也被下調了才能讓我維持一個公正的形象嘛!”
聽了樑胖子的話,我不由得感慨,這傢伙也太與社會脫節了,這種哄人的辦法我在跟着叔叔做工程的時候就學會了,用這辦法來對付我?簡直就是班門弄斧。
不過我的意思也不在於漲工資,這叫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先獅子大張口一次,給對方留下一個印象,然後在提一個不算過分的條件,十有八九會成功,要是一開始就暴露了自己的意圖,那就沒戲了。
我裝成一副爲難的樣子對樑局長說:“這樣不好吧?要不這樣,工資呢還維持現在這個標準,咱們局裡有難處我也不能光考慮自己,不過我家裡最近出了點事,加上這段時間以來我怕家裡人擔心,也沒敢回家,我想回家看看,回來就參與到工作中,這個要求不高吧?”
樑胖子點點頭:“百善孝爲先嘛!這個我能理解,能理解,我批准了,一切等你探親回來再說。”
我磨蹭着不走,接着問道:“那還有一句話您一定也會理解的吧?”
“什麼話?”
“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啊!我都這麼大歲數了,爹媽爲了我交女朋友的事情愁白了頭,我想把秦月帶去糊弄一下他們,讓他們放心,我也好安心的工作不是?”
樑胖子聽了我的話,先是一呆,然後馬上露出了一個猥瑣的笑容道:“你小子,行啊!原來在這兒等着我呢,秦月沒的說,絕對是咱們民調局的大美女,不過,裝女朋友可以,你可別順水推舟的給假戲真做了。我知道你跟秦月那點事,不過你現在還不能那個啥,你懂得。”
我讓樑胖子說的臉一紅,這老不正經,老子爲什麼不能那個啥?老子又沒毛病?不過這事的看秦月的,她不願意我也絕對不強迫。
“行了,你們今天就可以出發,早去早回,這邊的案子資料等下我會讓秦月帶上,路上你慢慢研究,我只給你透露一點,有人公開收集小孩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