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住宿,其實對於我而言,是件極其不方面的事情。
但,江渝一中規矩如此,我也沒辦法。
從8歲那年起,自師父傳給我那篇無名經文,以及相對應的人體盤坐圖、法印圖後,我就按照他老人家的吩咐,持續到現在,除了偶爾一些特殊情況外,一般都會風雨無阻的在晚上十點到十二點期間,一邊唸誦經文一邊盤坐捏變法印,反覆數次後方纔睡覺。
說實話,至今爲止,我都不知道師父要我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
就此事,我也有幾次專程旁敲側擊了一下師父,祈望能套出點真話來。
結果,每次一到這話題上,師父就很巧妙的找各種藉口理由岔開。
顯然,他是不想讓我知道,或許是時機未成熟。
且,事後他總是會用一種鄭重、嚴肅的口吻囑咐我,此事一定要堅持做下去,不能有鬆懈。
漸漸的,我明知從師父那得不到答案,索性也不再去追問。
這個世界上,誰都有可能加害於我,我心中篤定,唯獨師父不會。
他老人家既然叫我做,肯定是有理由的,我努力做好便是。
數年如一日,讓我把做這件事培養成了一種習慣,爲我每晚必須進行的功課。
小學的時候,我天天回家,那倒還沒什麼,在家裡自己房間做,沒有人會來打擾。
可,在學校寢室裡就不同了,我若是做那事,不小心被其他人瞧到的話,鐵定會把我當成神經病。
另外,這些傢伙,晚上精神又都格外旺盛,不玩到十二點後,是絕對不會睡下。
因此,我想要在寢室裡,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項功課做了,那不太現實。
於是,只好苦逼了我,在熄燈老師查完寢後,獨自偷偷跑到頂樓天台上,把這項功課給做了。
九、十這兩月還好,天氣還較於炎熱,晚上到天台,反而覺得很涼爽。
然爾,一到十一、二月,入冬了可就不好辦,夜晚氣溫只有幾度到十幾度間。
尼瑪!我若依舊選擇在天台,不被凍死纔怪。
誒——
眼下,我能做的,唯有走一步看一步,隨機應變。
等到了那個時候,再另想他法解決。
俗話不由有云嗎?船到橋頭自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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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學校開始正式上課,一直到中午,都很安寧,沒任何波瀾起。
看來,我昨日擔憂,怕我、董小寶揍了花襯衫等人,被寢室外圍着的那些人捅出去的事,完全是多慮了。
中午放學後,小胖臉上帶着濃濃化不開的愁色,先後到我、董小寶二人的寢室找到我們。
瞅見他那副摸樣,我們問他是不是出啥事兒了?
小胖頭一句就衝我們說道:“小鵬、小寶,我們惹上大麻煩了。”
“大麻煩?”
“什麼大麻煩,你把話說清楚點。”我道。
小胖向我們娓娓道來,說昨天被我、董小寶替他報仇,找場子,揍了的那花襯衫名叫黃真龍。他咽不下這口氣,正在與他的黨羽們密謀,準備叫外面他一個在社會上廝混的堂哥幫忙。於下個星期五放假的時候,帶人在學校門口來堵我和董小寶以及他三人。
另外,小胖從他們班上其他一兩個,曾經和黃真龍就讀同所小學的人哪兒得知,黃真龍口中叫來幫忙的那堂哥很不得了,一個電話能叫到好幾十號人,全部都是那類輟學後沒事幹的無良學生或青年。
黃真龍這個堂哥,對他也是疼愛的要緊,若誰欺負了他,只要一個打話給打過去,二話不說的就會帶大羣人來幫他鎮場子。
在黃真龍就讀的小學裡,由於他身後有這麼位堂哥罩着撐腰,學校裡沒一個人敢招惹他,都忌怕他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