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這樣,可她發現了我殺害蔣欣欣的罪證,我不得已纔出手的,郭燕從小修煉鬼術,她的心正是不可多得的鬼靈之心,我一時沒控制住,就把它吃了。”
郭海臉上浮起一絲慚愧,看他的樣子,似乎真的有些自責。
“你是說她發現了那些血衣?”郭瑤眸光一縮。
“是啊,我本來把它們收在垃圾袋中,放在家門外不遠處的垃圾箱內,準備風聲過後再取出來找個地方埋了,一了百了,沒想到她竟然從垃圾箱中把它們撿了回來。雖然她不知道案子是我做的,可蔣欣欣的衣服上染上了我的體液和血,我怕事情敗露,所以我……”
“郭燕根本沒發現那些血衣,難道你不確認下就痛下殺手嗎?她拿的不過是和你一樣的包裝袋,裝的只是她不要的毛絨玩具,她本來準備送給孤兒院的,你居然只因爲一個包裝袋就痛下殺手,還,吃了她的心,郭海,你簡直瘋了!我絕不會繞了你!“
郭瑤氣的渾身都顫慄了,再次舉起手中的風雷印。
“別殺我,我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沒說!”郭海倉皇的擡起頭,原來郭瑤什麼都知道了!其實,那天他也看出了兩個包裝的不同,他自己扔的那一個只用了四分之一不到的位置,可郭燕懷中抱着的那個袋子,卻鼓鼓囊囊的,看起來裝了很多東西。
他也想過郭燕其實什麼都不知情,否則,以她的性格怎麼會知道了一切還會和他有說有笑,可他不敢賭,而且,他的心裡就想長了草一樣,百爪撓心。
自從得到了蔣欣欣的元陰之血,他的道力幾乎強悍了一倍,這些改變讓他欣喜若狂。
那個影子告訴過他,只要得到元陰之血,鬼靈之心,他的道力就會增加數倍,如果他得到神龍之血,他就能得道成仙,從此不死不滅,力大無窮,就算是地府的十代閻羅都來到人世間,也奈何不了他。
神龍血?不就是她的血嗎?她已經能召喚出神龍全身,全身的經脈都已被神光祭煉,那麼她的血不就等同神龍血?
他貪婪的看着郭瑤,喉嚨深處又是一陣焦渴
。
那一日看到蔣欣欣時的慾望和殺死郭燕時的悸動,遠沒有現在來的強烈。
“難道你不想知道魘魔的真正身份嗎?他就隱藏你身邊,無時無刻不注視着你,我知道他是誰,你不能殺我,否則,還會有更多的人遇害的,你身邊的人,會一個個死去,你希望這樣嗎?”
郭海的眼珠子又泛起綠光。
“你胡說!什麼魘魔蠱惑!我看你就是心魔作祟,你現在已經被狼心吞噬了所有理智,你已經不是人了,你是個活生生的魔,我不會放過你的!”
郭瑤雙手一揮,一道電光從掌心噴射而出。
郭海的脖子匪夷所思的拉長了,腦袋一偏,電光打歪了。
郭海扭動着長脖子,口中連連哀嚎:“我沒有撒謊,你想想看你身邊發生了多少起魘魔禍心的事,難道你不覺得這些不是巧合嗎?難道以你的道術,覺不出他們其實是一個魘魔,只不過他的力量在逐漸變大。他知道他藏身在哪兒,只有我見過他!”
郭瑤舉起的手臂緩緩放下,厲聲道:“他到底在哪?”
“你先放開我,我的身體被陣法控制住了,力量越來越弱,你有神龍護體我根本傷不了你,你必須保證,不能殺我,我才說。你要以心魔發誓,否則,我是不會說的,你就等着魘魔日益壯大吧,我告訴你,他的陰謀可不止迷惑人心這麼簡單。”
郭海的臉都扭曲了。
“他想做什麼?”郭瑤的心懸了起來。
“哼,從他蠱惑諸葛星製造四陰邪女開始,他就在醞釀一個驚天的陰謀,他迷惑了辛家父子爲的就是在人間找了一個隱秘之地,培育他的邪蠱大軍,可惜,都被識破了,現在,他又醞釀了一個驚人的陰謀,難道你不想知道嗎?”
郭海陰森森的笑着,他忽然發現自己的右手能動了,可能剛纔郭瑤那一擊,鬆動了束縛他的陣法。
眼看郭燕陷入短暫的呆滯中,郭海暗自得意,他剛纔說的話,半真半假,他是在夢中和那個影子接觸過很多次,他也告訴了不少關於以前的事,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個影子是誰,潛伏在哪,他之所以這麼說,完全是想找一個契機,一旦郭瑤相信了他的話,把他從陣法中放出來,他就有機會了……
他心中竊喜,臉上卻絲毫不動聲色,依舊一副痛苦悔恨,苦苦掙扎的樣子,好像真的在和自己的心魔抗爭似的。
郭瑤回過神來,眸光死死盯着郭海,她並不相信郭海的話,他已經被狼心控制,此刻他說的話也許只不過是在拖延時間,可聯想這些天發生的事,冥冥之中彷彿是有個影子徘徊在衆人之間,難道魘魔真潛伏在她身邊嗎?
難道
!
郭瑤猛地浮起一個念頭,鄧世文無緣無故掙脫了封印,佔據了鄧世傑的身體,從理論上講,他根本沒能力自己解開太爺爺的封印,難道說,魘魔幫了他,反過來控制了鄧世傑?
怪不得她用盡了方法,也感應不到鄧世傑的魂魄去了哪?
難道,他也變成了魘?
郭瑤的心,頓時一片冰涼。
“你休想騙我!”郭瑤拎着匕首走了過去。
用刀尖抵住郭海的脖子。
刺痛的灼燒感燙的郭海一陣哀嚎。
他一邊苦苦哀求,一邊凝聚全身的力量,烏黑的尖爪慢慢從指骨中伸了出來。
“別殺我,我沒撒謊,我真的沒撒謊!”
“說,魘魔究竟潛伏在哪,如果你說了我會給你個痛快,不說,我就讓你嚐嚐地火煉心的痛!”郭瑤眸光浮起一層厲色。
“你不放過我?”郭海的臉一陣抽動。
“我剛纔就說的很清楚了,不管誰殺了郭燕,我都會讓他形神俱滅,你可以選擇不說,我會找到魘的,我不信,他能藏到地底下去。而你,將痛苦而死。”
郭瑤一邊說一邊將匕首刺入一分,焦灼的臭氣徐徐散發開,郭海的脖子頓時被燒焦了。
“你就一點都念咱們往日的情分嗎?非要致我於死地?”郭海強忍着劇痛,苦苦哀求,扭曲的五官中隱隱浮起一絲戾氣。
“情分?當你殺害燕子的時候你有沒有想起咱們的情分,當你憤憤不平記恨整個忘川的族人的時候,你有沒有記得大家撫養你,教導你的情分。從你的心魔吞噬你的靈智那一刻起,你就已經不是忘川的人了。我絕不會放過你的。我再說一遍,說了你可以痛快的死去,不說,我將用鬼火煉化你,到時候你會受到什麼樣的折磨,你自己明白。畢方!”
郭瑤說完最後一個字,低喝一聲,鶴唳聲中,奪目的紅光沖天而起。
紅光中,郭海的臉徹底扭曲了,良久,仰頭髮出一聲不甘心的嚎叫,“好!我告訴你,只求你給我一個痛快!”
他哈哈怪笑着,整個臉上迅速長出一層毛髮,兩顆獠牙又伸出了脣外,嘴脣增厚,翻轉下來,露出猩紅的舌苔。
他的眼碧綠陰森,死死盯着郭瑤,彷彿要將她一口吞下。
“快說!”郭瑤喝止住盤旋在空中的畢方,厭惡了看了郭海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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