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東西,不能給你!”
就在白奕拿過幻千藤之後,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緊接着,一道人影快速飛奔過來,站在了衆人面前。
“是你!”白奕眼神一凝,道。
此人正是白奕不久前,在爭奪幻千藤時遇到的女子,月憐影。
“小師妹,別胡鬧,趕緊下去!”月憐影的突然出現,讓衆人措手不及。臺上的負責人,纔是反應過來,連忙喊道。
原來這月憐影,正是月宗宗主的弟子。
“師姐!”月憐影對着負責人彎下柳腰,微微行禮,不卑不亢道,“這是師父的意思,還望師姐莫怪!”
“宗主!”負責人聽到月憐影提起月宗宗主,面色一變。在月宗,宗主的話,除了掌門師伯之外,是誰都勸不住的。想到這裡,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中年女性一眼,發現後者的臉色並不太好看。
要是好看纔有鬼嘞,每次月之試煉都是這個規則。偏偏到師伯主持的時候,宗主連個招呼都不打一聲,突然就說不能給,這不是當衆她的打臉嘛。況且這幻千藤也不是什麼珍貴之物,很容易讓人想到不好的地方去。
而臺下衆人在聽到月憐影這一番話之後,一時之間,唏噓不已。掌門師伯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影兒,你先下去!”掌門師伯開口道。
其實她倒也不是因爲被拂了面子,主要是因爲宗主的這番行爲,無疑將月宗推到了風口浪尖,若是這樣,以後還會有誰來參加月之試煉,月宗的名聲,也就毀於一旦了。
“師伯,我……”月憐影還想要說什麼,在看到前者的目光之後,乖乖的閉上了嘴,退到了一邊。能讓她害怕的,整個月宗,也就這一位了。
“白奕是吧,這幻千藤你就拿走吧!”掌門師伯隨即變了一個臉色,笑着對着白奕說道,沒有半點怒意。這般變化,看得衆人皆是點頭。月宗能有今天這般聲望,倒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了。
“我說了,這東西,不能給你!”就在掌門師伯話音剛落不久,一道略微帶着怒意的聲音,再次炸響。
隨後衆人便聽到衣袂飄決,破風之聲響起之後,在石臺上,一道清麗的身影,款款落下。
身影落地,除了那位師伯之外,月宗所有的人,皆是行了一禮,齊聲喊道,“拜見宗主!”
“此人便是月宗宗主月言麼!”白奕喃喃道。
光看背影,一身素衣,包裹着玲瓏有致的身材,誰能想到,眼前這人,會是一宗之主。而當此人轉過身來,雖然已經年過三十,但是其臉上,依舊看不出一絲變老的痕跡。恬靜的臉龐之上,多了一些淡雅,但其眉間,又有一種不怒自威的霸氣。
尤其是那雙眼睛,清澈透亮,彷彿皎月一般,讓白奕總覺得在哪見到過。可以他的出身,又哪裡會見過這月宗宗主。
這月言一現身,自其周身便隱隱的散發着一股徹骨的寒冷,令得場上的氣溫,都是在此刻驟然下降。
“師妹,你成功了?”感受着月言散發出來的寒冷之氣,那位掌門師伯驚喜道,甚至將這幻千藤的事,都忘到了一邊。
“師姐!”月言淡淡點頭,“僥倖突破!”
然後手掌向旁邊一擺,傳出一股極大的吸力,白奕沒有絲毫準備,這幻千藤就脫手而出。
“師姐,這件事,能不能讓我親自處理!”月言的語氣中,還夾雜着一絲顫抖,看起來極爲的不平靜。
“這!”掌門師伯語氣一滯,自從月言經歷過五年前的那件事之後,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激動過了,如今這般模樣,倒還真是罕見。
再加上現在她也已經突破到那個境界,算是完成了師傅最後的遺言,思來想去,她也只能答應了下來。
看到自己的師姐點頭,月言纔是看着白奕,手中拿着幻千藤,說出了一句讓白奕做夢也想不到的話,“想要這個東西,叫白夜行親自過來!”
“白夜行!”
聽到這個名字,那位掌門師伯面色一變。“原來師妹突然現身,居然還是爲了那個人。”這月宗,不少人都知道五年前的事,但是隻有她們師徒三人才知道,這個人,是白夜行。
“師妹,難道你還想着那個人嗎,難道你忘了他當初是怎麼對你的?”那位掌門師伯不住地在心裡想到。
而白奕心中猛然一驚。難道這月言與這白夜行有什麼恩怨不成,要是這樣,自己這一趟豈不是白來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月言是如何知道自己與白夜行有關聯的,難不成是,想到這,白奕連忙摸了一下腰間。
看到白奕的動作,月言眼睛一凝,手中靈氣凝聚,隔空一抓,就將白奕腰間的東西給吸了過去。而這東西,正是白奕臨走前,白夜行給他的那枚火紅色的玉墜。
緊盯着手中的玉墜,感知着上面熟悉的氣息,月言的嬌軀在此刻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咬牙道,“果然是這混蛋的東西!”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白奕現在的腦子已經一團亂了,自己明明好心幫白夜行前來找人,現在倒好,不僅找出來個仇人,連幻千藤也拿不到手了。
“喂,你就是月宗的宗主啊!”正在白奕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連城突然開口,“這幻千藤你到底給不給,不給我可要搶了啊!”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添亂!”白奕連忙拽住連城,然後面臉賠笑道,“小孩子不懂事,月宗主別跟他一般見識!”
開玩笑,就算在場所有人一起,都不見得能撐過月言的一招,這讓白奕都不禁開始懷疑,連城的腦子是不是給驢踢了。
“嗤!”
白奕話音剛落,周遭的溫度再次下降,自月言的腳下,一支冰蔓陡然向着連城蔓延而出,其速度之快,令人咂舌,而白奕,根本就是沒有任何反應的機會。
這月言居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不顧她宗主的身份,直接對一名引靈境的小子起動手來。
看着極具攻擊性的冰蔓,所有人都是毫不懷疑,只要觸碰到連城,這少年,怕是就要被活生生的凍成一座冰雕了。
一瞬間,所有人都在腦海中開始替連城惋惜起來。同時也有些奇怪,身爲一宗之主,爲何氣量會這麼小,僅僅因爲一句略有不敬的話,便大開殺戒。
相比衆人,連城則是顯得一臉輕鬆,對那冰蔓,彷彿視而不見。
在這冰蔓即將要攻擊到連城時,自其腳下,也是出現了一株綠色的奇異植物,大約一尺多高,生長着四葉,看起來沒有任何攻擊性。
而看似弱不禁風的植株,出現之後,四葉齊豎,宛如人的手腳一般,死死地則抵住了侵襲而來的冰蔓。
看到這突然出現的植株,月言眼中寒意更盛,氣勢再次攀升,在她的身邊,幾乎可以看見冰雪般的結晶環繞,極爲美麗。而那這冰蔓,則是在瞬間變高了寸許,越過植株,狠狠地刺向連城。
就在冰蔓越過的瞬間,那奇異植株,突然化成星星點點的靈氣光斑,依附在了冰蔓之上。而後冰蔓便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停留在了空中,隨即消融成一灘水漬。
“孫灌衣,你給我滾出來!”看到冰蔓消失,月言也沒有再次攻擊,而是用靈氣包裹着聲音,在這城鎮上空,怒叱了一聲。
半晌,在人羣中才緩緩走出一人,臉上有着一絲苦笑,更多的,則是一種無奈,亦或是悵然。此人,便是孫怪醫,在上臺之後,盯着一臉怒意的月言,道。
“阿言,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