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段老大,你倆進展太快了點啊!!”我喊道。
司機嘆道:“我也不是很清楚,聽說這日報大廈建得不好,跟周圍的建築啊什麼的,組合起來看,正是個萬箭穿心,五馬分屍的地勢。你要是從空中坐飛機向下看,那日報大廈就是個空中棺材的樣兒,特別不吉利。”
而關鍵是,段清水正着上身躺在一隻偌大的木盆裡,而且,他盆裡的水好像都是冰水,浮着不少冰塊。這貨,竟然這麼坦然地躺在水裡。
“不是,就去那地兒見個朋友。我朋友在那上班。”我說道。
“我說日報社什麼時候沒出過事兒啊?”我嘆道:“我正想去問師父關於天津日報社的傳聞呢。”
司機咂舌道:“真行,那地方鬧鬼鬧得很兇,九點之後,附近的人都不怎麼敢靠近那地方了。我勸你們也別呆太晚。”
我趕緊躲開。但是那冰水卻淋溼了我半邊身子。靠,這貨肯定知道我在偷看!
原來眼前是一處精緻的小院落,水流潺潺,山石立於水中,尚有殘荷依靠在水面,飄飄蕩蕩的不肯凋謝。
艾瑪。太激情了。我捂住臉,順便將指縫張開。不過,這一眼,卻讓我瞧見蘇淩胳膊上竟然還有古代人才有的守宮砂。
話說着,車子開到河西區大沽南路。司機將車停在路邊,指了指馬路對面那座高樓,說道:“大名鼎鼎的日報社大廈就在那邊,你自己過去吧。”
不過段老大身材真心好,十分有型。我看了也覺得羨慕。可是神仙姐姐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好像還是如常的冷淡。
司機說道:“這種事情我這種老百姓怎麼知道啊。聽說也是請了風水先生給看的,結果也還一樣唄,建成這模樣。”
趙羽笑道:“你擔心什麼。我之所以記得天津日報社長的車牌號,是因爲裡面有個編輯部主任是我的高中同學。他家世背景好些,畢業就在這當了個小官。我來之前就跟他聯繫過了,一會兒直接去找他就行。”
我白了他一眼:“你倒是早說啊。”
想到這裡,我乾脆躲在門邊欣賞了。講到這裡,不知屏幕前有多少人在吐槽我絲心態?
於是,我倆過了馬路,走向那天津日報大廈的門口。遠遠地,我就看到那大廈門口竟然擺放着兩隻石獅子。
這話音剛落,只見裡屋的門“嘩啦”一聲被段清水拉了上來。我剛想撞門而入,卻見四個彪形大漢突然闖了過來,而且其中一把砍刀已經架在我的脖子上。
最後,我被幾個大漢擡着丟出門外。我揉了揉屁股,從地上爬起來,心想我就算等會兒去問段清水,估計這貨肯定一臉心不在焉,乾脆還是回書店問問吳聃這個老天津,關於天津日報大廈的各種傳聞吧。
我嘆道:“得,這風水先生也是個草包。”
但是,在我幽冥眼的視野中,這座樓從樓底便散發着濃重的黑氣,而並非那黑氣只來自十三樓。
趙羽擺手道:“不忙。先看看這周圍的地形。你看,”說着,他拿手比劃了下週圍的幾條縱橫交錯的路:“這地方是五路合一的交匯點,而天津日報大廈又很高,堵住了通道,因此來往很多冤魂可能就困在大廈裡了,出不去。這也可能是你看到黑氣濃重的原因。”
趙羽說道:“沒啊,我只是拿着望遠鏡想看看十三樓的情況,結果只看到一層報紙和木板擋住了窗戶。”
我對趙羽笑道:“這日報大廈的社長真是奇葩,什麼審美啊,門口放倆獅子,這多不搭調啊。”
我問道:“按理說,天津日報社能建造一座三十四層的高樓大廈出來,也說明很有背景和財力了。那在設計建造的時候,就沒找個靠譜的設計師和風水師給看看?結果還建成這東西。”
“你樂什麼?”我問道。
蘇淩似乎突然回過神兒來,試圖推開段清水:“你瘋了!”
趙羽說道:“我也知道一些天津日報社的傳聞。咱們去日報社大廈樓下集合,你用幽冥眼看看,也許能看出一些端倪。”
我想起那泰迪熊裡的錄音:“天津日報社大廈地下四層。”但是,隨便我問任何人,都說天津日報大廈只有地下三層,哪兒來的地下四層?
趙羽沉吟道:“但是,這不能解釋爲什麼那個叫上官澤的警察會跳樓。如果真是意外被陰氣衝撞,他也不會留下死亡信息,提示天津日報社大廈的地下四層。而且,那個送給你泰迪熊的姑娘也沒什麼下落。那熊上除了那男孩子的指紋外,沒有別人的指紋。”
蘇淩沉默半晌,說道:“但是我也不知道怎麼治好你的病。”
我重新探頭去看。見段清水果然一把拉住蘇淩,將她拖進懷裡。低聲笑道:“其實你的體溫,就蠻適合治療我的病。”說着,這貨竟然又給神仙姐姐來了個強吻。
這讓我有點愕然。一座如此現代化的大廈,門口放着十分古典的石獅子,這是多麼詭異的組合啊。難道社長是在追求中西文化的融合碰撞之美麼?可是怎麼看都不覺得協調。
不過我還是繼續偷看了。段老大神力無敵,任憑誰也不可能掙脫他的鉗制。
我心想,那麼濃重的鬼氣,單是倆石頭獅子是鎮不住的。走過那石獅子的時候,我不經意地瞥了那石頭獅子一眼。這一眼讓我怔住了。不知是否是錯覺,我覺得那石頭獅子眼睛裡竟然流下血色眼淚來。
病?我心想:難道段清水有啥隱疾?難道他最後的幾年,身體會慢慢變差麼?
我點頭道:“孤魂野鬼雖然不如惡鬼兇靈喜歡害人,但是聚集多了,難免陰氣太重啊。”
我聽到那聲音是從山石後的一個小屋傳來的。而那屋子半開着門,掛着一處紗簾。
我趕緊一把拉住他:“我說,這咱們以什麼身份進去呢?警察?這最近人家也沒出什麼命案,貿然去調查,門衛不讓進怎麼辦?”
正當我興高采烈想繼續看段老大如何強佔民女,卻突然見他冷不丁扯過那偌大的木盆,衝我丟了過來。
我心想艾瑪,這難道要上演那啥了,我還繼續看嗎?我是繼續看呢還是繼續看呢?
蘇淩說道:“但我是做冰雕的,並不是你的大夫。”說着,她便想走向門這邊來。我趕緊將腦袋縮回來。這時候。卻突然聽到水聲一響,好像是段清水從水裡站了起來。
次奧!猥瑣!!我正要衝進去,但是突然頓住了。心想,萬一人家倆現在已經是好上了呢,我攪合啥啊。而且現場直播也蠻好看的嘿。
我聽了覺得有點意思,便問道:“師傅,你說這日報大廈怎麼鬧鬼這麼兇,有什麼說法麼?”
明媚秋陽下,這貨牙齒白得亮眼,跟他的白色針織外套相映成趣,次奧。
我悄悄掀開簾子溜進去,見裡屋也是掛着紗簾,好像是爲了防蚊蟲的。隔着紗簾,我看到段清水的背影,不由停了腳步。
我愕然道:“這麼一說,這件事就蹊蹺很多啊。”
段老大卻乾脆擡手撕了蘇淩的白色長裙,抱起她就壓倒在地板上去。
我攔下一輛出租車,說我要去天津日報大廈。那司機頓時愣了愣,車子發動之時,問我:“你是記者?”
我吃了一驚,趕緊停下腳步細看。果然的,我見許多的血水從那倆石頭獅子的眼睛裡流出來。而陽光似乎在這一刻突然消失,周圍莫名地陰沉下來。
我正要衝進去攪了他的好事。卻見那木盆正好卡在門上,擋住我的視線。
只見段老大抱着神仙姐姐吻得太逼真。夠火辣,而且這吻從脣延伸到耳邊,脖頸,扯掉裙子的肩帶,便到了肩膀。
我付了車錢下了車,端詳着對面那座高樓。那樓可真夠高的,高聳入雲霄。如今正值秋高氣爽天色湛藍,平白地將那樓襯托得極其威嚴。
如果他身邊不是神仙姐姐,我差點兒就以爲段老大要被取腎了。可是,這算啥?大冷天的泡冰水澡??
只聽段清水突然笑道:“那我告訴你怎麼治。扶我起來。”
段清水嘆道:“好多了。可惜,治標不治本。”
正當我從地上爬起來,脫下外套擰乾水分的時候,趙羽的電話打了過來:“宋炎,馮四海見的竟然真的是日報社的社長。看那社長神色匆忙,可能真的出事了。”
我次奧。這簡直穿越啊。
我說道:“但是呢,陰氣最重的地方不在於十三樓,而是這座大廈的地下幾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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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沉思間,卻覺得有人從身後拍了下我的肩膀。回頭一看,趙羽正將手搭住我的肩,晃了晃手中的望遠鏡,對我露齒一笑。
趙羽皺眉道:“雖然沒進去過,不過地下應該是後勤處,車庫這種地方吧。如果那地方有什麼邪門的話,倒也難被發現,因爲一天到晚人都很少。”
趙羽說道:“何止蹊蹺,咱們先去樓裡看看。”
趙羽說道:“聽說前幾年那一陣日報的效益不好,所以大廈請風水先生來看,說這個地方風水差,有冤氣,於是建了一對大石獅以鎮邪氣,聽說剛放上的時候管用了一陣,後來就又不行了。”
本想喊他,卻發現另有一個人在屋裡:神仙姐姐蘇淩。
“感覺怎麼樣了?”蘇淩問道。
我沿着走廊走到盡頭,突然聽到一陣流水聲。
“宋炎。滾遠點!”段清水喝道。
我說道:“咱們進去看看?”
我只好舉手慢慢退了出去。
想到這裡,我推開客廳後面的推拉門,才發現是眼前是一道長長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