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靈溪攬着那姑娘的肩膀，讓她坐下來，這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回頭去看那圖書館，只看到黑氣籠罩，覺得確實應該是有東西在上面。
“這啥意思，這鬼只會數到二十五？”我問道。
“朋友，我還以爲她沒朋友呢。說起來，你也聽說過沈秀死的消息了吧？”我問道。
“是，沈秀想要李恆跟他老婆離婚，娶了自己。但是李恆不同意，而且威脅她，只要敢鬧出去，就要讓學校開除她的學籍。”張淑妮說道。
沈秀的朋友！次奧，開始我以爲這姑娘沒有朋友，問了她們班幾乎所有的人，沒有一個承認自己跟沈秀關係熟。
“也許。但是這都是假設，得調查下她的社會關係再說。”趙羽說道。
第二天一早，我被警笛聲吵醒。起身一看，見幾輛警車開了過來，有警察下了車。我遠遠眺望過去，竟然又見趙羽。
我問道：“同學，你叫什麼名字，是沈秀的同學麼？”
我點頭道：“好好好，你繼續。”
張淑妮點頭道：“對，就是他。他跟沈秀好過，而且，沈秀還懷了他的小孩。”
那姑娘這才緩緩轉過身來。我見那姑娘雖然不是很漂亮，卻長得楚楚可憐，還蠻可愛的。
姑娘低聲道：“請來的東西，送不走了。他在圖書館裡，殺人！”
趙羽此時問道：“同學，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們說？”
趙羽瞪了我一眼：“本來不是我們負責的案子，我一聽是你報案，立即趕來了。”
“請來的東西？”我琢磨着聽說大學生喜歡請個筆仙啥的，就爲了玩兒。其實這種就像是簡單的請鬼儀式，也就像是趙振海乾的那勾當。只是趙振海是行內的人，知道什麼鬼能請，什麼鬼不能請。請來的鬼怎麼送走。但是，請碟仙筆仙這玩意，請來的不一定是什麼東西。如果是簡單能送走的，那還行。如果送不走的，那就麻煩大了。
我對趙羽使了個眼色，我倆於是向那姑娘走過去。誰知道那姑娘卻拔腿就跑。
於是我問道：“我說妹子，你們請來的不是筆仙吧？這玩意不好隨便玩兒啊。”
（。）
我倆趕緊追上去，見那姑娘繞來繞去。竟然轉向那圖書館後面去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案子很簡單啊。肯定是李恆殺人棄屍唄。”阮靈溪說道：“要不要去調查李恆？”
那姑娘搖頭道：“不是，不是。”
不過，這時，姑娘的臉色跟見鬼一樣難看。
趙羽皺了皺眉，說道：“運回警局，查查屍體身份。”
我們正想找個學生問問，卻見一個姑娘鬼鬼祟祟地在教學樓的走廊柱子後偷窺我們。
“也許又是一個小三。”阮靈溪嘆道：“會不會是被包養的然後被原配僱兇殺人啊？”
趙羽擺手道：“先等一下。同學，那你剛纔說的請來的東西又是怎麼回事？”
“二十五這個數到底有什麼意義呢？”趙羽問道。
“有鬼氣。難道這圖書館裡死過人？”我問道。
我和趙羽一怔，面面相覷，不知這姑娘何以見了我們跟見到惡鬼一樣。正要追問究竟，那姑娘擡手指了指圖書館，悄聲道：“上面，上面有東西……”
張淑妮說道：“我們美院有一個傳說。之前有個美女老師得絕症死了。但是，她當時正處於熱戀中，死前特別遺憾，想留在她男友身邊，跟他共度餘生。那個男人起初也很專情，傷心了很久。但終究敵不過時間流逝，傷心越來越淡，對女友的思念也越來越少了。後來，他跟別的女人結婚，離開了天津。但是，這女老師的魂魄卻依舊徘徊在這個圖書館裡。因爲這是他們相見相戀的地方。”
也許是因爲阮靈溪是女孩子，那姑娘對她比較信任一些，也便逐漸平靜下來。
我立即點頭：“英雄所見略同。我也覺得是。可是，什麼人會讓學生們不敢提及？”
“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我知道是誰殺了她，就是我們外語學院的教授，李恆！”張淑妮激動地說道。
趙羽說道：“我覺得最有可能的是教授。也許很多學生怕自己的科目不及格拿不了學位證，不敢攙和這些事情。”
趙羽和阮靈溪看向那座樓。在那樓的側邊，鑲嵌着三個字：圖書館。
“外語學院的李恆？”趙羽重複道：“爲什麼我覺得這個名字那麼熟悉？哦，對了，前幾天看了一篇，似乎是他翻譯的。李恆這個人，是個蠻知名的翻譯家。”
“死者爲女性，二十歲左右，死亡時間大約在三四個月左右。後腦有致命傷，像是被鈍器砸出來的致命傷口。其他地方無外傷。”法醫解說道。
“我看肯定有人知道沈秀的情人是哪個，可是學生們卻不敢說。”阮靈溪對我倆說道。
“這也行？”我哭笑不得：“那怎麼能確定請來的鬼肯幫忙？”
我們幾個也跟着回了天津市。回去之後，惡女說要跟我和趙羽去警局看查案情況。我也好奇這女人的身份，於是跟着趙羽回去警局。
“真是被謀殺的？”我湊過去問趙羽道。
阮靈溪搖頭道：“不知道，校長？領導？教授？可是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爲什麼怕呢。”
我見其他人也都早起了，便向趙羽走了過去，問道：“天津市局沒有人了嗎？怎麼到處都是你啊？發生兇案你出場的機率最多了，我靠你是柯南嗎？”
“是什麼東西？”我走近去問那姑娘。
阮靈溪白了我一眼，皺眉道：“哎呀你別打岔！”
阮靈溪瞪了我一眼，拍了拍張淑妮的肩膀：“沒事，你慢慢說。”
我很糾結地聽了許久，竟然沒發現有任何聯繫。
“因爲圖書館倩女幽魂事件。”張淑妮說到這裡，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在這裡，有人總聽見夜裡圖書館裡有數數的聲音，但是卻看不見人影。21歲、22歲、23歲、24歲、25歲，然後就停了，返回去重新數。”
警察們將那女屍擡了出來，法醫立即進行初步的屍體檢驗。
趙羽說道：“這我哪兒知道。”
“很悽美的感情故事。”我嘖嘖嘆道：“可是吧，這他媽到底跟沈秀報仇有什麼關係？”
我跟趙羽和阮靈溪追過去，見圖書館後是一片空地，那姑娘正背對着我們。站在那空地上。
我說道：“到這裡，我本想說那的好。萬一那嬰兒血屍只是昨晚出現的幻象呢。
我們見對面就是圖書館，也便帶着她進了圖書館裡，在大廳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我看她精神極度不穩定，不知要怎麼安撫纔好。阮靈溪走過去，拍了拍她，柔聲道：“小妹妹，別害怕，我們是警察，會保護你的。如果你知道些什麼，儘管告訴我們。”
但是，我們問遍沈秀的同學，大家卻一致否認不知沈秀的情人是誰。可看那羣學生的樣子，卻又像是明明知道沈秀的男人是誰，卻不肯說出口。
“孩子？！”我吃了一驚，想起那晚上的嬰兒血屍。果然，癥結出現在這裡！
查了半天，原來這女屍是天津大學的學生，叫沈秀。而且巧合的是，她竟然是阿九的同班同學。我們立即去天津大學調查沈秀的身份，果然發現她已經在四個月前被報失蹤了。
“這是沈秀要讓我一起做的。”張淑妮說道：“沈秀鬥不過李恆，就相信那些傳聞中的邪術，說什麼要請鬼來報仇。傳說這圖書館裡死過一個女老師，沈秀就想請這個女鬼來幫忙。”
“沈秀”這個名字一出口，那姑娘突然有了反應，冷不丁站了起來，開始打哆嗦。
阮靈溪見一樓有飲水機，便走過去給姑娘接了杯水。那姑娘這才漸漸安靜下來。
原來如此，看來無非是一樁情殺案，因爲被小三逼急了，李恆纔想要殺人棄屍。畢竟一個知名的翻譯家涉及這種醜聞，不怎麼光彩。
趙羽說道：“好像是圖書館。怎麼，那地方有問題？”
我見那姑娘的背影還不錯，苗條。個子不高，長髮披肩。穿着短裙。
張淑妮繼續說道：“這聲音出現得頻率太高，所以就有人悄悄留在圖書館，呆到十二點，偷偷去看那到底是誰在數數。結果，有人就看見了一個穿着長裙子的女人，在圖書館裡走來走去，而且，這個女人就在數數：22歲、23歲、24歲、25歲。每次數到25就停了下來，說:可惜，就到25，然後重新數數。”
根據調查，沈秀這個姑娘長得很漂亮，是小城鎮的單親家庭出身。家裡並不富裕，但是她卻讀得起學費昂貴。很像是富家子弟用以遊玩休閒的繪畫專業，比如像阿九這種富家小姐。
姑娘喝了口水，纔回道：“我叫張淑妮，是沈，沈秀的朋友。”
我們三個剛走過校園的時候，我突然瞥見一座高樓背後散發出淡淡的黑氣。我停下腳步，拉住趙羽問道：“那座樓是什麼樓？”
張淑妮打了個哆嗦，驚恐地看着周圍，低聲道：“因爲那個女老師，只活到二十五歲。”
那麼，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麼問題，讓人連提都不敢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