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楚雲報警,警察就開始調查帽子的來歷,但是卻找不到獵戶村有那麼一個皮匠還是獵戶的,賣過這白狐狸皮帽子。
只見一個女孩子正倒在病牀上,頭髮沒了,頭蓋骨也沒了,裡面的腦組織也沒了。
“這怎麼回事,今年流行情侶同遊巫山?”我不解地問段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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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惱了,心想你小子還不信,小看人麼?當即將警官證掏出來給他看:“你看,我是不是警察?”
此時,身邊一道聲音響起:“他們在說,沒有人證,沒有物證,不像是他殺。”
少年說道:“有啊,而且跟神女村相隔不算遠。不過不怎麼來往。但是我卻聽說神女村死了兩個女孩子了。”
有了領路的後,我心情也好了許多,見圍觀的人還沒散開,不知用方言在交談什麼。我讓巴頓給翻譯下,才知道他們竟然在議論這件案子。
巴頓說道:“懂,只是說起來費力點。”
“獵戶村?”我皺眉道:“還有這村子?”
醫生們檢查了她的帽子,發現她戴着的是一頂普通的白色皮草帽子,但是,難以置信的是,這頂帽子死死地黏在了女生的頭皮上面,無論怎麼摘,就是拿不下來。
我們路上已經廢了一兩天,現在是下午,要是浪費這一下午的時間,我又覺得心有不甘。
“神仙姐姐?”我喊道,卻見那女子忽而不見了。我一驚,心想等等啊,我得找你住的地方啊喂!
巴頓翻譯到這裡,突然瞧見站在我身後揹包上的小冪,驚訝道:“這是巫山靈狐?”
我跟段清水也覺得奇怪,心想反正到了,就下去看看唄。如果今天警車要去神女村,那我們就跟着一起去,還省得自己想辦法。
那少年搖了搖頭,說道:“我是獵戶村的人,今天來打針,被瘋狗給咬了。”
緊接着,我醒了過來。只見全車廂的人都對我投以驚訝的注目禮,而我旁邊的段清水則無奈地看了我一眼,展開身邊的報紙繼續看。
此時,幾個警察進去現場,都做了個噁心的表情,有一個年輕警察當場就吐了出來。
“你想想明天是什麼日子?”段清水說道。
房間外圍了幾個人,看上去是圍觀的病人或者家屬,臉色都不怎麼好看。我心想這裡面能有什麼東西,讓這幫人嚇成這德行。
段清水打斷我倆,說道:“我看你就是職業病。這是人家巫山縣警察的事情,不歸你管。別看了,走吧,天色也不早了。”
我嘿嘿笑道:“睡着做夢了,不好意思。”
那少年聽了我們的話,問道:“你們是警察?”
我擦,我見過很多噁心的血腥的場景,卻沒想到還有這麼重口味的,頓時就一陣翻江倒海,好不容易忍住了噁心。但是,身邊的段清水卻面不改色心不跳,一臉淡然,我不禁由衷佩服。
“明天是七夕節。”段清水說道:“所以,很多喜歡旅行的人會去神女峰看看吧。”
醫生問她爲什麼夏天戴皮草帽子,楚雲說,是因爲前幾天在獵戶村見到一個皮匠,在賣皮衣和帽子。她見那白色的皮帽子十分漂亮,於是狠狠心花錢買了下來。但是在家試戴之後,卻摘不下來了。
我依然陶醉在別人的崇拜中,沒搭理他。少年說道:“我叫巴頓,我姑姑住在縣城裡,這幾天爲了打針方便,我都住她家。你們要去神女村的話,明天我給你們帶路啊。”
巴頓擡眼看着我,神色突然變得詭異而陰沉起來。半晌後,他低聲道:“你們聽說過,‘巫靈’的傳說麼?”
頭髮應該不可能有力量進入帽子的,但是實際情況就是如此,難以解釋。
我一聽這話犯了愁。段清水說道:“這好辦。”
想到這裡,我看了一眼段清水,心想,人家都跟妹子去神女峰約會,我他媽跟一鬍子拉碴的大叔,還帶一狐狸。
我恍然大悟。“神女應無恙,當驚世界殊”。巫山神女峰,算是歷代文人渲染得最多情的一塊石頭了吧。說什麼天上仙子瑤姬化成的,還是什麼神女跟楚懷王夢裡相會約炮云云,你媽楚懷王絲心態暴露無疑,這說明見不到真的女神,只能夢裡yy了。
我心想,還行,我不算特慫的。
於是,我也伸着脖子翹着腳向裡一看,差點兒當場吐出來。
我嘆道:“得,還想借着警車的便利去神女村呢。”
段清水想了想,也跟了上來。我們於是攔了一輛破三輪車,讓他跟着那警車走。但是,警車卻沒往縣城外開,而是到了縣城裡的一家小醫院門口停下了。
一路無話,我們坐火車到了巫山縣,這才知道去神女峰還要坐船。但是到了巫山縣找當地人一打聽,神女峰附近都是山,極少人煙,要去神女峰的話,最好得等明天。
醫生們見狀,就開始用手術刀切割這頂皮帽子,可是,剛剛把刀一插入帽子,楚雲就大叫疼痛。
“跟去看看。”我拽了一把段清水道:“說不定還能坐警車過去呢。”
少年頓時一臉崇拜:“也是抓兇手的刑警麼?”
此時,揹包裡的小冪再也呆不住了,立即鑽出來,跳到我肩膀上,低聲在我耳邊說道:“實在受不了你了,智商能不能提上去點兒?”
我這一着急,冷不丁大喊一聲:“神仙姐姐!”
少年說道:“我不信,你真是警察麼?”
神女村?!我一聽這名字,頓時一愣。
法醫和警察忙活半晌,也互相聊了幾句,但是都是當地方言,我聽不懂,於是問段清水:“你能懂麼?”
我頓時油然而生一股偉岸的自我良好感:“當然,懲奸除惡,就是哥哥乾的事兒。”
段清水搖了搖頭:“不懂。”
少年一看,立即敬服:“警察大哥,你真是啊。”
少年說道:“不是,另一個是怎麼死的我也不知道。”
我回頭一看,見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人。雖然個子不高,又很瘦,但是全身透着一股山裡長大的孩子身上那股躍然的生命力。
“你的普通話不錯啊,”我笑道:“你是巫山縣人?”
這一句話將我的疑問堵了回去。確實,這次我是去求藥的,不想節外生枝,他是去巫山非誠勿擾還是去祭祀先人,都跟我無關。
但是,更稀奇的是,用幽冥眼來看的話,段清水竟然也是道法高人,而且道行跟吳聃不相上下,甚至更勝一籌。但爲了避免麻煩,我也懶得去說破,就當全不知情算了。
我頓時鬆了口氣:“那就好,謝謝你巴頓同學,到時候我會付給你導遊費的。”
我一聽,頓時感激不已:“那太謝謝了。你是不是也懂神女村的方言?”
於是,帶着我走到大街上去,沿着巫山縣城的一條馬路向前走。走在這路上,我才瞧見這地方竟有來自天南地北的各色人等。而且,大街上竟然還有不少情侶,雙雙對對的,穿着情侶裝戴着旅行社的帽子或者胸章。
說是這姑娘叫楚雲,前幾天到這縣城醫院就診,原因是她新買的一頂帽子戴在頭上摘不下了。
於是我們下了車,跟了進去。只見幾個警察急匆匆奔向那住院樓,上了三樓一個房間。
恍惚中,我好像看到那畫中的女子又向我走了過來。只不過這一次好像是在對我笑,而且向我伸出手,捧出掌心裡一顆閃耀着白色光芒的東西。
巴頓看着懷裡的小冪,神色陰晴不定。我心中疑惑,問道:“怎麼了,巫山靈狐有什麼問題麼?”
我想起他是獵戶家的小孩,必然認識靈狐,便將小冪抱了下來,遞到他手上,笑道:“是啊,這隻小狐很聽話。”
打聽半晌,終於有一家旅館的老闆說,距離神女峰最近的地方有一處村子,叫神女村。但是那村子的人是一處很古老封閉的村子,風俗奇怪,方言也難懂,如果真要去的話,外地人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段清水說道:“他是,我不是。”
巴頓搖頭道:“不用,反正那裡距離我家也近。”
想到這裡,我突然記起段雲遙胳膊上的東巴文,不禁去瞥了一眼段清水的胳膊。果然的,同樣的文字被刺在他的胳膊上。不過近看那些字,倒像是從肉里長出來的,而不像是刺青,這倒是很稀奇。
正想到這裡,我突然聽到一陣警笛聲傳來。回頭一瞧,竟然見身後開來一輛警車。瞧着那意思,是哪兒出事了。瞧見警車我有點莫名的親切和熟悉感,於是問身邊看熱鬧的一飯店廚子:“大叔,這是哪兒出事了?”
我罵道:“你才做春夢,我靠!說起來,你去巫山到底做什麼?我知道你是雲南人,跟巫山沒什麼關係吧?”
“這,應該是十三號吧?”我回道。
只剩下一攤血從殘缺的腦殼裡流出來,染紅了牀單。
“都是這種情況麼?”我皺眉道:“這也太嚇人了,好像誰給撬走頭蓋骨一樣。”
最後,醫生們開始用x光照射她的頭部,拍攝的片子,令人震驚,因爲帽子的內部幾乎嚴絲合縫地把頭皮緊緊吸住,而且頭髮似乎已經扎進了帽子的橫截面。
段清水說道:“春夢?”
那廚子邊從水缸裡抓魚,邊操着不地道的普通話說:“前面,神女村又死人了。這都死了兩個人了。”
段清水笑道:“我不會礙你的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