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愕然道:“慕沙?您要問她什麼?”
我明白隊長這意思是他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但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看上去這記錄更像是小說,根本不像是案卷資料。
我皺眉道:“那你家裡人知道麼?”
正當阿九端着那蓮花暗暗讚歎的時候,局裡來了電話。我一聽隊長的聲音就頭疼:“隊長,這是週末了,難道還有案子?”
阿九說道:“炎哥哥,來客人了。”
我趕回局裡之後,隊長便將一件案子的記錄放在我跟前,讓我也跟着看看。我一看,見案件記錄上寫着,蚌埠市一家酒店裡,半夜兩點鐘發生了一起命案,住在這裡開會的十三名縣級領導都被送往醫院。
我嘆了口氣,心想這事兒還是以後再說吧。現在好在古尸解決了,只是枉死了兩三個人,很鬱悶。
李成城,我靠!一聽這話,我頓時將這兩起案子搞明白了。楊什麼的肯定是將保存了焦屍的烏木送給李成城,將碗送給鄭斌。古屍分離,肯定是會陰魂作祟。
想到楊問,我心想,難道慕沙是他女兒?我去,這還真是大新聞。我正沉思的空檔兒,小武突然說道:“對了,我想起來了,這位楊老闆最初是別人介紹給我們老闆認識的。”
慕沙!雖然我早有心理準備,但是聽到這個結果和名字後,還是有點不是滋味。小小年紀就這麼會演戲,是我太蠢呢還是慕沙太聰明?
所以說這網友不好隨便見,我這第一次見網友,就特麼遇到個boss。
一聽這話嚇了一跳,心想我剛纔也就是想想,詛咒下領導們,咋就能被人知道呢?
我點了點頭,笑道:“你看着。”
“哥哥?”我心中暗想:這妹子跟哥哥的名字風格也差太多了吧。
我一聽這話,心中暗樂。但是想起還有人來找我,覺得有些奇怪。這上班時間誰會來找我?
小武想了想,說道:“我還真不清楚,只是聽老闆喊他‘楊先生’。慕沙也應該姓楊吧。對了,她還有個哥哥,叫楊銳。”
馬九說道:“叫楊易。我們想從她父親身上找點線索來着,卻也沒什麼結果。後來酒廠查封了,她也沒了下落。”
我頓覺搞笑,但是也沒說什麼,便將馬九帶到休息室去,問道:“阿九,你自己來的?”
我嘆道:“得,現在算是全連起來了。”看來酒廠那個所謂聲音甜美的老女人,根本就是慕沙易容的。酒廠原本的紅酒很可能是她處理掉屍體毒素的。慕沙一走,也帶走了解毒的東西,所以酒廠出事。
最讓我頭疼的是阿九。雖然漂亮妹子陪在身邊,但是這貨終究是趙羽的心上人,我不好奪其所愛不好意思下手。
馬九說道:“男的叫楊銳,女的叫慕沙,但是卻都是十幾歲的少年男女。慕沙一年前到的天津,爲了工作,去找人辦了假的身份證,本來是在一家高檔酒店當服務生。後來認識了劉超宗,就去跟着去酒廠工作。”
我有點尷尬,阿九卻說道:“是我來找炎哥哥玩的。”
第二天一早醒來,我想起這個夢,不由有些唏噓不已。也許一具千年古屍終於了了心願,找到自己丟失的頭顱,這才滿意而去。
然後有兩名領導說看到周圍突然一片漆黑,有人在拽他們的腳,還有三名領導說,看見團團黑影在眼前旋轉,把自己給捲走了。
我苦笑地搖頭而去,突然回想起那瘋婆婆的話:“你就是她,她就是你!”
敲開店門,小武見又是我,頓時沒給好臉色。我笑道:“不好意思打擾你睡覺了。但是這次我是來調查一個人的。”
提到碗,我頓時想到那隻白色的人骨碗,於是追問道:“那這慕沙的父親叫什麼名字,你知道麼?”
小武想了想,說道:“這個,大概是半年前吧,慕沙的父親跟老闆認識的。她父親是做房地產生意的,很有錢,喜歡收藏古董,也是我們這的大客戶。一來二去的,跟我們老闆熟悉了,這不前幾天還送了我們老闆一隻古董碗,說是獸骨雕刻成的。”
我心中一動,趕緊問道:“她父親叫什麼名字?”
“焦屍化成粉末?不是,這怎麼可能呢?”小鄭吃驚地說道:“這昨天不是還好好的?”
此時,小冪突然跳到我肩頭,對着我的耳朵低聲道:“是吳聃那個老傢伙,老遠我就聞到他身上的銅臭味了。”
吳聃將行李箱往客廳一放,擦了擦汗說道:“去南方看個朋友,路過蚌埠,想起徒弟你在這裡就來看看。哎呦,這小閨女誰啊,這不阿九麼?阿九不是小趙的九妹麼?你怎麼給弄家來了??”
小武說道:“也許您聽說過,就前幾天新聞上說的那個,莫名其妙口吐白沫死亡的烏木店老闆李成城。”
這天,我心情不錯搞來一碗鬆泥,跟馬九說我要表演頃刻開蓮花的絕技。阿九吃驚地問:“是讓蓮花在幾秒鐘內綻開麼?”
我搖頭道:“不是你們老闆,而是另一個人,就是昨天帶我來的那個姑娘,慕沙。”
不過我這麼做算是積了陰德了嘿。想到這裡,我收拾去上班,但是上班前,我先去了慕沙帶我去的那家店,找到那天開門的店員小武。如果慕沙真的像小冪所說,是心懷不軌的話,那她的動機在哪兒?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處。
我一聽,趕緊追問道:“那介紹的人是誰?”
我心中頓時有了底,心想這下證實了。但是表情上不能露出什麼破綻來,便佯作吃驚地問道:“這怎麼可能,你弄錯了吧。”
我心中無語,心想也不能告訴他是因爲陰魂散不去,才能保留至今的。那陰氣肯定是留在人骨頭上的,否則鄭斌也不至於變成那種神叨叨的模樣。
馬九聳聳肩,說道:“不知道,知道的話我就不能來了。不過我留言給家裡,說我來找你。”
我暗想道:八成是他媽貪污受賄太多遭了天譴,死就死唄,可憐了我們還得跟着折騰。掛了電話,我剛想跟阿九說要出去一趟,便聽到門外一陣敲門聲:“開門,查水錶!!”
說着,我取出一枚蓮籽在開水中浸一下,種在泥裡。果然,沒多會兒,那泥土中竟然有枝椏生出,須臾間開出一朵白蓮。
馬九搖頭道:“說來奇怪,查不到她的出身,一點資料也沒有。不過,她在酒廠的時候卻託人到處打聽她的父親。”
我沉吟道:“慕沙這個人是怎麼跟你們老闆認識的?她的家庭背景如何?”
正當我倆議論着,有同事在我身後喊道:“你們倆嘀咕什麼呢?”
可讓我好奇的是,慕沙的母親到底是誰。會巫山的東西,難道是楊問跟某個巫山弟子私通生下的私生女?
不過,“楊”這個姓對我來說確實算是個敏感詞。一聽人說姓楊,我就過敏,我擦,真被楊問給整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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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聃樂了:“你小子行,挖牆角挖你兄弟那兒了,真不厚道。虧我還以爲你缺心眼。”
接下來一連幾天,我都想找到慕沙的蹤跡,卻毫無所獲。我心想,你媽,楊問可能能力未恢復就躲着不見人,但是他這倆徒弟還是子女的怎麼也不見呢。
李若冷哼道:“兩件事。第一,隊長問,停屍房那具焦屍怎麼化成一堆粉末了?誰幹的?第二,宋炎,有人找你,在辦公室等着呢。”
阿九,她到底跟我有什麼淵源呢?
“炎哥哥!”馬九一見我出現立即喊道。這親熱的稱呼惹得局裡人紛紛側目,我不禁有點略覺得尷尬。隊長走過來對我笑道:“行啊小宋,什麼時候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咱們都不知道。這姑娘挺年輕啊,90後吧,你看還戴那什麼美瞳,就是個紅色的怪嚇人的。”
隊長說道:“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有個作協的領導倒是症狀最輕,興許能回答我們的問話。小宋,你去醫院看看,順便調查下,記錄下口供。”
我心中暗樂,其實這蓮子是我特別處理的。現在無妨分享個秘方,給看官們看看,記得以後把妹的時候用用。方法很簡單,只要取雞蛋一個,去白存黃,放入蓮籽七枚,攪勻,封固,放火雞籠內哺二十一日,取出,用茶洗淨。表演時取一粒用開水洗過,種泥中,少頃開花。
對倖存下來的十名領導的調查,發現有三名在那天夜裡完全沒有任何記憶,但是另外七名都說,那天晚上聽到酒店的後面有敲鑼打鼓哭泣的聲音。然後就覺得渾身無力,睏倦,口渴等跡象。而且他們都聞到了花香,是不知名的花香,然後就天旋地轉,嘔吐不止。
我一聽這話,趕緊問道:“古宅那兩個人是什麼身份來歷?”
馬九說原本假期是要上舞蹈課的,但是爲了找我玩逃課了,我心中十分過意不去,但想到這妹子好哄,便搞些裝神弄鬼的術士法子給她看。
我上前一開門,果然見是吳聃,不由笑道:“師父,大熱天的您怎麼來了?”
我將那捲宗放下,半晌無語。看上去又是個蹊蹺的案子。隊長問道:“怎麼樣小宋,你覺得這案子從哪裡入手調查?”
這個真的可以試試。比那蝶舞還神奇。
想到這裡,我問馬九:“慕沙的來歷呢,她家鄉是哪兒?”
我心想,得,一切終於聯繫起來了。現在的問題是,慕沙和楊問這幾個人到底藏在哪兒。這三個人完全沒有任何戶籍資料,無法查證。而且慕沙精通易容,更沒法辨認。
趙羽爲了這個還曾打電話問我,是不是跟阿九在一起。我說是,你快來給她接回去。趙羽沉默半晌,說還忙着,過幾天再說,便把電話給掛了。
隊長說道:“那沒法,這次案子嚴重,死的都是領導,你說咱們能不趕緊辦麼!!”
醫院的診斷髮現,所有的領導都發生了心臟病和腦中風的徵兆,經過搶救,有三名領導不幸離開人世。但警方立即展開了調查,沒有發現死者有食物中毒或者煤氣中毒的跡象。
於是我趕緊趕回辦公室去看,卻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阿九。
我無語道:“師父您這損我呢?不過我有案子要辦,你們先休息下,我去局裡看看。”
然後發生命案,扯到我們身上,讓慕沙設計引導我過去,最後讓我死在圍牆裡。可惜,哥還是命不該絕。
小鄭神秘兮兮地說道:“我懷疑就是你這碗搞的鬼!你知道那碗是什麼材料做成的麼?是人骨頭!而且還是年齡超過一千年的人骨頭!你說這不是他媽扯嗎??”
我無奈道:“又怎麼了?對了,昨天那碗你檢驗出什麼問題沒有?”
但是,她是從哪兒來的?難道也跟巫山有關?可惡女明確說過,慕沙不是巫山派的人。
我心想你他媽還真放心嘿。
我一聽這話,頓覺頭皮發麻。這要是給男神知道了,豈不是得恨死我。我剛要勸她回去,卻聽阿九說道:“炎哥哥,我找到你說的那兩個人的資料了。”
我趕緊轉頭去看,見是內勤處的妹子李若。我呵呵笑道:“妹子,找我啊?”
想不出個頭緒來,我也便休息去了。這一晚上我竟然又夢到那古屍,只是這次這貨沒 咬我,而是突然變成一個男人,衝我點了點頭,然後消失不見了。
我想了想,說道:“隊長,那現在那幾位領導還有神智清醒的麼?”
馬九愕然道:“你也查到了?”
小鄭說道:“我沒弄錯!我這都幹這行多少年了,能弄錯?!我告訴你啊,這真是人骨頭,就是不知道爲什麼,還能保存個一千年。這豈不是神奇?”
我啐道:“那是我師父,你小心說話。”
吳聃一屁股坐沙發上去,說道:“去吧去吧,我跟阿九聊聊。”
馬九點頭道:“是啊,我這次是逃課來的。”
但是,能跟我有這麼大過節的姓楊的,也就是楊問無疑了。問完情況,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於是便回去上班。
剛一進市局,刑偵科的小鄭便走過來,將我拉到一邊,神秘兮兮地說道:“宋炎,我又遇到怪事了。”
馬九拍手道:“好厲害!炎哥哥,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了!”
說着,我將自己的警員證給小武看了看。小武一見我是警察,立即不迷糊了,趕緊將我請進門,問道:“警察同志是想問我們老闆的死?可是我卻真的不知道情況啊!”
“假身份證上是不是叫楊新?”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