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7日上午九點剛過。
陸聽南喝了口水，手裡不疾不徐的翻閱着一本老舊的書籍，書籍上的名字叫做《鬼事雜錄》，上面記載着許多古代發生過的奇怪異事。
“嗯？這個東西……有點像啊。”
他盯着雜錄上的某一頁，上面記載着一件事情，他覺得這事和顧長均所遇到的事情有點像。
“鍋……”他剛想叫郭衍過來看看，一扭頭看到沙發上空無一人，纔想起來他早上老早出門了，到現在一直在桐州轉悠，尋找老頭交代的麻煩。
關於這個麻煩，倆人已經找了一個星期，始終沒有找到。
他拿起手機，撥通郭衍的電話。
響了兩聲後，通了。
“喂，我剛要打你電話呢，你就打過來了，什麼事？”郭衍問道。
陸聽南盯着雜錄上的內容說道：“我這裡找到了跟顧長均那個系統相似的事件，不過我不確定是不是。”
“找到了嗎？”郭衍的語氣並不高興，說了句以後，嘆了口氣，無奈道，“這事你不用管了，反正已經結束了。”
陸聽南不解，“結束了？什麼意思？”
郭衍說道：“你去看看顧長均的新聞就明白了，我也是剛看到。先不跟你說了，我這裡發現了點東西，等回去以後再說吧。”
“哦，好吧。”
陸聽南掛了電話，拿起一旁的電腦，搜索了一下關於顧長均的新聞，隨便點擊了一條，看到裡面的內容後，愣住了。
“顧長均……死了？”
他有點不敢相信顧長均已經死了，這才過了一個星期而已，就死了？
看了看顧長均死亡的事件，發現就是昨天下午四點半，他在做完了一場手術以後，離奇死亡。
醫院沒有透露顧長均死亡的細節，但是根據醫院內部的知＂ｑｉｎｇｒｅｎ＂士爆料，他死亡時的情況極其嚇人，死亡時身體跟上百歲的老人一樣，很恐怖。
這樣的新聞別人或許不會相信，只覺得這是媒體的臆想猜測。
但陸聽南知道，顧長均恐怕又用了系統，所以纔會變老，最後直接老死。
看完新聞，陸聽南沒什麼想法，只覺得惋惜，畢竟是一條人命。
郭衍一個小時後回來了，一進門便是罵罵咧咧的說道：“大爺的，包子我跟你說，剛纔我他麼還以爲那邊有什麼陰氣，結果進去一看，靠，倆高中生在那邊幹！大爺的，辣眼睛啊！”
“額。”陸聽南無言以對。
郭衍喝了口水，“顧長均的事情知道了吧。”
“嗯，他死了。”
郭衍說道：“是啊，死了，讓他別再用系統了，偏偏不聽。對了，你找到的是什麼東西？”
陸聽南把一旁的《鬼事雜錄》翻開來，指着上面的一個故事說道：“我找到的就是這個，古代有一個秀才趕考了三次都沒有成功，在第四次都時候忽然就成功考上了狀元。但是這個秀才在中了狀元沒多久以後就暴斃身亡了，死狀及其悽慘，就像是被人吸乾了血肉。”
郭衍蹙眉，“這跟顧長均的事有什麼關聯？”
陸聽南接着說道：“書上說害死狀元的是一種叫做願的鬼怪，這個願在秀才趕考三次之後聽到了秀才的祈禱和渴求，然後幫助秀才考上了狀元。不覺得這個願和顧長均得到的系統很像嗎？”
郭衍一愣，“所以，害死顧長均的也是這個願？”
陸聽南搖頭：“不能確定，也許是，但也有可能不是。不過關於這個願，我倒是覺得，它更像是一種在信仰下產生的畸形怪物。”
“什麼意思？”
陸聽南解釋道：“以前的佛家道家都講求信仰，信仰的力量是什麼？其實就是人們對自身願望的一種渴求，人們把自身的願望寄託在虛無縹緲的人物上，自然而然就產生了信仰的力量。古代因爲信息閉塞的緣故，信仰比較純粹，所匯聚起來的信仰之力的確能帶給人們帶來好事。”
“但是到了現代社會，人們對鬼神早就已經不信了……”
“所以信仰就沒了？”郭衍插嘴道。
陸聽南也不着急，搖頭說道：“不是，信仰還存在，只不過對於鬼神的信仰已經不那麼純粹了，很少有人再去相信這種東西。但是，這不代表信仰會消失，只不過人們把信仰的東西轉移了而已。”
郭衍聽到這裡，頓時明白了，嘴角一抽，“你的意思是，現在的人們都信奉……錢？”
陸聽南點頭，“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其實也不單單是錢，現在的人們最相信的就是錢，權力，面子，等等這種流於表象的東西。”
“就拿顧長均來說，他爲什麼會被系統找上？就是因爲他想賺更多的錢，想要像明星那樣的待遇和名氣，想要一般人得不到的東西。剛纔我看他新聞的時候，知道了這幾天晚上一直在質疑他的能力，於是他氣不過，只能再次用系統證明了他的能力。”
“雖然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名氣和聲譽，但代價卻是死亡。”
郭衍拿着杯子，擡頭看着天花板，思量道：“你這麼說，我還真想起一件事情來，上次咱們在醫院找他幫忙的時候，他好像挺不開心的，似乎是不滿意醫院的工作，想辭職來着。”
陸聽南接着剛纔的話題說道：“所以咯，就像古代的書生信仰科舉一樣，現在的人類，所信仰的就是這些東西，哪怕再怎麼否認，心裡還是會羨慕那些有錢人。在這樣的信仰之下，自然而然就會誕生出一些畸形的怪物，這個系統恐怕就是其中之一。”
“真是可怕。”郭衍搖了搖頭。
“不過這也只是我的猜測，具體是不是這樣，我也不敢確定。”
郭衍嘆了口氣，“果然啊，錢真的是萬能的，只是貧窮限制了我們的想象力。”
陸聽南苦笑一聲，對此沒什麼想法。
顧長均爲了保住自己的名聲名譽，冒了一次險，結果把自己的命送了出去。
這個世界，的確有點可怕了。
像系統這樣奇怪可怕的東西如果再多一點，整個世界估計都要亂套了吧。
……
醫院，下午五點。
院長今年已經有五十三歲了，但還是活躍在手術檯上。
顧長均的死讓他的損失有點嚴重，而且顧長均死亡時的情況，也嚇壞了他。
現在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他也懶得再想其他，離開醫院，來到車上，還沒發動汽車，他的眼前突然跳出了一個奇怪的窗口，上面有一句話。
“資本系統，爲您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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