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零點剛過。
郭衍站在客廳的窗戶前,屋子外的夜色朦朧似水,月光若隱若現,街上安安靜靜。
之前崔曉飛因爲着急她孩子,所以問了不少的問題,幸好郭衍機智反應快,都給應付過去,不然今天晚上能不能留在這裡還兩說。
這屋子的確存在問題,看不見的陰氣充斥在屋子的每個角落裡,不管是臥室還是客廳,陸聽南都能感覺到。
再加上電視機櫃後面莫名其妙出現的指甲和抓痕,不得不讓人產生聯想。
現在十二點已經過去,客廳始終沒有變化。
兩人並不着急,慢慢的等下去。
崔曉飛說她好幾個晚上都在客廳看到她兒子的身影,關於這件事情,郭衍二人在檢查過這個房子以後便沒有再懷疑過。
畢竟這房子太奇怪,出現這種景象也屬正常的範疇,再加上崔曉飛近來精神狀態不好,很容易被影響。
呼~~
郭衍站在窗戶前,明明窗戶緊閉,可一旁的窗簾卻被吹動。
“包子,來了。”
坐在沙發上的陸聽南聚精會神。
次次……次次……
天花板上的燈光開始閃爍起來,濃重的陰氣鋪天蓋地的出現,陸聽南臉色很難看,壓抑的他連話都說不清楚:“陰氣……好重!”
“茲”忽然,電視櫃牆壁的方向,傳來一陣刺耳的刮牆聲。
郭衍不喜歡這刺耳的聲音,臉頰都猙獰起來。
“媽媽!”
悄然間,郭衍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動靜,回過頭一瞧,一道矮小的身影從自己的腿邊跑過,還沒來得及扭頭,矮小的身影跑進了前方的牆壁裡,消失不見。
極度壓抑的陸聽南此刻忽然鬆了口氣,周圍的陰氣突然消失不見,他如釋重負。
原本閃爍的燈光也重新穩定,刺耳的刮牆聲也消失不見。
整個過程,只持續了五秒鐘的時間。
郭衍愣愣的看着客廳周圍,張了張嘴,“包,包子,你剛纔看到沒有?”
陸聽南深吸一口氣,說道:“看到了,一個小孩,對吧。”
“對。”
陰氣出現的情況很短暫,短暫到讓兩人都沒辦法反應。
現在陰氣已經消失,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再出現。
郭衍說道:“剛纔你有發現什麼嗎?”
陸聽南搖頭:“陰氣太重了,我很難受,基本上什麼都沒感覺出來。”
郭衍臉色無奈,“沒辦法,今天晚上守夜吧,看看這種情況還會不會再出現。”
“嗯。”
……
翌日清晨,郭衍二人頂着個黑眼圈離開崔曉飛家,去買了速溶咖啡,倆人喝了整整六條才精神些。
昨天晚上守了一夜,屋子裡沒有再出現過陰氣,兩人很鬱悶。
郭衍吃着小籠包,“昨晚上你真沒察覺到什麼?”
陸聽南搖着頭,“沒有,發生的太快了,才幾秒鐘的時間,我都還沒反應呢,就結束了。”
郭衍無奈,“沒辦法了,只能等今晚了。”
陸聽南一怔,問道:“等今晚?這麼說我現在可以睡覺了?”
郭衍說道:“睡個屁,接着查,崔曉飛他們家明顯就是個鬼屋,要麼就是個凶宅,鐵定死過人,先查清楚的比較好。”
陸聽南失落的打了個哈欠。
上午,郭衍詢問了一下崔曉飛關於房子的事情。
得知崔曉飛家的房子是五個月前剛租的,畢竟小孩要上小學,所以找了個離學校近一點的地方住下。
之後,他們得到了房東的聯繫方式。
直接打了電話過去,電話沒一會兒通了。
郭衍問道:“喂,請問是吳江嗎?”
吳江說道:“對,是我,你是?”
郭衍說道:“我們是警方,找你是因爲之前的事情做個回訪。”
“之前的事情?哦,你是說那個小孩子走丟的事情是吧。”
郭衍說道:“對,就是這事,能告訴我一下你在哪兒嗎?我過去找你。”
“哦哦,我就在……”
得知房東吳江地址,兩人前往吳江住處,發現吳江所住的地方是桐州的新開發區,這邊基本上都是政府規定的拆遷自建房。
郭衍二人來了以後,吳江迎接了他們。
“兩位要不要去樓上坐坐?”吳江笑着說道。
郭衍擺手說道:“不用那麼麻煩,再這裡問就成了。”
“也成也成。”吳江笑了笑,沒有反對。
郭衍說道:“我們過來呢,主要是想問問你那個在市區的房子,你是什麼時候買的?”
吳江沒有多疑,說道:“這個啊,我想想啊,大概是四年前吧,那個時候那片區不是剛造好嗎,但是我老家房子剛拆,手頭上又有點錢,想着那邊房子便宜就買了。”
陸聽南拿着錄音筆在一旁錄音。
郭衍接着問道:“那你買來以後,自己住過嗎?”
吳江笑道:“住過,當時我兒子高三麼,我就讓我兒子和我老婆過去住,我自個兒住這兒。”
“你這房子有死過人嗎?”
吳江一愣,急忙搖頭擺手,“沒有沒有沒有,怎麼可能死過人啊!這種事情你們去查好了,肯定沒死過人。”
郭衍微笑:“我隨便問問,別緊張。”
“哦哦。”吳江臉色有點不自然。
郭衍接着問道:“你這房子,除了你自己住過,還租給過誰?”
吳江說道:“這個啊,我能不能……不說啊。”
郭衍搖頭嗤笑,“你覺得呢?”
吳江臉色爲難,欲言又止。
郭衍覺得他是在害怕警察,於是說道:“你放心,你房子裡發生的事情,要是跟你沒關係,我們絕對不會抓你的。”
吳江聽到這話臉色緩和下來,嬉皮笑臉的說道:“早說嘛,這樣安心多了。”
郭衍拉下臉。
吳江頓時笑不出來了,急忙說道:“其實,其實在我兒子考上大學以後,我自己去住過一段時間,不過……不過那時候覺得這樣太浪費了,然後就找人租了出去。”
“租給誰了?”
吳江想了想,說道:“租給了一戶人家,是一家三口,小夫妻,帶個小孩,好像是從外地過來打工的,具體的我也沒怎麼多問。反正他們一家在那邊住的挺長的,差不多有兩年吧。”
“後來他們搬走了?”郭衍問道。
吳江搖頭,“不是,他們不是搬走的,是不見了。”
“不見了?什麼意思。”
吳江說道:“失蹤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