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裡，兩人在事務所裡百無聊賴。
開靈異事務所就是這樣，大多時候沒人會來這裡閒逛，更何況很多人就算遇到了靈異事件，只要沒影響他們的生活，基本上不會來這裡。
現代社會，科技的發展讓絕大部分人不相信靈魂的存在，再加上生活節奏的不斷加快，都忙着掙錢，誰會關心身邊有沒有什麼鬼魂。
所以，沒生意上門，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包子，晚上咱們去吃煲，怎麼樣。”
陸聽南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興奮道：“好啊好啊，去哪裡吃？”
郭衍看着手機，“發展大道那邊剛開了一家煲店，這兩天打折，番茄黑魚煲只要四十塊，超划算！”
“可以可以。”陸聽南笑得很開心。
自從方國濤的屍體被挖出來後，弄堂口擺攤賣蛋餅的老大媽沒有再來，也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再出現。
總之，兩人有點想念蛋餅了。
想念裡面豐厚的裡脊肉還有量超多的香酥雞……
咚咚咚……
在兩人商量什麼時候去吃煲的時候，事務所的玻璃門被敲響。
郭衍擡頭一瞧，看到表哥楊裴推門而進，臉色凝重，像是出了事情。
“老哥，你怎麼過來了了？”
楊裴說道：“當然是有事找你們倆。”
郭衍頓時明白過來，問道：“靈異事件？”
“嗯。”楊裴頷首，自從經歷了上回柳樹江的事情以後，他也徹底接受了世上存在鬼魂這件事情，在此之前，他也只是將信將疑的幫一幫郭衍這個表弟而已，並沒有過多的摻和。
他今天過來，是因爲他手頭上的一個案子，很奇怪的一個案子。
郭衍問道：“說說吧，什麼情況？是你自己遇到了靈異事件？”
楊裴搖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個u盤來，遞過去說道：“先看看這個吧，看完我們再說。”
郭衍捏着u盤，說道：“包子，去把電腦拿過來。”
“哦哦。”
電腦拿來了，放在茶几上，插上u盤，裡面有兩個視頻文件，郭衍看了看錶哥楊裴，楊裴讓他播放。
郭衍點了播放，視頻開始緩慢播放起來。
視頻是一段監控視頻，已經經過剪輯。
監控是一個道路監控，上面的時間顯示的是10月13日晚上11點30，就是昨天晚上。
此刻的監控畫面當中沒有人，隨着時間的推移，偶爾有幾輛汽車從監控當中駛過，約莫十幾秒鐘以後，一個揹着包的青年出現在監控當中。
青年腳步緩慢，似是閒庭散步，偶爾還會掏出手機看看，然後又放回去，沒有任何詭異舉動。
郭衍不着急，繼續看下去。
青年走到監控的邊緣，緊接着沒有任何預兆，他站在原地，忽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腦袋，他的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監控畫面不是很清晰，所以只能看到青年的身體在劇烈抖動，具體的細節看不太真切。
青年顫抖的過程持續了有兩分鐘的時間，隨後，他雙手往下一垂，身子一歪，整個人倒在馬路上。
周圍沒有車子行人，監控裡的道路寂靜的可怕。
監控視頻到這裡結束了。
郭衍和陸聽南兩人看的雲裡霧裡。
楊裴說道：“這個視頻，你們倆有沒有看出什麼奇怪的東西來？”
郭衍和陸聽南對視一眼，兩人紛紛搖頭。
楊裴有點無奈，“你們真沒看出來這裡面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郭衍沒有回答，而是問道：“這個男人，看上去像是癲癇，他們現在還活着嗎？”
楊裴說道：“他已經死了，在救護車趕過去之前已經死了，後來屍檢，你們猜他是怎麼死的？”
郭衍一開始以爲是中風，但想想應該不是，搖頭說道：“不知道。老哥，我看你還是直接說吧，我們也不是什麼都知道，你讓我們這樣猜，還不如說清楚點，好讓我們判斷。”
“嗯嗯。”陸聽南很同意的點點頭。
楊裴愣了愣，苦笑一聲，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從口袋裡掏出煙來，丟給郭衍他們兩根，說道，“好吧，那我直接跟你們說了吧……其實，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靈異事件。”
郭衍二人仔細聽着。
“大概是在八月中旬的時候，我們在北崗橋下面發現了一具屍體，當時是我帶人過去勘驗的現場，結果什麼都沒發現。至於屍體，完好無損，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楊裴抽了口煙，接着說道，“當時我也沒多想，以爲是普通的意外或者殺人事件，結果把屍體拉回支隊一瞧，你們猜怎麼着？”
他自問自答，“屍體的腦子沒了！”
郭衍手中香菸的菸灰落在地上，問道：“腦子沒了？怎麼沒的？”
楊裴蹙眉想了想，指着自己的腦袋說道：“屍體的頭是完整的，而且上面沒有任何傷口，但是裡面的腦子卻不見了，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憑空消失？”郭衍對這個解釋很不理解。
楊裴說道：“嗯，法醫打開被害者腦殼檢查的時候，發現裡面是空的，你明白嗎？但是法醫仔細檢查過頭部的情況，沒有在頭部發現任何外傷！”
郭衍開始好奇起來，“頭部沒有外傷，但裡面的腦子卻不見了？法醫是什麼結論？”
楊裴想了想說道：“法醫一開始也沒得出什麼結論來，因爲他也不理解這種狀況，後來他跟我說了一個不確定的答案，說是死者的腦子突然間融化了。”
郭衍果斷說道：“腦子不可能突然間融化。”
楊裴說道：“這個我不懂，等會兒再說。我剛纔說的是第一個死者，再之後的半個月吧，差不多九月初的時候，我們又接到報警，在冰河廣場的綠化裡面發現一具屍體，現場沒有任何人作案的痕跡，拉回來一看，跟之前一樣，腦子沒了。再之後九月二十三日左右，天祥飯店的後面居民區裡也發現了一具屍體。”
“再然後，是昨天，就是我剛纔給你們看的視頻，裡面的青年是第四個死者，屍檢的結果和之前三具屍體一樣，都是腦子突然消失不見了。”
“竟然死了四個人！”郭衍驚詫。
“嗯。”楊裴說道，“之前三個都沒有被監控拍到，支隊的人一直在調查，但是查不到什麼線索。昨天晚上的死者被拍到之後，我立馬讓人剪輯下來，打算讓你們看看。畢竟這事情太不尋常，我就想着視頻當中可能有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所以纔會拿來讓你們看的。”
郭衍恍然，“難怪你剛纔這麼問我們，原來是這麼回事。”
楊裴又問道：“你們真的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郭衍苦笑，回答道：“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