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福坐在鼓樓附近的一家茶館內,喝着茶水。孫福是一個瘦瘦的四十多歲的男人,戴着一副方框的老花鏡,眼睛抵在鼻子上,看人的時候都是擡眼皮從鏡框上方看,活像老輩子的賬房先生。
來來往往的人羣從茶館前經過,有的人累了走進茶館坐下來,講講在西安城遇到的趣事兒,有些人則會在茶館旁邊的地攤兒上買一些小玩意兒。
孫福喝完茶杯中的茶水,還想再倒上一杯,就聽見外面大街上人羣全都朝着一個方向簇擁過去。孫福放下茶壺,站了起來,走出茶館,站在臺階上向北院門大街南街的方向看過去。那裡正是鼓樓是所在地。
鼓樓是古時候放置大鼓的地方,用來報時或者發出警報。凡是大點兒的古代城池,像西安北京等都有鼓樓和鐘樓。
人羣熙熙攘攘地全都朝着鼓樓方向去了,唯恐佔不到好位置,漏掉了什麼好看好玩的事情。大凡中國人都有這個特點吧!
孫福拉住一個年輕人,“小夥子,發生什麼事情了?”
“您還不知道吧,鼓樓死人了!”說完,風風火火地跑去看熱鬧了。
孫福聞言,並沒有表現出驚訝的表情,而是微微笑了笑,繼續回到茶館裡喝茶。茶館老闆很是好奇,別人都去看熱鬧了,這人怎麼不去呀?遂笑着走過去,說道:“這位客人,您怎麼沒去看看呀?”
“呵呵,死人有什麼好看的,活人還看不過來呢!”孫福冷笑道。
老闆一聽這人說話很是奇怪,笑了笑,叫服務員給他添了茶水,又回到櫃檯上算賬去了。
過了十幾分鍾,茶館內走進來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一進茶館就看見了孫福。男人走過來,坐在孫福旁邊,小聲說道,“雞哥,事情都辦好了!”
孫福點了點頭,“沒有留下什麼尾巴吧?”
“沒有,不過,剛纔我看見人羣中好像有那三個警察,還有張國樑和那小子!”
“哦?”孫福聞言,看了面前的大漢一眼,他滿臉是汗,汗水流到了胸口,從胸口的肌肉間流下去,“辛苦了,狂鴞兄弟,來來,喝杯茶。”於是孫福倒了一杯茶水,遞給這個叫做狂鴞的男子。
狂鴞喝了一口茶水,孫福繼續問道:“他們幾個在一起嗎?”
“嗯。”狂鴞點點頭。“那我們,什麼時候取?”
“這個,先不着急,兵俑殺了人,已經引起注意,如果這時候出手風聲太緊,先等等吧!”孫福說道,“對了,鷂子怎麼說?”
“這兩天鷂子一直在催,說那邊等的很急了,老鵰一直在替我們拖延。***,那個美國佬兒算什麼東西?”
“呵呵,話不能這麼說,有錢人就是大爺!”孫福笑道,“既然這樣,看來我們得做點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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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車子前面的秦朔,女警察林盡染就一臉不悅。那天在臨潼公安局,張國樑只打了一個電話,說了一大通不知所以地東西。等他放下電話之後,說一會兒就會有人來接他們了。果不其然,兩分鐘之後,自己的隊長打來電話,命令自己立即釋放張國樑和一個叫做秦朔的人。
林盡染滿肚子疑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無論怎麼疑惑,人還是要放的。而且,不僅要放人,隊長居然讓自己配合張國樑的行動。之後,據說臨潼公安局和博物館方面的人隨後都接到了上面的電話,命令立即釋放張國樑。至於博物館方面的損失,由臨潼縣政府負責。不僅這樣,臨潼政府方面也要聽從張國樑的調遣。
一時間,人們紛紛滿腹疑惑,都搞不清楚張國樑和秦朔到底是什麼人,不過都笑臉相迎,開始好吃好喝供着。張國樑倒是沒什麼,秦朔就不行了。
“一會兒把人扔進屎坑內,然後又撈出來拿香水洗澡?這叫什麼事兒?把你們局長找來,縣長也找來,我要問個清楚!”秦朔坐在審問室內,耍起無賴來了,就是不走。
最後沒有辦法,林盡染將手槍往桌子上一拍,看着秦朔。
秦朔立即站了起來,不自然地笑笑,“走,就走唄!拿槍,幹什麼!真,真是的,呵呵,呵呵!”然後乖乖地離開了公安局。
第二天,張國樑開着那輛加長型悍馬H8帶着四個人從臨潼回到了西安城。林盡染想起來她在博物館地下停車場看見過這輛車。一路上簡單地說明了一下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有一批神秘的藏品丟失了。這些藏品和其他的文物不一樣,本身屬於靈異物品,容易造成極大的破壞。而張國樑就專門負責收集這種帶有神秘力量的文物。
聽完張國樑的講解,衆人大搖其頭,紛紛表示不懂!
無奈之下,張國樑只好說:“還記得昨天晚上那個兵馬俑嗎?”
衆人點頭。
“就是那種東西!”
“哦————————”衆人恍然大悟了一下,然後又是搖頭。
“算了算了,以後有機會會明白的,現在就聽我的話,我讓你們幹什麼就幹什麼,就行了!”
然後五個人在第二,任何“”,本站永久無彈窗!天上午的時候回到了西安城,找了旅館住下來。緊接着就聽說鼓樓有人跳樓摔死了。本來也覺得沒什麼的,現在跳樓自殺的人海了去了。可是當秦朔躺在牀上的時候,腦子忽然間嗡嗡響了起來,好像耳朵裡進去了一大堆蠅子。
秦朔想起來在博物館的時候,由於聽見了奇怪的聲音,所以纔出現了復活的兵俑,於是立即衝到了張國樑的房間,向他說了自己的又聽見了奇怪的聲音。張國樑當下從他的褡褳裡取出了一套東西,包括一根玉筆,一臺玉硯和幾張黃色的符紙。
“這是什麼玩意兒?”
“嘿嘿,小子,這可值老了錢了,”張國樑指着那根玉筆,得意的說,?“光這根筆就能讓你一輩子吃喝了。”
“什麼東西這麼值錢?”秦朔看了看,雖然這根筆像是晉朝的東西,但是也不像張國樑說的那麼誇張。
“嘿嘿,你聽說過葛洪沒有?”
“東晉的煉丹大師?”
“對,這就是他畫符用的東西!”
“不是吧?”秦朔聞言,眼珠子都差一點掉出來。
“就是!”張國樑很滿意秦朔的驚訝表情,做得很到位,一點都沒有虛假的成分,“你沒見過的東西還多着呢?”
說着話,張國樑已經從褡褳裡拿出一包東西和一個小瓷瓶。然後拿起硃砂在玉硯內用小瓷瓶裡的液體溶化,拿起那根玉筆沾了沾,在一張符紙上塗鴉了一片。秦朔皺着眉頭,都把眼睛擠沒了,還是沒有看出他寫的是什麼。
張國樑寫完之後,往符紙上吐了一口唾沫,伸手就要往秦朔臉上貼,“來!”
“等下,先!”秦朔連忙躲開,“你想幹什麼?”
“你不是聽見了奇怪的聲音嗎?這道符可以把你聽見的聲音找出來!”
“那你,爲什麼往上面吐唾沫,用膠帶粘上不行嗎?或者說,不行的話我自己吐!”秦朔道。
“你真有意思,你見過哪個道士用膠帶粘道符的?再說了,只有畫符者自己的津液纔可以!”
“津液?”
“對,可以使唾沫,汗水,尿液,還有咳咳,精•;液也可以,不過這個一般人不用!”
秦朔一聽,差一點將大前天吃的東西都吐出來!一想到要把那種東西抹在自己臉上,不由得就一陣反胃!
“點吧!”張國樑趁着秦朔不注意,將符紙貼在了秦朔的面門上,秦朔登時就像一根木頭似的,兩眼發直,直挺挺的不動了。
“仙人指路!”張國樑念一句咒語,秦朔就像一個指南針似的原地轉圈,然後擡起一隻胳膊,在東南方向停了下來。
張國樑拿出地圖,看了看,“鼓樓?”
張國樑二話沒說,立即衝出房間,來到林盡染門前,把她叫了出來,“點,鼓樓出事了!”
“不是死了人嗎?我知道!”林盡染說道。
“不僅僅是死人了,可能和兵馬俑有關係!”
“你是說,可能是兵馬俑殺的人?”林盡染不敢相信地說。
“很有可能,剛纔秦朔又聽見那種奇怪的聲音了,哎呀,”張國樑這纔想起來,光顧着向林盡染解釋了,忘記了秦朔臉上還貼着符紙呢,“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去鼓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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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回到了現在,林盡染搖了搖頭,秦朔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低着頭不知道在搞什麼玩意兒。
張國樑用餘光瞟了他一眼,笑道:“不要想了,我不會用那種東西的!”
“哇啊——————咳咳咳咳!”秦朔聞言,腦袋探出窗戶,乾嘔起來。
“你沒事吧?”林盡染看他自從出了旅館,一路上很奇怪(他沒有正常的時候),問道。
“沒事沒事,他只是吃錯了東西!”張國樑替他解釋道。
十幾分鍾,五個人趕到了鼓樓。這裡已經人山人海了,裡三層外三層圍的水泄不通。林盡染找到了警察,說明了情況,在警察的協助之下才擠進去了。現場很慘,一個人從鼓樓上跌下來,身體摔得粉碎,鮮血四濺。
張國樑擡頭看了看鼓樓,對林盡染說道:“如果從上面摔下來,不可能這麼慘?”
“但是如果,是有人使勁兒把他摔下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