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同慶隨即就反應過來,顧元筠這麼做都是從小接受教育的原因。
平江學院那是什麼地方!少年的時候是官二代,官三代,長大了都是實權人物。
這些人從小的耳濡目染,估計從會開口說話開始,就會看人眼色,就會建立自己的小圈子。
顧元筠從小受這種環境的影響,當然每進入一個陌生環境,最想的就是融入其中,建立自己的小圈子。
這不是她刻意這麼做,而是發自骨子裡的需求!
齊同慶深深的看着她,如果這是個兒子該多好,那自己就算拼盡全力也要爲她保駕護航,培養她做自己的接班人。
可惜,終究是個女兒!
顧元筠順利從老媽那裡拿到存摺,第二天中午就約了司浩巖再次見面,將存摺給了他
。
剩下的辦房產證,辦貸款,過戶手續之類的,都交給了他幫自己辦。這些手續走下來,如果是個人辦那一個月都夠嗆,要是中介辦也得個人開各種各樣的手續,但是如果司浩巖幫她辦的話,也就是兩句話的事。
而且,她還不用去什麼受理大廳排隊,給辦理的公務員說好話。
相反的,既然是上邊打了招呼的,那些人辦好後,還得將證件給送過來。
顧元筠買了那三室兩廳之後,還瞞着家人在同層買了一套戶型不太好的一室一廳,一些小活自己就可以在這裡完成了。
當然,顧元筠忙活也不是白忙活的,一室一廳的房子就不用說了,那套三室兩廳的房產證上寫的就是自己的名字。
下午放學之後,顧元筠就拿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個房產證。
齊元怡看看房產證那大大的顧元筠三個字,再想想家裡空空的存摺,“你這傢伙也太陰險了,現在就開始爭家產啊。”
顧元筠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不會虧待你的,老媽在京市的那套房子我會說服她落到你的名下的。”
她的目標就是在打擊齊同慶報仇的同時,可以讓老媽跟他離婚,這以前的嫁妝也屬於夫妻共同財產啊,況且當初外公爲了表示自己對女婿的看重,京市那套房子上還寫着齊同慶的名字。
如果過戶到齊元怡名下的話,那自然就是齊元怡的房子了,總不會便宜了餘秋那賤人。
齊元怡就白了她一眼,“好女不穿嫁時衣,以後我的房子會靠自己努力買的,你以爲都會像你一樣就看着這點點利了?”
顧元筠笑了笑,“那敢情好,你不要我要,咱家以後的財產可都是我的了啊。 你可別以後後悔了,又來要啊。”
齊元怡哼了一聲,“我纔不會呢。”
接着齊元怡就發現自己對顧元筠的認識又變了,從之前的不會辛苦自己,到專門辛苦別人,再到現在的自己不怕辛苦
。
原來顧元筠之前說的話都是真的,她是真的不怕辛苦啊。
第一天看房,第二天拿證,第二天晚上就開始聯繫裝修。
司浩巖的姨夫買了房子後,只是做了簡裝,之後就出租了出去。所以,他們接手的時候,房子有些髒舊。
顧元筠就再次榨取她好朋友們的剩餘價值,司浩巖姨夫入股的那家公司提供了最好的施工隊。
從田景宏的舅舅的小姨子任職的建材公司買的殘次品,其實人家那都是上等的產品,只不過是她利用職務之便,將上等品當成了處理品賣給的他們。
馬桶,門,家電等等,小到燈泡,都是顧元筠一個個的打電話找熟人辦下來的。
爲了省錢,她是真的真的不怕辛苦。
齊元怡就看到顧元筠做預算的本子,精裝修的檔次,花費卻連簡裝都沒用到。其中最超出費用之外的,估計就是她的電話費。
顧元筠將家裡的存摺拿走之後,就再也沒有報告過進程。齊同慶想起來後,就找了齊元怡問問情況。
齊元怡興奮的一條條的說了顧元筠做的事,包括買什麼東西,找的哪個熟人,齊元怡是怎麼跟人說的,以什麼價格進的貨等等,等等。
只是齊元怡根本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下意識的沒將房產證上寫着顧元筠名字的事說出來。
當時,齊同慶就目瞪口呆,顧元筠才十七歲啊,這辦事就這麼老油條了。
他真是恨不得她是個兒子啊!就算是女兒,也應該姓齊的,真是的,當初就不應該同意岳父的提議。
當然更加令他後悔的,還在後邊。
就說這週五放學後,本來不該是顧元筠爲北冥策上門鍼灸的日子,但是當她剛剛走出校門,就看到大大咧咧的停在門口不遠處的那輛勞斯萊斯。
即使學校有學生家裡是富商,但是也從來沒有這麼明目張膽的將豪車停到學校門口,路過的學生就指指點點起來
。
顧元筠瞥了一眼開門下車的司機,徑直朝着前邊走去。
司機也非常有眼色,立即就縮了回去,慢慢的跟在顧元筠一夥人的身後。
在顧元筠找了藉口脫身之後,纔將車停下,顧元筠這才上了車。
“不是說好週六去麼,怎麼今天就來了?”
她每週六會去爲北冥策鍼灸一次,已經持續了兩週,北冥策身上的效果是沒有的。最大的效果就是,她能準確找到那個穴位,而且下針快很準,非常到位。
司機搖搖頭,“這是少主的吩咐。”
顧元筠到達北冥策所住的莊園的時候,被告知北冥策並沒有如往常一樣在臥室,而是在後花園。
顧元筠對自己已經非常熟悉,就自己走了過去。
她立即被眼前看到的一幕驚呆了。
北冥策坐在輪椅上,手裡拿着一把m9的男式手槍,黑洞洞的槍管對準前方的靶子,砰地一聲正中靶心。
顧元筠眯眼看向前方,顯然這不是第一槍,十環之內已經有了密密麻麻的一圈槍眼。
她知道那些隱世家族的人向來自大的很,是看不上外界之人這些武器的,因爲他們更崇尚的是自身的強大,而不是絕對的藉助外物。
北冥策就此時卻練起了槍,是單純的好奇?
還是……還是對自己站起來沒有信心,所以爲了自保,纔不得不借住外物?
難道這是一種無可奈何,才做出的選擇麼?
顧元筠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怎麼的就有一種感傷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