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爐洞子裡因被婉兮已經潑進一桶水去,重新點燃黑炭便需耗費些時辰。
屋子裡卻因爲有了人氣兒,熱度反倒先揚起來了。
他幾個啄啜下來如何肯夠,手便摸索而去。
哄着她,貼着她耳際灼熱地問:“……可都利索了?”
她羞窘不已,真想跟他扯一回謊,逃過這一番去。
……雖經過上回了,可是心下還是莫名地有些小害怕呢~
可是他終究比她大了十六歲,哪兒還用等她嘴上回答,那指尖處早得了答案去。
他便呼吸更加灼熱,吞吐在她耳際,叫她只覺無數小蟲在爬,那樣癢。
“已是利索了……爺便不客氣了。”
婉兮驚得四處去望。
先是下意識望進那暖閣裡去……好歹,那是暖閣啊,有炕也有褥,彷彿更加適當。而此處是正殿明間,正中擺着地坪寶座,頭上懸着“令儀淑德”的匾額,左右兩臂掛着《班淑卻輦》等表彰后妃之德的大張貼落;更何況還有那麼個大鏡子,將兩人的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呢。
還有這後頭隔着一道門簾就是外頭,那幾個太監簌簌地走來走去,若給聽見了,那可怎麼辦……
他便也留意到了,忍不住沙啞低喃。
“你不用去瞧那暖閣。爺給你在那暖閣的窗上都鑲了玻璃,他們就在窗戶外,隔着一層玻璃照得透明的,看得比這還真楚呢。”
婉兮臉便又是通紅:“……爺怎不給安簾子?”
他便哼了一聲:“方纔誰提醒宮裡物力維艱?你既還不肯搬進來,一個空的宮,如何跟內務府調用窗簾和牀帳子去?”
婉兮便咬咬脣:“……那爺,也不好在這兒。”
就這麼一層門簾子啊……
他卻哪裡還耐得,已是摸索開了路徑,只是在耳邊哄着她:“爺輕點兒就是……你也悄悄兒些,不叫他們聽見就是。”
婉兮當真是要哭了。
難道她上回……不是悄悄兒的麼?爺這說的都什麼呀?
“爺……不能不行進了麼?”她也不知自己怎了,竟是忍不住細碎地啜泣開。
他額頭早已見汗。忍了這麼些日子,如何還忍得住?
他便抱着她,耐心哄着:“……你瞧那些奴才笨的,半天爐子還點不燃。這屋子空了多年,寒氣逼人。爺怕將你給凍壞了,難不成還要你嚼用幹辣椒去麼?”
“九兒,你乖啊,爺只是想給你暖着。”
他捉住她的手,故意摸了他自己一把,沙啞着哄她:“你瞧,爺跟火炭兒似的,保準兒叫你不冷了。”
婉兮摸了那一把,真是“燙着”了,這一身更哆嗦起來,是如何都說不出話來了。
他柔聲道:“瞧,把你給冷成這樣兒了……別怕,爺來了,爺給你暖着。”
他來了。
果然是那麼灼熱地來了。
來了的那一瞬,她便如同內裡有一捧炭被一點點地給點燃了。
她咬住小小櫻脣,在他的灼燙之下,忍不住小小細碎地飲泣。
可是她卻知道,這不是難受,反倒是……說不出口的歡喜。
他暖着她,劇烈地促着她燃燒。小小的她逃無可逃,只能攀住他,盡數隨了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