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到後來,漙兮還是不得不給了那位“老房子”一封大紅包。
——肉餡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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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膩歪到十點,纔不得不起身收拾,準備上班。
宸圭自然不願意,可是漙兮卻是堅持要上班的。
餑餑鋪的一切都剛起步,每一天都有每天既定的安排,一天都亂不得。
漙兮原本沒帶合適的衣裳,不過好在現在這個時代,洗衣機、烘乾機、掛燙機都是再普通不過的配置。
只是漙兮還是留了個小心眼兒,跟宸圭借了一件襯衫穿。說自己今天如果穿跟昨天一模一樣的衣裳的話,店裡的員工該動小心眼兒了。
宸圭的襯衫自然多的是,拉開一整面牆的衣櫃,所有襯衫都是按着色系懸掛——搞設計的人,最喜歡搞這樣的“形式主義”啦~
其實他的頂櫃裡也還存着不少沒開封的、全新的襯衫,可是漙兮還是選了一件他半舊的。
最簡單的班襯衫,雖然是男版,但是完全可以符合現代男裝女穿的審美,只需捲起袖口,再從他抽屜裡拿一副袖箍出來套上;而襯衫的下襬向上捲起,打個結就是了。
下頭是她自己的九分黑色職業褲。黑白配,永遠的流行,永遠的適合各種各樣正式、非正式的場合,怎麼穿都不會錯。
她穿戴整齊走出來,看見宸圭的眼裡有光。
他含笑凝睇她,“……從沒想到,我的這些襯衫原來這麼好看。”
漙兮便笑,“那你要不要打電話去給這個牌子的設計師道一聲謝?”
宸圭傲嬌地揚了揚眉,“你是說,我應該誇誇我自己麼?”
“嗯?”漙兮有點兒傻。
宸圭大笑,“忘了我也是搞設計的?雖然古建設計跟服裝設計是兩個領域,可是我們偶爾也喜歡玩兒些跨界。”
“這個是朋友的私創廠牌,邀請我跨界,我給了幾張圖,她就送了這一櫃子的來。”
漙兮悄悄兒去翻領口,只見一個瀟灑如浮雲流水,而又骨骼清麗的字。
——“禁”。
漙兮不由得挑眉。
宸圭會意而笑,“那人這個系列也是跟博物館合作——不過是國外的博物館。博物館裡有中國文物,他們搞中國文物周,配合着做文創。”
“那人的主題是‘宮’,所以用許多宮組詞的字兒來做副牌。”
漙兮點頭,“所以,這襯衫其實是‘宮禁’嘍?”
宸圭想了想,卻是大笑搖頭,“字面是這回事,可是她想的顯然不是這個意思。她是想說,這樣貼身穿的衣物,自然都是私密的,可以用個‘禁’字。”
漙兮揚眉,“就是‘宮裡的禁之臠’之意嘍?”
宸圭大笑,“應該就是這個意思。所有貼身的衣物,襯衫、睡衣、襪子……都是這個系列。”
漙兮撅了撅嘴,“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
車子離開樓盤的時候兒,漙兮回望,纔看清這個樓盤的名字:
“與子偕臧”。
也是來自她得名的那首詩,說的是嫁給男子,兩人成婚相守的意思。
不得不說,這個意向用在樓盤上,倒真是個極佳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