漙兮嘆了口氣。
本來是與之素昧平生的人——就算曾經有所留意,也是因爲多年前,曾經在媒體上偶然見到之後的緣故。
——號稱最年輕的“魯班獎獲得者”,而且所有的作品都繼承和發揚的是傳統中國建築的精髓,充分將中國傳統審美與現代建築相融合。
這精神的內核,與她如今所做的如出一轍。
甚或可以說,她今日所做的這份工作,並非沒有多年來受他潛移默化影響的功勞。
可是這也只能算得上是一種精神的靠近吧,不能搬到現實中算作認識的。
甚至,她與他的真實見面,反倒有一種“見光死”的味道。
——就算知道那必定是個眼高過頂的人物,可是誰知道脾氣那麼爛,對她的態度更是有些莫名其妙。
反正,是個怪人。
也許這世上所有做設計、做創作的人,可能多少都有些在別人眼裡看起來古怪的個性吧。
漙兮揉揉鼻子,她知道,其實她自己也有。
那是一種骨子裡的東西,不願混同世俗,也不願意隨波逐流,堅持着自己的信仰,不在意別人眼裡的不解。
若從這一點上來說,或許她跟那隻金錢龜,骨子裡是一樣的人,靈魂深處有着天然的共鳴吧?
也所以,她雖然不回他的話,可卻還是肯看他的信息的。
而且,還專門爲他換了特別的備註名,以及上線提示音。
漙兮嘆了口氣。這樣的人,他既然提到她學校,那他就一定會來的。
漙兮略作猶豫,還是回覆了信息:“我已經不負責那個case了,具體事宜,請您與部門領導商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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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過來,宸圭便微微眯起了眼。
從字面上看不出太多的訊息,可是憑宸圭的閱歷,心下便情知有事。
他立即又發:“告訴我,爲什麼。”
漙兮這次沒有回覆,將手機調了“勿擾模式”,鎖了屏幕,扔在一邊。
宸圭便笑了,擡手喚文創部的領導,“……請你告訴我實話,爲什麼魏小姐和白小姐不再負責本次合作。不然,咱們的這個case就也沒有談的必要了。”
領導還是還想遮掩,只說那兩個小姑娘終究是實習生,雖然可以拉業務,但是畢竟不宜做業務,部門自然還有經驗更爲豐富的老業務與君臨集團對接。
宸圭輕哼一聲,“不必了。”
說罷轉身就走。
領導急了,趕緊追上來,小心道,“……其實,是有點小誤會。”
宸圭停住腳步,眯眼盯着領導,“你今天要不將話一五一十說明白,看在你的誠意上,咱們的生意還能繼續;如果你說不明白,那就算了,我君臨集團沒興趣跟一個連實話都不敢說的機構談合作。”
宸圭擡眸望向周遭,“如果一個機構連實話都不敢說,我就更不敢相信它的誠信度。我爲什麼還要將我們的知識產權授予對方使用呢?真是笑話!”
肖涵見狀,也上前提醒道,“這位領導,需要我提醒您的是,我方上回籤的只是一個合作意向書,還沒有正式的合同。所以我方現在可以隨時終止合作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