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琴都被婉兮給氣樂了。
“你還主動跟皇上說去?看皇上不踹你!”
婉兮含笑搖搖語琴的手,“姐姐放下心啦?”
語琴點點頭,“你這當本生額孃的,都看得如此開。那我還不是瞎操心?”
語琴緩緩收了笑,靜靜凝注婉兮,“我原本想着,倘若你想爲咱們小十四爭什麼去,那我便豁出我的一切去,與你一起,都給小十四爭來!”
婉兮的心一跳,眼圈兒也是熱了。
終究都是後宮女子,許多事只要從邁進那道順貞門的門檻開始,便已經不由自主。
便如皇寵,便是自己本不相爭,可是你攔不住別人要與你爭;你爲了保護自己,就也不能不以牙還牙。
再如儲君之位,若一直沒有孩子,或者生下的只是公主倒也罷了。可是一旦生下皇子,便是你不想替自己的兒子爭,還防不住旁的皇子的娘看你的兒子不順眼,還要千方百計算計你的兒子去呢。
在這樣的情勢之下,便是不害人,卻也要防備人去。她曾經總爲這個懸心,害怕自己做得不夠,做的不好——可是此時,語琴竟肯爲了她的孩子,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般看來,陸姐姐何嘗是沒有將她的兒子,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去?
婉兮伸手輕輕抱住語琴,“姐姐的心意,我替小十四和自己都記下了。姐姐放心,我的孩子便也都是姐姐的孩子。他們必定將來都將姐姐當成我一樣的敬重。”
“若敢半點對姐姐不好,看我不用柳樹枝兒,抽爛了他們的小p股去!”
話終是說開了,語琴便一把攜了婉兮的手,“雖說二月了,在風地兒裡站久了還是涼。你這懷着孩子的還不留神——便是我嘴碎,你也趕緊捂了我的嘴去,別叫我拴着你繼續在風地兒裡站着呀。”
“瞧,吹涼了不是?快點兒回你宮裡暖着去。”
翊坤宮跟永壽宮挨着,就這麼幾步的事兒,婉兮自不當回事。
婉兮含笑道,“姐姐先回宮吧,我還有兩句話,想等衆人都散去之後,單獨跟主子娘娘說說。”
語琴挑眉,“你又想說什麼去?難不成,是想將方纔永珹那番話,與主子娘娘說透了去?”
語琴上下打量婉兮,“你又何必如此討好她去?”
婉兮輕笑,拍了語琴手背一記,“姐姐冤賴我!”
語琴面上便也一紅,“都叫你給我說急了。”
婉兮含笑點頭,“我不是爲了旁人,也得爲淑嘉皇貴妃。好歹她臨去之時,不僅將永瑆託付給我,也是將她另外幾個孩兒託孤給我。今兒眼瞧着皇后對永珹那樣兒,我也不該袖手旁觀纔是。”
語琴嘆了口氣,“……我這會子想着,上元節宗親宴那會子,你好像曾拉着永珹的嫡福晉說過話兒來着。”
婉兮便笑了,“姐姐好眼力……我那會子,其實爲的就是這事兒。總歸歷年李朝使者都是二月前後入貢,我便怕永珹擔了這個嫌疑去。我是叫四阿哥的福晉好歹勸勸永珹,這賜宴便是稱病不去,皇上也能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