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只得向那拉氏福身:“回主子娘娘,妾身宮裡頭等女子的名額已是滿了。二等女子倒是空着一個,妾身倒想着先給了五妞二等女子的身份去。”
那拉氏眸光一轉:“另外那個頭等女子是誰啊,本宮怎麼倒沒有印象。”
婉兮道:“回主子娘娘,另外的頭等女子是玉函。”
那拉氏一哂:“玉函?本宮倒沒什麼印象,也甚少看你帶着出來。由此可見,這個人在你宮裡也並不得力,又何苦讓她佔着個頭等女子的身份去?不如革了,將那個玉函降爲二等女子,將位置空出來給五妞。”
如今那拉氏已經貴爲皇后,撤換個女子,即便是永壽宮中的,也不過是她一句話的事。她說來輕描淡寫,完全不當回事。
婉兮不由得小心吸一口氣,上前行禮道:“妾身啓主子娘娘,玉函並非不得力。只是因爲玉函性子老成,妾身習慣將她留在宮裡坐鎮,這樣妾身出來才放心。況且以玉函在宮中的資歷,在我宮中也是最老資格的,沒有撤換的道理。”
那拉氏挑眉:“老資格的?怎麼個老法兒?”
塔娜上前湊在那拉氏耳邊解釋:“玉函是後來進永壽宮改的名兒,主子這才一時認不得了。其實從前是儀嬪黃氏身邊的女子。醢”
那拉氏便是一笑:“原來如此。儀嬪已經故去這麼多年了,她身邊兒的女子算算年歲,這會子怕也都快三十了吧?何苦留人家在宮裡虛度年華,不如打發出去乾淨。既成全了那女子自己,又空出了位置來。”
“主子娘娘!”婉兮心下一驚,急忙跪倒:“還請主子娘娘體諒,並非任何一個女子都想出宮去的。玉函母家已經沒有人了,她更願意留在宮裡,故此儀嬪故去那麼多年,她還是在宮裡沒離開……妾身也用她用得趁手,素日離不開,還請主子娘娘高擡貴手。”
那拉氏含笑凝視婉兮:“本宮可以給你這個情面,只是本宮總不能爲了一個女子而高擡貴手兩次:本宮是留這個玉函在宮裡,還是叫她繼續佔着這頭等女子的位置,令妃,你看着辦。”
“總歸,你得給本宮選一個,本宮纔好給你這個情面去!”
“主子!”玉葉都急了,忍不住在婉兮耳邊道:“降了奴才吧,奴才去當二等女子,把奴才這個位置留給五妞!”
婉兮按住玉葉,深吸口氣,朝那拉氏恭敬一禮:“主子娘娘說的是,妾身怎麼都不該委屈了五妞,還是降玉函爲二等女子,將頭等女子的位置留給五妞吧。緹”
婉兮是對那拉氏說話,目光卻是滑過五妞去。
五妞也是向那拉氏跪求:“奴才啓主子娘娘,奴才從前在主子娘娘跟前也只是使令女子,這回進了永壽宮,便是能當二等女子,已是上差,奴才已別無奢求。絕不敢再奪玉函姑姑的頭等女子身份去。”
那拉氏眼簾低垂:“你有謙讓的心,本宮自然欣慰。只是宮裡的規矩不能亂。你既然是本宮身邊的人,便曾是使令女子又怎樣呢,到了妃位的宮裡,你也一樣應該當頭等女子。”
那拉氏緩緩擡眸,望住五妞:“本宮雖不能讓你回本宮身邊兒,卻也絕不會虧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