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之下,王雄傲立,全島跪拜。這一刻的王雄,纔是真正的東方王。
擦了擦淚水,王雄眼中閃過一股堅定,扭頭看向四方。
山谷結界破開,黑霧也散去了。一切已經結束了。
天眼雖然被煉化了,但,虛耗了多年,上面沾染的氣運極爲稀少。王雄可不想浪費這珍貴的氣運。探手輕輕一揮。
“嗡!”
天眼瞬間關合,王雄撤去天眼,滿天烏雲也驟然全部散去了。
這一刻,所有人才感到壓力散去,驚疑不定的站起身來。
這一刻,一切的一切,都暴露在了人前。
嬴奮露出絕望之色。因爲,四周百姓,全都在指指點點,一個個看向嬴奮,分外的嫌棄一般。
嬴奮知道,一切都完了。不過,嬴奮臉上一橫,以爲百姓沒聽到自己對話,還想狡辯。
“王雄,你還真卑鄙,下毒毒倒姜子山,本皇子,不會坐視不管的!”嬴奮站起身來一聲大喝。
四周百姓一臉愕然的看向嬴奮。
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剛纔不是你下的毒嗎?現在見暴露了,居然還要反咬一口?
四周頓時一陣騷動,多少百姓一臉厭惡的看向嬴奮。嬴奮還沒發現哪裡出了問題,一旁陡然傳來一聲斷喝。
“住口!”
卻是御史大夫,張正道不知何時站起身來了。此刻,氣的鬍子直抖,瞪眼看向嬴奮。
“四皇子,老夫算是明白了,昔日居然多次受你蠱惑,你,你,你…………!”張正道無比氣憤道。
“張、張大人,你誤會我了,我,我,你剛纔昏迷,你不知道情況,張大人,你什麼時候醒的?”嬴奮一陣焦急。
“醒?老夫就沒有昏迷!”張正道瞪眼怒道。
“什麼?”嬴奮驚叫道。
王雄也意外的看了眼張正道。
“人皇讓本官主持此次爭奪,本官就猜到,這次爭奪不簡單,本官至始至終就沒有插手,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魑魅魍魎,讓本官親自前來,剛纔黑霧一出,本官就猜到有毒,故意裝作昏迷,不想打草驚蛇,想不到,想不到是你,四皇子,你,你太讓我失望了!”張正道一臉悲嘆道。
張正道悲嘆的是自己,自己這些日子,居然被嬴奮騙了?
嬴奮臉色狂變,沒想到居然是這樣。
“張大人,你,你,你是看着我長大的,張大人,今次是我做的不對,您高擡貴手!”嬴奮頓時上前討饒道,甚至都要跪下來了。
嬴奮知道,張正道不舉報,此事還是可以淡化的。
可,張正道能不舉報嗎?張正道能成爲御史大夫,就是因爲其剛正不阿。此刻還有東方王盯着,甚至,人皇好似猜到什麼,故意讓自己來主持。
因爲嬴奮一句求情,就不追究?那自己還是御史大夫嗎?
“嬴奮,你不要裝可憐了,我們都聽到了。所有人都聽到了!”遠處陡然傳來青環郡主的叫聲。
“嗯?”嬴奮一扭頭看向遠處山峰。
青環郡主一臉鄙夷,旁邊殷沖虛、周池也是一臉鄙夷。
“什麼情況?”嬴奮臉色一變。
卻是四周所有圍觀的百姓,表情都是一樣,好似都知道了一切。
“殿下,先前你們在結界裡說的話,外面全部能聽見、看見!”一個在結界外的下屬苦澀道。
“什麼?”嬴奮這一刻,終於露出恐慌之色。
“結界?”張正道也露出驚訝之色。
顯然,裡面的人都沒想到,嬴奮佈置的結界,最終坑了自己。
嬴奮忽然間,感覺天旋地轉。張正道知道了,百姓都知道了,這再也不是秘密。這一刻,就算自己是四皇子,設計謀殺藩王,也是大罪。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嬴奮頹然坐在地上。上一刻,還在九霄之上,下一刻就跌入萬丈深淵了。嬴奮明白,自己再也沒有翻身之日了。哪怕自己是皇子,也不可能。
皇子若是能肆意妄爲,那國法就要崩壞了。
嬴奮跌坐在地,四周一衆下屬卻是驚恐的想要逃跑。
“拿下!”張正道一聲大喝。
“是!”山谷外一衆侍衛頓時撲了過來。
張正道走到王雄之處,神色複雜的看向王雄:“東方王,四皇子此次……!”
“國有國法,本王就不深究了!”王雄點了點頭。
王雄明白,自己要死追着不放,嬴奮之罪,足夠殺頭了。但考慮到人皇之子,人皇在父親死後爲自己做了那麼多事,王雄也就不追究了。
就算不追究,嬴奮死罪可免,活罪也難逃,這輩子算是完蛋了。
“多謝東方王!”張正道微微一嘆。
“譁!”一旁巳心聖子用水不斷潑着羣狼。
被水潑後,羣狼轉眼全部清醒了過來。
“怎麼回事?”羣狼驚訝道。一個個茫然無比。
“以真氣點傀儡眉心!”王雄對着巨門說道。
“是!”巨門快速去點擊傀儡眉心。
“嘭!”“嘭!”“嘭!”……
一時間,一個個金甲戰士,全部變成了金豆子,就連那黑甲將軍也變成了黑球。巨門快速將其裝了起來。轉眼裝入小盒之內。
王雄翻手一收,將這些傀儡收了起來,沒有一點要退還的意思。
這一刻,姜子山在張正道救治下也幽幽醒來。
“怎,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姜子山茫然道。
張正道微微苦笑,不知如何解釋。
“王雄,你別走!”姜子山瞪眼叫道。
可王雄根本不理會姜子山,踏上巨闕,帶着羣狼緩緩離開了洪廟山谷。
洪廟之中,在天眼被剝離之際,王洪的雕塑也崩碎了。這裡,已經沒有王雄可以留戀的了,留下來,只是給百姓觀看罷了。
王雄走了,姜子山慢慢也清醒了,弄清楚一切,也是一臉頹然,自己真的成了一個笑話了。
外界,殷沖虛神色複雜的看了看王雄,周池、青環郡主卻是興奮的再度圍了過來。
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神都海上。
嬴東看到東島的一切,知道就算船劃的再快也來不及了。
轉眼之間,父親已經落罪,再無迴天的能力了。
嬴東頹然坐了下來。下一刻,瞬間暴怒跳起。
“呂先生,你故意害我父親,你爲什麼要害我們!”嬴東面露猙獰的大吼道。
左百峰護在呂先生身前,呂先生卻是不急不緩,微微笑了笑:“嬴東,剛纔我跟你說的,你還記得?我再問你一句,你可願隨我回赤練聖地,做聖子!”
嬴東面露駭然的看向呂先生:“你,你,你故意的,就爲了算計我?”
“咳咳咳!”呂先生咳嗽了兩聲,也很平靜的看向嬴東。
“你想將我們逼的走投無路?父親刺殺藩王,這罪名,王雄若是追究,就是死罪,若是不追究,也貶爲凡人,不,甚至要被終身監禁。呂先生,你好狠啊!”嬴東瞪眼看向呂先生。
呂先生喝了口茶,也不打擾,好似在等着嬴東決定一般。
“嬴東,跟我們回去,在大秦,你只是一個皇孫,去赤練聖地,可是聖子啊!”左百峰在旁勸道。
“放屁,在大秦,我能做到藩王之位,在赤練聖地,我能做到聖主之位嗎?”嬴東瞪眼不屑道。
“可,你已經沒有機會了!”左百峰冷聲道。
“不,不,還有機會的,哈哈哈,這次只是我父親栽了,我又沒去刺殺東方王,我根本無罪的,而且,我父親更明白這一點,他不可能出賣我的,他知道,他以後如何,全在我的成就,我若成爲藩王,他還能翻身,我若也跟他一起落罪,他才完了!”嬴東捏了捏拳頭道。
“你真這麼想?”呂先生笑道。
“哼,只要我父親一口咬死,誰也怪不到我。該擔心的是你們,你們別想走出神都了,因爲,那法寶、結界,都是你們給的!赤練使團,蠱惑皇子刺殺藩王,你們纔要小心!”嬴東氣憤的看向二人。
“呵呵,我們只是借了法寶給四皇子,我們有什麼罪?倒是你,嬴東,我讓嬴奮暴露在所有人前,你還以爲我會讓你脫得了干係?”呂先生微微一笑道。
嬴東陡然瞳孔一縮:“你什麼意思?”
“記得我赤練行宮那間大殿嗎?”呂先生看向嬴東。
“大殿?”嬴東露出一絲不解。
“就是你幾次前往,邀請左百峰陷害王雄,借殺王雄重寶,吐露一切殺死王雄辦法的大殿!”呂先生笑道。
“那大殿?那大殿怎麼了?”嬴東心中忽然閃過一股不好的預感。
“我若記得不錯,你在大殿中說了很多,說了你是鐵面先生的身份,說了你曾經在赤練聖地如何出兵殺大秦軍隊的身份,說了謀劃殺王雄的計劃,你都在那大殿說的吧?”呂先生笑道。
“那,那又如何?”嬴東盯着呂先生。
“沒什麼如何的,只是那大殿旁邊的偏殿,有着幾個屏風!”呂先生解釋道。
“屏風?屏風又如何?裡面漆黑一片!”嬴東好似猜到了,但,依舊不敢肯定。
“屏風後面,一直有着幾十個人呢!”呂先生笑道。
“幾十個人?你是說,我們每次去和你們的對話,都被很多人聽去了?誰?是誰?”嬴東臉色大變。
“哦,也不是什麼大人物,是一羣休假的御史,還有一羣三公九卿家的親戚吧!”呂先生笑道。
“轟!”嬴東腦袋忽然炸開了一般,滿腦子轟鳴。
“御史?三公九卿?你,你綁了他們的人?”嬴東臉色狂變。
“呃,按道理說,他們這個時辰,應該已經都逃出去了,嗯,對,應該全部逃出去了,將他們這些天聽到的,看到的,全部稟報了三公九卿,全部稟報了人皇了吧!”呂先生笑道。
“噗通!”
嬴東滿身大汗,瞬間嚇的跌坐在地。嬴東明白,自己父子此次,真的完了。
“怎麼樣?嬴東,你現在還想留在大秦,不想去赤練聖地做聖子?咳咳咳!”呂先生咳嗽中,露出一副計成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