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朱學宮!
巨闕帶着殘餘的魏武卒,抵達楊朱殿,此刻巨闕一臉鬱悶。
“聖人,您爲什麼不動手啊!那莊周、金母元君,不是你的對手的!”巨闕一臉鬱悶道。
楊朱冷冷的看了眼巨闕:“我做事,要你來管?”
“我……!屬下不敢!”巨闕臉色一僵。
“你知道,當時多少目光盯着我和莊周嗎?”楊朱冷冷的說道。
“我,屬下不知!”巨闕低頭道。
“哼,你當然不知,那一刻,我感受到了最少三道目光盯着我,其中一道就來自大秦!”楊朱冷冷的說道。
“可是……!”
“莊周、金母元君,他們的崛起,我沒看到嗎?哼,可恨的是淳于髡,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楊朱冷眼道。
“是因爲淳于髡,讓聖人忌憚的?”巨闕驚訝道。
“還不算蠢!”楊朱冷聲道。
“可是……!”
“我是楊朱,老子的得意弟子,我隨老子征戰過天外,我爲天地拼過命,這天下,誰敢動我?當年的墨子,也只有我去斬他,他都不敢來挑釁我!爲什麼?”楊朱冷眼道。
“原來,原來……!”
“我佔據天地正義,我佔據道德最高點,我若出手,莊周必定將淳于髡推倒前面了,這個蠢貨,當初就不該讓他去北海,害得我如此被動!”楊朱冷冷的說道。
巨闕咬了咬牙,一陣嘆息。
“淳于髡,被莊周抓了,那現在怎麼辦?”巨闕擔心道。
楊朱眯眼道:“淳于髡被莊周抓了?莊周說他是淳于髡,你就相信了?”
“呃?聖人的意思,只要不承認那是淳于髡,不管莊周如何誣衊我們,聖人都可以不用理會?”巨闕眼睛一亮。
“嗯!”楊朱點了點頭。
“聖人英明!”巨闕頓時感嘆道。
“你,馬上回魏國,此事,向魏王好好交代一番,同時,勸魏王,儘快下旨,去請惠施回魏主持大局!”楊朱淡淡道。
“什麼?還要請惠施回去?聖人,那惠施和莊周混在一起了啊,他不該殺了嗎?”巨闕瞪眼道。
“誰說我要殺惠施了?”楊朱冷冷道。
“啊?”
“惠施的作用,是合縱各國,對付大秦,他的作用,比你大多了,誰敢殺他?你也不許動他!”楊朱喝斥道。
“啊?是!”巨闕茫然的點了點頭。
“去吧!”楊朱沉聲道。
“是!”巨闕應聲,退出了楊朱殿。
南華山,逍遙宮。
惠施向着莊周辭行。
“惠施,你想好了,魏國請你回去幹什麼!”莊周看着惠施,擔心道。
“我知道,請我回去爲相,爲的是繼續合縱各國,對付大秦!跟你這麼長時間,我更明白,這或許就是楊朱學宮的陰謀!”惠施笑道。
“可是……!”莊周擔心道。
“不僅如此,因爲魏國出兵趙國,又與齊國產生糾紛,這一次回去的合縱各國,恐怕更加艱難!”惠施神色漸漸嚴肅了起來。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你此去恐怕會有危險!”莊周擔心道。
惠施搖了搖頭:“明知可能是楊朱學宮的陰謀,但,我還是要去!”
“爲什麼?”莊周看向惠施。
“因爲,我是名家的領袖!”惠施深吸口氣。
“哦?”
“雖然羨慕你的大道海,但,名家,纔是我的信仰,我名家,不是閉關參悟就行的,我名家,就要站在各國相臺之上,說動各國,牽動天下,這才能讓我名家揚名,這纔是我的道!”惠施鄭重道。
看着惠施那堅定的眼神,莊周點了點頭,再也沒有阻攔。
“那你此行,保重!”莊周鄭重道。
“能得莊子一友,乃是我惠施的榮幸,若有閒暇,也可來魏國國都看我,我隨時恭候!”惠施對着莊周一禮。
莊周嘆息的回了一禮。
惠施這才踏上魏國派來迎接他的馬車。在一衆名家弟子的擁護下,惠施離開了南華山,再度前往魏國爲相了。
至於魏國前些日子的冒犯,有使者前往宋國國都商談。
宋國已然成了小國,對魏國的賠償,自然沒敢提出任何過分的要求,一切就這麼平穩的渡過了。
不過,莊周的聲名鵲起,也讓宋王明白,想要請莊周前來爲官,恐怕有些艱難。
於是,宋王送了一些王子,前往逍遙學宮求學,也算是一種拉攏。
不僅僅宋王,宋國的各大貴族知道逍遙學宮開始廣收弟子,也紛紛送出家族子弟,送到逍遙學宮求學,甚至各國貴族,都是如此。
這些日子,逍遙學宮外,車水馬龍,來自天下各地的貴族子弟,派來求學。
逍遙學宮,短短時間名動天下,天下學子自然趨之若鶩。而蒙地四周的土地也頓時貴了起來,莊氏家族,再度因此一陣騰飛。
目送惠施離去,莊周也回了逍遙宮。
逍遙宮外,金母元君帶着一羣逍遙宮弟子等候。
“問出什麼來了?”莊周好奇道。
“稟宮主,那淳于髡,嘴硬的不行,什麼也不肯說,至於其他人,也陸續招供了,他們都是一羣趨炎附勢之輩,在楊朱學宮,做了不少壞事呢!”一個逍遙宮弟子頓時恭敬道。
“哦?”莊周看向那弟子。
一旁金母元君搖了搖頭:“那些壞事,影響不了我們什麼,只能說明他們已經失去對老子的信仰,忘記道家的‘道德’二字了!他們對淳于髡也不清楚!”
“看來,楊朱的秘密,都沒對他們說?”莊周皺眉道。
“是,不過,他們在對付墨子的時候,帶回去一個墨子的囚犯,叫着吹雪道祖!”金母元君解釋道。
“道祖?”莊周陡然瞳孔一縮。
道祖,在上古,只有鴻鈞才如此稱呼,吹雪道祖,自然不是鴻鈞,而另外被稱爲道祖的,只有未來了。
吹雪道祖來自未來?並且被墨子、楊朱都抓了?
金母元君點了點頭:“這次,楊朱派遣六路人,給他們的要抓捕的畫像,你看看!”
頓時,七幅畫出現在莊周面前。
分別是,莊周、金母元君、鄧陵子、相里勤、相夫子、扁鵲和王鵬。
“呵,哈哈哈哈,吹雪道祖!”莊周眼中閃過一股冷光。
顯然,莊周也猜到命輪泄露了。
“你們先去忙吧,我和莊周有些事要說!”金母元君吩咐道。
“是!”衆逍遙宮弟子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命輪泄露,可不是什麼好消息!”金母元君沉聲道。
“楊朱想要改變歷史?呵!”莊周冷笑道。
“你說怎麼辦?”
“沒什麼怎麼辦的!楊朱佔據道德高點,我現在就算揭穿他,也做不到,與其想着其它,不若壯大自己,繼續參悟大道,等超越楊朱的時候,何須再顧忌其它?到時滅了就好!”莊周沉聲道。
金母元君點了點頭。
“逍遙遊只是開始,我會再寫幾篇的!”莊周鄭重道。
“你那兒子,你準備怎麼辦?”金母元君看着天空飛翔的王鵬。
王鵬周身,又積累了一股怨氣,在四方找着食物吞噬。
“你我悟道,鵬兒四處吞吃,恐怕終有被算計的時候,不過,鵬兒此次受難,也有一個意外的好處!”莊周笑道。
“哦?”
“他的容貌,因爲借屍還魂了鯤鵬的肉身,容貌已經有了改變,化形ChéngRén,可不容易再被認出來了!”莊周笑道。
“變化容貌?可他時常在此飛舞,怨氣積累,終究……!”金母元君擔心道。
“我已經和孟軻說好了,過兩天,就讓他去魯國,去曲阜闕里學習儒道,以浩然正氣,壓制怨氣!”莊周說道。
“孟子?他恢復了?”金母元君疑惑道。
“沒有,先前爲了困住龐涓和魏武卒,他動用了天眼,以凡人之軀催動,負荷太大,恐怕命不久矣!”莊周解釋道。
“命不久矣?”
“是啊,我給他補了一些陰氣,不過,天眼的負荷,還需要他未來之身才能修補完全,他馬上回去!你可有什麼話,要他幫帶去未來的?”莊周看向金母元君。
“我?不用了!”金母元君搖了搖頭。
莊周點了點頭。
三天後。
莊周將孟子、王鵬送到了魯國,魯國,曲阜闕里之外,孔子故里。
“陛下,這裡畢竟是你居住過的地方,不去看看了?”孟子看向莊周。
“不用了,以後會有機會的!”莊周搖了搖頭。
“好吧!”孟子點了點頭。
莊周看向一旁小童,小童,就是王鵬,王鵬化形成大鵬,在莊周的道家意志教導下,也能化ChéngRén形了。容貌因爲附體鯤鵬的原因,與先前也有了不同。
“爹,我……!”王鵬有些不捨的莊周。
摸了摸王鵬的頭:“鵬兒,你是怎麼答應我的?”
“我答應爹,不暴露自己身份,在魯國,努力學習儒家大道,直到儒家大道海,達至十萬裡,方可再見爹!”王鵬有些委屈道。
“鵬兒,爲父相信你,你能做到的!”莊周怕了怕其肩膀。
“嗯!”王鵬點了點頭。
“陛下,那邊有人來了!”孟子頓時說道。
果然,遠處有儒家弟子前來。
莊周點了點頭,踏步跨入林中消失了。
“啊,孟子,我說這邊怎麼有人呢,原來是您回來了!”那走來儒家弟子頓時驚喜道。
“是啊,回來了!”孟子微微一笑。
“快來人啊,孟子回來了!”那人頓時對着後方喊了起來。
很快,一羣儒家弟子前來迎接孟子。
同時,衆儒家弟子一起好奇的看向王鵬。
“孟子,這位是誰啊?”一個儒家弟子好奇道。
“這是我路上看到的,有儒家天賦,也有求學之心,麻煩諸位以後,好生教導!”孟子笑道。
“孟子放心,我帶他啓蒙!”
“孟子放心,我們一定好好教他!”
“入我儒家,需要先拜孔子!”
……
………
……
衆儒家弟子頓時和善的和王鵬交談之中。
王鵬記憶剛剛梳理,被這麼多人圍着,一時有些靦腆。
“以後,你就是師弟了,對了,還沒問你名字呢,你叫什麼?”一個儒家弟子好奇道。
“我,我叫王……!”王鵬正要說自己的名字。
忽然,王鵬想到父親臨走前的交代,頓時僵住了,隱姓埋名,自然不能再用王鵬這個名字了啊。
可,不叫王鵬,我叫什麼呢?王鵬頓時滿頭大汗。
“哈哈哈,師弟,你不會叫什麼都忘了吧?”一個儒家弟子笑道。
“怎麼可能,我……!”
“你來自哪裡啊?”又一個人儒家弟子好奇道。
“我來自,來自,荀家莊,我姓荀!”王鵬頓時急中生智。
不能說南華山,那自己昔日的荀家莊,應該沒問題吧。
“荀?”
“對,荀,荀況,我叫荀況!”王鵬隨便編了一個名字。
“荀況?荀況師弟,哈哈哈,你這麼緊張幹什麼?走,我帶你去熟悉一下!”一個儒家弟子熱情道。
孟子帶着荀況,踏步向着曲阜闕里而去。
而林中,目送王鵬離去的莊周卻是露出一絲古怪之色。
“荀況?荀子?”莊周一時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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