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閣,道德領域之中!
半年下來了,七寶妙樹已然被摧殘了近一半,此刻,在七寶妙樹下的衆人感到越來越不安。
“七寶妙樹,快要擋不住了!”巨闕焦急道。
“還能堅持一段時間!”張濡安慰道。
“可是,可是這大水越來越兇猛啊,還能堅持多久?”巨闕可不相信。
“大水?”張濡也露出一股焦急之色。
“嘩啦啦啦!”
卻看到,四周大水忽然不再兇猛衝擊,而是緩緩退去了。
“這是?道德領域不行了?”巨闕驚喜道。
“不可能,大道領域,綿綿不息,不可能忽然後繼無力的!”張濡搖了搖頭。
“那這是怎麼回事?”牛魔王也皺眉道。
就在衆人不解之際。
“轟!”
滾滾浩然正氣,將七寶妙樹四周籠罩而起。
“不好,我們被重新鎖定了!”張濡驚叫道。
“什麼?”
“先前,道德領域之中,勝李耳的道德紫氣,還找不到我們,可現在,大水退去,被新的領域籠罩,而且,非常準確,是我們暴露了!”張濡驚叫道。
“暴露了?”牛魔王臉色一變探手握起拳頭好似隨時出手一般。
“咦?不是勝李耳用的道德領域嗎?怎麼忽然變成儒家浩然正氣了”忽然一個女聲從一旁響起。
衆人一起望去。
“葉赫赤赤,你醒了?”不遠處勝姒驚喜道。
“你醒了,那王雄豈不是也要醒了?”祝融也是眼睛一亮。
“小主,你可算醒了,陛下怎麼還不醒啊?”巨闕驚喜的叫道。
卻是葉赫赤赤緩緩睜開了眼睛,睜開眼睛瞬間,發現四周不再是道德紫氣了,而是浩然正氣。
葉赫赤赤看了看王雄,卻看到王雄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並且眼中流下兩滴淚水。
葉赫赤赤頓時明白,這是孔子歸來看到亓官赤身死時的情緒。
葉赫赤赤走到王雄身旁,鼻頭酸澀的笑了起來:“傻瓜,我都回來了,你還傷心什麼?”
雖然嘴上說的不好聽,但赤赤還是非常小心的將王雄那兩滴淚水收集了起來,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輕輕握着還沒甦醒王雄的手,赤赤眼中閃過一股可惜。
“我剛做的新衣服,剛畫的新妝,還沒來得及給你看呢!真是……!”赤赤一陣惋惜的懊惱。
“轟咔!”
外界,浩然正氣蜂擁而來,一陣陣大道之音響起。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子曰,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
………
……
一陣陣大道之音響起,衆人四周畫面頓時發生了變化,大水好似消失了,一頭頭浩然正氣所化的白虎向着七寶妙樹撲來。
“轟、轟、轟………!”
就看到七寶妙樹搖搖顫顫,好似隨時破碎一般。
“不好,是,是天縱之聖,孔子,孔子的儒道輪盤!這不可能,他們怎麼可能有!”張濡驚叫道。
“天縱之聖?”牛魔王疑惑道。
“儒家創始者,孔子!被我儒家稱爲天縱之聖!孔子的大道!大道如虎!音通天地!這下慘了!”張濡露出驚悚道。
“孔子,天縱之聖?”一旁勝姒、姬祝融露出古怪之色。
這一刻,二人卻詭異的平靜了下來。
“再等等,等王雄醒吧!”勝姒眼中閃過一股希望。
“可是,陛下醒了,可以嗎?那可是天縱之聖啊!儒家創始人,他的大道輪盤,你看,七寶妙樹都要碎了,是那個勝荀況?他得了如此重寶!”張濡露出焦急之色。
“哈哈哈哈哈,你們這羣老鼠,終於無處可逃了!”一聲朗笑從外界響起。
張濡擡頭,卻看到,天空之上,一個巨大的儒道輪盤緩緩旋轉,其上方,好似坐着孔子法相一般,*肅穆,浩大威嚴。
勝荀況就站在半空之中,指揮着儒道輪盤,形成大道領域,產生數十頭大道白虎向着七寶妙樹撲來。
“轟咔咔咔咔!”
七寶妙樹發出一陣陣脆響,好似隨時裂開一般。
“我出去拖住他!”牛魔王捏了捏拳頭。
“不需要!等我夫君醒來再出去!”赤赤靠在王雄身旁搖了搖頭。
夫君?
張濡、巨闕、牛魔王都驚奇的看向葉赫赤赤與王雄,他們二人在上古成親了?再看看勝姒、姬祝融,那兩人也一臉理所當然。
那這以後也是東秦皇后了?
可東秦皇后也沒用,本來,道德領域已經足夠恐怖了,如今又來了個儒家天縱之聖的大道領域,這可如何破啊。
在儒家,天縱之聖孔子的大道領域,一點不比老子的道德領域要差啊,甚至傳說,在孔子死後,老子還敬茶認輸的,這,這在張濡讀的典籍中,可是歷歷在目啊。
大道如虎?
如此多兇猛的白虎撲來,破碎就在馬上啊。
你們,你們怎麼對陛下此去求學,如此有信心?
“葉赫……,葉赫小主,我能再確定一下嗎?陛下在上古,選了諸子百家的哪一家啊!後來有沒有變化?有沒有變動啊?”張濡焦急道。
“我夫君,一開始感悟儒家,就不會變,短短几十年,怎麼可能分心其它?”葉赫赤赤頓時理所當然道。
葉赫赤赤還待再解釋,但,張濡卻打斷了葉赫赤赤的話:“儒家?儒家?這可如何是好!”
蓋因爲,張濡看過儒家各大先賢畫像,首先就排除了王雄,如今聽衆人一說,頓時焦急無比。陛下若是參悟其它學說,或許還有自己沒看過的大思想者,可儒家,該如何是好?
張濡打斷了葉赫赤赤的話,讓葉赫赤赤也不舒服,怎麼,你這是看不起我夫君嗎?
生氣的葉赫赤赤也對張濡翻翻眼睛,不再理會。
“我出去吧!”牛魔王說道。
“不用,等着!”葉赫赤赤瞪了眼。
牛魔王頓時一陣尷尬,巨闕更是不敢說話。
“王雄,周共工,你們還在裝睡?以爲我沒看到你們嗎?這個時候了,裝死有什麼用?儒家大道,破!”勝荀況一聲大笑。
“轟、轟、轟!”
白虎的衝撞越發兇猛,就看那七寶妙樹不斷破碎,裂紋越來越多,碎片不斷掉落。
張濡一旁焦急無比,若是平時,張濡一定好好學習一番眼前天縱之聖的大道,可現在,這是針對自己的殺局,該如何是好?
就這樣,在心急如焚中等了幾天。
七寶妙樹終於摧毀了大半,眼看就只剩下一個枝杈了。
這最後一個枝杈破碎,七寶妙樹再也不能庇佑衆人了。
所有人都露出凝重之色,外界的勝荀況更是滿意的不行。
因爲,就連勝李耳的道德領域,都無法短時間將七寶妙樹摧毀,而自己剛剛得到孔子的儒道輪盤,就已經做到了。
越是催動這儒道領域,勝荀況越是興奮,爲自己得到如此強大的大道輪盤而高興。
“到了此時此刻,你們還當縮頭烏龜,那就一輩子縮着吧,下輩子,記得也要當個縮頭烏龜啊,哈哈哈哈!”勝荀況一聲大笑,操縱儒道輪盤猛地一旋轉。
“轟!”
所有白虎瞬間匯聚成一頭最大的白虎,踏步間,煞氣鋪天蓋地涌來,咆哮中猛地撲殺而去。
“咔嚓!”
七寶妙樹最後一根枝杈,轟然破碎而開,就看到,七寶妙樹形成的保護結界,瞬間破碎。
滾滾浩然正氣,即將淹沒而去。
勝荀況看到,牛魔王、巨闕、張濡盡皆露出焦急之色出手之中。
而被葉赫赤赤依靠的王雄,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不見棺材不掉淚,到這個時候,你的七寶妙樹都已經摧毀了,才睜開眼睛,王雄,你太遲了!”勝荀況露出一股不屑。
“吼!”
白虎瞬間撲向衆人,滾滾浩然正氣將下方瞬間淹沒。衝撞中心,白氣籠罩,什麼也看不見了,只能聽到殘暴的衝撞絞殺之聲。似慘烈無比。
道德山上,勝李耳露出一絲滿意。
半空之中,勝荀況更是露出一股自傲。
“一入領域深似海,從此全爲屍骨灰,哈哈哈哈哈哈!”勝荀況大笑道。
勝荀況堅信,剛剛強大的一擊下,下方衆人,縱然是大羅金仙高階的強者,也根本抵擋不住,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挫骨揚灰,死、死、死!
轟鳴四起的浩然正氣之中。忽然傳來一個格格不入的聲音。
這也就勝荀況能聽得到,勝荀況掌握這儒道輪盤,掌握之下,自然能聽到剝離自己發出聲音外的聲音。
“赤赤,讓我看看,爲夫終有又看到你了!”王雄的聲音溫柔的傳來。
半空中,勝荀況微微一愣,什麼情況?這不是最殘暴的絞肉場嗎?王雄還活着?那聲音,還那麼平靜?語氣還那麼平緩?你裝的吧?
“夫君,我,我好想你!”葉赫赤赤溫柔的聲音傳來。
甚至還能聽到擁抱的聲音。
見鬼了!
勝荀況仔細聽去,虎吼滔天,儒道之音咆哮,那就是一個最激烈的絞肉場、爆炸場啊,這兩人聲音怎麼回事?如此安穩,他們沒有受到衝擊嗎?
“你終於回來了!”勝姒平靜的聲音傳來。
“哼,看來我們幾個爲救你歸來,沒有白費!”姬祝融也聲音平靜道。
“陛下,你悟出大道了?這麼厲害?”奢比屍驚喜道。
“陛下,你,你,你不是悟的儒道嗎?”張濡也驚愕的叫道。
“是啊,儒道,稍有體悟,還算說得過去!張濡,你儒道,有待加強啊!”王雄平靜道。
“啊,是,臣必謹記陛下教誨!”張濡頓時誠惶誠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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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勝荀況聽着自己浩然正氣外的聲音,臉色越來越黑,特麼,這羣人不是受到自己最恐怖的衝擊嗎?在那爆炸的絞肉場中,怎麼還能聊起家常來了?我那大道如虎,可是儒家最鋒利的衝擊之一啊。你們沒反應?
“不可能,我不信!”勝荀況臉色一陣冰寒。
大袖一甩。
“轟!”
滾滾浩然正氣瞬間散開,大道如虎也驟然消失,化爲一片由浩然正氣凝聚的大海,繞着剛剛七寶妙樹所在滾滾旋轉。
那中心之處,七寶妙樹算是崩碎了,只剩下一個主幹,裂紋四起。
而之前大樹之下,一羣人,卻詭異的安然之中。
王雄輕輕給葉赫赤赤擦了擦淚水,眼中盡是溫柔之色。
張濡張口愕然,不理解此刻到底發生了什麼。
牛魔王、巨闕、勝姒、姬祝融、奢比屍卻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對王雄充滿了信任。
薄薄的一層浩然正氣貼着衆人,卻好似有着一股奇怪的力場,讓浩然正氣怎麼也無法靠近王雄一羣人。
就好似,浩然正氣是千軍萬馬,可這千軍萬馬在衝殺到王雄面前的時候,忽然發現這要被衝擊的對象居然是自己的君王。
對,就是將士們面對君王的感覺,瞬間全部給跪了!
王雄就站在那中心,沒有任何人氣息放出,可浩然正氣,怎麼也無法衝擊其身體周徹一分一毫,怎麼也靠近不了,那是一種未知的力場壓制。
“不可能,儒家浩然正氣,除了一衆儒家聖賢,沒人可以隨意驅使,我這可是天縱之聖,孔子的浩然正氣,沒人可以擋得住,沒人可以壓制它們,給我再去,大道如虎,去!”勝荀況吼叫着。
“吼!”
果然,數十頭白虎在浩然正氣中凝聚而出,兇猛猙獰的撲向王雄之地,可在衝到王雄面前的時候,忽然間全部趴了下來。
就這麼詭異,無論張濡還是勝荀況,甚至道德山上的勝李耳也驟然坐直了身子,露出不可置疑之色。
“陛下,你,你穿越上古,到底,到底穿越了誰?”張濡張口愕然道。
只有儒家弟子張濡,才明白此刻王雄周身大道力場的恐怖。
王雄雖然沒有帶着浩然正氣迴歸,但,隨着靈魂歸來,其在上古所悟的大道也帶回來了,這帶回來的大道,居然對勝荀況的大道有着一種絕對壓制,那可是天縱之聖孔子的儒道啊,哪怕高仿的,也不是尋常儒家大賢可以壓制的啊。
王雄壓制的舉重若輕。好似渾不在意一般。
“周遊列國三十七年,讓你等了三十七年,謝謝你,亓官赤!我,孔丘回來了!”王雄溫柔的擦掉葉赫赤赤的淚水。
轟!
張濡腦中如雷轟鳴。張着嘴巴,眼睛瞪起,半天不知道說什麼。
卻看到,王雄輕輕安撫了赤赤,擡頭,這纔有心思看向天空中的勝荀況。
只是這一刻,王雄再無半年前的凝重和焦急,此刻王雄的眼中,只有平靜,平靜的讓勝荀況忽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那平靜的目光,好似看透了世間一切般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