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阜闕里!
孔丘被封爲大司寇,已經第七日了!
七日前,孔丘通知了一番學生,就再也沒有再講學了,更不知道子路等人,秉承自己所教導的儒學大義,將一衆貪官污吏繩之以法了。也導致少正卯大怒,帶着無數學生‘狩獵’曲阜闕里。
大道之爭,猶如信仰之爭,前塵往事翻出,少正卯自然要殺雞儆猴,以儆效尤。
孔丘都不知道與少正卯的事情,也沒時間去了解,因爲,孔丘要悟着最後的《春秋》。
大道將成,頭頂之上,大道之海翻騰不止,內部,儒道輪盤旋轉越發快速,只是被無數浩然正氣遮蓋,無人能看見罷了。
大道之海,一張一吸,似隨時噴涌爆發。
此刻,孔丘就閉目端坐在院中,一動不動。
“娘?爹已經幾天沒吃東西了……!”一個小童擔心道。
“別說話,鯉兒,你爹馬上就要成了!”亓官赤一把拉住小童。
一旁衆孔丘學生,特別是一衆金烏太子所化的學生,更是將孔丘圍在中央,容不得孔丘有絲毫閃失。
大道將成,孔丘的儒道輪盤即將圓滿,這一刻,怎容有失?
“娘,爹這是在幹什麼?”小童孔鯉好奇道。
亓官赤看了看兒子,最終露出一股苦笑:“都怪我!”
“娘,怎麼了?”
“你爹每次教你讀書,你讀不進去,你爹打你手心,我都護着,都怪我,你爹說慈母多敗兒,果然不錯!”亓官赤苦笑道。
“娘,跟你沒關係,我就是不喜歡讀書嘛,我喜歡練武,師兄們都說我天賦異稟,修煉奇才!”孔鯉頓時有些不服氣道。
“可是,修煉的再強,都是小道啊,你爹的纔是大道!”亓官赤苦笑道。
“我就是不想讀書,什麼大道小道,我的是小道,可是我能長生啊,爹的大道,又不能長生,有什麼用?”孔鯉倔強道。
“所以,你看不出來你爹的厲害,你爹正在悟道!唉,應該快了,等你爹悟道成功,你就知道,你爹大道有多珍貴了,你也不看看,多少師兄天天跟着你爹!”亓官赤苦笑道。
“我……!”孔鯉依舊倔強的表示不服。
亓官赤也沒有再解釋。而是耐心等候之中。
“赤赤,你也別爲他擔心了,孔鯉此生,大不了做個二世祖吧,誰還能拿他怎麼樣?”身後一名女子忽然笑道。
亓官赤扭頭望來,卻是褒姒笑盈盈的站在其後面。
聽到褒姒的話,亓官赤一陣鬱悶,我兒就做個二世祖?你外孫姬念念名動天下。
“褒姒,夫君前些天都說了,你最好不要露面,你剛來曲阜闕里半個月,別暴露了!”亓官赤不服道。
“放心,沒人知道我來,我們當初和孔丘約好的,十年後歸來,也不會給孔丘添麻煩,只是,悟道啊,大道完善的悟道,可是千載難逢,我可要好好看看!”褒姒笑道。
“哼!”亓官赤一聲冷哼。
褒姒不以爲意,只是露出驚奇之色的看向院中白氣環繞,端坐悟道的孔丘。
大道將成,孔丘周身越發透露出一股神聖的氣息。
就在衆人耐心等候之際。
“不好了,諸位師兄,外面塵土飛揚,少正卯帶着魯國大軍,無數信徒,將我曲阜闕里包圍起來了!”顏回焦急的衝入後院。
“什麼?”衆孔丘學生臉色一變。
“老師悟道關鍵時刻。少正卯怎麼來了?”子路眼睛一瞪。
“不行,不能讓少正卯打擾老師悟道,走,我們出去,將少正卯攔下!”端木賜頓時說道。
“走,走,爲老師護法!”一衆學生紛紛衝了出去。
褒姒、亓官赤相互看了看,終究藏於屋中,並未出去。
“孔鯉,你去哪?”亓官赤焦急道。
“我去看看,娘,你別擔心!”孔鯉卻好奇的跟了出去。
“師孃放心,有我在,孔鯉不會有危險的!”一個金烏太子頓時跟了出去。
“唉!”亓官赤一陣惱怒。
在魯國。
少正卯門徒學生越發壯大,下到平民,上到百官,都對少正卯信奉不已,導致少正卯如今在魯國,可謂是言出法隨,萬衆一心。
少正卯已然偏離了當初老子的教導,眼中已經沒有‘道德’,有的只有‘利’!
重利輕義,自然野心膨脹。
當享受了權利,自然忘記了敬畏。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更何況,還有異道徒在側。
昔日漸漸忘記的仇恨,再度涌入心田。
那個讓自己吃過癟,讓自己在老師面前丟臉的孔丘,雖然這些年一直龜縮在曲阜闕里,可如今,居然又敢冒頭了?那就別怪我少正卯了!
少正卯要殺雞儆猴,樹立威信。
一聲令下,無數學生受到號召,紛紛前來見證老師大道之威。
用了數日,魯國無數百姓、官員、將士,這些都是少正卯得意門生,此刻聚來,一個個摩拳擦掌,看着遠處的孔丘的屋子之處。
曲阜闕里的百姓,驚恐的靠近了孔丘小院躲避。
遠處高臺之上,少正卯被一衆學生擡着,端坐高臺之巔。一旁第一信徒,自然是魯王。
少正卯坐着,魯王只能站着。
魯王臉上有些尷尬,但,更多的是討好。
而在少正卯的學生之中,也有着一些,此刻臉上露出複雜之色,畢竟,這些學生,昔日曾經跟隨孔丘學習的,只是這些年,改投少正卯學宮的。此刻,隨着少正卯前來,卻有些慚愧。
“停!”少正卯一聲輕喝。
“轟!”
少正卯所在的高臺落地。四方所有學生頓時一頓,一起看向少正卯。
少正卯站起身來,一擺袖子,看向孔丘的屋舍。
“我的話,孔丘沒收到?今日來曲阜闕里狩獵,怎麼不見孔丘相迎?”少正卯冷笑的看向對面一衆孔丘學生。
此刻,孔丘小院之外,一羣身着白衣之儒生將四周圍了起來。一個個冷眼看向少正卯。
“狩獵?你狩的是什麼獵?曲阜闕里,無獵可狩!”子路沉聲道。
“是嗎?我看你們,就挺好的!”少正卯冷笑道。
“師兄,他說我們是獵物?要殺我們?”一旁孔鯉頓時瞪眼起來。
“哦?孔丘的兒子?一眨眼,都這麼大了?哈哈哈哈,來,給我看看,你有孔丘多少本領!”少正卯大笑道。
說話間,少正卯身後陡然衝出兩個金仙強者,直撲孔鯉而去。
強大的氣息一出,頓時讓孔鯉臉色一變。在金仙氣息下,孔鯉居然動憚不得。
“啊!”孔鯉驚叫道。
“轟、轟!”
兩聲巨響,卻看到兩個金仙比來的速度還快,瞬間被孔鯉身旁的一個金烏太子踢飛了。
“子我師兄!”孔鯉頓時驚喜道。
金烏太子踏前一步,冷冷的看向少正卯:“若不是老師交代,不得肆意殺人,就憑你的冒犯,當年,我就能將你們全部焚滅!”
金烏太子昔年爲妖族太子,何等霸道,豈會被一個小人物嚇到?
“哼,全部焚滅?也不知孔丘,從哪騙來的你們,大羅金仙?可笑,你以爲如今還是以前嗎?大羅金仙算什麼?在大道面前,就是大羅金仙,也給我跪着!”少正卯眼中一瞪。
“轟!”
少正卯身後大道沖天。
少正卯學於老子,大道本該紫色道德貴氣,可如今,少正卯利慾薰心,大道早已變色,變成了漆黑如墨。
一條黑河沖天,在天空瞬間平鋪開來,好似烏雲遮蓋天地一般,天地忽然暗了下來。
方圓五百里,都被黑氣籠罩。
少正卯的大道領域頓時展開。
“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少正卯一聲冷喝。
大道領域之中,滾滾大水瞬間淹沒四周無數地方。不過此刻的水,不再是當年的清澈,而是變成了黑水。
五百里內,黑水滔天,捲起陣陣海嘯,猶如無數黑龍直撲而來。要將孔丘小院全部沖垮一般。
“放肆!”金烏太子一聲怒吼衝了出去。
“轟咔咔咔!”
無數黑色水龍瞬間將金烏太子淹沒,大水咆哮,金烏太子就算化爲太陽,也無法蒸乾一般。被困於黑水之中,與一條條黑色水龍糾纏之中。
這一刻,孔鯉才張大嘴巴。面對天威般的黑海之水,孔鯉生出一種無法抗拒的絕望。
子我師兄,那麼強大的實力啊,大羅金仙啊,天下頂級高手啊,結果都被大水淹沒了?
“這,這是什麼?改天換地?引天地之力爲己用?”孔鯉驚叫道。
“這就是大道!”一旁顏回解釋道。
說着,一衆孔丘的學生紛紛周身冒出一股股白氣,一條條大河沖天。
“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吾日三省吾身!”
“禮之用,和爲貴!”
“溫故而知新,可以爲師矣!”
“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
…………
………
…………
一個個孔丘學生高念儒家大道,一個個身後居然冒出一條條白色正氣大河,大河沖天,在天空形成各自的正氣海。
“轟!”
正氣海下,形成儒道領域,將孔丘小院包圍了起來。
一股股正氣,抵擋着四周一股股黑色惡水。
孔丘學生的儒道領域,因爲拼湊在一起,不斷擴大,不斷擴散,從一開始的一里方圓,擴大到十里方圓,漸漸的擴大到百里方圓,以至於達到五百里方圓。
“轟!”
少正卯的大道領域,與孔丘學生們的大道領域,居然重疊而起。
不分彼此,一時間,好似誰也壓不服誰一般。
“什麼?不可能!”少正卯驚叫道。
少正卯不相信,根本不相信,孔丘學生的儒道領域,能達到這麼大?
這不應該啊,這不可能啊!
他們還只是孔丘的學生!他們大道領域拼接起來,與自己旗鼓相當?
正氣沖刷,終究抵擋了邪惡黑水。
以顏回、子路、端木賜爲首的一衆儒生,紛紛露出自傲之色。
這一刻,黑水無法再禍亂衆人,這一刻,少正卯的大道再無可怕之處。
少正卯的學生們,此刻張口愕然。衆人昔日看不起的孔丘學生們,認爲自己學的纔是最厲害的,可,可他們的大道已經達到如此程度了?
孔鯉更是看傻了眼睛。
“大道?讀書這麼有用?”孔鯉不可思議道。
這一刻,最難堪的就是少正卯了。
原以爲,自己大道已經無比厲害了,甚至常常想,自己會不會比李耳老師的還要強了?
可今天,準備來滅孔丘祭旗的,才知道這孔丘憋着大招呢。
此刻,兩方大道旗鼓相當,自己還如何清除異道徒?
“哼,仗着人多嗎?我的學生們,誦我傳之大道,用我們之大道,將這羣僞道滅了!”少正卯一聲令下。
“是!”頓時,無數少正卯學生唸了起來。
“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
無數聲音,響徹四方,果然,隨着數萬學生念着少正卯大道學說,少正卯的大道領域再度增強了一分,從原先的五百里之大,擴大到了五百二十里。
這一刻,少正卯的大道再度佔據了上風。
可這是幾萬人在擴大少正卯大道啊,纔多了二十里。而對面只有孔丘的幾十個學生罷了,居然有五百里?
高下立判!
一些少正卯的學生髮現了差距,一個個驚愕莫名,可,此刻一個個也不敢開口。
少正卯佔據了上風,一股股大水沖刷孔丘小院。
少正卯感覺此爲奇恥大辱,要將這羣人全滅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孔丘,你還不出來嗎?你的這些學生,可堅持不住了!”少正卯面露兇唳的喝道。
一聲大喝,天空烏雲滾滾,電閃雷鳴。
孔丘學生一陣焦急,口中不斷誦着老師教導的儒學。
就在兩方衝突不斷,孔鯉焦急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身後院中,好似傳來孔丘一聲嘆息。
“呼!終於修好了!”孔丘輕輕一聲微嘆。
雖然沒有任何法力,但,不知爲何,孔丘的聲音好似引起此方天地共鳴一般,傳入了所有人耳中。
“老師,你醒了?”一衆孔丘學生驚喜道。
“孔丘,裝神弄鬼,你還不出來?”少正卯一聲冷喝。
“咦?誰?這聲音,好像有些熟悉?”院中孔丘發出一聲疑惑。
“熟悉?哈哈哈哈,你聽不出來?我說過,我會回來用大道打敗你的!”少正卯站在高臺之上,露出冷笑之色。
院中沉默了一會,好似孔丘思考了一會纔想起來一般。
“我想起來了,好像十年前我見過你,老子的學生?叫什麼來着的?時間久了,我都忘記你名字了,你不是離開魯國了嗎?什麼時候,又回來了?”孔丘平靜的聲音又從院中傳來。
十年前?叫什麼來着的?忘記你名字了?
這些詞聽在少正卯耳中,那麼的刺耳。合着,我來魯國十年,你都不知道?我和你鬥了那麼久,你都不知道我這個對手?你一點都沒有在意過我?
“孔丘,你欺人太甚!”少正卯吼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