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她,她亂說的。少主是……是孤影的主人,怎麼可能……。”她吱唔道。
池逸楓明確地說:“此事到此爲止。你知道我來自下界,認識小萱也是在那時,除她之外無人可以讓我記住。”
“是,孤影明白。”她再擡頭池逸楓的身影已經不見,隨自嘲地搖搖頭再次遁入虛空。
林子欣同兩隻飛行靈獸分別使出最大的速度前行,小不點飛累了便換上鶴兒,隨後再是她直接遁光飛行。
不周城離邯月城相距也大概有半年的路程,如今才過了一個月,可兩隻飛行靈獸已經輪過一圈了。
她人雖在途中可心卻早已飛回邯月城,看着手腕之上的同心珠沒有一絲動靜,方知前路程還遠着呢。
她提起精神再次加速,一道紫紅遁光與天邊的晚霞連到一起,速度之快眨眼間便不分彼此。
如今邯月城已不再是安寧之所,每個魂靈族人的臉上都現出擔憂。他們憂得並非是半月林的獸羣狂化,而是狻倪神獸的異常。
神獸已經成爲人所有魂靈族衆人心中的保護神,雖然沒有幾人見過他們的保護神,但這無疑是他們精神食糧,一旦出現了問題,首先不安便是他們的心。
胡杏兒沒想到她的一念之差竟會造成這樣的後果,但這事情死也不能讓外人知道。若是泄漏分毫不僅他們胡氏一脈會遭到長老院廢除皇族特權,連整個邯月城都有危險。
“可恨的女人!”想到這裡,她一掌將房中的桌子拍得粉碎。
“小姐,怎麼了?”門口的婢女馬上跑過來問道。
胡杏兒卻是秀眉一擰,“滾!沒我的允許誰也不許靠近此地半步。”
“是!”婢女惶恐地離開。
閉上眼睛她就想到了那個女人,怎會如此討厭她呢?還有那自稱沐師傅的男人,如今還在邯月城。不能讓就他這麼逍遙下去。
若這次獸羣狂化真是那女人做的,他一定知道些什麼。如若不是,也定跟那女人脫不了干係!
胡杏兒感覺到從未有過的被動。還需要安撫袁震,畢竟他是上次獸狂事件的唯一知情人。
“哼哼!”她突然低聲笑了起來。她是誰?她是胡杏兒,魂靈族邯月城的公主!她是給別人製造麻煩的主,怎會被麻煩纏住呢。
想到這裡她給袁震傳了個信,就獨自一人出了城主府。
霍氏一族所住的小院內安靜異常,但透過屋子裡的禁制卻是聽到了爭執。
“前輩曾說過暫時不管本體,爲何又讓本體陷入深層次的沉睡呢?”月璃沉聲問。
如人類一樣行動自如的狻倪卻悠閒地坐在桌子邊,翹着二郎腿閉目養神。
霍東閣立在一邊看不下去了。小聲問:“神獸前輩是想奪回本體了嗎?”
狻倪這才睜開眼皮道:“非也!”
“那是爲何?”月璃再次問。他現在是離心似箭,偏在這時狻倪弄了這一出,讓邯月城全面戒嚴,現在變得進城容易。出城難了。
“這還是不爲了你,還有你!”他指着月璃再指指霍東閣,說道。
“本王知道你很想去碧落城尋你家娘子,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家娘子或許已不在碧落城了。根據種種跡象表明。碧落城的老魔頭已經進階,是否成功升爲大乘之境不好說,但實力是比以前卻有了大的提升。”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月璃反問。
狻倪嗤笑道:“跟你有沒有關係,本王不知。但本王做出的承諾自會實現,屆時你若惹出什麼麻煩。本王豈不是要費大力氣將你救出來?本王現在只是魂體能不能救出還是兩說,指不定把自己也給搭上了。”
月璃皺眉瞪了他一眼,狻倪很知趣地擡手阻止了他的開口,道:“若是沒了這次的獸羣狂化,本王定不會這麼做!可這次事件蹊蹺啊,你確定不是你家娘子做的?”
“自然不是!”月璃肯定道,眼神盯着手腕上的同心珠自語:“若是她的話,我不會感應不到。”
“那麼一定是有人藉此大作文章,挑起事端,從而漁翁得利呀!”
月璃怒道:“那爲何要用她的名號,定是胡杏兒搞得鬼!或許這也是她演的一齣戲。”
狻倪搖頭又點頭:“對也不對。第一次獸羣狂化也許是她搞得鬼,但敢如此大規模的用藥不一定是她。況且連有了些許靈智的妖獸也中了招,應該不是她。”
月璃只是一味地冷笑,“東閣既然已經返城,那這裡就交給前輩了。在下明日就想辦法離開!”
“本王還沒講完呢,你急什麼急!”狻倪跳了起來。
霍東閣眼皮一跳,忙過去安撫:“神獸前輩請喝點茶消消氣!”
看着霍東閣端着熱氣騰騰地靈茶,狻倪差點將茶打翻在地。
“臭小子,我現在這個樣子能喝嗎?你這是在誘我馬上取回本體嗎?”說完他還吞了一下口水,多年未吃東西了,還真有些想念呀!
月璃撲哧一笑,接過靈茶喝了,說道:“前輩請講,是在下心急了。”
“哼!”狻倪又坐下將事情再度分析開來。
“邯月城內會傳出是你家娘子做了這件事,還有木靈族也插了一腳的消息,這定是胡氏一脈出的注意。其一,是爲了嫁禍木靈族,從而得到在靈族中一家獨大的地位;其二,是想讓這件事有個替罪羊吧。”
“豈有此理!”月璃手中的茶杯“啪”地一聲被捏碎,妖火一出將其化爲無有。
“師父!”霍東閣擔憂道,沒想到胡氏一脈竟然如此卑鄙,這跟他們霍氏一族先輩被其誣衊之事何其像啊,心中竟然爲此有了慚愧。
月璃再次冷笑:“魂靈族公主可殺否?”他感覺胡杏兒一定是在報復自己當初的拒絕,暗恨無意間又給林子欣帶來了無妄之災。
霍東閣與狻倪面面相覷,問道:“師父,你是認真的嗎?”
狻倪卻是直言道:“她只不過是被人恭維成公主而已,若在無人之地,可殺!”
他話鋒隨之一轉:“此事也並非壞事,說不定你那娘子得知此事後會再次來到邯月城,你暫且就等在這裡吧。”
月璃點頭,若再次錯過的話,實在是不應該。
“那麼前輩讓本體深層沉睡又是爲何?”他再次問道。
“嘿嘿!”狻倪笑道:“示敵以弱。不管是什麼人想要挑起各族紛爭,魂靈族定是第一個下手的對象,同時又能打擊胡氏一脈對於邯月城的掌控,何樂而不爲啊!”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月璃適時恭維了一句。
“哈哈哈!”狻倪大笑起來,這話他愛聽。
突然笑聲嘎然而止。
“有人來了!”說着便融入到月璃的身上。
月璃的神識已經看到胡杏兒了,他是真想將其滅殺在此啊。
霍東閣看他眼神不對,生怕在這裡將她斬殺,忙道:“師父,是胡杏兒來了。”
“嗯,你去接待吧。”月璃揮揮手撤了屋內禁制。
“是!”
霍東閣走到院子裡,胡杏兒也剛好進入院內。
“不知公主有何事吩咐。”霍東閣恭敬地問,心中卻是在極力的忍耐。
胡杏兒擡頭瞥了他一眼,問道:“你家師父呢,叫他出來。”
“師父正在閉關,請公主先跟我講吧。”看她囂張的樣子,霍東閣還真怕師父會忍不住出手。
“哼!少來這一套。我族神廟出了這樣的大事你們誰也脫不了干係,本公主親自前來已經很給你們面子了!怎麼,還想讓本公主等嗎?”她冷哼道。
月璃在屋內實在是看不下去她的囂張了,推門走到院內,問道:“在下閉關剛結束,不知大小姐想說什麼?”
胡杏兒冷笑道:“你們霍氏一族是最後一批入神廟的,在神廟內發生了什麼事無人知曉,但那之後,我族的守護神獸就開始陷入沉睡。故此,你們需要向我族長老詳細說明一下,那日在神廟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霍東閣歷練不多,一聽此言,臉色馬上變了,分辨道:“公主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霍氏一族也去過神廟無數次,爲何這次神獸的沉睡就跟我們有關呢!”
胡杏兒要的就是這種反應,這樣才能無中生有!她厲聲道:“這是長老院的決定,你們去跟長老們辯解吧。”
“你!”霍東閣此時無比贊成師父的決定,他恨不得立即將她擊殺在此。一時間身上竟然出現了凌厲的法力波動。
胡杏兒後退一步,喝道:“你想以下犯上嗎?”
她話音剛落,袁震大吼一聲,從天而降。
“哪個敢對我杏兒妹子不利?”
他大叫着看向月璃,說道:“這位仁兄,我們可曾見過,怎地感覺如此面熟!”
胡杏兒在來之前先跟他通了話,將對月璃的懷疑告知了他,關鍵時刻莽漢起到的作用更大,還能保護她的人身安全。
於是她立在一邊笑嘻嘻地看着他們,若是動手的話就更好了,她可以直接捏造個罪名按在他們頭上。甚至可以將父親視爲眼中釘的霍氏一脈的嫡系除掉,何樂而不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