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萬祖誕生的這一年,被定爲了新曆的第一年。
在那一年,赤月巫女擺脫了自己的使命,和全世界的戰器、靈武司一同,打破了萬年前就預定好的災難,讓塞那加德從此擺脫了滅世預言的陰霾,拉開了新的歷史帷幕。
也因此,不管真心還是假意,在後來的國際首腦聚集的大會上,新曆的命名,“艾裡席恩”以壓倒性的票數獲勝──後來反倒是北宸自己出面說這樣容易和自己國家的名字混淆,所以最後改成了“圖零”──即婭修·圖零的姓氏。
當然,說是這麼說,民間,百姓們還是習慣性地稱作新曆了事。
因爲不是到了年末才更換曆法名稱,所以本年的新曆是從13月開始的。
而曆法執行後幾個月,整個世界才從時代更迭的亢奮中,漸漸冷卻下來。
新曆1年13月7日,神墓森林在兇羅帝國、悠禹、薩扎姆、阿爾卡迪亞四國派出的軍隊合作下,總算是撲滅了森林大火──雖然整個森林有八成被燒燬,但慶幸萬祖的軀幹,還勉勉強強地留下了一部分。大概過個幾千年又會長回來的吧。
新曆1年14月,90%的狂暴鐵鬼成功被清除,這打破戰器、附身月使和人類之間平衡的變異的怪物,終於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之中。
新曆1年15月,赫陽成爲既艾裡席恩之後第二個允許戰器和人類享用同等社會待遇的國家,月末,新國艾裡席恩的所有機制徹底進入正常的運轉軌道。
新曆1年16月,艾裡席恩在一次小規模動亂中,女王婭修以鐵血的手段制壓了守舊派的反抗,強行打破了世界通則,給了墮暗種戰器參與集會、選舉、競賽、買賣等公衆活動的權利與資格,賦予了他們和原本普通戰器差不多的社會地位。反對的勢力集團的首領以及暗殺者,被在中央廣場集中處刑,血流滿地,周圍卻全是戰器的呼喊聲。當然,事後也有一些民間時事通如此評論──婭修女王只是在借這個機會,找了個藉口肅清了全部心懷不軌的害蟲而已。
新曆1年17月,由於前幾個月的世界級混戰,附身月使數量有點溢出,星災之夜死亡率有所提高,人類和戰器之間的矛盾再次浮上水面,戰器開始抱團,對人類展開報復性行動,控訴之前這麼多年的不公平對待。
新曆2年1月,首次戰器大規模殘害人類的事故在拉提亞王國爆發,赫陽和阿爾卡迪亞出面協同鎮壓,150名戰器被捕後被處以死刑,世界各國先後修改了相關律法。
新曆2年2月,同樣的戰器殘殺人類事件再次爆發在艾裡席恩,婭修女王親自出面主持極刑。經此一次,戰器們的出格狀態開始漸漸平息下來。
新曆2年3月,艾裡席恩舉行國宴,對外宣告婭修女王成婚,全國大赦三天,免稅三個月,除了艾裡席恩同盟國的幾個王分別親自趕往慶祝外,不少他國貴族、無主戰器、高級靈武司也紛紛跑去湊熱鬧。
──但很可惜,他們並沒有看到什麼盛大的婚禮現場,婭修圖零隻是帶著那幾個經常在她身邊出現的男子,在首都的演講臺出現溜了一圈就消失了,讓好多人大呼不厚道不過癮不給力(?)。
整個首都氣氛活躍,各處的商家也都看準機會大搞活動,皇宮中,盛大的酒宴招待著各路來客,但四處周旋的只有笑罌、黎枔和一堆文官,中心人物北宸和她身邊的幾個男人卻遲遲不出現。
“餵我說,笑罌,你家女王也太低調了吧?婚禮誒,都不多出來秀秀?連婚紗都沒穿吧?”
“人家不喜歡這種排場我也沒辦法。”笑罌一邊敬酒,一邊卻很無奈地聳肩,“她說了,她的情況出來秀的話,反倒會有種被當小丑圍觀的感覺啊。”
“小丑?……啊、是說她和戰器結婚,還不止一個?”
“倒不是種族問題。”
笑罌微妙地笑了一下。
“……數量?還好啊。”鈴迪爾無所謂地撇嘴,“我的丈夫有二十多個呢,甚至有幾個連名字都不記全。身爲王配偶多無所謂啊。反倒是有感情的玄明沒有和我結婚。”
“所以她和您纔不一樣啊。”
笑罌一邊說一邊若有所思地向著某個方向看去。
“你結婚只是政治目的需要,而她結婚卻是因爲‘喜歡’。”
“原來如此,她在心虛啊──嗯,倒也不是不能理解、這種事多半是很有罪惡感的。”
鈴迪爾一口喝乾酒,然後對笑罌擠眉弄眼壞笑了幾下。
“來來快帶我去看好戲,你們家女王現在肯定和她那堆搞笑的情夫在一起吧?”
搞笑的是什麼意思啊?搞笑的?
笑罌一翻白眼,但還是老實地走動起來爲鈴迪爾帶路了。
繞開了大廳的大片人羣,穿過了幾個長長的走道,又轉了幾個複雜的彎,眼前視界一亮,兩人來到一個大露臺──很巧地,似乎拉翰正帶著赫陽王兄弟魯伊、雷狄斯剛到,見兩人來,分別對兩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指指遠處──
幾十米外,北宸和幾人站在露臺的邊緣,正仰著頭看天,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過了一會,黎枔也帶著嘉琳娜過來了,又過了一會,方艾和蘇末一邊交流著火星四濺的可怕眼神,一邊站到了偷窺大軍之中──再過了一會,霞血、朧雲、那羅迦三人手中抱著一大堆人類和戰器的零食出現開始打地鋪,最後,格倫佘背後掛著小柴犬出現、往角落一坐,開始打盹。
──這偷窺也太囂張了吧喂?鈴迪爾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
“他們在幹什麼啊?”
穿著黑色禮裝的黑禍轉頭看著遠處的牆角。
“動靜這麼明顯不怕被我們發現嗎?”
“就是故意要給我們發現吧?”一身白色盛裝的素劫壞笑著聳肩,“是不是很想看我們和小泥鰍表演什麼激情戲瞎瞎眼啊。”
“不會有人想看那個的吧,話說我都不知道你們有被偷窺的愛好?”一身黑色軍大衣的西風在一邊嗤了一聲。
“就算他們想看我們也不會這麼做的。”
向影認真地皺眉,
“這裡地面這麼硬冷,風也很大,而且這個禮裝脫起來很──”
“等一下問題不在這裡吧?”
北宸頭髮倒豎瞪了向影一眼。
“我看他們是來看我們好戲的吧?比如死抹茶和這個可以充當塞那加德種族鑑賞大會的情夫團要怎麼舉行婚禮什麼的。”
亞曄好笑地活動一下脖子,
“人類、戰器、附身月使、化形兵器……戰器還每個血統各一個,死抹茶你是算好的不成?”
“怎麼可能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難不成我還要去娶災皇不成?附身月使還有好多等級呢!”北宸綠著臉拼命搖手。
“你敢!”亞曄一瞪眼,“連災皇都不放過?我有允許你這麼重口味嗎?!”
“不不不我並沒有說我對災皇感興趣……”
亞曄一發威,北宸就立即縮小了一圈。
“沒關係,亞曄,討伐災皇並不是多難的事。”亞加德在一邊面無表情地開口,“搞定全世界的大概一個月也夠了。”
……不要去吃災皇的醋啊亞加德。
“King OF 重口味。”阿特拉斯在一邊舉手。
“……”北宸的臉由綠變黑了。
“THE 重口味泥鰍。”
“……”
“3P魔人、M、人獸愛好者。”
“……阿特拉斯你這是誹謗哦。”
“回眸一笑百媚生,石榴裙下死千人。”
“什麼和什麼啊……!”北宸終於忍不住炸毛了──但沒過幾秒她的表情就冷靜了下來,然後帶上了幾絲苦澀──就像是從阿特拉斯這句無心的吐槽中聽到了什麼讓她很在意的細節一樣。
“抱歉。”她擡頭看著跟前幾個正裝的男子。
有著完美的英武騎士外貌、一切以她爲中心的第一戰器向影。
一黑一白總是能帶來令人失笑的話題的雙子,黑禍、素劫。
有著吸血鬼般鬼魅霸道的氣勢實質上又格外照顧人的墮暗種亞曄。
口是心非、總是拿子彈來表達感情有S傾向卻又偶爾會對她溫柔的西風。
一臉面癱喜歡用尾巴來展示情緒、最純粹的附身月使阿特拉斯。
爲了她忍受過無數煎熬和苦難,最終以華麗的巨龍之形重生的亞加德。
以及內斂沈穩、永遠都是那麼可靠、卻又會在面對她時臉紅的辜銀嶽。
她皺皺眉,露出了苦笑。
“請允許我最後一次說一次……抱歉。”
幾個男人沒有吭聲,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換了一下眼神。
──如果不接受這歉意的話,她心裡的擔子恐怕會更重吧,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選擇認同了她所揹負的罪責。
“但是,從今以後我不再會說這句話了。因爲,已經決定好的東西,再反悔未免太沒誠意了一點。我能做的,就是盡全力讓你們滿意、不要後悔──甚至……”
她說著,揚起雙眉,露出了屬於荒原女王的笑容。
“甚至是以選擇了我婭修·圖零感到驕傲和自豪。”
她說著,拔出了扣在腰間的小短劍──並不是戰器,而是裝配在禮裝上的裝飾性防身武器。
然後,她握著劍,對著眼前幾人,在空氣中剜出了一個小小的劍花,雙手交握劍柄,將劍豎在了自己的胸前。
緊接著,幾個男人也同時做了她的動作──戰器們拿出了自己的戰器形態豎在胸前,而其餘則同樣用上了裝飾短劍。
遠處的拉翰愣住了。
這並不是婚禮上該用的儀式──而是踏夜鐵騎的宣誓動作。
“從今以後,我們就是最親密的伴侶、最可靠的朋友和夥伴、最體貼忠誠的親人,無論外面的世界會變成怎樣,至少我們之間……”
她慢慢將劍單手舉起,直指天上。
“至少我們之間,不會有背叛、不會有猜忌和不快和分離。有快樂的東西就一起分享,有苦難就攜手跨越,有分歧也別悶在肚子裡,大大方方公開辯論,如果出現了過不去的坎,也永遠別忘記,有那麼多人可以陪你解決問題。”
天上,燦爛的陽光灑下來,反射著那短劍上的錚亮光芒。
“直到生命一同走到盡頭,我們都是不分彼此的共同體。”
她用輕聲、但堅定的聲音如此說道。
“直到生命一同走到盡頭──”
對面的幾人,也微笑著高舉起手中的武器。
“我們都是不分彼此的共同體。”
用這句樸實的話,宣告著那最堅固的關係就此建立、爲自己的未來,劃清了方向。
天台陷入了長久的沈默。
本來圍在牆角偷看的幾人,不知怎麼地都先後撤離,最後剩下格倫佘,對著北宸幾人的方向沈默了一小會,然後走到了天台邊緣,向下望去。
腳下就是城下町的層層樓房,在千米開外,有一個小鍾樓靜靜地聳立著。
格倫佘從衣兜裡拿出了一把從宴會上順來的小餐刀,捏橡皮泥似的把它捏成了一個小鐵球,然後對著千米之外的那個小鍾樓,用力投擲了過去。
當──當──當──當──
響徹全城的鍾聲響了起來,驚起了城中不少的飛鳥,啪沙啪沙的翅膀扇動聲響起,有不少白色的羽毛從天上慢慢地飄下。
北宸幾人先是一驚,同時向著牆角的方向看去──但是格倫佘早已越下了天台,此刻正站在某個高樓的樓頂,仰望著皇宮天台那已經變小的幾道人影。
祝福你們,我的妹妹婭修,還有你們這羣有著無比的運氣,能站到她身邊的男人。
是因爲把最親的妹妹嫁出去的失落感嗎──送葬狂犬嘴角帶著略顯落寞的笑容,就這麼在樓頂的磚瓦上躺下,也沒心思把肚子上的小柴犬捋下,就這麼雙手枕著後腦勺,雙眼一閉,曬著太陽打起盹來。
“哥哥……”
北宸輕喃一聲,剛想說什麼,卻被亞曄的冷笑打斷了。
“死抹茶,結婚儀式之後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我們之外的男人的稱呼?你膽子還真夠大的啊?”
“耶?沒沒沒有啊──”北宸趕忙轉身澄清,“那是在謝謝哥哥啦,剛纔──”
“嗯,是格倫佘做的沒錯,沒想到那小子還算有點浪漫細胞。”
西風眯著眼睛向著格倫佘離去的方向,嘴角微鉤。
“……”北宸尷尬地撓頭,“……確實儀式有點窮酸了,連敲鍾都沒敲,你們會覺得這樣太低調嗎?”
“不會。”辜銀嶽首先發話,“我反倒比較喜歡這樣的。畢竟,我們之間的關係,是證明給我們自己看的。”
“我也是。”向影微笑著,伸手摸摸北宸的臉,“這樣會有一種……嗯,怎麼說呢,這種儀式是僅僅屬於我們的神聖感吧。”
“嗯。”阿特拉斯也點點頭。“我穿衣服的樣子只有北宸能看。”
“……”
等等,這句話怎麼有種很微妙的顛倒感?普通不是應該是“我不穿衣服的樣子只有你能看”嗎?!
“我也一樣。”北宸一邊抽嘴角一邊卻又失笑地應聲,“我也是……大家穿正裝的樣子這麼甩,我可不想白白被其他的女人飽眼福啊。”
“哦哦──小泥鰍獨佔欲這麼強倒是件好事,不過──”
黑禍壞笑起來。
“不、不過什麼啊?”
看見雙子那一臉賤賤的笑容,北宸突然起了一陣不怎麼好的預感。
“不過,”素劫搖搖手指,“既然這樣的話,小泥鰍你可別忘記你剛纔的承諾啊?”
“嗯,當然不會忘記的,不過你具體是想說?”
“討厭啦!”素劫故意翹起蘭花指做了個嬌羞的動作,“‘我能做的,就是盡全力讓你們滿意、不要後悔’什麼的……小泥鰍偶爾也會說很大膽的話嘛。”
“啊?!”
北宸先是一愣,然後臉色有點難看了──因爲隨著這句話,幾個男人似乎眼睛中都射出了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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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她說的,根本不是那麼具體的意思啊!
“盡全力讓我們滿意……”
亞曄露出了鬼魅的笑容,那吸血的尖牙也在薄脣後若隱若現。
“那就一邊吸血一邊來一次吧。
“……”
“盡全力讓我們滿意?”
西風隨手一揮,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了一個看不懂作用是什麼的奇怪道具。
“嗯,總算有機會試試新買的東西了。”
“……”
“盡全力讓我們滿意。”
阿特拉斯的尾巴興奮地翹起來甩啊甩。
“那我要和尾巴一起來,上次北宸不同意,我一直慾求不滿。”
“……”
“盡、盡全力讓我們滿意嗎?……真、真的可以嗎?!”
向影看起來也一臉興奮,紅暈爬上了臉頰,豪氣滿滿地一握拳頭。
“那主人能陪我一晚上……不、不睡著的那種?!”
“……”
“盡全力讓我們滿意嗎。”
亞加德低頭看著北宸那已經由綠變紫的臉,拿起她的手到嘴邊輕輕一吻。
“北宸你太客氣了,讓我完全在牀第滿意是很難做到的,你完全不用勉強,反過來,我會盡全力讓你滿意的。”
“……不不不你也太客氣了亞加德……”
北宸已經神智失常說胡話了。
“看吧看吧,小泥鰍,要做個合格的妻子是很不容易的喲。”
黑禍幸災樂禍地摟著北宸的肩膀,蹭蹭她的臉頰。
“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大家的要求都是很高的呢。”
“……”
都是你們兩個大惡棍提出來的問題啊喂!
“不過我和老弟要求不高哦。”素劫帶著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笑容湊上來,“你只要照往常一樣定期陪陪我們就可以了哦!”
……“照往常一樣”本身就是艱鉅的任務了好嗎?!
“不過嘛。”
壞笑了一會,黑禍突然鬆開了北宸,把她往辜銀嶽跟前輕輕一推。
“首先要盡全力滿足的是這位餓了很久的辜銀嶽先生吶。”
“……”
辜銀嶽臉色微紅地接住了北宸的身軀,不等她站穩就一把狠狠摟住了:
“……洞房。”
“啊?!可、可是現在還是白天!?”
“沒關係。”
“那等、等我做一下心理準備唔哦哦哦哦哦!?”
北宸還沒掙扎完,辜銀嶽已經摟著她捏破了自己房間的靈晶“歸鄉”,兩人就這麼瞬間消失在天台上。
“這麼點路也用靈晶?”
亞曄好笑地挑眉。
“已經忍無可忍了吧。”西風整整帽子,“嗯,這種感覺我能理解。”
而亞加德則是面無表情往下樓的方向走。
“亞加德,你去哪?”
“去辜銀嶽房間門口待命,我覺得今天晚上的狀況不能放任處理。”
向影轉頭,嘴角抽了一下:
“亞加德,你是說……?”
“這對北宸來說,或許是一種試煉吧。……所謂不成功便成仁的重要關卡。”
高大的騎士用嚴肅的表情如此說道,而周圍的幾人則同時感到自己的頭頂滑下了幾道黑線。
而另一邊,已經昏頭轉向、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在辜銀嶽牀上的北宸,此刻正看著壓在身上的辜銀嶽,口齒不清道:
“銀、銀嶽!!你冷靜點!!冷、冷靜點……我沒說不洞房所以……救命啊不要露出這種看到勁敵時想要衝上去打一頓的表情啊──”
辜銀嶽渾身一震,然後崩得緊緊的身子總算是慢慢放鬆了一些,耳根也漸漸紅了起來:
“抱、抱歉、我太緊張了,沒弄痛你吧?”
“還好……等等你把護身刀拿出來做什麼!?”
“撕、撕撕撕衣服……”
“那個只要用手解就可以了──不要拿刀捅自己啊喂自己的衣服也用手解啦!!”
北宸被辜銀嶽那因爲太過緊張造成的亂來給嚇傻了,趕快奪過了辜銀嶽手中的護身刀,然後鼓足所有勇氣七手八腳地把他的外衣給扒了下來。
然後北宸喉嚨口發出了咕嚕一聲,滾到牆角捂鼻子去了。
這張臉加上這樣的身材──還因爲緊張和害羞出了薄汗──嗚哦哦哦爲什麼會覺得有種看了會想要讚美造物主(?)的神聖感!?
“北宸?”
辜銀嶽卻完全誤解了北宸的意思,只是紅著臉把她從牀的一角給拉了回來。
“……我的身體看上去讓你不滿意嗎?……沒、沒關係,我可以用技術彌補的!”
“……”
雖然很想說你和亞加德是那種光靠尺寸就能彌補一切的類型,不過這種話太過丟臉北宸還是放棄了。
“那、那下一步……對,下一步是接吻!”
像是背課本似的,辜銀嶽在語無倫次的自言自語中,按住了北宸的雙肩,親了過來──然後又是同上次的接吻一樣,一陣天昏地暗之後,北宸已經和鹹菜一樣掛在牀邊翻白眼就差喊“氧氣筒、給我氧氣筒!”了。
“再、再接下來就……本、本壘!”
於是還沒等北宸徹底從接吻的缺氧中回神,辜銀嶽已經解開了褲子,然後拉開了北宸的雙腿,那有著糾結肌肉、形狀漂亮的腰部用力地一動──
進了!一個長驅直入的射門!辜銀嶽選手一記漂亮的遠射,總算是拉開了比分的僵局,率先得分!
升空了!人造衛星升空了!人類歷史終於在向宇宙進發的道路上劃上了璀璨的一筆!
成功了!飛過去了!辜銀嶽終於打破了人類在天空上停留的記錄,藉助滑翔機飛過了艾裡席恩最險要的山脈!
來吧!同志們!爲了偉大的先驅者辜銀嶽歡呼吧!
呱唧呱唧呱唧!!
“……啊……花田……奶奶你怎麼在這裡?……誒我怎麼看到走馬燈了?”
被這毫無預兆的臨門一腳給毆到三途川邊緣的北宸在牀上殘喘掙扎著。
“……爲、什麼……母親不是說……女人的第一次比較辛苦嗎……爲什麼……男的也……!?”
同樣要死不活的還有辜銀嶽自己。
──那是因爲你沒有做前戲啦死和尚!!!!!!!!
所有躲在房間外偷聽的艾裡席恩王婿都恨不得衝進去把他打一頓了。
於是,頂著一堆殺人的眼光,壓力很大的朧雲打開了心靈溝通頻道。
『喲,死和尚,有沒有順利開葷啊?』
『朧雲?來得正好!快告訴我要怎麼做才能變得和你一樣不知廉恥?!』
『……你這是誠心想要請教我的態度嗎死和尚!?還有你不是事前做過很多準備工作嗎!?』
『但、但是書上沒說會這麼……進、進退不得啊!』
『也是……』那羅迦的聲音響了起來,『書上好像很少有教怎麼前戲的。嗯,總之,死和尚你先說點甜言蜜語把北宸安撫下來吧,千萬別讓她對你產生陰影是首要。』
“北、北宸……”於是疼得眼前金心亂冒的辜銀嶽拉住了馬上就要伸手去摘彼岸花的北宸,“你、你很漂亮……就像是吃草的羚羊。”
“……哈?”
神志不清的北宸囈語了一句。
“……就、就像是打鐵鋪裡燒紅的鐵刃。”
“……”
因爲聽不懂於是北宸開始渡三途川了。
“……就、就像是箭矢上的翎毛!!不,比那個更漂亮!!”
辜銀嶽滿頭大汗竭盡全力地告白著,而門外的人已經幾乎抓狂了。
“*&……!&%……%@(&*!誰能告訴我他到底是在說什麼啊!”黑禍想衝進去又不能衝於是拼命地抓頭髮。
“就是啊!主人才不是翎毛呢!要說的話,應該是白雲上的女神、或者是海中的女神什麼的啊?”向影的發言完全不解決問題。
“……向影你的修辭水平比辜銀嶽還糟糕快去看文學書吧。”西風冷哼一聲,“要我說的話,就是絞刑架上的聖女、荊棘臺上的禱告者。”
……你這也很不對勁吧西風!
“應該是沒有尾巴也很可愛的北宸,和沒有角也很漂亮的北宸,還有沒有翅膀也會飛的 北宸。”阿特拉斯舉手添亂。
“總、總之大概是在說甜言蜜語?可是有這樣的甜言蜜語嗎!?”素劫已經一臉錯亂地抱著頭扭來扭去──然後被亞曄拎回了原地然後敲了爆慄。
“那羅迦,告訴辜銀嶽【嗶──】和【嗶──】的方法。”
最終還是亞加德一臉淡定地對那羅迦建議起來,於是……
『喂,死和尚……趕快接下去做我說的這些,否則你這輩子就別想再碰她了。』
『說、說吧!』
千鈞一髮(?)之際,在現場指揮中,某人總算是學會了怎麼在正式開始前做準備動作了,北宸也總算是被從迷之花地中給拉了回來。
於是渡過了最初的難關之後,後面的道路就一馬平川了。
憑藉著強大的學術基礎(方艾提供的資料)以及強大的技術顧問(方艾),辜銀嶽這個武學天才開始以飛快的速度融會貫通舉一反三(?)。
“北宸,怎麼樣?”
“還、還好……話說銀嶽你適應得也太快了吧?”
“還好嗎?……那就是說不是最好了。那這樣呢?”
“嗚哇啊!很好很好,這樣最好了所以悠著點……悠著點嗚嗚──”
“最好了啊。……嗯,好。”
辜銀嶽的聲音聽起來很嚴肅也很認真。
“既然這樣是最好的那就多──”
“啊不不不這樣一點都不好我剛纔是隨便亂說的!”
“是嗎,沒關係,那就繼續換。”
“……其實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讓我休息一下啊銀嶽。”
“抱歉,北宸,我已經明白過來了,這也是修行的一種,是不能隨便怠慢的。”
“咦。”
“我當時說過我的任務是八次吧,不抓緊時間的話今天會來不及的,所以你也要加油,武者可不能未戰先敗。”
“等等……可是這不是……”
“北宸,你很漂亮,就想是樹木間的蜘蛛網。所以我們繼續吧。”
“……好歹說我像樹上的蘋果吧啊啊啊啊啊……”
“唔。”
門外偷聽的亞加德突然發出了一聲奇怪的聲音。
“怎麼了?”亞曄轉頭,“該不會光是聽就起反應了吧?這可不行哦,爲了以後的日子我們也得訓練一下定力才行。”
“不是,我是說,牀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怪。”
亞加德說著,敲敲背後的長柄斧:
“銀殺,立即去準備一張新的牀。”
砰!!
可惜亞加德話音剛落,屋內就傳來了一聲巨響,疑似牀塌了。
“……”
“……”
“……”
衆人沈寂了一分鍾。
“……禁慾這麼多年的處男果然不容小看……啊。”
最後,素劫喃喃地說出了總結性言論。
最終章 雋永神話
新曆22年,艾裡席恩。
大災禍,已經過去了20多年,當初的恩怨曲折,此刻也已經差不多淡化消失在人的腦海之中,當初是新國的艾裡席恩,現在也已經拓展成了一個泱泱大國。
艾裡席恩的壯大,不僅僅是因爲它有著第一第二戰器的加持、也不光是因爲它有著一隻銀白的巨龍守護者,或是統領它的王曾經是掀起世界級波瀾的女人──更重要的原因是,19年前,這個國家,誕生了一個極其出色的皇子。
還不會走路的時候,就已經學會了識字,別的小孩還在玩泥巴的時候,他卻已經一臉沈靜地把小小的手,伸向了抱著他的格倫佘腰間的短劍。
學什麼就會什麼不說,性格也老練內斂冷靜,甚至是遠超過母親的狠辣,從小到大都很難見到他有小孩的幼稚的一面。對此,荒原女王婭修並未像衆臣國民那般高興,而是有了一層很深的擔憂──天賦迥異是好事,但所有的資質都好得出奇就有點奇怪了。
直到很久以後,她在自己的兒子殺敵時發現了他無意中使出了紅色的星靈炮後,才終於釋然下來。
原來,赤靈炮塔的意識,以這種方式離開了她的身體嗎。
那是個很平常的一天,艾裡席恩的女王的大書房中,卻聚集著許許多多的人,在房中,最重要的儀式正在進行著。
一個小小的光子組成的立方體物,正從北宸的體內被喚出,然後慢慢地轉移到站在她對面的青年體內。
青年有著和母親北宸一樣的一頭黑髮,眼睛卻是深灰中帶上了赤色,劍眉、狼眼和高挺的鼻子像極了辜銀嶽,一米八超出的個頭,骨骼結實而均勻,一身全黑的輕甲下是健壯漂亮如同黑豹的身體曲線,長長的劉海向後梳攏,露出了整潔的額頭,讓本來稍稍有些秀氣的臉多出了幾分霸道,薄脣輕抿,看上去和父親一樣,顯得有些禁慾。
光看外表和氣勢,他和北宸更像是兄妹。
“嗯,果然沒錯,延續適格者的血脈的人,也有很大機率是適格者,赤匣完全沒有排斥反應。那,艾恩(Aeon),赤匣就託付給你了。”
赤錐在新曆2年結婚沒多久就轉移到了格倫佘的體內,現在赤匣也交給了自己的兒子,現在,她是徹底和那紅色的星靈力劃清關係了。
“既然把赤匣也給了我,不如王位也給我吧。”
艾恩·圖零,又名辜天鉞,婭修女王的獨子──艾裡席恩的王儲,把赤匣收進自己體內,活動了一下手腕,然後一挑眉,淺笑著如此說道。
“艾恩。”
辜銀嶽在一邊出聲低喝,但艾恩卻對此毫不在意。
“母親身爲王的資質實在是讓人無法認同,我身爲王儲的這幾年,創建的政績已經超過你的了吧?”
“嗯,沒錯。”北宸倒沒有生氣,只是笑著伸手摸摸青年的臉頰,“我只是個庸才,盡全力,也沒有你這個天才的得來成果要好。”
“已經沒問題了。”
前一句還在說著大逆不道的話的艾恩此刻卻低下頭,帶著溫柔的眼神伸手,輕輕把北宸摟緊。
“我已經準備好了。抱歉,比預想的多花了四年,原本是打算十五歲就把母親的王位搶走的。”
“哦?才十五歲就有這麼大的野心了嗎。”
“因爲母親你每天都爲一些屁大的事緊皺眉頭的樣子實在是太蠢了。”
“……”
“所以母親你還是去做你擅長和你想做的事吧。”
“……我擅長的和我想做的……嗎。”
北宸的笑容中雖然帶著憧憬,卻又有幾份擔憂。
“嗯,你最擅長的不是和那幾個愚蠢的男人上牀嗎,去吧,現在你就可以不分時間地點地亂來了。”
“……你到底是怎麼看我的啊天鉞。”
“……那就是找著鬧肚子的藉口躲在洗手間裡玩費因海姆的電腦?”
“……”
“原來如此,我就說你怎麼經常鬧肚子──很好啊,北宸,你是把我們的擔心當驢肝肺是吧?”
西風在一邊冷笑起來。
“可……可是每天除了政事就是被你們拖去……咳咳咳!我都很久沒有看漫畫和玩遊戲了啊!”
看著北宸臉色微紅爭辯的樣子,艾恩在一邊拿手擰擰眉心,一臉“我的母親真的是女王嗎”、“你真的是我的母親嗎”之類的鄙視神情。
“好了好了,要揭短的話母親的糗事一年都說不完,還是到此爲止吧。”
艾恩說著走到辜銀嶽的跟前,同樣伸手抱了一下這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人。
“父親,就算出去那些事也別落下哦,我還想要一個弟弟或者妹妹來供我蹂躪。現在沒什麼負擔了母親也可以繼續生了吧?”
“有你這麼做哥哥的嗎。”
辜銀嶽好笑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這孩子的S細胞到底是哪裡來的?西風嗎?
艾恩繼續大逆不道:“你的武館我會讓人接手,反正現在分館也到處都是了,你可以在旅行的時候順便監督一下有沒有什麼管理和制度上的問題。”
“那是當然。”
辜銀嶽很放心地點頭。
艾恩聞言拿下巴蹭了一下父親的肩膀,鬆開了辜銀嶽,走到了一邊的向影和亞曄跟前。
“阿影和奶爸,沒什麼餞別禮物給我嗎?”
“死小子,拿了你親爹的武館你老媽的赤匣,還想要什麼?……還有說過多少次了,你個小混蛋不要叫我奶爸!”亞曄露出尖牙故作兇狠地瞪眼,用力摸摸艾恩頭頂的髮絲,“墮暗種的軍隊你不是也早就接手了嗎。”
“我不管。”艾恩一挑眉頭,用霸氣的神情撒嬌道,“不留下什麼就不放你們走人哦。”
“真是越來越會揩油了,整天跟著拉翰混被帶壞了?”
“纔怪啊!這家夥只要一出現在我附近我就得遭殃!!”一邊的拉翰委屈地抱怨起來,“吶,你們既然要走把我也帶上吧,我也想退休了!”
“這怎麼可以啊拉翰老師,你可是艾裡席恩的重臣。而且你看起來一點都不老啊談什麼退休,再戰個一百年也沒問題吧。”
“要說看起來年輕你老媽和老爹們比我誇張多了吧!?而且我吃那個有紅色星靈力的藥丸,是爲了想長壽而不是爲了更多地被你剝削啊!”
“……這兩者不是一樣嗎。”
艾恩一眯眼,拉翰就和漏氣的氣球一樣萎靡了。
“好了別總是欺負笨蛋。”亞曄招招手把艾恩的注意力重新叫了回去,“到時候可別說我虐待自己兒子,拿著。”
說罷,遞過去一串掛著大大的紅金相間的晶體的墜子。
“這是靈晶‘血眼’。墮暗種的特產。……裡面有我們所有人的血,想我們的話,可以通過這墜子進行意念交談──不過一天只限一次。”
“好東西。”
艾恩接過鏈子就直接掛在了脖子上,還放進了貼身的衣服裡,但嘴裡卻說著十分欠揍的話。
“放心吧,我會挑最微妙的時間每天騷擾母親和你們的。”
“……”
亞曄額頭青筋一跳。
“那阿影呢。”
對待除了辜銀嶽之外的這幾個男人,艾恩雖然叫得有點無禮,態度也更像是兄弟,不過對外他倒是一律以父子的輩分面對他們,和親生父親辜銀嶽相比,互相之間也沒有什麼態度高下之分。
“早就準備好了。”
向影從儲物空間拿出了一套有著華麗的花紋和漂亮的透明劍身的小劍。
“這是做了快一年的好東西哦,它們會懸浮在你周圍構成防護網,會自動防禦任何角度攻過來的攻擊,而且完全可以由你的心念控制行動,還是很流行的滴血認主方式,一旦確定使用者就無法更換了。”
向影說到一半,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鼻子。
“唯一有個問題就是……如果你母親也在附近的話,它們會優先保護她……這個很奇怪啊,我做的時候明明沒有加這個功能進去。”
“沒關係,這是你的星靈力中帶著的本能吧。我覺得有這功能更好。”
艾恩拍拍向影的肩膀,把那套懸浮小劍收進了自己的儲物空間內。
“謝了,阿影,我很喜歡。”
“喜、喜歡嗎,那就好!”向影的神色一亮,“那……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再欺負你母親了啊。”
“……”
艾恩帶著“要讓自己的丈夫來求這種情你還能更無能點嗎”的神情瞟了北宸一眼,而北宸則突然覺得自己很悲哀,縮成一團對手指去了。
“接下來是我們了嗎?”
黑禍和素劫走了出來,一左一右一個勾住艾恩的肩膀,一個摸摸他的頭頂。
“喏,寫了很久哦。”素劫笑嘻嘻地遞出一本像是用手寫的書,“這麼多年,我和老弟在突破等級限制之後對戰器的能力和培養方式做了很多研究,結論都寫在這裡面了。以後可以用裡面的方法訓練戰器哦。反正突破等級的技術也算是成熟了,有興趣的話就去造一支塞那加德最強的軍隊吧。”
“哦哦?看不出來你們也有能安靜下來寫書的時候啊?”
艾恩好笑地揚起嘴角,哥倆好似的捶了雙子一人一拳──這兩個家夥是陪著自己四處玩鬧次數最多的,互相之間也較爲隨便。
“別這麼說嘛,”黑禍搖搖手指,“我們雖然看上去遊手好閒,這兩年還是有不少作品的哦──還有你母親的傳記啊寫真集什麼的,還沒打算出版呢,你要不要來做點投資啊?我們七你三!”
“如果裡面有母親的糗事的話可以考慮一下。”
“有哦有哦!比如在酒會上自稱性冷淡、在一大堆人面前自曝胸圍什麼的!”
“哦、這個好。有沒有她酒後亂性拉著路人甲告白什麼的?”
“沒有,不過有她酒後暴走橫掃星災之夜的。”
“……嗯,有投資價值。”
“對吧對吧!”
“你們到底有多想把我那些囧事曝光啊!”
北宸在一邊炸毛了。
“對了寫真集裡有泳裝的話記得給我留幾套豪華版。”
“……看自己老媽的泳裝有什麼意義啊喂……”
“別這麼說啊母親。”艾恩轉頭挑眉,“雖說母親你身爲王很糟糕,但身爲女人還是不錯的,至少外表上看起來還算是個臉蛋清純身材有料的美少女吶。”
“其實最開始認識小泥鰍的時候她還是A哦。”黑禍壞笑。
“A哦……A哦哦哦!?和現在的D可是天壤之別!”素劫也在一邊舉起雙手做了個猥瑣的動作。
“……”
於是北宸的臉更綠了。
艾恩又和雙子亂七八糟胡鬧了一會,西風耐心耗盡哼了一聲走上前。
“到我了吧。”
“哦、西風老爹。”艾恩親熱地湊到西風耳邊耳語──說是耳語,其實音量大得衆人都聽見了。
“前幾天剛發明一種新的處刑方式,成果還留在行刑室內呢,老爹別忘記臨走前去看看,做點指導啊。”
“沒問題,有什麼新靈感可以通過亞曄的靈晶來聯繫我。”
“老爹這邊也是哦。”
“哼。算你知道討好人,這點真是和你母親很像,──禮物已經放在你的房間裡了,記得去收好,要是被你未來的妃子看見的話她會自殺的,一定要趁她不注意拿出來才更有效果。”
“明白了。”
義父子之間進行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談話,兩人一邊說一邊還露出了滿足的笑容,看得周圍一衆人心驚膽顫。
最後剩下的是阿特拉斯和亞加德。
“艾恩。你看。”
用略帶邀功的語調,阿特拉斯輕快地擺著尾巴把一個大大的藍色球體遞到艾恩跟前。
“這是人造星靈核。人形俯身月使級別的。”
“哦?”艾恩興味地接過星靈核,“怎麼用?”
“人形俯身月使是最高級的一個級別,所以能號令一片區域內包括災皇以內的的所有同類。萬一星災之夜出了什麼危險的事或者是──”
阿特拉斯說到一半,歪了一下頭,像是不知道怎麼繼續表達。
“或者是有些什麼不方便用軍隊去做的事,可以藉助俯身月使之力?”
艾恩眯起眼睛邪笑。
“嗯,嗯。”
阿特拉斯翹起尾巴點點頭。
“只是,用完一次之後,就要把它裝到金屬武器上,斬殺俯身月使填充星靈力才能使用第二次。”
“明白了,又是件好東西啊,謝了,尾巴。”
“不是尾巴,是爸爸。”
“想讓我叫你爸爸的話,就把尾巴伸過來讓我摸一下,這麼多年我一次都沒摸到過啊。”
“不行,我的尾巴只有北宸能摸。”
“那就叫你尾巴。”
“是爸爸。”阿特拉斯的尾巴委屈地掛了下來,“叫爸爸。……我要當爸爸。”
“……”
“叫嘛。”
某俯身月使面癱著撒起嬌來。
“……好吧。”艾恩再次揉揉眉心,“……爸。”
“嗯。”於是尾巴又開始啪嗒啪嗒亂甩了。“現在我是李剛了。”
“……”
爲什麼看起來兒子比爸爸更成熟啊?
安撫下來阿特拉斯,艾恩轉頭看向亞加德。
“龍老爹。你的話,就是踏夜鐵騎和那個地下研究基地了吧。”
“沒問題,但是那些研究基地的技術,請不要亂用。”
“嘿?”艾恩一歪腦袋,好笑地看著亞加德,“你這個完全沒善惡的一直線忠犬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啊。”
“這並不是我的要求,而是你母親的希望。”
“……果然最後繞來繞去還是繞回母親這裡了啊。”
“忠犬是個不錯的詞彙,不過我現在的種族是龍。或者說是化形兵器。”
“……忠器?”
“……唔。”
雖然意義上是沒錯,但這拗口的稱呼讓亞加德面無表情、有些疑惑地歪了一下頭。
“好吧,我答應你,不會亂用的。……但是該用的時候,我也不會手軟的。”
艾恩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定定地看著北宸,而北宸也用肯定的神情回視,輕輕點頭。
──放手去做吧,既然是我的兒子,我相信你的分寸。
艾恩那緊抿的嘴脣,翹起了一絲弧度,任由亞加德把那大手放在自己的頭頂。
“那,父親下面的笨蛋三人組呢?沒有什麼餞別禮物要給我的嗎?”
“是笨蛋二人組外加一個明星戰器吧?”霞血不滿地仰頭。“禮物有啊,一個大靈武司工會的運營資格證,夠吧。”
“不不,是明星戰器二人組外加一個笨蛋。”那羅迦同樣不滿地撇嘴,“禮物當然有,對軍的攻擊靈晶‘連鎖天荒’1000枚,足夠你在彈盡糧絕的狀態守城半個月了。”
“反正怎麼算我都是笨蛋沒錯吧那乾脆我就承認了笨蛋三人組這個稱號當官方稱呼好了至少還能把你們倆拖下水?”朧雲悲催地抽嘴角,“抱歉啊反正我就是個笨蛋所以禮物也沒大家的這麼拉風,只是小辮子全集而已,這幾年從各地酒館的墮暗種線人這裡收集來的。”
艾恩卻眼前一亮,上前挨個給了三人一個友善的擊掌。
“靈武司工會,大手筆,連鎖天荒1000個,夠屠國了。小辮子全集……可別說這個沒用,有了各國要人的小辮子……哼哼哼哼哼哼……”
艾恩捧著朧雲遞過去的小冊子陰笑起來,看得北宸一個哆嗦。
……爲什麼你會笑得這麼鬼畜啊你真的是我的兒子嗎!?
笑夠了,艾恩收攏了有些變態的陰戾表情,換成了和辜銀嶽有些類似的沈穩而又內斂、嚴肅的神情。
“這裡就交給我,你們就放心地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吧。什麼時候累了,就什麼時候回來,我會把這個國家調教到最好的狀態,來迎接你們的。”
北宸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便同時用夾雜著欣慰和不捨的目光看著艾恩。
“你們勞累了這麼多年,爲我和國民鋪好了最完美的溫牀,所以接下來就是我們的時代了,你們自由了。”
艾裡席恩的王儲──不,那未來的王,用認真的語調如此說著。
“母親、父親、爸爸、老爹……去吧,你們自由了,去放肆地享受吧,唯一不要忘記的就是,這裡永遠是我們最後的家。”
“嗯。”
“當然。”
“……不會忘記的。”
迴應的聲音同時響起──然後,屋子再次陷入了沈默,直到幾分鍾之後,北宸帶著有些顫音的聲調開口。
“那,我們走了。”
“一路平安,我愛你們。”
艾裡席恩的女王和王婿幾人,消失在了門外。
而從門關上那一刻起,新王艾恩那說出“我愛你們”時的溫暖表情,在瞬間被收了回來,換上了冷硬而尖銳的鋼鐵般的氣勢。
“拉翰,把我準備好的新的軍規在半年內普及起來。”
“是。”
鬼眼的戰士面無表情地半跪下來。
“笑罌,去擬一下登基大典的事宜,找個體形和母親較像的靈武司,用幻化靈晶來扮演母親進行戴冠儀式。”
“沒問題。”美貌的長鞭戰器淡笑著點頭。
“倏望、楸朔,著手準備王妃的甄選活動。”
站在牆邊的兩個相貌相似、但一個一身紅衣一個一身藍衣的美女雙子戰器,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然後艾恩突然雙手抱胸,挑眉衝屋內留下的幾人淺笑。
“會覺得我的動作太快嗎?”
“不會啊,習慣了。”笑罌聳肩,“不過其他的我沒意見,但選王妃是不是太早了,你才十九歲,連戀愛都沒怎麼談過不是嗎?”
“王不需要愛情。”
艾恩斬釘截鐵地如此說道,
“母親留下的遺留問題太多,她一離開,艾裡席恩的各種加護光環就會消失,包括第一第二戰器和殺星者巨龍──所以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把她在時存在的漏洞給補起來,至於王妃,母親一直以來都拒絕和親,在這方面其實已經無形地得罪了很多國家,我必須儘快把這些人情給討回來,反正艾裡席恩現在勢力還算不錯,送過來的女人不至於會太差,當個暖牀的貨色總是可以的。”
“北宸要是知道你有這種想法會很心疼的。”拉翰表情認真地皺眉。
“不,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我從小到大,獲得了比常人要多幾倍的幸運和幸福,所以作爲代價,無法體會戀愛的感覺也已經無所謂了──而且,目睹母親和她那幾個蠢蛋丈夫的互動之後,我也不知道我還是不是有辦法會喜歡上其他女子。畢竟,母親她在我心中,定下了太高的基準線。”
“……”
“我對未來的一切都很興奮,我想把母親留下的基業壯大、穩固,我想嘗試把艾裡席恩打造成真正意義上的理想鄉,所以,我根本沒有時間去顧及那些情情愛愛。……或許我就是爲了成爲王纔來到這世界上的吧。”
笑罌只有不說話,沈默著點頭。
……他終究也是赤靈炮塔意識的依附體,能夠這樣深愛自己的父母或許就已經花掉了他所有的個人情感了吧。
不管怎麼說,從部下的角度來說,他確實是不亞於北宸的好上司,他和拉翰都願意在北宸不在的情況下繼續留下來,就很好地證明了這一點。
那麼,就如他所說地,把這裡打造成真正的理想鄉,然後等待他們的歸來吧。
新曆23年1月,艾裡席恩舉行了新王的戴冠儀式。
在盛大的露天盛會中,有著傳奇色彩的女王婭修正式在政治舞臺落幕,把位置禪讓給了那令人聞之色變的新星──艾恩·圖零。
這是一個無法用一個詞來形容的男人──如果一定要找一個的話,就只能籠統地說他“恐怖”吧。
他有著和母親一樣的溫柔和堅強,也有著和向影一樣的忍耐力和意志力。
他活躍起來不亞於黑禍素劫,殘酷起來更甚於拷問室內的西風。
他笑起來和亞曄一般豪氣中帶著妖異,板起臉來則如同辜銀嶽一般不怒而威。
他對待親人像是阿特拉斯一樣耿直可愛,而對待敵人則與亞加德的殘忍無異。
彷彿是把所有重要之人的特質全數吸收並烙入心底一般,從他身上,能看到很多人的影子,而這些特色,現在卻完美地結合在一起,出現在同一人身上,給他身上披上了難以捉摸的神秘色彩。
他給艾裡席恩制定了寬鬆的律法,底線很低,但一旦有人觸到底線,等待觸犯者的就是可怕得無法想象的極刑,絕無任何迴旋的餘地;
他娶了十二位王妃,公平地給予十二人溫柔,得到了十二個女子的癡心愛慕,藉此吸引了十二股背後實力的支持,並暗中挑唆那些勢力互相競爭削弱,而自己卻坐收漁翁之利。
他有7個簽約戰器,雙子長劍倏望和楸朔,碎宵杖冉香,長槍葬滅,斷音斧米拉,天狩鐮紫雨,魔裝連弩遙翼──無論哪個拿出來都是獨當一面的戰力。
他一登基就進行了大刀闊斧的管理制度的升級,從費因海姆引進了議會制度並加以改良,然後創立了許多人們聞所未聞的新機構,大大方便了民衆的生活。
他可以前一刻還在褒獎你的功勞,後一刻卻因爲你觸犯了律法而毫不留情地把你打入地牢,他也會聽從一些奸弄之臣的偏門意見並吸取,而因爲某些清官的思考方式太過不知變通而給他們降職。
他在登基僅僅半年之後,就獲得了那個讓世人又喜又怕的稱號──“鬼賢王”。
所有人都知道,艾裡席恩因爲他以駭人的聲勢發展,然而很少有人知道,這個被叫做鬼賢王的男人之所以如此目無一切地致力國事,其實只不過是想爲他心中之人打造一方最爲舒適的“歸宿”而已。
新曆23年9月,赫陽國皇宮的書房。
“啊、是你們!好久不見了──看起來一點都沒變啊。”
魯伊笑著走向門外之人,而雷狄斯則從書桌前站起,走到一邊的酒櫃中倒酒,放在桌上招待來者:
“艾裡席恩最近情況不錯啊,看樣子你們總該放下心來享受自己的了吧?我們?……我們不就是這樣嗎。你們送來的藥丸我們有吃啊,不過……怎麼說呢,那幾個妻子總歸是有點感情的,看著她們漸漸老去而自己還保持著年輕的樣子還是覺得不好受,所以去年就已經停掉了。”
“希望我們能多陪你們一會?”魯伊露出了溫和的笑臉,“嗯,能理解,不過,我和皇兄遲早會離開你們的,到時候只要你們在記憶中給我們留一個角落就可以了。”
有人用堅定的聲音說了什麼。
“……是嗎?嗯,這樣就好,我們也是,到死都是不會忘記你們的哦。”
“魯伊,不要代替我發言。與其現在不捨,不如抓緊我們還活著的時間多來赫陽玩玩吧,對了我們最近要投資一個新的風景區你們有沒有興趣湊一份?”
“……”
新曆23年11月,西爾維亞公國王宮宴會廳。
加琳娜正舉著酒杯和幾個貴族交談著什麼,但羅喉卻輕輕敲著她的肩膀,往某個方向一指,然後她臉色一喜,便和那幾個貴族匆匆告辭,向著某個方向疾步走去。
“是你們!!總算有時間出來好好玩了嗎?恭喜啊──我?我這邊……嗯,索爾才十一歲,我要卸下擔子還得有好幾年呢。……啊?兒子的歸屬問題?哈哈哈,當然是歸西爾維亞啦,要是斐爾雷洛趕搶人,我就到撒扎姆皇宮去靜坐!”
羅喉站在她的身後頻頻點頭。
“那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閒的話就在這裡多住一陣子吧?這裡其他不敢說,風景可是一等一的漂亮的哦?你們之前不是還開過什麼藝術展嗎?那就再在這裡攢攢靈感吧?我也有好多治國方面的問題想請教呢。”
有人笑著回答了一句什麼。
“真的嗎?那太好了!索爾肯定會很高興的!你們等等啊,我立即去把那孩子帶來!”
新曆23年15月,阿爾卡迪亞某個皇家度假區別墅內。
“怎麼樣?我們這裡的溫泉很贊吧?”
鈴迪爾優哉遊哉地喝著酒,問著泡在溫泉中的另一人。
“純天然的藥泉哦,不光是有祛疲勞、養顏的功效,據說還會有增強肌體修復力、保持身材的功能,僅此一處,今天可是讓第一個除了我之外的人類進來哦。”
另一人歪著頭回答了幾個字。
“哈哈哈,果然夠意思!嗯,這個提案我有興趣,會考慮的哦──好了好了,難得休假不談國事……啊?我和玄明、阿隆的事?不就是這樣嗎,一直拖著唄,雖然共命契約是簽了,但是他們不表態我也就一直僵著,兒子一大堆,但是加起來也沒你這個給力啊,真是羨慕嫉妒恨啊。”
於是對方又揶揄了一句。
“……誒?等、等等、卡加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啊?我明明……這不是金屋藏嬌!我有告訴玄明和阿隆啊!你這可惡的女人竟然敢開我幽冥女王的玩笑!看我的絕招!幽冥魔爪!撓癢撓死你撓死你!”
兩個女子的清澈的笑聲,在露天泉水的霧氣中,漸漸飄遠。
新曆24年1月,悠禹的地下商會“咎鬼”本部。
“這還真是貴客。”
面對一屋子的客人,蘇末微笑著招呼下人立即去準備晚宴。
“看樣子總算是願意好好放鬆一下自己了。最近看起來氣色不錯呢,尤其是你,親愛的中二寂寞證毒月,作爲天上守護塞那加德這麼多年的雙子衛星,我們是不是該兄弟相認了?誒,這句話很肉麻嗎?”
有人用故作冷靜的聲音很恨地說了幾個字。
“好吧,那就換一個話題……啊?我嗎,暗皇當膩了,所以選了個不錯的苗子出來當新王,你們不是知道嗎?現在我可是在老老實實做生意的普通商人哦……和你們一起去啊?聽起來很誘人,但是我的部下們……怎麼說,還是有點放心不下的,再過幾年吧。……喂都說了多少次了不要掀我的面具!!”
一陣鬨笑聲響了起來。
“哼……說起來,你們之間看起來似乎關係還挺融洽的嘛。那不介意多一個人吧?我家逸之至今癡心不改哦──誒,等等,別走啊?不要逸之的話我還有別的人可以送的!好吧我說點有趣的──最近有聽說萬祖的傳聞嗎?”
有人疑惑地詢問了一句。
“呵呵……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是很多地方,說艾裡席恩壞話的家夥都被從地底冒出來的星靈礦樹枝給抽成了豬頭,於是人們都說新生萬祖是因爲巫女而生,所以護短得不得了呢。”
屋子沈默了下來,然後蘇末輕聲開口了。
“……我知道你們或許很不樂意……不過哪怕是一年一次,……偶爾,去那邊看看吧。”
新曆24年5月,赫陽國維爾維斯地區的戰器冢,迎來了一羣特殊之人。
爲首的那一個,是一個有著黑色長髮,身穿白色戰鬥裝的、面貌清爽秀氣的女子──正是在世人的視線中消失已久的向北宸。
“啊……這麼多年不見,赫陽的戰器冢也變得這麼有模有樣了啊。”
北宸說著,略帶驚歎地環視著周圍──由於戰器的地位擡頭,現在的戰器冢,已經成了和人類的公墓有些類似的地方。
“這裡就是你和向影相遇的地方嗎。”
西風環視了一圈,哼了一聲。
“還真是寒酸的相遇啊,能在這裡遇到,也算是你們倆有緣了。”
向影感慨地點點頭:
“在這麼多戰器的屍體中找到了我,並接受了我……這個世界,或許也只有主人了吧,我的運氣還真是好得不得了啊。”
“是啊,比我這個運氣值是負數的家夥好太多了。”霞血在一邊抽著嘴角咕噥了一句。
“嗯,既然這裡就是開始的地方……”
北宸說著,迎著風伸了一個懶腰。
“那麼,這一次的旅途也重新從這裡開始吧。”
“嗯、這次北宸要先遇到我。”
阿特拉斯在一邊舉手。
“……呃,這次是一起遇到的啦。總、總之!”
北宸有些興奮地握拳,看著眼前的衆人。
“塞那加德太大了,就算我們參與了萬祖再造計劃,揭開了萬年前的謎團,但在這世界各地,還有各種各樣的未知,還有無數的土地無人踏足,還有數不清的謎團沒有被人發現……而現在,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去享受它們了。”
“嗯,”辜銀嶽接口,“而且,還有將近七成的國家我們沒有去過,還有無數的城鎮、各種有趣的風俗、風景、武學、藝術我們沒有領略過。”
“順便,旅行中還可以順路解決和觀察一些問題,”亞曄也面露興奮開口,“災難是過去了,所以之前一直潛伏的遺留問題就漸漸顯露出來了,新種無束縛戰器和舊種改造戰器的衝突,人類在兩種戰器之間的尷尬地位,還有有人開始對俯身月使動腦筋的苗頭,以及對萬祖的虎視眈眈──雖說我們已經沒有必要抗大梁,不過偶爾做個過路英雄也是很有趣的吧?”
“贊成贊成!”黑禍笑著舉手,“其實老早就羨慕亞曄在傳言中那種朝拉風的形象了,我們也來噹噹看那種黑色英雄吧老弟!!……嗯,取個什麼帥氣的組合名好呢!”
“‘黑禍素劫、小泥鰍and其他人?’──噗!”素劫剛開口就被西風的槍柄砸了一下後腦勺。
“別都這麼多歲的人了還這麼老不修,依我看還是叫‘虐殺原罪大隊’比較好。”
“等一下那怎麼看都不是黑色英雄該有的組織名稱吧?!”北宸乾笑起來,“老不修就老不修嘛,不是說就算身體老去,心也要永遠保持活力嗎?既然我們現在連身體都還沒有老,那就趁可以撒野的時候繼續撒野好了嘿嘿嘿──”
“是啊,主人說的沒錯!”向影又開始無條件盲從,“‘撒野的女神’──聽起來好像滿有魄力的,不如就叫這個吧?t組織名?”
“……那是變態協會的名稱吧喂。”
“依我看還是直觀點。‘婭修·圖零後宮團就好了。”亞加德面不改色地給出了勁爆的答案。
“……呃亞加德你這樣會讓我無地自容的。”
“那就‘向北宸和她愉快的情夫們’?”
“亞加德不要一臉正經地說這麼獵奇的話了啊啊啊……”
“那毛球組呢?”格倫佘嚼著一個甜膩的蛋糕開口。
“……可我們和毛球沒關係啊?”
“非毛球組。”
“就算撇清了關係還是很怪的啦。”
“真假毛球組。”
……越來越奇怪了啊!
“你們這羣死東西!明明是我提的意見怎麼你們開始取名了要取也是我來!”亞曄不滿地嚷嚷起來,“就叫‘暗夜特別行動隊’!不許有異議!”
“可是那個很土……”黑禍吶吶地反駁。
“而且那個聽起來比較像是小偷團夥誒……”素劫也幫腔了。
“別吵了,還是由北宸來取吧。”
辜銀嶽一錘定音。
“我?我……我這種很不擅長啊!阿特拉斯你來吧!”
“好。叫宸星兵器簿。”
“……哦哦?!這個聽起來不錯,小尾巴你怎麼會想到這麼有才的稱呼的?”
“嗯。我很聰明的。”
阿特拉斯開心地搖尾。
“好是好,可我、格倫佘、阿特拉斯和亞加德不是戰器。”辜銀嶽的聲音有點沈悶。
“不,我們是。”亞加德帶著淺淺的笑意開口,“就算不是戰器,我們也是她的劍和她的盾,永遠守護在她周圍,不讓她受到半點傷害。”
“這種解釋我喜歡。”
格倫佘點頭。
辜銀嶽也釋然了:
“不過這樣的話就把霞血朧雲和那羅迦排除在外了吧?在宸星兵器簿後面加上‘笨蛋三人組’嗎?”
“等一下!是宸星兵器簿&明星戰器霞血with笨蛋二人組啊!”
“不對,是宸星兵器簿&明星戰器二人組with笨蛋。”
“總之怎麼算就是我是笨蛋是不是!我無論如何都是笨蛋是不是!!”
“還是不對,”格倫佘開口,“應該是宸星兵器簿&明星戰器二人組with笨蛋+第一靈武司格倫佘。”
“……名字越來越長了吧喂。”
“這樣下去我們要設計多長的出場POSE啊?”
“在此之前得練習在自報家門時不要咬到舌頭吧?”
“還是簡化一下吧?宸明笨第一?”
“那是什麼愚蠢的簡化啊!!”
暗黑英雄團體的名稱還沒有定下,人聲已經漸漸遠去了。
那帶著快樂和幸福的喧鬧聲,正乘著風漸漸飄遠。
那是傳奇的最後一筆嗎?不是。
正相反,他們的故事,從這一刻起,正式開始了。
他們的足跡、他們的歡笑和堅定的決意、他們身上所帶的堅強和溫柔,也將隨著他們的身影,越傳越遠吧。
之後怎麼樣了呢?
我所能講述的,可能已經剩下不多了。那麼,就由他們自身來訴說吧,就算那是在他人眼中來說是聽過就忘或者一笑了之的茶餘飯後的話題,對他們自己來說,對珍視他們的人們來說──
那一定是最爲雋永的神話了吧。
尾聲 新時代遠音
新曆25年9月,艾裡席恩首都郊外的某幢別墅內。
黎枔用嫺熟的動作泡了一杯水果茶,端到了桌邊放下,方艾則用優雅的動作拿起,眯起眼睛享受地抿了一口。──因爲一直有吃用紅色星靈力做成的藥丸,年過60的方艾至今還保持著美貌婦人的外形。
“最新消息,……果然有人開始打神墓森林裡那些上古神骸的主意了。”
“嗯。那些東西不是大部分都被艾裡席恩收納了嗎,還有流到外頭去的?”
“是。那個地下大倉庫的管理人中似乎出了內奸,而且首都也出現了很多鬼鬼祟祟的小蟲子呢。”
“哪裡來的不知死活的家夥敢打我兒子國家的主意?”
方艾放下茶杯,用充滿氣勢的笑容揚頭。
“正好,退休了之後閒得都快長蘑菇了,黎枔,麻煩你去通知‘他們’,我差不多也該回去那個位置好好玩玩了。”
“明白。”
黎枔同樣壞笑起來。
“果然跟著方伯母你會有有趣的事發生啊──不過連自己的兒子都瞞著,真的沒問題嗎?他們會擔心的吧。”
“活躍在暗中的保護子女的母親──不覺得這樣很酷嗎。”
用鮮活的表情一挑眉,方艾有些俏皮地伸出手指搖了搖。
“世界上最強大的物種──就是母親了哦。”
幾小時後,星護森林的中心,那憐蒼拿出手中的暗碼靈晶,遲疑了一小會,然後從胸腔中發出了興味的哼聲。
“怎麼了,又在想像什麼猥瑣的事嗎。”
邢歌瞟了他一眼。
“不不不,是好久沒有聯繫的人發來了有趣的消息──生存動亂過後,是學術革命帶來的混亂嗎?看樣子我們差不多又要開始忙起來了呢。”
邢歌輕輕嘆了一聲:
“調律人真是不好做啊。向北宸他們好歹還有休息的一天,我們卻永遠都有做不完的事。這就是選錯主人的下場,嗚呼哀哉。”
“別這麼悲觀嘛愛妃,我們也會有休息的日子的,不然,這次的動亂我們就別管了,交給新一代的英雄們吧?我們也別太小看普通人的力量,比如那個艾恩·圖零,我覺得靠他一個人平息這次的問題都有可能哦。”
“也是,人類和戰器都是很頑強的,就算我們不這麼護著,他們也會靠自己的力量渡過難關的,所以我們偶爾曠工吧。不過上頭追究起來的話你可要擔著。”
“放心,交給我。”
那憐蒼和邢歌討論完畢後,轉頭看向了不遠處。
巨大的樹身的根部的某一處,一頭巨龍正靜靜地趴在上面,雙眼微眯,似乎在打盹。
而在巨龍的跟前,有一個頭髮長過腳裸的俊美人形附身月使,正靜靜地站在下方的某個樹根拱起的部位,一聲不吭地仰望頭頂的龐然大物。
“赫拉克勒斯,拉格納爾特,──守護萬祖的任務就拜託了。”
“沒問題。”
巨龍似乎還沒睡醒,用含糊不清的聲音喃喃回答,而人形附身月使則一臉沈靜地點點頭,伸手去玩巨龍的爪子──然後被一爪揮開──然後在空中打了個迴旋之後又飛回來,好奇地去研究尾巴上的龍鱗去了。
那憐蒼和邢歌相視而笑──應該沒問題吧,有兩個殺星者級別的在這裡守護著。
那就讓他們偶爾偷懶一下好了。
“好久沒進行跨次元旅行了,次元門的語言芯片系統要不要趁這次做一個升級?”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你有這技術嗎?還是要去求阿修頓的吧?別以爲我不知道。”
“哈哈哈……”
黑髮的魍魎帝打了個響指,和邢歌一起,在一陣光芒中消失了。
只有鈴鈴作響的光子聲,以及還沒有來得及完全消失的複雜光子圖騰還在空中閃現。
新的時代,充滿危險、混亂但同樣滿載生機、希望的時代──
悄悄地來臨了。
(正文完)
後記
從2010年3月4日,到2010年1月1日,靈武司兵器簿的正文終於連載完了。
一查字數──竟然已經到達100萬。
正文寫完之後有好幾個小時都處於亢奮和糾結的狀態,因爲雖然在靈武之前我也開了很多坑,但這個反倒是我第一個對外公開的完結巨坑,現在回頭一想,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我竟然能爬完這麼多字=_=
此時坐在電腦前,亢奮自己填完一個大坑,但又有點“長大的孩子嫁人了”的奇怪寂寞(咦),畢竟不管怎麼說,我對待作品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小孩一樣,十分重視的orz
還是來說說作品本身吧。
其實靈武司兵器簿是一篇環保文。(亂棍!)
其實靈武司兵器簿只是一個巨大的序章。(繼續亂棍!!)
好吧雖然這麼說很欠揍,但確實是可以這麼說的。世界的恩怨糾纏和各勢力衝突,追究到根源都是以環境問題作爲中心的,而主角們的生活,確實是從故事最後才真正開始,之前的那些戰鬥,只是他們在努力爲自己爭取能夠享受生活的日子而已。
首先要說的是,靈武是一篇沒節操後宮YY瑪麗蘇文,當初打大綱的時候就是這麼打的。
每篇文存在都有其理由,經典是供人膜拜的,神作是供人細細品味的,快餐小白文則可以放鬆人的心情供人減壓,靈武就是這樣的快餐小白俗文。
我並不爲寫這樣的俗蘇YY文而感到丟臉丟品味,就像是有人做香料生意而有人專職生產馬桶一樣,既然有需求,那就有存在的理由,我也不認爲生產香料的人,就一定比生產馬桶的人高貴到哪裡去,畢竟,我本來就是個俗人嘛~
文寫到現在,大綱其實變動得很大,所以寫的時候不免有很多小的劇情BUG,
不過“這是圍繞環境而戰的故事”的初衷卻沒有變過。從一開始打腹稿的時候,我就已經決定故事的最終BOSS是星球──塞那加德本身了。
這個想法來源於我看到各種環境破壞新聞的怨念──那時候就經常會想,如果一個星球有意識的話,地球一定會對我們這些時刻在腐蝕它身體的人類恨之入骨吧。
當然,這種想法是很中二的,有些事並沒有那麼非黑即白,這我還是知道的(捂臉)。
但這種中二的想法卻悄悄留了下來,在腦海中留下了一顆種子,最後,其他的情節就以此爲中心漸漸鋪展壯大,最終編織成了現在的故事。
至於爲什麼會選擇“武器人形化”這個題材──這是因爲我是個武器控。
大概是我的性格中有很大的男性比例的緣故,從小到大,我喜歡武器就更甚衣裙化妝品(扭頭),也YY過如果某某武器變成人的話一定是怎樣怎樣,所以這個怨念就積攢下來了。
除此之外,我也很喜歡機械、人外(非人類的人型生物)、中國風的東西──這些在靈武中都可以看見,所以寫的時候還是很歡樂的,畢竟把自己喜歡的元素都寫進去了。
籠統的說到這裡,那就再談談具體問題吧:
關於人物:
首先是北宸這個人。
一開始給她定位的時候,就已經決定想寫一個普通人──那種能獨立負擔起自己的生存的普通人。
她的外貌、才能、生活條件上來說確實是很普通的,但是卻也有著屬於凡人的閃光點。由於是在不怎麼好的環境下、頂著旁人蔑視的目光長大的,所以她在內心深處對不平等對待有著很強的排斥感。所以在到了塞那加德之後,她可以釋放自己的本性的時候,她對戰器表現出來的,既不是蔑視也不是拔高,而是把他們當做了和自己一樣的人對待,也正是因爲這種發自內心的親和力,她纔會獲得後來相遇的那些戰器們的青睞。
另外,她是個早熟的人,所以雖然看起來她還算比較溫和活躍,但行爲處事還是頗謹慎的,從一開始到最後,她也很少有因爲衝動而把別人拖下水給人添麻煩的事。
同時她的本性算是比較善良的那種──雖然有人認爲那是做作矯情或者聖母(笑)。一開始面對這種說法,我還比較較真,會去和人爭論,但寫到現在,我已經無所謂了,我寫出了我想要表達的那種普通但又堅強的主角形象,我自己滿意,那就夠了。衆口難調,我不可能滿足所有的人嘛。
直到故事最後,她還是那個對內沒用又M,對敵人強硬果敢的小泥鰍,我很喜歡她,僅此而已。
向影──作爲北宸的第一個戰器,他對北宸來說自然有著不一般的意義,反過來,他也因爲此而對自己有了過高的要求,這種壓力日積月累不得釋放,最後在西爾維亞私宴上釀成了這樣的悲劇。
但是在最後一刻他明白過來了,所以他纔有了後來的重生。質不夠的話就靠量來補,他跨越了一千多級,才趕上了九級的霞血的能力,一方面可以看出來他的基礎能力實在是不怎麼樣,另外一方面也可以說明,他確實是找到了方法戰勝了自己的自卑,給自己找到了新的出路。
在故事的最後,他反倒成了隊伍中最自信的人,所以最後他纔對霞血中說出了“你是帶著赴死的覺悟踏進去,而我是帶著活下去的覺悟踏進去”這樣的話。
從自卑到自信──這就是向影的成長道路。
黑禍和素劫──雙子的描寫沒有太多的糾結和沈悶的東西,寫他們是最開心的,因爲他們算是隊伍中的氣氛調節機,他們雖然也有自己的心事和糾結的事,但是一般來說他們都會用比較順利的方式自我調節和解決,惹出麻煩了,也會老老實實承認錯誤,還是很討人喜歡的兩隻家夥──順便一說他們是僅次亞加德的醋缸雖然有時候吃醋的方式比較奇怪。
雖然在故事主線上他們的地位沒有其他幾個重,但以寫著輕鬆愉快的角度來說他們是最受寵的XD,想到要畫怎樣的新年賀圖的時候,大腦裡首先跳出來的就是他們倆XDD
亞曄──有著吸血鬼風情外貌性格卻是個不良奶爸,我很喜歡這種反差萌。雖然說話口氣很兇惡,卻是個體貼細膩又關照人的好大哥,而且還有著不小的正義感,番外中寫到的那些他的行爲是我很喜歡的,勸解和罵醒別人時候的樣子我寫的時候很HIGH(咦),這種成熟溫柔又囂張的奇怪屬性,綜合在亞曄身上好像也不怎麼奇怪?
阿特拉斯──意義不明型。不知道爲什麼我很喜歡寫這種意義不明型的角色,雖然看起來有點呆呆的小孩氣,但其實他可以算是總攻?因爲基本上沒人能奈何得了他XDD……連西風這個抖S見了他那天然呆屬性都很頭疼呢。──不過阿特拉斯雖然看上去意義不明瞭點,但並不是說他心智不成熟,其實他只是在用他那種屬於附身月使的思考方式在想問題而已。他在人多的時候一般不太開口說話,……不過一開口的話一般都是那種一擊必殺的總結臺詞XD
西風──咳咳……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還是“鬼嬌”吧,又鬼畜又傲嬌──其實一開始他並不是後宮成員,但是後來不知道爲什麼喜歡他的人十分之多,外加我對他也越寫越喜歡,於是他就這麼順理成章擠掉了朧雲的位置上位了(朧雲:……)。順便透露一下,西風雖然在拷問室裡是個不折不夠的虐待狂變態,但是他對北宸倒確實算是比較溫和的最多玩玩道具PLAY而已(喂爲什麼你要特意提這個……)
亞加德──可能很多人在看到他首次登場的時候都沒想到他後來會成爲後宮之一吧(爆)。關於他和笑罌,我在打大綱的時候就準備了兩條線讓讀者來選擇,他算是比較冷門的那條──不過後來竟然是他勝出了呢我作爲叔控表示很欣慰啊(喂)。他的過去是我比較喜歡的一段,回顧的時候後媽之血也在體內沸騰呢。
另外要說的是,亞加德他不是好人,我也沒打算給他洗白,就算沒了感情制御系統,他的行爲邏輯還是圍著北宸轉而不是圍著社會觀和道德基準轉的──當然,因爲北宸是好人,所以他也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否則的話……咳嗯。
辜銀嶽──隊伍中的正常人(喂)。成熟內斂、溫和正直、嚴於律己寬於待人、有上進心、霸氣、可靠、身材好(……)、純情──基本上是集好男人元素爲一體了。什麼?料理無能?武癡屬性嚴重?呃,有缺點纔會萌啊!雖然他的那段H被朋友稱爲“神奇得突破天際的超次元H”不過其實我本人還是很喜歡他的,就算是最後一個纔開葷的但好歹艾恩這個神奇的娃是他的兒子呢!我還是很寵他的!
格倫佘──這個角色我非常喜歡!根據我喜歡把最萌的一個角色醬油化的慣例,他沒有進後宮。(亂棍打死!)
不過正因爲如此才能看出我對他的喜歡啊!北宸從小隻有奶奶一個親人,痛失奶奶之後對親情一直有種很深的嚮往,所以格倫佘對她來說是十分特殊的,從一開始“唯一的夙敵”到後來“唯一的親人”(性質和艾恩和其他幾個丈夫都不一樣),格倫佘對北宸來說永遠都是“唯一”的,反過來說,對格倫佘來說,北宸也是唯一的──看吧我對他很好吧,他雖然沒有得到北宸的愛情,但卻佔據了她心中最特殊的一個位置嘿嘿嘿……
凌霜──關於他我費了很大的心思。從第七章一直蹦躂到故事最後一章的BOSS,出場率高,一度人人喊打XD
他的遭遇是一開始就定好的,中途也完全沒有改動的打算,最後的結尾也在腹稿時就已經定了,所以寫到最後,很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關於他,在中期叛變和後期害了亞加德時,我並沒有刻意去抹黑他,因爲照他那扭曲的性格,他最後的路也只有這樣一條,而在最後的萬祖那裡,我也沒有刻意去洗白他,因爲他並非轉性了,而是他在付出了這麼多代價之後,總算是學會了怎樣才能算是“愛”。
他的番外出來之後,有不少人可能會有覺得他很可憐的想法吧?但是就算是那篇以他的視角所寫的番外也可以看出來,他把所有不如意的境遇,全部歸結在了外界環境和他人身上,卻從來不想想自己有沒有做錯的地方,一個人排擠,或許是對方的問題,但所有人都排擠的話,是很大機率就是那個人自己的問題了。
霞血──第一個出場的男人竟然是個龍套?!好像連載的時候聽到過很多次這樣的聲音XD。那時候我就好幾次說過,霞血是不可能成爲後宮之一的,看到故事的最後可能大家就已經明白怎麼回事了吧XDD。
他對特蕾莎的感情很複雜,但確實是非常深厚的,或許有北宸在他可以抹消這種對特蕾莎的思念,但北宸拒絕他的原因,文中也寫得很清楚了──他或許看上去很霸氣很帥氣很有才有魅力很明星(拿某個讀者的話來說就是湯姆蘇XDD),但也正是因爲這份高高在上,他徹底敗給了向影。
而在故事的最後,他因爲脫去了這層傲慢的劣根性,所以最終很順利的融入了艾裡席恩的大家庭並且很快和大家都混熟了。現在的他偶爾也會耍耍帥臭屁一下什麼的,但已經沒有那種“我是霞血喜歡你是你的福氣”的思想了。故事的最後,他應該還是過得很開心很幸福的,銀嶽他雖然不是波霸美女,但確實是個很好很值得交付信任的契約者。
加油吧!運氣值是負數每個月十五次(待遇升級過了)的霞血!
笑罌──作爲被出局的後宮人選,壓力有點大。其實對他,可能不少人至今還有些誤解,覺得他這樣的謀略型會給人很不安的感覺──說到這裡,就想說一說三國史上的郭嘉,郭嘉是個很不可多得的謀臣,也是曹操最重要的親信,他就是那種智慧和忠義並重的典型,而笑罌也是這樣的──所以我的觀點就是這樣,人的聰明程度和忠誠程度其實是兩碼事,內心有血性的人,再聰明也會選擇一個效忠對象服從到底,而內心搖擺不定的人,就算沒什麼見識也會輕易背叛的。
也就是說,笑罌雖然在感情歷程上囧了,但他在他的理想上還是獲得了很大的成就和滿足的。他是目前整個塞那加德政治地位最高──也就是官做得最大的戰器,就算是霞血有著這樣的影響力,霞血也並沒有拿到過什麼很正式很權威的官職,大多是比較模糊的特殊待遇而已。
蘇末、塞那加德──他們是作爲BOSS存在的,但反過來說,從他們的角度上來說,他們並沒有做錯什麼,人類只是塞那加德體表的寄生蟲,他們如果不是這麼心軟,如果不是這萬年以來一直在心中留有猶豫的話,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末世預言──人類早就滅亡了。無論是蘇末還是塞那加德,其實他們都在進行破壞計劃的時候,留下了太多的餘地,這樣的BOSS,至少我自己是討厭不起來的,所以最後還算是都給他們安排了不錯的結果。
什麼?塞那加德沈睡著?……嗯,有人想看他醒過來之後的雙重人格小尾巴嗎?好像會很混亂啊……
朧雲、那羅迦──開始是後宮人選最後輪迴路人甲的兩隻表示怨念很大。最開始是想要他倆跟著銀嶽爸爸一起嫁過來的,不過後來朧雲的位置被西風擠掉了,而那羅迦的位置則被小尾巴擠掉了orz。
不過就算是這樣,這兩隻其實我還是很喜歡的,哥哥那羅迦總是毒舌尖刻冷靜,充當著朧雲的緩衝和行動準繩,同時經常會用很有個人特色的話點醒迷茫中的人或是給人鼓勁,弟弟朧雲看上去大大咧咧還經常會開猥瑣的玩笑,但內心其實清如明鏡,很多事其實看得比誰都透──然後就會在氣氛很糟糕的時候一臉笨蛋樣地出來緩和氣氛或者是扯開話題,兩個人其實都是很溫柔的好男人呢(點頭)
現在的他們也過得挺不錯,有個好主人,也有一大堆好朋友,也能說是得到幸福了──這樣就好了吧。
其他還有很多配角諸如魯伊雷狄斯嘉琳娜拉格納爾特什麼的,在這裡就不一一講了,不過這不代表我就不喜歡他們了哦,實在是篇幅不夠多啊orz。以後有番外的話,他們還是會有不少的戲份的!
那麼關於角色的部分就寫到這裡。
關於結局:
這是個非常皆大歡喜的Happy Ending。
雖然還是留了一些小遺憾,但至少可以說是,能看到這樣的結果,已經可以感到欣慰了吧?
可能很多人都會覺得故事在第四部之後就突然快節奏和沈重了起來看起來很乏味吧。
確實是這樣,這是我駕馭故事的能力還不夠成熟的緣故,在寫下一部作品的時候,我大概會跟努力地把握張弛度吧。
不過話說回來,其實在故事主線這方面,我寫的時候,一直是壓抑著自己的黑人格在寫的。
故事進行時候很多地方,比如向影的死、比如凌霜的叛變、比如北宸的假死、比如在幻境中的意識干涉、比如亞加德的死亡、再比如最終戰中北宸的身體被赤靈炮塔的意識入侵、又或者是艾恩的即位──
這些點,無論是哪一個,只要我稍稍放鬆了自己內心的枷鎖,故事就有可能萬劫不復。
照著我的黑人格寫的話,向影死了之後就不會回來,北宸會因爲思念過度性格漸漸扭曲;凌霜的叛變會以勝利告終,北宸會在所有人都死光之後和凌霜同歸於盡;北宸被星靈炮轟穿了心臟之後也會徹底死去,而喜歡她的那些人,則會爲了找到救活她的方法把整個世界攪成一團亂,但最後還是找不到拯救的方法,尤其是西風,他會瘋掉壞掉最後悽慘地自殺;亞加德死了之後也無法重生,而北宸則因爲太過內疚終日不見笑容;被赤靈炮塔入侵之後也無法打敗對方,而是最終意識會被炮塔的負面思潮漸漸腐蝕崩壞;而繼承北宸血脈的艾恩,也不一定會是一個能力出色,溫柔狠辣果敢的明君──那或許會是一個遊手好閒,被寵壞了的不學無術的紈!子弟。
當然,這只是去掉所有束縛的假想,假想終究也只是假想,是和這篇文章的基調格格不入的。
別的不說,就說炮塔的意識侵佔這一點──思維方式還處於幼年期的炮塔,要戰勝北宸那經過毒癮洗禮的意識抗性,本來就是不太可能的事。
也就是說,雖然一開始並不是想寫童話,但到了最後靈武它還是成了童話。
畢竟它的結尾太過完滿,基本上所有人都獲得了幸福,這未免太不真實太理想化了。
但是那又如何呢。
或許按照上面的假想寫,文章會更有深度更有虐點可能會虐得人哀鴻遍野,虐多了,深度深了,或許也有那麼點可能,爬上佳作的高臺。
但是我並不想寫佳作,只是想寫能讓人放鬆享受的快餐小白瑪麗蘇文而已──或者說,只是寫自己想寫的東西而已。
所以這樣就夠了。
既然這篇文章是被定義成了減壓YY文,那就拋棄那些太過沈重黑暗的東西,讓大家到最後還是能會心一笑吧。
懷著這樣的心情寫下了結局,收筆的時候感覺還是很舒暢的。
故事還在繼續下去,就算無法繼續看到,但至少我們心裡還能繼續想像他們那充滿歡笑和幸福的旅途。
如果這種感覺能夠傳達到屏幕對面的你這裡,我會感到很高興的XD
最後則是一直以來爭議性很大的話題。
關於後宮:
這是個比較敏感也比較有爭議性的話題,在這裡我也不想回避。
在寫靈武之前我算是V1派的作者,寫靈武時決定走後宮路線初衷也很簡單──偶爾滿足YY細胞有益放鬆身心,就像是男性向的種馬文永遠都是有人看的一樣,女性向的後宮文也有它的市場,我是俗人,腦袋一熱就蘇了(……)。
話要說在前面的是,小說是小說,現實是現實,小說是用來滿足人無法滿足的貪婪野望的,就算我在小說中寫主角開後宮,也不代表我會容忍在現實世界中一星半點的第三者思想。
然後再回到作品中來。……其實我一直不是不能接受後宮設定,無論開後宮的人的性別是男是女,但我的要求也是非常苛刻的。
最基礎的是主角所在的社會觀允許。
然後,首先那個人必須有開後宮的資格。
其次那個人必須因爲這種貪婪付出代價。
然後那個人既然得到了比別人多的東西,那也應該負擔起同等的責任。
最後,那個人要做好被nice boat的心理準備──什麼是nice boat?嗯,簡單地說可以說是情殺吧XD。
所以我寫的時候,其實也是照著上面的標準來寫的──北宸基本上是做到了那些。
塞那加德本來就是多配偶制,這是最基礎的。
塞那加德的人對愛情的排他性遠遠沒有地球人這麼嚴重,這點大家應該看出來了吧XDD
雖然他們會吃醋,但是對在很多伴侶候選中只選一個拋棄其他的行爲是感到匪夷所思的,尤其是戰器,他們對與同伴一起侍奉異性主人這一點幾乎覺得是天經地義的事,若是被拋棄,他們首先會想到的是自己的能力不足而不是性格不合或者感情糾紛,而如果只選一個,被選中的也會覺得自己壓力很大甚至會在內心責怪主人。這是將近一萬年積攢下來的根深蒂固的理念,幾乎很難扭轉過來。
這點很重要,沒有這一點我絕對不會寫後宮,因爲無論是誰都會被折磨得很慘,我不希望他們在這方面被虐,要虐的話虐北宸一個人就夠了。
然後,開後宮的資格的話──北宸基本上是拼盡全力在達標了。
代價──她比別的活得更累,責任和心理壓力更重,一生也無法擺脫內心的愧疚感。
至於她爲什麼沒被nice boat……大概是因爲她確實對每一個都很好,不構成nice boat的基本條件吧XDDD
說了這麼多,並不是給後宮文洗白,因爲我承認這就是篇上不了檯面的YY文啦XDDD
只不過這種文也是有存在的價值的,所以被雷跑的各位就只能在這裡說一聲抱歉了,我的V1文肯定會有的(因爲以前都是寫這種的),歡迎到時候你們再來看XDD
不過據說這篇文吸引到了幾個不看後宮題材的人來看,這已經遠超出我的想像,我很滿足了(摸肚子
……
……耶,竟然不知不覺寫了這麼多?!
好、好吧,雖然還有很多想說的,但還是在這裡打住吧,以後想起來什麼重要的再繼續(喂)
靈武接下去的設定圖文還有小劇場和番外什麼的我還會繼續寫
同時酩酊還有其他文的連載會重開,
不管怎麼說,再對追文追到現在的各位讀者們說一聲謝謝!
沒有你們的支持,靈武就不可能順利連載到現在──
請在新的一年繼續支持我!
鞠躬,退場。
外傳01-放課後謀殺案
塞那加德學院是一個奇怪的學校。
坐落在郊區、全日制、提倡學生的自由發展與個人才華的塑造,物質條件出色、校風張揚外放、但不知道爲什麼學生的綜合成績卻在整個費因海姆市名列前茅,於是進這所學校成了許多進入迎考期的小孩的夢想。
──但無奈,這所學校的學生錄取標準很奇怪也很頑固,達不到標準的無論是誰都拒之門外,有時候哪怕是孩子的父母再有權、錢再多也買不到入學的位置,有傳聞說,校長本身就是個大人物所以根本不稀罕這些。
因此,雖然這所學校規模很大,但學生依舊不多,並且以出產怪人聞名遠近。
尤其是那裡的學生會,更是被冠上了“災難的情人們”這一奇怪的稱號。
具體是怎麼一回事還是從挑某處開始說起吧。
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上午,有些鬧哄哄的課前早會上,高二(一)班的班主任(兼化學老師)亞曄砰地一聲踢開門,把手中的講義夾往桌上一丟:
“小混蛋們全部給我坐正了!早會開始!”
聽到那響雷般的一吼,本來都在交頭接耳的學生們立即安靜下來,老老實實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只不過大多數人看著亞曄時的表情,並不是畏懼──而是一種帶著微妙的喜愛和親暱的表情。
亞曄似乎很滿意學生們的聽話,於是眯了一下眼。
“嗯,很好,昨天佈置的家庭作業都做完了吧?”
教室裡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做完了”“是──”的聲音,不過也有例外的──坐在教室後排、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少年不約而同地舉起了手。
““亞曄老師,我們沒有做──””
亞曄紅眼一閃,抄起兩支粉筆同時對著兩人狠狠丟去,而兩個少年則用誇張的姿勢把粉筆接住,還對周圍看熱鬧的同學行禮:
“老師不要這樣嘛,我們是不良耶,哪裡有不良還會乖乖地做家庭作業的啊?”
“就是就是,反正考試也能考進前十,要是動筆怎麼對得起我的‘阿登子’啊!”
亞曄站在講臺上雙手抱胸:
“不良只是副職吧?你們不是向北宸的保鏢兼打手嗎?還有不要給自己的刺青起意義不明的名字。”
說到這裡,坐在兩人前排的一個小個子少女總算是無法無視過去、無奈地把頭轉了回去:
“黑禍、素劫……不要故意惹亞曄老師生氣啦,今天中午以前補起來哦。”
“誒──”
“怎麼這樣!”
就在這時,少女旁邊的一個看上去挺老實的金髮男生轉頭:
“兩位大哥,不然我的作業借你們抄吧,請不要讓北宸小姐爲難。”
“向影不要在老師面前公然違規!”
“呃!對不起……下次我會在老師看不見的時候借的……”
金髮男生帶著歉意的眼神收回了作業本,而講臺上的亞曄則用略帶無奈的眼神丟了個粉筆砸了一下向影的腦袋。
這個叫做向北宸的學生,雖然身爲富家小姐不過完全沒有紈!子弟的架子,本身也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擔任班長一職之後一直把班裡的大小事處理得很好,但問題出在那三個由她養父硬是要求陪同伴學的保鏢身上。
向影比較老實,任勞任怨脾氣也好,但是護短得不得了,幾乎眼中只有他家小姐和他的那兩個兄弟;
雙胞胎兄弟黑禍和素劫則是兩個出了名的壞包,明明聰明透頂偏偏要去玩叛逆,學什麼不良少年,結果還學得不倫不類,導致連真的不良少年都不敢靠近他們──更可惡的是,明明鬧騰得不行,成績竟然還不錯。
亞曄哼了一聲:
“逃其他科目的作業也就算了(?),本老師任教的這麼有趣可愛的化學作業竟然敢不錯!信不信我逼你喝王水?”
“……被其他老師聽到他們會哭的哦亞曄老師。”
“你這是謀殺哦亞曄老師。”
“而且化學一點都不有趣更不可愛啊──”
講臺底下響起了不少吐槽聲,亞曄頭頂崩出了青筋:
“原定的值日生可以下課直接玩兒去,吐槽的小混蛋和黑禍素劫負責今天的衛生值日!”
黑禍怪叫:“哇哇亞曄老師公報私仇!”
“話說亞曄老師,我們班上的值日生計劃表幾乎就沒用照常執行過吧,幾乎每天都被搗亂的家夥們包了耶──”
北宸忍不住插嘴:
“這樣很好啊。減少班上的違規事件發生率,而且大家也免去了做值日的辛苦,亞曄老師可是用心良苦呢。”
“師生戀!!”
“亞曄老師老牛吃嫩草!!”
“北宸班長大叔控!!”
結果本來是息事寧人的一句話,吐槽聲反倒是更嚴重了,弄得北宸猛抽嘴角:“我纔不是大叔控啊!再說我都已經高二了算什麼嫩草啊?!說我是嫩草的快去寫自己有蘿莉控嫌疑的檢討書!”
亞曄也很不樂意的樣子:“誰是大叔?有我這麼英俊瀟灑的大叔嗎!?我明明是吸血鬼氣質的魅力成熟男!”
吸血鬼氣質倒是不假,因爲亞曄有一對暗紅的眼睛,牙齒看起來也有點可怕,偶爾他恐嚇學生時,可以從那邪笑的表情中看到那尖尖的虎牙。
“對啊對啊,真是吸血鬼氣質沒錯啦,可是每天都這麼COSPLAY老師你不累嗎?”
“素劫,自覺點,給我頭頂五本書叼著水桶站到教室最後去。”
和每天的早會一樣,今天的課前發言也在一片喧鬧渡過了。
花了十九分鍾和學生互相扯皮,亞曄還算稱職地在最後一分鍾交代了馬上就要開始的定期測驗的事宜、還有馬上就要開始五十五年校慶活動──於是最後早會結束鈴聲響起的時候,就像是算準似的,亞曄丟下最後一句“黑禍和素劫別忘記放血留下來做值日”,然後抄起講義夾,頭也不回地瀟灑離開了。
◆ ◆ ◆
亞曄離開後,緊接著從門外進來了一個高大的人影。
──第一節課是語文課,來的是語文老師辜銀嶽。
說是語文老師,但這辜銀嶽看起來更像是體育老師──高大健壯的體格,一身肌肉有些彆扭地包裹在疑似中山裝的衣服中,一頭短短的向後翹的黑髮,眼睛是淺灰色的,乍一看會覺得像是野獸的眼睛──如果不是因爲他性格沈默又規矩,看到他的人都會以爲他是哪裡的黑道人物而不是學校的文科老師吧。
辜銀嶽一進教室,方纔那輕鬆熱鬧又調侃的氣氛一下子消失殆盡,空氣一下子帶上了寒意和若有若無的壓力──看起來,這些學生都很害怕這個老師沒錯。
有著狼眼的語文老師掃了一眼規規矩蘇縮在自己位置上的學生,微微點了一下頭,北宸立即喊了起來:
“起立──敬禮──坐下!”
整整齊齊的課前行禮過後,辜銀嶽翻開了攤在講臺的書:
“首先照例是一分鍾臨場發言,今天輪到──”
他說著看了一眼手中的座位表。
“向北宸,向影,今天輪到你們,話題是‘背影’,依舊是五分鍾準備時間。其餘人把自己的隨筆本拿出來,我抽查。”
於是北宸和向影開始一臉緊張地準備話題,其他人則紛紛安靜地拿出了自己的本子攤開放在桌上──辜銀嶽開始在課桌見穿行,凌厲的目光掃過那些本子,偶爾拿起幾本掃一眼,簡短地說幾句評語。
走到黑禍和素劫的桌邊,辜銀嶽沈默了幾秒,拿起了黑禍的本子,掃了幾眼,先是皺了一會眉頭,然後又面無表情地點頭:
“我不反對你拿奇幻小說當隨筆,不過既然要寫就給我一直寫到完結。挖坑不填是我的禁忌。”
黑禍嘴角抽了一抽──問題是他根本只是心血來潮開了個頭而已!
然後辜銀嶽又拿起了素劫的本子:“看起來是不錯的散文詩,但希望你把裡面的淫詞豔句去掉,作爲學生來說現在惦記這些太早了。”
“不不不是你太保守了吧銀嶽老師據說你至今還是處男──”
辜銀嶽臉立即可疑地紅了一下,然後重重地把素劫的本子按回桌子上,走去了另外一排坐位──而素劫的臉卻綠了,拿食指和麼指捏住了自己的本子一角輕輕一提,就看見桌上有個本子形狀的凹槽。
──老師你絕對是練家子沒錯吧!其實你是某個武林高手爲了躲避仇敵的追殺才跑來學校教書的對吧!!
五分鍾過去了,臨場發言時間到了。 霜羽整理
向影首先站起來,有些侷促地看了北宸一眼,輕咳了一聲:
“北宸小姐的背影雖然嬌小但是很有魅力,校服背後腰部的蝴蝶結很適合她,每天那個蝴蝶結都有不同的造型看起來也各有特色──啊不,應該說這套校服根本就是爲了北宸小姐量身打造的,說起來北宸小姐校徽好像不見了,我打算今天下課去找一找──”
“坐下。”辜銀嶽打斷了向影的發言。“每次自由發言你的針對對象都是向北宸,很無聊,還有,雖然你是她的保鏢,但這種程度的觀察已經可以說得上是變態性質的騷擾了。”
辜銀嶽吐槽了!!魔鬼先生辜銀嶽他因爲向影的問題發言吐槽了!
黑禍在一邊小聲咕噥:“而且嚴重跑題了吧,要說背影的話就該著重提一下小北宸的屁股什麼的嘛……”
話沒說完,黑禍就被辜銀嶽的眼刀殺得噤聲了。
向影有些鬱悶地坐下了,似乎是關於對北宸的讚美還沒有說完顯得有些不甘心,而一邊的北宸,像是早就習慣了這些似的,大嘆了一口氣站起來:
“說到背影,我今天早上在儲藏室附近看見了一個可疑的人影,穿著明明是夏天卻穿著厚厚的風衣,還帶著大大的寬邊帽子,看骨架很高,肩膀很寬,乍一看還挺有西部牛仔的滄桑感的,不過後來仔細一想這樣的造型怎麼會出現在學校裡啊……不過這樣的背影確實可以給人很多想像呢,比如說是受僱來殺某個藏在學校的老師的神秘殺手啊……再比如說是暗戀某個校花但又不敢表白所以只能喬裝躲在暗中觀察自己喜歡的人的某個校工啊……”
“坐下。”
辜銀嶽邊說邊輕輕地把說到勁頭上的北宸按了下去,還伸出大手拍拍北宸的腦袋。
“最近偵探小說和少女漫畫看多了吧。”
“呃嗚。”
北宸心虛地乾笑了一下。
“不過你既然對這種事這麼熱情,我倒是有件事想麻煩你一下。”
“耶?老師請說。”
“我的戒尺不見了。一直放在辦公室的抽屜裡的。今天早上上班發現抽屜被人動過了。”
“噢!”
北宸心中的正義感和偵探之魂立即熊熊燃燒起來,似乎完全沒有發現和自己的語文老師在課堂上討論偵探話題有什麼不對。
“好的老師!放心交給我吧!!呃,不過老師你沒有戒尺的話,今天上課要怎麼辦呢?沒辦法體罰人了啊。”
其實班長你不用特意提醒這個魔鬼教師體罰人的啊啊啊啊──全班同學在心中邊流淚邊吐槽。
“沒關係。”
辜銀嶽順手抄起身後講臺上的一截粉筆,對著一邊和黑禍交頭接耳的素劫猛地丟了過去──素劫敏捷地一縮頭,就聽噗地一聲,粉筆直接陷入了素劫身後的牆壁裡。
“……沒有戒尺也是可以管教某幾隻猴子的。”
“我纔不是猴子咧!”
“就是就是老弟就算是猴子也是美猴王!”
砰砰砰!
三枚粉筆子彈連射打得雙子不敢吐槽,而辜銀嶽若無其事地捧起了語文書:
“好,開始上課,請大家翻到192頁……”
◆ ◆ ◆
於是又一天過去了。
放學後,黑禍和素劫本來嚷嚷著要北宸陪著去附近的咖啡店吃新出的甜點,但好班長北宸卻記得亞曄大清早的交代,於是扣下了自己的三個保鏢開始老老實實地做起了清掃工作,三個問題兒雖然總是惹出奇怪的事,但北宸決定的事他們是絕對不會有怨言的,於是四個人就邊聊天邊幹活,一直到了太陽西下。
“所以啊,以後不想做這些辛苦活的話就好好完成亞曄老師的作業啦。”
“可是亞曄老師眼睛眯起來冒紅光的樣子很好玩耶,爲了惹他生氣我才特意不做的啊。……對吧老弟!”
“就是就是,誰叫他打算老牛吃嫩草!”
聽到雙子這麼說,一邊的向影不幹了:“兩位大哥,別人怎麼說就算了,你們怎麼可以說北宸小姐是嫩草呢!北宸小姐就算是植物也一定是植物中的王者啊!比如……”
“……豬籠草?”
“霸王花?”
“霸王花你們個鬼啊!!”
北宸哭笑不得地把手中的拖把塞進向影的手中:
“快點把桌椅對齊,我還要去調查辜銀嶽老師的戒尺失蹤事件呢!”
“可是主人應該先找找不見的校徽──”
“那就一起找吧!我去把水桶的水倒掉,你們快點哦!”
北宸說著,提著一桶髒水走出了教室,向著廁所的方向走去──但是沒走幾步,走到一個通往上下樓的樓梯口時,她愣住了。
走道前方有一灘暗紅色的血跡,似乎是從通往樓上的樓梯上延伸下來的。順著血跡往樓梯方向看去……逆著夕陽的強光,室內的很多細節都看不清楚了,但還是可以看出有一個人,正以奇怪的姿勢扭曲著掛在樓梯轉角的欄杆上,那翻白的眼睛正對著北宸,滿臉的血正滴滴嗒嗒嗒地往下淌──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
放血後的教學樓走廊響起了女生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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