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青羽鶴斬殺,就是武峰的目的,其由始至終都未想過,要將劉家老怪引往它方。疑陣首布極好、兩次尚可一賭,若還有第三次,註定收效甚微。
持劍少年進入海域,在其形跡顯露之後,無論將追擊者引離多遠,只要還有人繼續追殺,海上獨自航行的大船,依然是懷疑目標,即便搜尋無果,也會徵船使用……
當然,武峰謀定此計,更是因爲青羽鶴,作爲飛行類妖獸,雖然擅長速度,但防禦卻極弱,這也是武峰將之斬殺,十分有利的條件。
結果也證實,在龍麒正面牽制下,武峰用弓箭偷襲,對青羽鶴箭箭重創,甚至有一擊致命。
……
“有動靜!”千煉精鐵大船上,張星察覺水中有異,向李虎提醒道。
“不用緊張,可能是公子歸來!”李虎語中略帶驚喜,充滿期盼之意。
“噗哧!”水中冒出一人一獸,正是武峰與龍麒。
李虎與張星二人,趕緊放下繩索,接應武峰登船,龍麒則被武峰收入兩獸環之中。
武峰上船之後,沒有絲毫多言,直接說道:“保持全速行進,雖然暫時已經安全,卻不可有絲毫鬆懈,六大勢力眼線極多,很快就有高手尋跡追來。”
“尤其是南面海域,在我們前行途中,極可能遭遇各勢力堵截。現在必須爭奪時間,趕在各勢力武者,從南方沿海城池下海之前,搶先經過對應的海域。”
“公子儘可放心,早已安排妥當,並在定時巡查!”李虎迴應道。
武峰對李虎之言,自是極爲放心。再次開口道:“給我一份附近海域地圖,再找個有經驗的船員前來!”
“師兄,這個我去安排!”張星主動說道,其在船上時間長一些,對船員們更爲熟悉。
不多時,張星帶着一位。將近老年的大伯前來,將海域圖遞給武峰時,開口介紹道:“師兄,這位是齊伯,是此船掌舵手之一,兼航海指揮!”
“齊伯一生掌船,劃過自家的獨木小舟,亦有爲大勢力操控,承載八百人的大船。經驗極其豐富。齊伯航海數十年,對南明國沿岸海域,都甚爲熟悉,曾經駕駛小船,沿全東北域海岸,進行冒險遠航。”
這是一位老船員,其飽經風霜的模樣,看似將近六十之齡。且其並非武者。只是普通人而已,普通人只有八十壽元。五十歲即進入老年之齡。
以普通人之身,卻敢冒險遠航,整個東北域沿岸之海。這讓武峰頓生敬佩!
“老朽見過東家!”或許懾於持劍少年威名,齊伯拘謹地走到武峰面前,彎腰行禮低聲招呼。
“齊伯莫要如此!”武峰趕緊將其扶住,開口說道:“齊伯如此大禮。豈非折煞晚輩?”
“東家身爲僱主,當受老朽此禮!”齊伯堅持道。
“非也!”武峰搖頭道:“齊伯受在下僱傭,執行掌船之事,以勞動獲得報酬,並非賣身爲僕。與在下交易關係,身份自該平等處之!”
……
兩人一番客套之後,齊伯心態稍有放鬆。見其不似之前那般拘謹,武峰纔開口問道:“以齊伯的經驗,本千煉精鐵大船,能夠離海岸多遠距離航行?”
“本船爲千煉精鐵製造,論堅固、本身重量,與其承載量,堪稱是霸王級大船,全東北域都不多見。而本船承載千人的規模,讓本船對風浪的承受之力極強……”齊伯慢慢地分析道。
其肅然之色,讓武峰心中讚歎,顯然對其職業素質,感到極其滿意。當初武峰計劃之時,讓李虎買最大最堅固之船,就是大船抗擊風浪,堅船可以遠航,且不懼水面漂浮物。
“若不遭遇特大風暴,本船可離岸約二十里。現在這個時節,海上特大風暴並不常見,在老朽掌舵之下,可離岸十五里保證安全,遇天氣突變之時,完全來得及反應,降帆退回離岸十里之內,此船就能夠承受!”齊伯按其經驗,作出其判斷和推測。
“嗯!”武峰微微點頭,決定道:“暫時按離岸十里的標準,全速向南航行,若遇大船追擊,就向東躲避,有小船攔截,則直接衝撞!”
“東家,這可……海上謀生之人,撞毀船隻之後,很難有活路啊!”齊伯大急,卻不敢頂撞,只得婉言相勸。
“齊伯,在下知你想法!只因可能追擊之船,承載以武者爲主,並非普通之人……若對方攔截一次,我們就躲避一次,只會讓其更加放肆,對我們糾纏不休!若離岸深入大海,纔是對方末路窮途,難有活路求生!”
“只要我們驅船,強行衝擊一次,後面的船都會躲避,即便還要糾纏,也不敢正面相阻。避免正面發生戰鬥,纔是兩方歡喜的局面……”武峰分析之言,對齊伯循循誘導。深知普通人和武者不同,沒有腥風血雨的殺戮,即便面對仇人,都不一定下得去手。
更別說,是要對付無辜之人。
武峰自然明白,追擊而來的武者,多是各大勢力懸賞,利益驅使下的炮灰。
對於這些人,若說其無辜,卻極度可恨;若說其該死,又甚是可憐!
只是當這些人,走上自己的對立面,就不能再顧其可憐。若不想對自己殘忍,就要鐵血對待敵人。
齊伯聞武峰之言,明顯被忽悠無語,沒有回答什麼,只是盯着海域地圖……驀然驚呼道:“不好!”
“齊伯,怎麼回事?”武峰即時問道,其也同樣一驚,卻是爲齊伯之言所驚。
齊伯自覺失態,訕訕一笑之後,開口說道:“南明國臨海城以南,還有四大城池臨海,分別是東島、望海、靈龜、南峽四城。”
“南峽城最爲特殊,東、南兩面皆臨海域,東面海域自不用說,南面卻是阻斷東北域,與外界聯繫的妖風峽灣。以本船的吃水位,以及抗風浪之力,老朽可掌船渡過妖風峽灣!”
齊伯仔細分析之言,武峰知其尚未提及重點,卻並沒有開口追問,只是點頭以示認可。齊伯言語囉嗦,更顯認真細緻,以經驗分析的思維,或要慢上些許。
對於妖風峽灣,武峰自是知曉。
持有真武大陸地圖,其更是清楚知道,阻斷東北域與外界聯繫,並非只是妖風峽灣,而是妖風峽灣以南的天妖山脈。天妖山脈之中,妖獸種類繁多,數量更是極大,甚至沿岸附近大片海域,都要受山脈妖獸影響,導致東北域不能與外界通航。
其實沿岸近海域,海中妖獸並不強大,只是常有天妖山脈中,飛行妖獸前來襲擾。
回憶妖風峽灣相關情況之後,武峰亦認爲渡過妖風峽灣,並不存在任何問題。天妖山脈以東海域航行,纔要抵禦妖獸侵襲,水中由龍麒防守,空中先有武峰之箭,低空有李虎和張星助戰,皆可以安然應付過去。
而且,齊伯不知天妖山脈情況,爲何驚呼失態,這讓武峰甚爲不解。
恰好齊伯語氣一轉,說道:“妖風峽灣沒有問題,而是靈龜城以東海域,會成爲此行大阻礙!”
“靈龜城海域?”武峰更是不解,思緒中下意識詢問。
“靈龜城海岸以東三裡外,有一片巨大的礁石區域,其中大量龜蟹類妖獸生存,靈龜城也是因此得名。”
“礁石區域與海岸之間,三裡寬的靈龜海峽,爲正常的航行路線。若要繞過礁石區域,需要向東深入海域二十三裡,離岸共計二十六裡之距,老朽沒有絲毫把握掌舵!”齊伯終於說出,其驚呼之原因,分析時指向海域圖,向武峰介紹情況。
武峰盯着海域圖,心中暗自想道:“若往靈龜海峽而去,必然遭遇各大勢力的阻截,即便自己可以逃離,阿虎和張星也有極大危險。且失去航海大船,就斷去離開東北域的後路,決不能往靈龜海峽而去,繞過礁石區域,已成唯一選擇!”
“齊伯,不知繞過礁石區域,其危險出於何處?”心中作出決定,武峰再向齊伯詢問。
“風浪,暗礁!”齊伯極乾脆地說道,顯然早在心中想好,知道武峰有此一問。
臨海城以東海域,面對大量船隻追來之時,武峰並未刻意隱藏,關於持劍少年的身份,相信全部船員都已猜到,齊伯也不會例外。
持劍少年斬殺南明皇主,在南明國掀起極大風波,更有神劍的巨大誘惑,早已被各大勢力封鎖追捕。以當時追來船隻的架勢,不可能瞞住船上船員,武峰就沒想過隱瞞。
而且,在李虎和張星的監督下,這些船員並未讓武峰失望。
風浪與暗礁,是航海危險的來源,只是不同海域中,具體情況不同而已。
“若能探明暗礁,齊伯是否有,抵禦風浪之法?”武峰語帶期望,試探地問道。
“現在並非風季,遇暴風的可能極小,只要不觸撞暗礁,老朽有五成把握,順利繞過礁石區域!”齊伯說道。
武峰聞言大喜,知齊伯處事謹慎,五成把握已是極大,立即決定下來,說道:“繞行礁石區域,到時下水探查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