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人未到,聲先至,執法堂之人,還在遠處就大聲喝道。
其實,不用他喊,武峰和鐵玉龍等人,也都自覺停止了戰鬥。
宗門弟子私下鬥毆,都還是很畏懼執法堂。
“你們這裡怎麼回事?私鬥的人,都站出來。”執法堂之人,走入圍觀的人羣后,嚴厲地問道。
“師兄,是我。”燕青看到執法堂之人,主動跑上前去,說道:“鐵玉龍帶着那個小子,無故毆打於我,還請執法堂嚴懲。”
“姓燕的,休要胡說八道。你光天化日之下,強搶宗門師妹,率先違背宗門法規,我們看不過眼纔出手的,還請師兄明察。”鐵玉龍雖是武癡,但人並不笨,豈容得燕青搬弄是非,也上前對執法堂之人說道。
“原來是兩位師弟呀!”執法堂領頭那人,苦笑着說道:“師兄我只有權監管和抓捕,兩位師弟孰是孰非,自有長老決斷,你們就莫要爲難師兄了。”
“你們去把他們三個帶上,回執法堂等候處置!”執法堂領頭之人,對其身後其餘執法堂的武者安排道。
武峰和燕青的兩個跟班,三人不像燕青和鐵玉龍一樣有身份背景,執法堂之人自然不會客氣,立即就要將三人綁縛起來。
“燕師兄,救命啊!”燕青的兩個跟班大喊道。
至於武峰,一直保持着平淡的神色,似乎問心無愧,但在更多的人看來,卻是不知死活。
“師兄,大家去執法堂就是了,不用這樣吧!”燕青開口對執法堂領頭之人說道。
“封師弟是我兄弟,他沒有犯錯,不應該遭受這般待遇。”鐵玉龍也開口,反對執法堂之人羈押武峰。
執法堂之人,頓時看向他們的領頭人。
其領頭人苦笑連連,不得已說道:“大家一起前往執法堂,聽後長老判決!”
“小子,你死定了!”燕青冷笑着對武峰威脅道,然後有恃無恐地跟着去執法堂。
執法堂的領頭人,更是無奈之極,但宗門法規卻需要維護,不去管燕青如何做法,而是面向在場看熱鬧的諸多武者,大聲道:“宗門之內嚴禁私鬥,敢置宗門法規不顧者,必將受到重懲!”
在場之人,莫不是對其所言嗤之以鼻,但卻沒人敢出聲駁斥。
進入宗門已久的老弟子,清楚東陽宗格局,以及三股勢力的力量,都是知道,即便執法堂高高在上,也要爲三股勢力左右。
“封師弟,不要擔心,此次你是爲了幫我,無論如何,我也會盡全力保住你。而且,此次的事,錯不在我們,我爹也不會置之不理。”前往執法堂的途中,鐵玉龍對武峰勸慰道。
“沒事的,鐵師兄,師弟的性格就是這樣,即便師兄不在,師弟也一樣會出手。不管燕家如何勢大,要怎麼懲罰我,師弟我都無懼,師弟無愧於心!”武峰傲然迴應。
雖然此次是武峰有意爲之,但也卻如他所言,路見不平之事,隨其本心,必然會出手相助。
當然,是暗中出手,還是正面對抗,就得從具體情況而定了。
“鐵玉龍,被把話說滿了,想想如何讓自己不受處罰吧!”燕青在前面冷冷出聲,隨後看向武峰,一臉憤恨地道:“敢打我燕青的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燕家也不是你能夠招惹的。”
“有些人,白活了幾十年,遇到事情,就像三歲小孩一樣,總是要找大人解決,自己就是沒用的廢物!”武峰也不理燕青,淡然和鐵玉龍交談。
“你......”
“你什麼你?無故打擾別人,是很不禮貌的。”武峰十分欠扁地說道。
“哈哈!痛快!”鐵玉龍配合地大笑道,然後自言自語地說着:“小孩子不懂禮貌,可以理解。”
“哼!”燕青被氣得直想動手,但一來打不過武峰,二則執法堂之人在場,只得冷哼一聲,快速走到了前面。
“封師弟,沒想到你還有如此一面啊!”見氣走了燕青,鐵玉龍打趣地說道。
武峰性格比較孤僻,是以朋友不多,和朋友一起時,也以嚴肅居多,此次的表現,無非就是故意氣燕青罷了。鐵玉龍也是一樣的想法,他生性癡武,性格也不是很張揚,但對於氣走燕青,也格外高興。
不過,兩人的最終目的,卻並不一樣。
聽得鐵玉龍打趣所言,武峰笑道:“呵呵,師兄不也一樣,生活總不能太枯燥吧!”
鐵玉龍卻並沒有因爲武峰的輕鬆而放鬆,憂慮地說道:“話雖如此,但燕青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視,若是燕家無人出面,此次的事情就不算什麼。但燕家有長輩爲燕青撐腰,這次封師弟或許就有些麻煩了。”
“鐵師兄放心,師弟還是那句話,師弟我無愧於心!這也是師弟自己的選擇!”
......
執法堂裡,五大長老赫然在列。
原本,處理一般弟子的爭鬥,是不需要五大長老到場的,雖然五大長老擁有最高的判決權,但一般都是讓手底下信任的執事處理。
但此次,不但一方涉及到執法堂長老之子,另一方更是宗門一大霸主,燕家的子弟。
如此,怎能不引得衆長老重視。
“燕青,鐵玉龍,你二人爲何帶人私鬥?眼裡可有宗門法規?”執法堂大長老,坐在最上首,嚴厲地問道。
其問話的對象,只是燕青和鐵玉龍二人,不知是將武峰三人看成其隨從,還是認爲沒有問話三人的必要。
爲了不讓燕青搬弄是非,鐵玉龍搶先說道:“諸位長老明鑑,弟子等人並非無故私鬥。今日玉龍和封師弟,一起參加內門的交易會,恰好遇到燕青與那二人,公然調戲宗門師妹。那位師妹不從燕青,燕青讓那二人強行擄之,我與封師弟看不過眼,纔出手相阻。”
“誰知燕青,眼裡完全沒有宗門法規,不但不聽勸告,還要繼續抓那位師妹。我和封師弟,在不得已之下,才和他們三人發生爭鬥。”
“燕青,是這樣嗎?”鐵玉龍說完,大長老沒有開口,四長老卻出聲問道。
四長老,正是燕家一方之人。
“回稟各位長老,鐵玉龍完全是在胡言亂語。今日那位師妹,本就是我舊識,我們兩人鬧了一點小矛盾,誰知被鐵玉龍二人看見,不由分說地就出手相鬥,還請各位長老,爲燕青主持公道!”
不得不說,鐵玉龍爲人耿直,之前所言,完全陳述事實。
而燕青則要世故狡猾一些,不但搬弄了是非,反而叫苦將自己處於弱勢一方。儘管他對宗門弟子囂張蠻橫,但對長老卻裝得尊敬有禮。
“燕青,你休要胡言亂語,那位師妹明明不願屈從於你,豈會是你的舊識?難道你看上的女子,都是你的舊識不成?”鐵玉龍出言大聲質問道。
“是非如何,長老自有公斷,豈容你喧譁?”燕青淡淡地說道,實在善於僞裝。
無形間,鐵玉龍再次處於弱勢一方。
兩方皆有背景,所謂事實,都可以捏造,而判決權在五位長老手上。是以,五位長老的看法,尤爲重要。
“你們休要爭論,諸位長老自有公斷!”此時,坐在大長老下首之人開口道,正是執法堂二長老,鐵玉龍之父鐵無私。
以鐵無私的性格,涉及到鐵玉龍的事情,出於避嫌的想法,他肯定會保留意見。
這說起來,有些迂腐。但在武者世界中,這種迂腐甚是難得,正是如此,他纔始終保留一顆公正的心。
雖是如此,但他畢竟比鐵玉龍多活幾十年,一些人情世故見得多了。見到鐵玉龍爭論不過燕青,也就開口阻止,同時將判決權推給了其餘四位長老。
雖然有燕青的狡辯。但自己兒子的性格自己知道,燕青的事蹟也都有一些耳聞,孰是孰非其心中早有定論。
不僅是他鐵無私,就是其餘四人,心中同樣是明亮的。但知道是一回事,怎麼判決卻是另外一回事。
“咳咳!”聞聽鐵無私之言,大長老輕客了兩聲,雖然他是執法堂大長老,更是宗主一脈。宗主一脈勢弱,比不上其餘三股勢力,燕家的權勢他不能得罪,而鐵無私雖不是宗主一脈,但卻是忠於宗門,支持宗主的時候較多,也不能讓其寒心。
思索良久,才聽得大長老道:“燕青與其舊識鬧矛盾,而鐵玉龍不知,以爲是在調戲師妹,故而產生誤會,兩方纔大打出手。”
“說起來,這其中緣由,完全是因爲誤會,我看不如大事化小,各扣除兩人十點宗門貢獻,以示懲戒!諸位以爲如何?”
雖然是在問其餘四人,但大長老眼光卻是看向二長老鐵無私,和代表燕家的四長老,只要兩人同意,此事就算揭過了。
“弟子有話要說!”就在這時,燕青突然開口。
“燕青,你有何意見,只管說出來。”四長老出言道,一副爲其撐腰的樣子。
“弟子與鐵玉龍師弟,原本只是誤會,大長老判決合乎情理。”燕青平淡地說道,突然話鋒一轉,指着武峰說道:“但此人在與我戰鬥中,招招攻擊要害,欲致我於死地,可謂用心歹毒,絕不能放過。”
燕青此話說出,在場誰不明白,這是要拿武峰開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