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面上浮着笑意,並未對赫連琪有一絲一毫的懼怕之意。
赫連傑在赫連琪耳邊輕聲問,“你可有基層把握能贏她?”
赫連琪把雙手都拿出來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也就十層把握吧,四哥你覺得呢?”
“這個可不好說,我看這孟家六小姐絕非等閒。”
赫連琪擡眼去看如玉,說實話,她還是忌憚這個女子的。
不是說這個女子容貌清麗脫俗,從她身上散發出一種很怪異的勁兒。
這是赫連琪說不好的,總覺得會被眼前的這個女子氣勢壓倒。
“如玉等下可要獻醜了,還請琪格格和四皇子不要見笑。”
“誰輸了,都是要被見笑的,當然……這不過是琴棋書畫中的琴了。”
“這哪裡是琴了?應該是樂器!”
如玉淡然一笑,就見剛纔演奏的樂師們,已經將那些樂器都搬到了擡上來。
如玉擡手道:“可以開始了!”
衆人的議論聲停止,都將目光投到臺上的孟如玉身上去。
嶽昀逸這個時候想起身,卻被靜王李泰世攔住。
“你就這樣對六小姐沒信心?”
“不是,皇舅爺,我這是想助他一筆之力。”
李彥荀道:“你上去,只會讓琪格格覺得,我們宣國的女子,根本就是有貌無才,令人恥笑。相反,我倒是很看好如玉,相信她定會光芒綻放,讓琪格格知道宣國女子都是有才智之人。”
嶽昀逸坐了下來,可是他仍舊不大放心如玉,眸光緊鎖着臺上面上鎮定自若的如玉。
難道真的是他想錯了,還是如玉已經想到了對付琪格格的想法了。
如玉見樂師們搬到臺上的樂器,心中已經有了一二。
赫連琪和赫連傑都退回了席位上,從高位上看,這才能看清楚如玉的表演。
如玉先從樂器中選了一隻長笛,笛聲清脆,宛若玉珠落盤,百鳥鳴叫,賞心悅耳。
坐在席位上的人無不在聽到如玉這樣的吹奏長笛後,都感覺到驚訝萬分。
“這六小姐的長笛吹的真是不錯。”
“還以爲她只是個繡花枕頭,沒想到真的會演奏樂器,吹的太好聽了。”
贊聲也有,冷諷自然也會不少。
“這都是吹的什麼啊?雖然是好聽一點,但要是和琪格格比起來,還是差遠了,畢竟人家是同時演奏兩種樂器。”
嶽昀逸倒是彎起了脣角,一開始還真是怕如玉真的不精通樂器,沒想到如玉真的能把一首曲子用長笛吹奏的這樣好。
如玉當然不關心臺上到底對她做出了怎樣的評價。
她用長笛只是吹奏曲子中的一部分,很快就轉到下一段曲子。
如玉選擇了第二種樂器,是蕭。
蕭不同於長笛,這是因爲蕭聲悠揚卻不尖銳,曼妙又不失一種美好的憧憬和優美。
雖然大多時候,人們用蕭,都是吹奏一些比較傷感的曲子,可如玉卻是用蕭演奏了一些明快歡樂的曲調。
這一段曲子完畢,如玉選擇的是鍾。
用一種特製的錘子,擊打鐘身,鐘的大小不同,擊打鐘身的部位不同,擊打出來的聲音自然是不同。
而這種鍾是用了青銅所致,所以擊打出來的聲音有時清脆,有時悶沉,但如玉把擊打鐘的聲音混合,處理得當,讓人聽起來總是給人一種幻想和一種美妙的希望。
此時,如玉已經用長笛,蕭和青銅鐘,演奏一首曲目,演奏的非常精彩,令人沉浸在她演奏的樂曲之中。
孟老夫人激動的握住了王氏的手,而王氏自然是感覺不到痛的,因爲她也是非常激動,從未想過如玉竟然會有這樣的本事。
“你看,六丫頭真是個有才華的,這樣的好姑娘,將來怎麼能嫁給一般的人家,定是能飛上金枝,成鳳凰啊!”
王氏聽了孟老夫人的話,先是很高興,畢竟這給瞭如玉多麼大的誇讚和認同。
可她很快反應過來,對老夫人道:“如玉還小,將來的姻緣,我們誰也不能猜到。再者,如玉未必想嫁入皇室,這皇宮裡更是沉悶的地方,我是不希望如玉入宮的。”
孟老夫人瞥了一眼王氏,以前總是聽王氏唸叨,要是孟家哪個姑娘嫁入了皇宮,成爲皇室一員,整個孟家都是榮耀的。
可事如今,提起如玉,反而王氏並不高興。
難道是她糊塗了,還是真的有什麼事隱瞞着她。
孟老夫人問,“以前總是聽你說,希望孟家的哪位姑娘入宮當娘娘,能爲孟家光門耀祖,今日怎麼說出這樣的話?”
王氏苦澀一笑,坦白道:“老夫人,曾經兒媳爲了一己之私,讓如玉一直女扮男裝活着,實在是辛苦,等到她長大了,我們母女之間感情也深厚了,我才知道,女兒的幸福,對於我這個作爲孃親的,最爲重要。”
旁邊的曹氏聽了王氏的話,酸溜溜的來一句,“別說的那麼好聽,誰不想自己的女兒能有朝一日入宮當上娘娘,這樣做孃親的也能沾沾光,你別把自己說的那麼好,其實誰都心裡明白的。”
大房夫人尚氏在一邊柔柔一笑,“當孃親的,其實都是爲女兒着想的。但四弟妹說的話,我覺得這是謙虛了,畢竟如玉今日的才華,不但我們看到了,怕是日後整個京城都要知道了。”
三房柳氏更是個清透的,很快就悟了她的意思。
“大夫人說的也是,孟家的姑娘雖然各個都是好的,但像如玉這樣出色的,怕也只有她一人了,若是他日她進了皇宮,定能讓我們孟家有個好的前程。”
王氏掃了一眼這幾房嫂嫂,表面聽起來是那種好話,可若是細品了她們的話,還不是說想讓她的玉兒進到皇宮裡,給孟家的人鋪路,成爲了她們利用的一顆棋子。
王氏面色淡了下來,“這只是你們想的,又不是玉兒想的,我雖爲孃親,但並不能左右她的姻緣,我倒是希望她能嫁給個好人家,這可是一輩子的事。”
其他幾房自然是不會相信王氏的話,可坐在一旁的孟老夫人暗自感慨。